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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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有這種,第一次見面就要親別人的人?。。?! 她氣鼓鼓的和大金毛告別,第二天,巴/黎下起了大雨。 久違的大雨。 無盡的雨水從天空中斜泄出來,形成了遮天避日的雨幕。 第二天是禮拜天,阿桃撐起來傘,點著腳尖走著。 今天人們一般都要去教堂做禮拜。 她不信教,神不會存在,更不會拯救世人,即使如此,尊重他人的宗教信仰還是有必要的。 “嘿,你要去哪里?” 一個劃破天際的嗓音在叫她。 “做禮拜啊?!辈挥没仡^就知道是這只大金毛。 “咦……”這下著實把他驚到了。 “你信教???” “工作需要……你最好不要跟著我,這樣很打擾我的進度的?!?/br> “我都做完禮拜回來啦!”阿爾弗雷德甩甩頭發(fā),收了他的傘,試圖鉆到她傘底下。 “你好黏人啊?。?!”平靜的臉頓時扭曲,“我是個間/諜,間/諜懂不懂?!間/諜要進行秘密工作的!” 阿爾聽不見一樣,笑嘻嘻的和她并排走:“我知道啊,從來沒有間/諜會說自己是間/諜的,而且我覺得啊,法/國不需要一個華人為此付出到這種地步吧?你還是女人,法/國男人都不要他們的法/國啦!” “我知道?!背聊艘粫海⑻艺f,“法/國不是我的祖國。” “但是,你是真的間/諜?!?/br> 他大笑著揉揉墨色的頭發(fā),沒有否認。阿桃看了一眼男人被淋濕的大半個身體,默默的把傘舉高了些,“女士傘?!?/br> “那你去忙你的吧!”阿爾弗雷德很輕松的把她拎著,走過一個個對她來說是坑坑洼洼的地面。 “喂!?。 边@樣一來他完全就變成落湯雞了!她被迫趴在人的肩膀上,看著街景模糊成一團團印象畫,向身后倒去。 她覺得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神色都是看那種傻子,因此自暴自棄的試圖把衣領(lǐng)豎起來,遮住自己的臉。 “送你到門口啦!” 阿爾弗雷德比了個手勢,哼著小曲兒撐開他的大傘。 “你個笨蛋!送錯地方了?。?!”小姑娘踹了他一腳,“是那邊!” “你來這里好幾個月了,都不知道這附近到底有幾所教堂???!” 她一貓腰,鉆到了他的傘里。 “還是這個傘大,”阿桃蹦了蹦,發(fā)現(xiàn)努力蹦了之后也觸不到頂就很高興的笑出了聲。 這下?lián)Q他手足無措了。 “出發(fā)出發(fā),阿爾號,阿爾號,你是在聽船長的指示嗎?” “收到啦!” 她意氣風(fēng)發(fā)的指向傘外的世界,“阿爾弗雷德,出擊!” “出發(fā)!” “放我下來,我不要被你夾在胳膊底下,我說,你聽到了嗎?!” “可是這樣你就不會一腳踩在水洼里了呀?” “但是我這樣懸空哎?。?!” “以后在外人面前,我是莫比·迪克,記住這個名字?!彼f。 “《白鯨》?” “沒錯,”湛藍色的眼珠一轉(zhuǎn),青年收斂了笑容,變得正經(jīng)起來,“我把這么重要的事告訴你了,我的性命,有一部分交托在你手上了。” “哎,可是我感覺我承擔(dān)不起呀……”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令人陌生。 “桃是你真實名字的一部分嘛?” “是的吖。” “那就這樣?!?/br> 兩個人在雨中漫步,“都已經(jīng)裝成情侶關(guān)系了,所以……” 阿爾弗雷德摸摸鼻子,“有個女伴也不錯,啊,我知道,我們相互不打擾各自的任務(wù),必要的時候可以解除我們的關(guān)系。” 泥土的腥味好大啊。 她被嗆了個正著。 “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可以假扮成情侶,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的話……更好不過了。”青年的心跳聲已經(jīng)大于雨滴打在傘面上的聲響了。 他本人也覺得滑稽,自己是個開放的人不錯,但是他是不會提出這么…… 這么不符合他形象和性格的要求。 畢竟,算的上第一次見面,他就想說這句話了。 “啊,可以啊,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很能吃的哦?” “你果然拒絕——什么?” “我說我可以答應(yīng)你!” “迪克,放我下來?。?!” “寶貝,你知道dick的俚語有什么含義嘛?” “我不知道!??!” 兩個人放肆過頭的后果,就是他們被雨水澆了個透。 “這次目的地總對了吧?” “馬馬虎虎啦,”阿桃拍拍風(fēng)衣上的水,“迪克,你回去吧?!?/br> “要我來接你嘛?” “不要!” “今天來的好……你好?”在她的視線里,那個陰暗的小通道走出來一個高挑的身影,那個男人站在陰影底下,卻似乎把光放進了別人的眼睛當(dāng)中。 顧 盼 神 飛。 顧盼神飛,那是她現(xiàn)在腦海里唯一能想到的詞匯。 一個城市的記憶,定格在這樣一個男人的身影上,這是她的榮幸,他使她在這個糟糕的巴/黎所度過的生活,顯得大度而高貴。 “無論看見過多少次,總是會被你的容貌驚艷到呢。”努力把余光從他身上拔回來,阿桃艱難的說。 “我靠!??!”阿爾弗雷德發(fā)出了一陣子鬼叫,“我不要看他,他是個什么生物?!” 他一把撈過來小姑娘,“我數(shù)一二叁,甜心我們一起跑?!?/br> “……” 弗朗西斯無語。 “那是人,安心啦?!卑⑻遗呐乃母觳?。 “可是,”美/國人緊惕極了,抱著她跳來跳去就是不肯看弗朗西斯,“果然,男人長得太好看,那就是禍水!” “呃……” “我是人,不是妖怪?!?/br> “啊啊啊說話了?。。 ?/br> “彌撒要結(jié)束了?!?/br> “我進去啦,不用擔(dān)心,不會吃了我的?!鄙倥洳浯蠊饭返念^發(fā),將人安撫安撫。 “好吧……” 阿爾弗雷德一步叁回頭的回去了。 “你從哪里認識的美/國人?” 教堂里擠滿了人,弗朗西斯和她坐在倒數(shù)兩排的位置,一前一后,由于是陰天就看不到陽光透過玻璃彩窗照射在地面上,碰撞出來的美妙圖案了。 唱詩班們一人手里捧著一只蠟燭,在虔誠的唱著贊歌。 空靈美妙的聲音盤旋在上空。坐在椅子上的人們都在低頭認真的祈禱。 只有兩個人例外。 “路上遇到的?!?/br> 圣母像和圣子像面前都分別點著一只紅燭蠟。 “我要的東西呢?” “被我吃掉了?!?/br> “好吧,我再去搞一份?!?/br> “但是內(nèi)容我記在了腦海里,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復(fù)刻?!?/br> “那就不用了?!?/br> “你不信任我,” “不是我不信任你?!?/br> “聽著,我為你辦事,是為了承你的恩情,我答應(yīng)你的要求,但是那兩個人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會管了。” 天知道要怎么才能勾搭上兩個少校,給他們傳遞消息。 這些苦只有她一個人才能承受。 “好?!备ダ饰魉共辉侔焉碜忧皟A,他坐直了身體。 握著手開始聽唱詩班的歌聲。 前排的小姑娘長長的嘆了口氣。她以為混在一起就不會使人發(fā)覺了。 弗朗西斯聽到了。 他想,巴/黎,不,法/國,法/國為什么今天會落到這種地步呢?成為國際上的笑柄,德/國人手里的玩物,德/國人看不起法/國人,他們揮舞著在普/法戰(zhàn)爭中的獲得的古董玩意兒,得意揚揚的在同一個車廂里面簽下了協(xié)議。 德/國人花費了很少的兵力就完全的拿下了這個大國,自從法/國建國以來,法/國人沒有遭受到這樣的侮辱。 不管德/國人是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玩弄法/國人的,表情可以是溫雅的,姿態(tài)可以是溫和的,但是隱藏在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留下的那份輕蔑的東西,那種勝者對敗者的憐憫,你們法/國人不戰(zhàn)而降了。 所以你們法/國人就應(yīng)當(dāng)捏著鼻子,餓著肚子,捂著耳朵,不管我們罵的再難聽,再怎么樣,你們也不能反抗我,而是笑臉盈盈的為我們供應(yīng)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所以你們法/國人就應(yīng)該聽我們的話。 你們法/國人穿著再優(yōu)雅,再裝做一副無所謂,高高在上的樣子,回去之后還是要抱怨德/國人不提供給他們想要的吃食、服飾。 德/國人懂什么是藝術(shù)? 什么是美? 他,在巴/黎的大部分法/國人,都對德/國人恨之入骨。 恨他們不懂對藝術(shù)的欣賞。 恨他們不給提供足夠的吃食,恨他們站在他國的土地上,對著所有的一切可以大肆嘲笑。 這是弗朗西斯心愛的土地。 他從土地中誕生,很快的,又要回到土地上去。 法/國人沒有這樣的權(quán)利。 這種權(quán)利沒有被賦予在他們身上。 他們不能發(fā)聲,他們不能表達自己的憤怒,歐/洲各國都在猜想巴黎發(fā)生了什么事, 泰晤士報有聲有色的描述了巴/黎在德/軍的控制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沒有外界猜測的那么可怕。 只要你不反抗他們,法/國人的生活還是可以自足的。 自娛自樂向來是法/國一向慣有的,不,是,“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的!” 不管生活過得怎么樣,人們總是還要艱難的活下去。 可是,那種痛苦,那種感覺,他們本來可以把法/蘭/西壓榨到最后一滴血,他們沒有。 這更令人覺得難受。 行走在巴/黎和往常一樣的街道上,看著打扮的光彩亮麗的夫人和她們衣服上隱隱約約透出來的補丁。 弗朗西斯無法呼吸。她們臉上帶著笑,內(nèi)心是在哭。 如果更殘暴的對待我們,我們也不會這樣……如果巴/黎和倫/敦一樣遭到了別人的攻擊,和倫敦一樣炸成廢墟。 而不是整整齊齊的等著別人來接管這座,完好無損的城市。 這和走在路上的活死人有什么區(qū)別。 這更讓人抬不起頭來。 他的心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步失去了什么,逐步獲得了什么,一開始是憤怒憤怒憤怒,憎惡憎惡憎惡,到了后面,是咆哮著要殺光這群人的殺意。 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成為一個秘密接頭人。 連打探消息都得要其他人去做。 包括她。 弗朗西斯抬頭。 發(fā)現(xiàn)她一直在等著唱詩班唱完,她好跑路。 她的頭,自始至終沒有低下來過。 甚至瞪著眼,看著圣母像。 “圣母像……流淚了?!?/br> 她說。 “什么?” “好咯,就到這里吧,”大門被人突然推開,涌出一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 被圍在里面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軍裝的男人。 “A!”全體士兵立正,軍靴踏出震碎天地的聲響。 唱詩班戛然而止。 寂靜被打破。 所有人都開始無言。 “你們這里,有說德/語的么?”連跺腳都是這么干脆利落,這么多人跺完腳竟然沒有回音。 “我?!卑⑻夷呐e手。 回顧了一圈,她這才發(fā)現(xiàn),其他人可能是因為害怕,可能是被打斷儀式的原因,沒有一個人和她一樣舉手,顯得她有點鶴立雞群。 “喔。你站起來?!?/br> 她站了起來。 “還有嘛?” 基爾伯特看清了長相,暗想這下全來不費功夫。 “你,等下和我走一趟?!?/br> “好?!?/br> 一雙黑色光亮的長筒靴子,正一步一步踏著閑散的步子朝過來,往上是一雙套在黑色馬褲里的長腿,黑色制服下擺,然后是被武裝帶扣緊的窄瘦腰身。 在走到她跟前不過兩英尺的距離,他站定了,兩手插在褲兜里。 “還有嘛?” “我。”一個教師模樣的人站起來。 “韋莫教授?” “是我?!彼坏?。 “好,和我們走一趟?!?/br> 基爾伯特陸陸續(xù)續(xù)點了十幾個人的名字。 “都不在?” “在呢?!币粋€人顫顫巍巍的說。 “沒有勇氣的家伙,也不需要我們對你們客氣了?!?/br> “帶走?!?/br> “我……我呢?”一大群人押了十幾號人從她身邊路過,無視了她。 阿桃小聲的指指她自己。 “和我來?!?/br> “哦?!彼怨缘母^去,沒有看弗朗西斯。 “你帶法郎了嗎?”基爾伯特邀請小姑娘一起坐他的車。 “就叁百……”阿桃扳著指頭,“我沒帶很多,長官,請問我是犯了什么錯?” “你偷稅漏稅。” “哎?”她認真的想了,“那,請問我要交多少……” 基爾伯特說了一個她這輩子都給不起的數(shù)字。 “我沒有那么多錢……” “你愿意和我走么?”男人裝作不在意的說。 “走了你會不追究我的錢啦?” “不知道,可能會吧。” “那我要考慮要不要……” “但是你不跟我走,你晚上就會被抓到牢子里?!?/br> “我不信!” “你的戶口是偽造的,光這一點就可以了?!?/br> “怎么能說我偽造嗎!” “你證件照上的臉和你現(xiàn)在的臉長得不一樣啊!” “你胡說什么呢!”阿桃氣呼呼的掏出來證件照,“你看,不是一模一樣嗎!” “你拿過來點,我看不見,光線太暗了。” “給你!” “好,我沒收了?!?/br> “???” “你的證件在我手里。你不得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