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要爸爸(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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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夜幕初臨。 首都莫沃斯的主干道上車流涌動,正好是下班晚高峰。 一陣刺耳的鳴笛聲劃破車流。 在車上的人們從后視鏡看過去,是大阿伊拉的特勤車隊在鳴笛開道,紅藍光交錯閃爍,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緊跟著的一輛輛防彈加長政務車見縫插針以極限的車技在密集的車流中快速穿行。事實上領袖出行也并不每次都清道,太浪費時間,多是直升機飛行,但這次太過緊急,以致于直升機檢查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讓特勤車隊開道,插隊行駛。 烏德蘭坐在防彈車后座,他道:“再快,二十分鐘內必須到裁判所,不行的話上應急車道?!?/br> 前座的保鏢魯亞和司機都愣住,上應急車道,就是處理內部反叛,大人都不曾有的要求。 “是,大人?!笨吹剿緳C點頭,魯亞在話筒應下。 烏德蘭靠在靠背上,他看向窗外的車流,不知不覺白皙的手指扣進扶手。 她在逼他,還是這招。 兩年前,她就是用這招逼他回家和她過生日,那時他可以毫不理會,現(xiàn)在呢?為什么他要焦急成這樣! 到底是什么時候將她看進了心底? 烏德蘭年輕俊美的臉上閃過惱怒、心痛、擔憂,種種情緒,最后只剩一聲:“上應急車道!” 魯亞知道司機是國家安全署特工,以他的車技一定能二十分鐘內到宗教裁判所,但是他不可能抗命,直接立刻拿話筒命令開道的特勤車隊:“上應急車道!” 司機打方向盤,跟著開道的特勤車隊上了應急車道,車速再一次飆升。 主干道上的車流都幾乎忘記了回家,停滯住了。 “我的上主啊,是又發(fā)生特大級颶風災難了嗎?”車內的人都往應急車道上的黑車長龍看去。 十叁分鐘,從教會宮到市郊裁判所四十八公里,到達了。 烏德蘭下車,夜風吹起他黑色西裝,身后的保鏢亦步亦趨跟隨他進入大門。 八樓,哈琺已經是滿頭大汗,聽到皮鞋踩在地上的冷硬聲響,他已經注意不到烏德蘭竟然沒穿教袍進入宗教場所,而是立刻就以一個五十多歲老人難以達到的速度飛奔過去,“大人!沒事!您放心,沒事!” “開門!”烏德蘭不多廢話,直接下命令。 “立刻開門!”哈琺命令完士兵,喘了口氣,道:“可能電路有所老化,剛才裁判所電壓突然降低了,高溫蒸汽室就一直保持最低強度,不會真的傷害到人,”說完,他立刻請罪,“是我對裁判所基礎設施檢查不足,請大人處置?!?/br> 規(guī)則內,他玩到了極限。 烏德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一步踏進了水汽氤氳的蒸汽室。 蒸汽彌漫,可見度只有半米。 “絲瑪?!彼p叫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發(fā)緊。 隨著開門,蒸汽消散了些,那個蜷縮在地上抱緊自己的女孩在霧中出現(xiàn)。 她竟那樣小...不是那么強硬,那么犟嗎?怎會如此瘦弱。 一剎那,所有權威被挑釁的怒氣都消散,烏德蘭大步走上前去,俯身要抱起她。 絲瑪呆呆看著眼前男人,是真的他嗎?他真的來了?她贏了? 下一刻,她就清醒,是她在死前幻覺吧。 他不會來,就像mama不會回頭一樣,他們都不要她。 “你別碰我!”高溫導致神經混亂,絲瑪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順著本能就要推開身邊的男人。 “我先抱你出去?!睘醯绿m耐下心來,但動作毫不妥協(xié),強硬抱起她出門。 “不要碰我!”絲瑪激烈掙扎,哪能掙得過他的力氣,著急之下一巴掌就要甩出去,卻在靠近他臉時候停在半空。 真丟人...幻覺里也不敢打他。 絲瑪更生氣,喘著燙人的氣,口不擇言道:“大人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人民沒有你不行,我沒有你不行,是嗎?”她越說越激烈,“其實讓人民受苦的人是你,讓我受苦的人也是你!你活該下地...” 下地獄這個詞在宗教國家太過狠毒,即便大腦不清醒,絲瑪也舍不得說出口,她咬緊牙關,落下淚來。 烏德蘭心口一窒,他本就知道他會下地獄,他當然會下地獄,他滿手鮮血,渾身罪孽,他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他曾以為他這樣心若光明、悲憫渡人的靈魂在主的末日審判必會獲得救贖入得天門,但他不能做察加,就如權力不能丟在地上任由人們爭搶。 各種罵聲烏德蘭早已習慣,但這句“下地獄“從她口中罵出,原來他還會心痛。 哈琺跟在身后,和夏琳相視一眼,簡直覺得這話聽了都該死,他趕忙引路,道:“大人,降溫室已經準備好了?!?/br> 烏德蘭抱著絲瑪走進降溫室,將她放在療養(yǎng)床上,對醫(yī)生道:“快,給她看看。” 裁判所里的醫(yī)生都是頂尖專家,尤其針對裁判所可能導致的傷,他們給絲瑪檢測了血壓、心率、體溫,放下心來,道:“大人,這位小姐只是因高溫導致的暫時體溫上升和迷走神經混亂,沒什么大礙,一會她就清醒了?!?/br> 哈琺在醫(yī)生身后,終于松了口氣。 醫(yī)生們先給絲瑪全身噴了降溫噴霧,在他們拿著降溫繃帶要給貼上絲瑪身體時。 烏德蘭開口,“我來,你們都出去?!?/br> 降溫繃帶冰涼的溫度貼上guntang的皮膚,絲瑪渾身打了個激靈,她看向他,道:“您滿意了嗎?大人。我的父親為您死無全尸,我的母親被您丟進宗教裁判所,現(xiàn)在我也成了這樣,您滿意了嗎?”越說,絲瑪眼淚越多,憑什么,她要是這樣的命運,憑什么她一次次被拋棄,憑什么她家里已經死了這么多人了,他還不把她當人看。 你母親的事,我并不知情。烏德蘭想說這句話,但還是作罷,整個國家什么事與他無關呢?當他將個人意志作為國家意志的時候,就該接受有這么一天。 烏德蘭只是道:“絲瑪,權力不能丟在地上任由人們爭搶?!彼毿臑樗砥つw降著溫。 絲瑪帶著淚珠的眼睛眨了眨,他說的該死的如此有道理,秩序崩塌后的混亂才是最恐怖,恃強凌弱、為富不仁、殺良冒功。 那他所作所為就是對的嗎? “我不在乎…”絲瑪發(fā)現(xiàn),她竟不在乎。她一點也不想去思考這些深刻的議題,她才十六歲啊,不過剛成年,為什么“天選之人“這種命運,母親要強行放在她的頭上?讓她要搖尾乞憐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博的一絲憐憫。 “你們都不要我了…”絲瑪只在意這個,她脆弱的小臉上只剩痛苦。 烏德蘭幾乎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她往日總是早熟、堅強,好像什么都能受得住,讓人總忘記她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從六歲就遭遇父母雙亡,只能在一個恩威難測、高高在上的男人身邊求存的孩子。 十年,或許更久,從她還未出生時,是他一時善念的放過讓她活了下來,她六歲父母慘烈殉國,心機又害怕地叫他爸爸,他想到底如果不是他一時心軟,她或許也不用來人間受這份罪,他對她總歸有幾分責任,便默許了她抱著他叫他爸爸。 往后的十年,她總是小心翼翼地看他,因為他夸了句不錯,她就將《教法》考到滿分,也在每年他的生日都等在家,盡管他并不會和她一起過,但她還是會坐在樓下等他,她好像從小就不抱玩具,即便等他時候,她也只會裝樣子抱著本《圣者書》顯示她的認真虔誠,實際一頁都不翻。 十年生日,他好像就回來過一次?那一次她開心地放下手里的經書,飛快跑過來把禮物遞給他,說:“爸爸,生日快樂。” 小女孩仰頭討好笑著祝他生日快樂的樣子最后定格在他腦海。 烏德蘭心里只剩劇烈的痛,他將女孩抱進懷里,道:“以后不會了?!?/br> 絲瑪卻恍若沒聽到,心想如果爸爸在就好了。 在幼年,爸爸總會跟mama說:“安雅,我只想絲瑪做個普通孩子,去游樂園,吃冰淇淋,快快樂樂的就好。” 她想去游樂園,想吃冰淇淋。 想要爸爸。 絲瑪像個小孩一樣哭出聲來:“爸爸...” 烏德蘭抱緊了她,“我在?!?/br> 下一刻,絲瑪卻推拒他,“不是你...” 不是他還能是誰? 從抱起她,烏德蘭眼底終于有了一絲怒色。 絲瑪失神,只是一直喃喃自語:“我要爸爸...” 烏德蘭知道,她說的爸爸終究、當然不是他。他拿過降溫毯將她包裹起來,道:“我?guī)闳ヒ娝!?/br> 即便在高溫導致的神經紊亂里,絲瑪也覺得這話不可思議。 呼則雷當然是死了,那他說的別的什么東西? 烏德蘭一把橫抱起她,走出降溫室,吩咐:“伯努瓦,去安排航線!”只在路過哈琺身邊時候說:“辛苦了?!?/br> 伯努瓦點頭領命,立刻去辦。 ——— 虐Part終于完了,第一卷收尾。 第二卷會非?,旣愄K,預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