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夢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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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月沒有被雨聲吵醒,而是被梁辀搖醒了,她微瞇著雙眼,從床對面那扇落地窗看出去,外面已經(jīng)一片漆黑,雨水拍在玻璃上噼啪作響。 房間內(nèi)只開了床頭燈,梁辀輕輕拍了拍她,“起來吃飯了。” 她還有點迷糊,下意識地問,“幾點了?” “快5點了,酒店送餐來了?!?/br> 晚餐是兩葷兩素一個例湯,還有一大盒切好得水果和一塊蛋糕,紀月看到外包裝上濕漉漉的,都是雨水。 他們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吃飯,電視被調(diào)到了國家地理頻道,正在播青藏高原鐵路的紀錄片。 梁辀一邊動手打開餐盒蓋一邊說,“青藏高原鐵路是世界上永久凍土區(qū)最長的鐵路。格爾木至拉薩段有550千米都在永久凍土區(qū)上?!?/br> 他把米飯打開放紀月面前,“下次有機會,帶你坐青藏鐵路去西藏?!?/br> 紀月端起米飯,“行不行啊,我有高反。” 他們倆在帕米爾高原的時候,一路上海拔剛過3300米的時候,紀月就開始有一點高原反應(yīng)了,整個人焉焉兒的靠在車窗上,也不說話。 最后到慕士塔格峰底下的時候,她難受地想吐,撫著車門干嘔。 車停在湖泊邊上,雪山連成一片片就在對面,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可得的樣子。 梁辀看著她干嘔的樣子,心疼極了,帶著她在湖邊兜了一圈,就往景區(qū)外開了。 開了沒多久,一下海拔,紀月又精神起來,開始心疼那700塊的門票錢,“就玩了10分鐘,我今天在那呼吸的空氣,一口就得好幾十了?!?/br> 梁辀想到她高反的樣子,心里又不舍得起來,順口回她,“時間太少了,不然開車去會好點?!?/br> 他們倆走過川藏公路,不過走到康定就往回開了。工作都太忙了,時間對于他們倆來說,都是奢侈的東西。 談戀愛的時候,還能借著出外業(yè)的機會公費戀愛,結(jié)婚之后,工作上需要互相避嫌,各自出差,天各一方。 其實是梁辀更忙一點,出差一走就是兩三天,回來呆不了幾天,又要去出差。 如果什么都改變不了,何嘗不是一種重蹈覆轍。 梁辀低下頭,隨意的扒了兩口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次再說吧,開車也挺煩的。”說完,他又狠狠地往嘴里喂了兩口飯。 紀月看著他,她彎彎唇,放下手里的東西,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好,下次一起去?!?/br> 梁辀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不敢看她,只敢開口問,“真的?” 她笑了起來,“真的啊,騙你干嘛?!闭f著,她笑著去親他,一秒之后,他捧著她的臉,回應(yīng)著她的吻。 其實紀月知道,那些日子,早就回不來了。 只是現(xiàn)在氣氛太好,她也想哄哄他,就像他給她唱得,“如果這是夢,我愿長醉不愿醒?!?/br> 也許今天,就適合假裝深情,然后說些情話。 紀月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盤著腿坐在床上玩手機,梁辀一個人把剩下的都吃了。吃完晚飯,又收拾好垃圾,他準備開遠程會議,他下面還穿著短褲,上面卻一本正經(jīng)穿著襯衫。 她坐在床上,眼睛瞄了幾眼,捂著嘴笑了起來,梁辀歪著腦袋瞪了她兩眼。于是,她笑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向后仰起,躺倒在床上。 梁辀歪著頭又看了會,伸手把攝像頭和麥克風都關(guān)了,然后起身,走過去。 他下半身壓在紀月的身上,雙手撐在她兩側(cè),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然后低著頭看她。看了一會,他說,“我以前在家開會的時候,怎么沒覺得你那么會撩呢。” 紀月笑彎了眼,“這大概就是家花沒有野花香?!?/br> 梁辀皺著眉頭,低下頭親在她的唇上,“別亂說?!?/br> 有人在說話,發(fā)言聲從他的筆記本里傳出,說得是這兩天地理大會的關(guān)門會議。 她聽了兩句,“你去把耳機帶上,你們說得那些,我可聽不得。”說完,她推了推他。 梁辀趴在她身上,任由她用力,卻紋絲不動。而原本輕啄,變成唇齒舌尖的糾纏,發(fā)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她輕喘著說,“你不開會了?” “沒輪到我,一會再說。”說完,他吻得更深了。 他抓住她的手,兩個人十指相扣,而身下的欲望也跟著膨脹了起來,抵在她的下身,堅硬又guntang,隔著布料燙在她的皮膚上。 “梁辀,睡不睡?”他埋在她的發(fā)間,親咬著她的脖頸,紀月忍不住問他。 “你答應(yīng)我,我們就睡。”他的聲音沙啞,明明帶著濃郁的欲望,說得卻是克制的話。 “你是不是不行了啊?!?/br> 他笑了起來,一口一口親在她的鎖骨上,“紀月,你激我沒用。” 聽到他的話,紀月眉頭皺了起來,用力一推,梁辀順勢從她身上翻了下來,他撐著腦袋,躺在她旁邊笑著看她。 她瞄了一眼,看到他的褲子已經(jīng)高高地頂起,哼了一聲,“梁辀,你晚上別求我?!笨跉饫镱H有一副氣急敗壞的味道。 梁辀坐起身,捋了下襯衫上的褶皺,順手把袖口挽了起來,嘴里也沒忘記貧兩句,“哎喲喂,這口氣大的,一會兒晚還不知道誰求誰呢?!?/br> 一句話說得又是懶音又吞音的,頓時間多了點北京味,他那慣有的瀟灑勁兒一下就出來了。 紀月鉆進被子里不想搭理他,梁辀笑著連著被子一起摟住,連親了好幾下才去開會。 她在床上玩手機,耳邊是他正在發(fā)言,梁辀說話的語速很快,說話一說得快了,就顯得態(tài)度很一般。 紀月用余光瞟了一眼,書桌邊的落地燈打開了,燈光正好圈住他整個人,他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手上在不停地寫寫畫畫。 會議那頭的人似乎沒理解他的意思,他眉頭微微皺著,又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話,語速也刻意放慢了一點。 梁辀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的那股驕傲和不羈,總是讓紀月又著迷又羨慕。 看著看著,她覺得鼻頭一酸,在情緒翻滾前,她索性整個人鉆進被子里,專心看起視頻。 她覺得還是這些沒營養(yǎng)的短視頻好看,至少能讓她快樂。 梁辀開完會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 屋外風雨聲更大了,他走過去,把窗簾全都拉上,然后才走到床邊,他低頭看紀月。她睡得很熟,手臂伸在外面,手機不知何時落在了地毯上。 他幫她撿起手機,放到床頭柜上,然后繞到另一邊,輕輕地掀起被子睡進去。 她蜷縮著身體,睡在一邊,梁辀便從背后輕輕地摟住她。 其實他上床的時候,紀月就醒了,她的眼皮動了一下,一秒后又閉上。 如果這兩天是夢,又何止他一個人長醉不愿醒。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梁辀睡著了,他的呼吸均勻平穩(wěn)地灑在她的耳后,好像又回到他們在北京的家里了。 窗外風夾雜著雨聲,她好像聽到不遠處狂風正卷起滔天巨浪。 這樣的夜晚,她可以靜心思考關(guān)于過去和將來。 紀月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她被一陣聲響吵醒,像是什么東西甩在房間里,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她猛地睜開眼,心跟著極速地跳了起來,身后,梁辀也醒了。 “梁辀?” 她聽到他的聲音還是沙啞的,但是聲音中沒有一絲猶豫,“我去看看?!?/br> 紀月看到他下了床,室內(nèi)只有床邊綠色的指引燈帶出一點點微弱的光,她的眼睛好一會才適應(yīng)黑暗。 梁辀拿起床頭柜上的臺燈,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用力把燈罩拔了下來,扭下燈泡扔在一邊。插頭也從插座上拔下,隨后,他把電線一圈一圈纏繞在手腕上,最后,他手里拿著完整的燈座,在空中用力揮了兩下。 梁辀看了她一眼,輕聲說,“我去看看?!?/br> 紀月不敢發(fā)出聲音,只能在黑暗中用力地點點頭。 別墅只有一層,玄關(guān)進來是一個客廳,最后是個臥室,正好把院子里的泳池圍在中間,成一個口的造型。 梁辀沒有開燈,扶著墻壁,跟著墻角消防用的指示燈慢慢走出臥室。 紀月不敢出聲,她下意識地覺得這是五星級酒店,理論上不會有人闖進來,可是還是有一些害怕,不知不覺間,她的手指還是攥住了被角,然后越攥越緊。 不知道是風雨聲太大,梁辀出去之后,紀月什么聲音都沒聽見,連他的腳步聲都聽不見。 她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而自己的心跳反而越來越快,她想叫梁辀的名字,可是又不敢。 她抬起手,表盤跟著亮了起來,時間隨著數(shù)字一點點在跳動,一旁的心率,早已變成紅色,紅的扎眼,又多看了兩眼,紀月覺得她等不下去了,她把手表調(diào)到緊急呼救的界面。 紀月輕輕地摸下床,赤腳踩在地毯上,她控制著自己盡量不發(fā)出人任何聲音,扶著墻壁,隨著梁辀的方向,跟著走出去。 客廳的床簾沒拉上,借著微弱的光,她看到泳池的水不停地撲在臺階上,邊上的椰樹在狂風中直不起腰,她站在客廳里,覺得風雨聲比剛才大了許多。 四四方方的客廳,只有沙發(fā)和茶幾,哪都躲不了人。 她不敢喚梁辀,輕輕往玄關(guān)走,越走她覺得風雨聲越大,此刻,她站在客廳和玄關(guān)之間,感覺風好像已經(jīng)刮在自己臉上一般。 玄關(guān)一頭是兩間洗手間,她瞇著眼睛看了會,風好像就是從那頭傳來。 她走到洗手間門口,清楚地感受到風從門縫里灌進來,發(fā)出陣陣嘯叫聲。 紀月握上門把手,她轉(zhuǎn)了一下,輕輕一拉,門瞬間被風的力量掀開,撞在墻上。瞬間,雨水和風撲上她的臉,梁辀看到是她,他扯著嗓子說,“你回去吧,風太大,我把門關(guān)上?!?/br> 淋浴房通向泳池的這扇門不知道何時被吹開了,梁辀用力抵住門,對抗著狂風的力量,她抹了把臉,大聲說,“我來幫你一起關(guān)?!?/br> 梁辀側(cè)了側(cè)身,“你站里面,我在外面。” 雨水打在臉上一陣陣生疼,她站在門里面,瞬間就只剩下耳旁呼嘯的風了,梁辀低頭在她耳邊說,“一起用力?!?/br> 紀月點點頭,隨后她看到梁辀手臂發(fā)力,肌rou漸漸隆起。 她想起他們認識的時候,那時他們?nèi)ベ惱锬竞瑸豸斈君R的四月早已炎熱,她站在馬路牙子上看他往越野車上一箱一箱搬水。 他脫了沖鋒衣,穿著短袖,搬水的時候肌rou從小臂一直到肩膀,顯出山脈搬的線條。 他們從遙遠的地方一直糾纏到這里。 紀月咬住嘴唇,整個抵在墻上,用力往前推,她覺得像在推一面無形的墻。 原本紋絲不動的門,也漸漸開始松動。她低著頭,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手腕開始有些酸痛。 門縫越來越小,風聲卻在她的耳邊嘯叫得越來越大聲。 還差最后一點的時,梁辀整個人靠在上面,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門關(guān)上。 瞬間,耳邊安靜了下來,風聲雨聲呼嘯著離遠了。 兩個人喘著粗氣,面面相覷。 看著看著,梁辀笑了起來,他抬手抽了條浴巾蓋在她的頭發(fā)上。紀月只有頭發(fā)濕了,雨水沿著發(fā)絲一直落下脖頸。 相比之下,梁辀狼狽極了,他從頭到腳都濕透了,比早上紀月看到時,還要狼狽,他抹了把臉,“我先洗澡,你擦擦干。” 紀月抬手擦了擦頭發(fā),人卻沒動。 梁辀笑了,“嚇到了?我先洗澡,濕透了。” 紀月慢慢地擦著頭發(fā),看著他,人卻還是一動不動。 梁辀也不說話了,漸漸的,他的笑也收了回去。 兩個人看著對方,卻一言不發(fā)。 下一秒,他伸手拉住她正在擦頭發(fā)的手,往身前一帶,另一只手打開頭頂?shù)幕ⅰ?/br> 熱水從頭頂灑落,沖掉她發(fā)絲上的雨水,落在耳旁,她聽到梁辀在說,“紀月,你不走,就一起洗?!?/br> 說完,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舌頭鉆進她的唇齒間,勾住她的舌尖。她的睡裙被熱水打濕了,緊緊貼在身上,他的手直接從裙擺下伸了進去,手捏住她的胸脯。 他的手指冰涼,她的胸脯火熱。 她歪著頭看他,笑得一臉狡黠,“梁辀,你求我。” “老婆,我想要你?!?/br> 他喘著粗氣,凝視著她,口中的話全部化作對她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