【一級警告，這篇是寫著玩的寫的是冰戀

    冰戀，就吃人的那個，雖然沒有直接描寫但是可以不用讀就純粹是寫著玩的?。?/br>
    一

    記錄——20■■年■月

    東京都立呪術(shù)高等専門學(xué)校

    ■■■■■■  ■■。

    二

    “好久不見誒，別來無恙！”你熱情的抬手打招呼，鏈條咯啦一聲被扯響。對面的青年連聲說著抱歉，招呼單向玻璃后的人拿鑰匙過來。

    活動一下手腕，小聲發(fā)著牢sao，“真有必要搞這么復(fù)雜么？好像警視廳一樣，那個——”沒回頭，你指指旁邊的監(jiān)聽室，“好萊塢大片的陣仗誒！”

    “您就別開玩笑了。”黑發(fā)的男性為難似的邊笑邊抓了兩把后腦勺，“現(xiàn)在咱們確實是在警視廳，驚動到一般市民了不好交代……高專方面就是插手也得先走完這邊的流程?！?/br>
    你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附和，“一定心情復(fù)雜吧，喜憂參半啊老不死的們。立刻能‘插手’肯定簡單多了，把我拉回去處死就完事了嘛?！?/br>
    “也不是為了處死您來的……”對方這才拉開對面的金屬椅坐下，手肘撐著桌面抬起頭看你，“老實說，我到此刻都還是不太理解發(fā)生了什么……”

    “憂太，”你說，“這里能不能抽煙?。俊?/br>
    三

    “先是長時間失聯(lián)，沒被當(dāng)回事……畢竟是……”頓了片刻，像把什么咽下去后乙骨才繼續(xù)說，“然后才是一般市民針對住戶異常的反復(fù)報警……剛開始，兩邊也沒聯(lián)系在一起?！?/br>
    你點點頭。

    “這是真的嗎？”乙骨看著你，“請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课胰サ搅爽F(xiàn)場，看到——”

    “憂太，”你敲了兩下濾嘴，盯著桌面上的鏈條固定結(jié)構(gòu)，“人是會累的?。　?/br>
    人類是很容易感到疲憊的生物。這種疲憊于生理層面講是肌體cao勞，于心理層面講是倦怠厭煩。機(jī)械性工作會疲憊，長期性受挫會疲憊，永遠(yuǎn)做不到的目標(biāo)達(dá)不到的終點完不成的任務(wù)會讓人十分疲憊。

    當(dāng)天天氣不錯，可能是風(fēng)大的緣故，天色藍(lán)藍(lán)的，云都看不見。入秋后溫度轉(zhuǎn)低，除了握在一起的手其他肢端都冷颼颼的。發(fā)絲被整理一下，你扭頭說好累啊。

    無來由又突然。

    所以本是像近來每天重復(fù)的那樣，溫溫柔柔的一起散步，高高興興的說點有的沒的，安安靜靜的邊走邊看看天看看云。

    可能是因為當(dāng)天沒有云。

    你說。剛點燃，火機(jī)就被等在一邊的人收走。

    年輕的男性坐在對面，眼角眉角都耷拉著，像只理解不了為什么剛剛墻上還活躍跳動的紅色光點瞬間就消失了的貓。

    “就是很累??！”你吸進(jìn)去一口煙，偏過臉，慢悠悠的吐出去，“要再討伐處死一個早就討伐處死過的老朋友，要大包大攬小孩們都因自己沒做好結(jié)果全員喪命的責(zé)任，要接受自己也因拼死一搏幾乎喪盡的能力，要面對從頭再來一遍不可能完成的目標(biāo)。這個想一下就超級累吧？很累很累的人是會——”

    “老師不是那樣的人?！币夜钦f。

    拳頭敲擊金屬桌面的動靜委實很響，你下意識一愣，對面下意識道歉。

    “憂太知道的，和那個人，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吧也算是?！蹦悛q豫半秒后把煙灰彈在地上，“雖然看著是個笨蛋，其實呢，腦子還不錯吧，那家伙。什么事都看得太清楚就很累啊，能力出眾的人被因為這樣那樣狗屁不通的扯淡原因被掩藏殺掉，自私自利只想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家伙得過且過為負(fù)鼠歌功頌德，好的壞的黑的白的混成一灘，制度腐化崩壞癡愚的蠢貨們頂禮膜拜。這種情況下，就是把毒蛇的腦袋砍下來也會冒出第二個，就是把金字塔頂上的惡蟲挫骨揚灰也會有第二只爬上去，因為民眾是愚蠢的軟弱的浮于表象的茍且偷生的，他們不是選民，是蠢到不行的信徒。所以，”

    “比起一通亂砍連砍九個頭這種無用功，唯一能做的，是教化。”你說，“是教人如何取火駕馭火使用火，是選擇是思考是判斷。這個很難的，所以很累人。”

    “好不容易教出來然后啪唧一下全死光了，還覺得全是自己的錯。人是會受不了的?！蹦阄丝跓?。

    “您知道，那一位也知道，因這次事件犧牲陣亡的咒術(shù)師并不……”對面似乎哽咽連一下，你沒有打斷，但也無法把話說完。

    “是的是的，我們都知道的?！蹦阈χ参康溃暗呛芾郯?。就是會很累。推了好久好久的石頭上山坡，一下滾下來，自己也不再那么厲害了身體也不再那么年輕了一切都回到原點甚至更差了，就是會好累啊。累的時候，就很容易放棄?！?/br>
    所以你扭頭說，好累啊。

    四

    原計劃應(yīng)該出去吃飯的，但是當(dāng)天突發(fā)奇想或許自己動手也不錯。

    你小聲說完，小聲的征詢同意。對方不置可否，但從荒敗的街道到殘垣斷壁的樓，從變形的門板到熟悉的臥室也都沒松開手。

    因為實在是很漂亮，像藝術(shù)品一樣百看不厭，所以很細(xì)致的一寸寸撫摸確認(rèn)。你反反復(fù)復(fù)的問確定么，對方只是摟著你，很久很久的沉默后說倒是快點啊，等久了也好累。

    “明明已經(jīng)看了一萬遍了吧，會害羞的?！睂Ψ竭@樣調(diào)侃。

    你說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絞盡腦汁的想要永遠(yuǎn)據(jù)為己有呢。

    天色還早，臥室開著燈，非常明亮。私密空間往往光線昏暗才更有氣氛，這種反其道而行之不知道算不算壞心眼的惡意所為。因過于明亮，所以看得清唇角一點點的弧度，看得清肌理縱橫細(xì)膩的紋路，看得清吮吻后泛紅的一小塊皮。

    “很盡興?！背鲇跒槁牨娭?，你略過大量細(xì)節(jié)，彈了彈煙蒂，不慎把整枚火星都連著煙絲震落在地，“搞不好是因為抱著那樣的前提在做呢，總之有哪里和以往不太一樣。”

    為了追求莫須有的儀式感，選擇用主廚刀來cao作。當(dāng)然也涉及到精度問題，要盡可能避免大動脈噴射性造成的混亂和失血過多，也要努力延長過程與時間，畢竟這是無法重來僅此一次的特殊體驗。

    “為什么不先放血呢？”對方眨眨眼問。

    回答說那樣很快就會虛弱昏迷吧。

    “被本人要求過太多次了，所以心態(tài)上也不太一樣，大概。”你湊近些，借著憂太手里的火把剩下半截?zé)燑c燃，“嗯？對啊，其實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很多次啦，類似的對話。”

    所以也表現(xiàn)為一點荒誕的歡愉。

    “憂太知道吧，如果處理得當(dāng)?shù)脑挍]有四肢也可以活下來哦，人這種東西。”你抽了一口，皺著眉頭看煙蒂，說怎么這就沒了。接過遞來的整包時并攏兩指拍了兩下，邊抽出一支邊抱怨放久了煙絲都干了。

    “這包還是之前老師掉在我這里的?！睂γ娼忉尩剑澳趺撮_始吸煙了。”

    你癟癟嘴哼哼了兩聲，說，“雖然是自滿的話，但我廚藝其實很不錯的?！?/br>
    主菜一般是紅rou或者白rou，如果選擇鍋料理對待這么珍貴的材料就太失禮了，所以要加以分裝儲存，也是一種表達(dá)珍視的態(tài)度。肢端因為運動關(guān)系纖維長rou質(zhì)硬，老實說不太適合細(xì)致處理，切小段做炸物還相對合適，但內(nèi)臟就不同了。

    “這一部分真的很奇妙！”你輕敲兩下桌面，說。

    五

    因為刃很鋒利，也沒有死乞白賴的砍骨頭分段，所以刀尖沒入皮膚一點點時金屬反光剖開表層帶著若有若無的阻尼感。血液涌出有一個微妙的滯澀過程，像是生命反應(yīng)了片刻才意識過來，將一秒分成無數(shù)秒，緩慢黏怠的順著滑動擠出鮮紅色。

    對方抽了口氣又嘆出聲，像把生命本身也一起鄭重的吐出去。

    “可是術(shù)式……”乙骨問，臉色不好看。

    “我說，”你歪歪腦袋，“世界上存在真的超級想死還死不了的人？”

    首先是腸子，不，不分先后。內(nèi)臟本身都帶著某種特殊的統(tǒng)一性。當(dāng)表皮和脂肪層被像本書似的展開，當(dāng)膈被輕易的取出來，人體軀干內(nèi)部會有種別樣的震撼。

    像血紅的生物化機(jī)械工廠。

    鼓涌的蠕動的震顫的，像是一團(tuán)混亂間存在神秘的秩序，又熱又軟乎形狀怪異的機(jī)器各司其職以彼此完全不同的頻率運轉(zhuǎn)，眼前好像有蒸汽耳朵里似乎有汽笛。把兩手都插進(jìn)去的話，會有格外鮮明印象深刻的觸覺反饋，黏膩的質(zhì)感和最直接的蹦跳裹挾溫暖。

    是會令人目眩神迷的。

    像被擁抱。

    可實話實說，心啦肝啦腎啦真掏出來拿在手里也都是紅紅的熱熱的咕嚕咕嚕工作著的，區(qū)別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赡苁切睦戆凳静煌?，那一顆圓滾滾噗通噗通蹦的，大概被寄托了更多意向，總覺得特殊的不得了。

    “好像是有這種癖好的吧，有個專屬稱呼……叫什么來著？憂太知道嘛？”翻翻眼睛，看到對面表情時有點被逗笑了，“別怕別怕，我們不是啦，最起碼我不是。那家伙不好說，當(dāng)時感覺好像還蠻開心的，甚至顧得上問要不要用里面試試看啊。”

    “耽誤了一點時間吧，雖然最后大家都很開心?！币驗橹活欀v，等再想起手里還有煙時已經(jīng)差不多燃盡了。你擺擺手，“因為是第一次嘛，所以當(dāng)晚做的也很努力……FoieGras，很豐盛的，還點了蠟燭開了酒。肝臟沒有很肥也是當(dāng)然的吧，但是不僅腌制了一小會還用了黑松露烤，烤完還煎了一下配了面包，相當(dāng)?shù)氐赖?！印象中還有?！パ侥敲创笠惨淮纬圆煌??！?/br>
    乙骨沒說話。

    “不過最明顯的感觸還是第二天的心臟部分吧，配了鮮筍一起。咽下去的時候突然會覺得身體里有跳動起來！果然屬于心理暗示，可能……總之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啦，天氣也很好，對方也很滿意，吃完就看看電視洗洗澡高高興興抱著睡覺嘛?！?/br>
    對面身體前傾，把倚著椅背遮在陰影里的臉露出來，說話時聲線不太穩(wěn)，“您是想說……老師還活著么？”

    你眨眨眼說沒錯呀。

    “冰箱里……”乙骨說，“老師的頭，就在您廚房冰箱里??！”

    “是的是的，腦袋是在冷藏那邊放著，不然會壞掉的?？墒侨嗽谶@里?。俊蹦泓c點胸口，“我也不想吧，不然抽煙干嘛啦?！?/br>
    六

    “所以，綜上所述，憂太有兩種版本的故事可以選擇報告。這里肯定是要個說法吧，上面那群東西那里就都隨便啦?！蹦闩e起手指晃了晃，“第一種，我們都很好大家都很開心，只是吃了一頓很棒的家庭料理而已，那家伙就是會時不時玩下失蹤的；第二種，我呢，把那個人殺死吃掉了，雖然是應(yīng)本人要求雖然本人很滿意雖然現(xiàn)在冰箱里還有一大堆張本人。你選一個隨便寫寫報告就可以了，反正現(xiàn)在兩頭都涉及到兩頭都沒立場完全介入嘛，都由憂太決定就可以啦?！?/br>
    “您怎么能說這種話，”乙骨站起來時晃了一下，“五條老師……”

    你癟癟嘴，伸了下懶腰，把桌上的煙塞進(jìn)口袋里。

    “那位老師……您把您的……把她……為什么啊……”對面低著頭含著胸駝著背，手握在鞘上。

    “怎么想都是那家伙逼的吧，我怎么可能會愿意啊……”嘆了口氣你起身，側(cè)了側(cè)腦袋活動一下，“說太累了呢……商量了很久只能放她走了，每天變著法子自殺干預(yù)大家也都很辛苦。”

    你拉下一點墨鏡眨眨眼，“像現(xiàn)在這樣，住在我身體里不是也蠻好的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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