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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認(rèn)知性偏差(青梅竹馬,1V1H)在線閱讀 - 222.硬幣

222.硬幣

    男生都是沒用的傻缺。

    衛(wèi)川如在今天晚上再次發(fā)現(xiàn)了這條道理。

    先是她的蠢貨哥哥非要搞什么羅密歐與朱麗葉,不老老實實發(fā)短信,而要把地址放在蠢得要死的生日禮盒里。

    結(jié)果自作自受。

    在跟著是林清讓,說好負(fù)責(zé)引開陸霄他母親,衛(wèi)川如進(jìn)來的時候,卻只看見他把他弟弟的腦袋按進(jìn)香檳塔里。

    只引走了自己的父母,把他一貫以文質(zhì)彬彬形象示人的父親氣得面色鐵青。

    雖然能把自己老爹氣成這樣,也挺叫人欽佩。

    但除了傻缺以外,沒有別的詞能夠形容。

    衛(wèi)川如走上叁樓,這層的招待終于開始發(fā)揮職責(zé),禮貌地請她出示身份。

    她拿出手機(jī),打了個簡短的電話。

    很快,穿著粉色蓬蓬公主裙的陳安琪到了樓梯口,看見她很是驚喜:“我還以為你在歐洲呢。”

    她拉著衛(wèi)川如的手走進(jìn)叁樓走廊,語氣天真得像單純的老友重逢:“怎么都不告訴我,你今天晚上也會來?!?/br>
    “陸霄在哪里?”衛(wèi)川如問。

    說到這里,陳安琪皺著眉頭,像很委屈且泄氣:“他換了一間休息室,說不想和我在一起?!庇忠苫螅骸澳阏宜墒裁??”

    “不干什么,單純看看?!毙l(wèi)川如說,“你在這里等一下?!?/br>
    她松開陳安琪的手,走出房間,從頭開始一間間拉開休息室的門。

    其實是件簡單至極的事,有的人偏偏要搞得那么復(fù)雜。

    只拉開到第二間,要找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出現(xiàn)在背后,聲音傳到耳邊:“你們今天晚上,在搞什么名堂?!?/br>
    衛(wèi)川如回頭,陸霄靠在墻邊,脫下了外套,表情和語氣都沒多少情緒。

    “是有計劃。”衛(wèi)川如說。

    話到嘴邊,突然改變方向,抬頭看他,真心實意,有些好奇地問,“你現(xiàn)在對夏棠,到底怎么想。這次又被她甩了,還打算去找她媽?”

    就算以前再執(zhí)著,到了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會被磨滅。

    陸霄注視她片刻,像是在評估這個問題值不值得回答。

    “我不打算就這么算了?!彼f,“哪怕她不喜歡。”

    還是唯我獨尊的模樣,一點沒有猶豫。

    陸霄倚在墻邊,眉眼在廊燈陰影下,壓著眉梢:“我一直以為,她至少也會有一點在乎我?!?/br>
    “但是每一次,都是我強(qiáng)行把她留住。”

    其實只要一次就夠了。

    哪怕和硬幣一樣,被拋下千百次,只要被撿起來一次。

    他就能知道,到底是喜歡,還是拿他沒辦法。

    是她也不想松手,還是終于覺得松了口氣。

    衛(wèi)川如看著他。

    原來這樣我行我素的人,也會有因為顧忌誰,而懸著心臟,不得安定的時候。

    把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只是想要那一個人來撫平。

    雖然想的還是些蠢問題。

    “哦?!毙l(wèi)川如改變了主意:“我來是為了告訴你?!?/br>
    她抬起眼睛,隱去了要通知的話,只是說:“你家里人給你找的未婚妻,我要暫時帶走一下。不用謝。”

    -

    夏棠坐在副駕駛位,手里握著已經(jīng)停止通話的手機(jī)。

    車?yán)餂]有開燈,會場通明的燈光透過玻璃落在臉上,像遠(yuǎn)處的城堡。

    屏幕自動熄滅,她眨下眼睛,看著酒店金碧輝煌的門廳,心臟還在某個低處。明明是晴朗干燥的冬天,皮膚卻能感覺到潮濕。

    指尖有些發(fā)麻。

    從某一天起,聽到陸霄母親對自己說話的聲音,就會這樣。

    有種馬上就會下起暴雨,事情一定會糟糕下去的預(yù)感。

    而且果然就糟糕了下去。

    會場在幾步就可以到的地方,但她已經(jīng)被封死了路。哪怕暫時換上了昂貴的裙子,也進(jìn)不去他們的門廳。

    連那叁個人都沒有辦法,她能做的事情就更好。

    但是。

    夏棠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腮rou,用刺痛讓大腦冷靜。

    現(xiàn)在縮在車?yán)?,好像已?jīng)輸了。

    她一直知道,陸霄的母親是個又強(qiáng)又可怕的人。

    無論誰在她面前,都只有失敗的份。站在對方面前,就像拿雞蛋碰石頭一樣自不量力,沒有勝算。

    她只是,總是想起最后一次見面,陸霄問她,就沒有什么其他要說的話。

    能說的話明明有很多。

    可是在那個時候,偏偏都沒有說出口,反而把最想說的,都藏了起來。

    一點也不像她。

    夏棠推開車門,冷風(fēng)“呼”地灌進(jìn)車?yán)?,刺得人骨頭發(fā)疼。

    裙子薄薄地貼著皮膚,果然一點保暖的功效都起不到。

    她子里還殘留著記過的酒店平面圖。

    進(jìn)去后,上兩次樓梯,就能到叁樓休息室。

    但門廳前,四位輪班的門童在彬彬有禮地檢查每一位來賓的請柬。陸霄的母親還在里,肯定不會那么輕易讓她從正門進(jìn)去。

    夏棠看著酒店,抬起頭。冷風(fēng)吹過臉頰,光禿禿的大樓連一個可供攀爬的地方都沒有,正面看不見陽臺欄桿,最近的樹也至少載在叁米開外。

    不能像小時候一樣,爬上陸霄的窗戶。

    她才走出兩步,高跟鞋的鞋跟一歪,踩到裙擺,腳被崴到,差點沒有跌倒。

    每次覺得已經(jīng)夠倒霉的時候,總是會有更倒霉的事情發(fā)生。

    夏棠心里暗罵,扶住車門,低頭脫下鞋子,檢查鞋跟和裙擺有沒有壞。

    門前陸陸續(xù)續(xù)有車停下,也偶爾有下車的客人投來視線。

    這里的人大概只有她一個,會為裙擺上留下了印子心痛到直抽氣。

    這個樣子,更沒有辦法混進(jìn)去。

    “這不是陸少的朋友么?這次也是來參加生日宴?”

    夏棠抬起頭,看見一張并沒有多少印象,但十分自來熟的臉。

    華宴安卻記得她。

    他剛才正在門外接剛到的朋友,一抬眼,就看見個熟悉的人影。他沒別的特長,唯獨在記人上最厲害,只要見過一次的人,就能記上很久。

    尤其是隨便扯扯陸霄的衣袖,就能把人帶走的女生。

    他自我介紹:“我們見過的,在T城酒吧,還記得么?”

    夏棠隱約想起一身顯眼的白西裝。

    連帶著,當(dāng)時在酒吧樓梯上的那個輪廓,也浮現(xiàn)出來。

    機(jī)會就站在面前。

    “那個。”她說,福至心靈地開口,“我是來見陸霄的,但和他吵架了?!?/br>
    “你能,帶我進(jìn)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