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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水逆(1V1甜H)在線閱讀 - 極限車速

極限車速

    余小魚張口結(jié)舌,她……原來蹭了那么多車嗎?

    她心虛了,吸著鼻子:“你就是,就是心疼車!又不是我想開那么快,是后面有人在追我們啊!你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你,你能不開快?”

    江潛被她氣得頭暈?zāi)垦?,扶住欄桿,“我是心疼車?你以為我心疼車?!我生氣,氣的是你沒有金剛鉆還要硬攬瓷器活,港區(qū)賭場(chǎng)附近那么多出租車,你偏要自己開!撞了人怎么辦?別人家里沒有父母兒女嗎?把自己撞了怎么辦?我在阿根廷給你買個(gè)棺材,把你裝進(jìn)去,運(yùn)回銀城給你媽你舅舅看?我寧可把自己裝進(jìn)去!”

    余小魚哭著跺腳:“你咒我!你怎么能咒我!你收回去!你快收回去!呸呸呸!”

    江潛血壓飆升,身子一晃,好容易站住腳,覺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

    他舉起一只手,深呼吸,放慢語速,“好,我收回去,你聽我說,我在跟你講道理。”

    余小魚嗯了一聲,抹了把眼淚,“這才像話。”

    ……她說什么?

    江潛喘了好幾口氣,忽略這句本該屬于他的臺(tái)詞,“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你的最優(yōu)選擇應(yīng)該是出租車,景點(diǎn)的司機(jī)都懂英語,他們根本不用地圖,只要多給點(diǎn)錢,就能想法子把追兵甩掉。在車上你讓司機(jī)給我打電話,然后報(bào)警,這比你自己開車要省時(shí)省力得多。你錯(cuò)在高估自己的實(shí)力,萬一運(yùn)氣差點(diǎn),腦子轉(zhuǎn)慢點(diǎn),你們兩個(gè)人全完了?!?/br>
    “可是我沒現(xiàn)金!”余小魚理直氣壯地說,“我唯一的選項(xiàng)就是自己開車,而且你說這車特別能跑?!?/br>
    “我不是給你換了幾萬比索放包里嗎?昨天還在!”江潛匪夷所思。

    “我……我……”

    江潛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有事瞞著他,走上幾級(jí)臺(tái)階,輕聲道:“你說實(shí)話,我不罵你?!?/br>
    余小魚看了他半晌,期期艾艾地小聲道:“我在賭場(chǎng)里輸光了,一個(gè)硬幣都沒有了?!?/br>
    江潛沒開口,過了幾秒,僵硬地道:“我知道了?!?/br>
    然后機(jī)械地抬腿走上臺(tái)階,開門,走進(jìn)屋。

    “江老師!”她追上來。

    江潛甩開她的手,“別扯我衣服?!?/br>
    那一刻,余小魚突然很害怕,從背后抱住他的腰大哭起來,無論他怎么拂開她的手,她都緊緊地勒著不放。

    眼淚浸濕了襯衫,江潛手里的風(fēng)衣掉在地上。

    “江老師,你別生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你別不要我,嗚嗚……江老師,你抱抱我……”

    江潛胸口像壓了塊巨石,一陣陣地鈍痛,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的小手拉下去。

    余小魚懵了一瞬,淚汪汪地凝視著他,臉上的灰塵和淚水混在一起,花得像只流浪貓,聲線不可置信地顫抖:“江老師,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江潛再多一秒就要忍不住了,給她胡亂擦了兩下眼淚,撿起風(fēng)衣,說了句“好好反省”,狼狽地逃去客臥,鎖上門。

    “江老師……江老師,你開門!”

    她在外面一邊哭一邊撓門,撕心裂肺,“你不要我了對(duì)不對(duì),你都不抱我……”

    他坐在椅子上,掐著自己的手腕。

    正在睡覺的水豚被吵醒,用門牙頂開落地窗,走進(jìn)來坐到他身邊嚼葉子,默默地陪著。

    這一整夜,江潛都沒合眼。

    *

    第二天余小魚醒來的時(shí)候,主臥里只有她一人。

    十二點(diǎn)鐘,管家大媽把做好的午餐放在桌上,將離開的時(shí)候看到她洗完澡出來了,關(guān)切地問她怎么回事,眼睛腫成這樣。

    余小魚一下子就趴在桌上哭了,大媽急得要給江潛打電話,她制止了,哽咽道:“我跟他吵架了?!?/br>
    大媽挑了挑眉毛,指著飯菜:“那更要好好吃飯,吃飽才有力氣吵?!?/br>
    然后笑著用西語感嘆一句:“Tan  joven(年輕真好)!”

    “真沒有同情心,居然還笑得出來?!庇嘈◆~擤完鼻涕,大口大口地吃著牛rou卷餅。

    江潛中午都是不回家的,她沒有費(fèi)工夫問他,到了下班的點(diǎn),她也沒有聯(lián)系他,微信對(duì)話框里還是昨天一連串的表情包。程堯金倒是說她已經(jīng)找機(jī)場(chǎng)的警察辦完丟失證明,上飛機(jī)了,讓她好好休息。

    ……怎么能好好休息?

    昨天晚上她在門外哭了幾個(gè)小時(shí),哭著哭著就睡著了,醒來是在床上,衣服還沒換。

    敢情他就把她從地上撿起來,扔主臥去了。

    回憶起昨晚他生氣的樣子,她的眼淚又要冒出來,趕緊告訴自己不要想那個(gè)壞人,他那么兇,還吼她,爸爸都沒那么吼過她。

    余小魚去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點(diǎn),可黑眼圈和紅眼皮太明顯了,在鏡子里看上去像一條化了煙熏妝的大眼泡金魚。

    “Ich  bin  Sappi  das  kleine  Krokodil(我叫咬咬  是一只小鱷魚)……”

    鈴聲響起,是德語的《小鱷魚之歌》。

    中文諧音聽起來有無數(shù)個(gè)“傻逼”,她今天才換的。

    余小魚忐忑不安地坐到床邊,躊躇了半分鐘,才按下通話鍵,沒說話。

    那一頭也沒想讓她先開口,開門見山:“你到車庫(kù)來,我在下面?!?/br>
    然后掛了。

    “我才不下去?!彼洁?。

    十分鐘后,她上完廁所,吃完餅干,澆完盆栽,喝了幾口水冷靜,覺得要跟他說清楚——她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想看見他。

    余小魚對(duì)鏡子里點(diǎn)點(diǎn)頭,自我鼓勵(lì):“不就是跟他說句話嘛!說完就讓他滾,回來刷劇。今天我要刷通宵?!?/br>
    她穿著睡衣踩著拖鞋從樓梯下去,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車庫(kù)里,等看到昨天那輛海灣藍(lán)、保險(xiǎn)杠斷了、車身也凹下去一小塊的日產(chǎn)GTR時(shí),氣焰頃刻間弱了大半,磨磨蹭蹭地走到車旁,還沒開始清嗓子演講,就被一只手拖進(jìn)了副駕駛。

    “你干嘛?!”她不情不愿地坐在座位上。

    “系安全帶?!?/br>
    “我不系。”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余小魚瞪了他好幾眼,腹誹著系上。

    “你這車還沒修好,能開?”

    江潛不說話,目不斜視,打著方向盤開出地庫(kù)。

    “你要帶我去哪?”

    她問了好幾遍,他都沒回答,把車開上大道。

    余小魚心里打鼓,他不會(huì)要帶她去賭場(chǎng),然后重演一遍昨天的交通事故吧?

    不,肯定不會(huì)!他就剩這幾輛車了,沒別的豪車可以賠人家。

    她哼了一聲,扭頭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

    大樓從密集變得稀疏,燈光從明亮變得黯淡,經(jīng)過港區(qū),車還在繼續(xù)開。天上掛著半彎月亮,陪他們一路南下,在夜幕中越來越亮。

    他不說,余小魚便也不問,低頭玩手機(jī),就這樣過了一個(gè)半小時(shí),不知開到了哪個(gè)旮旯角,海浪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江潛踩下剎車,終于冷冷地說了今天的第三句話。

    “你不是喜歡刺激嗎?我?guī)闳フ尹c(diǎn)刺激?!?/br>
    “嚓”地一聲,安全帶被解開。

    沒等余小魚反應(yīng)過來,江潛將她拽到腿上,把自己的安全帶從她背后繞過去。

    粗礪的帶子貼著肩胛骨,摩擦得微痛,她豎起眉頭,使勁推搡著他,另一只手還沒摸到插扣就轉(zhuǎn)了個(gè)方向,緊張地攥住他換檔位的手。

    “你干什么?!”

    “我說過了?!?/br>
    話音剛落,兩側(cè)車窗外的景物又開始移動(dòng)。

    余小魚嚇了好大一跳,“你把我放下去,你不能,不能這樣開車!你放開我——”

    江潛單手握著方向盤,扯開領(lǐng)帶往后一扔,把她腦袋按在胸前堵住嘴,踩下油門。

    “唔唔……”

    她感到車子飛快地往前駛,心跳瞬間加速,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企圖讓他清醒過來。

    吃痛的吸氣在頭頂響起。

    “嘴倒是厲害?!苯瓭撝币暻胺剑恿艘粰n。

    車子驀然加速,余小魚往前一倒,鼻子磕到他堅(jiān)硬的胸膛,疼得眼花繚亂。她怕他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強(qiáng)自鎮(zhèn)定想和他辯一辯,可他壓著她的頭,根本不讓她開口,任憑她怎么咬都不松手。

    江潛被她的小尖牙啃破了皮,硬是一聲不吭,把GTR開下高速公路,打著遠(yuǎn)光燈朝沙灘奔去。

    大風(fēng)呼嘯,濤聲越來越近,余小魚出了一背冷汗,使出吃奶的勁兒掙扎起來,好不容易才抬起臉叫道:

    “你是不是瘋了!到底要做什么?!”

    借著慘白的月光,她看見這里是一片荒無人煙的石灘,車燈照亮的地方布滿細(xì)碎石塊,海岸線就在二十米開外,末端被濃墨般的黑暗吞噬。

    下一秒,江潛把燈關(guān)了。

    車停了。

    暗中有浪濤拍擊礁石的巨響,透過車窗,震得她耳膜發(fā)麻,她從來不知道大海能這樣咆哮。

    越看不見,就越害怕。

    余小魚心如亂麻,下意識(shí)抓住他的手,他甩開,從睡裙下摸進(jìn)去,扯開內(nèi)褲,強(qiáng)硬地弄了兩下。

    她被他弄疼了,打他,手腕被擒住塞到他背后,夾在外套和襯衫之間。

    “你——”

    話音消失在引擎的怒吼聲里。

    車再次跑起來的那一霎,他直直擠了進(jìn)去。

    余小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弄懵了,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坐在他身上劇烈地抖起來。

    巨大的恐慌猶如一張鐵絲網(wǎng),把她牢牢地捆在他身前,絲毫動(dòng)彈不得,她聽見他換擋,鳴笛,踩油門,車子在海浪聲中轟鳴著向前沖去,猶如一場(chǎng)自殺式的襲擊,眼淚終于一下子涌了出來,好像大夢(mèng)初醒:

    “停車!你停車!”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車輪在飛馳中砰砰啪啪碾過石塊,震得車身持續(xù)晃動(dòng),驚恐的叫聲被拋上了浪尖,又陡然間塌下來,變成垂死的呻吟。

    黑暗里,江潛的聲音冷若冰霜,帶著隱隱的瘋狂:“我今天就陪你刺激到底。”

    他瘋了……他瘋了!

    余小魚腦子里什么也想不了,無助地哭叫著,對(duì)著他又咬又掐,可是沒有用。短短幾秒之間,儀表盤上的熒光數(shù)字飆上一百,他插在她身體里,感受著震動(dòng)中的窄xue死命地絞住他,像伸出無數(shù)條小手攀緣洪水中的浮木。

    “怕了?”他喘息著問她,握著方向盤的手臂青筋暴起,“跟我一起死,怕了?”

    他只是在駕駛位坐著,就已經(jīng)快要了她的命,她被海灘上的沙礫石子顛得要死要活,身子不受控制地在他腿上扭起來。閃電般的車速帶來失重感,她幾乎窒息,仰頭大口大口吸入氧氣,腿心吮著巨物抽搐個(gè)不停,僵直的手腳軟成了一灘泥,只能一邊哭一邊騎著他哆嗦。

    云層移開,月光透澈無比地灑下來,她艱難地轉(zhuǎn)頭,淚眼朦朧中看到大海以快得出奇的速度朝自己逼近。高高騰起的海浪形成一堵墨黑的高墻,張牙舞爪地傾壓下來,雪白的浪花、深淵般的天空、漫長(zhǎng)不見盡頭的海岸線,一切都帶著人類無法抗衡的力量,即將把這只渺小的鋼鐵玩具卷入其中,撕扯得粉碎。

    車燈一開,眼前豁然大亮,她看清了洶涌的海水離車尚有距離,流著眼淚拽住他的襯衫領(lǐng)子,滿眼絕望的懇求,卻說不出一個(gè)字,xue里顫巍巍地夾他,嗓子里溢出的全是忽高忽低的呻吟。

    江潛掃了眼她在他身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車頭打了個(gè)彎,一腳油門踩到底,朝夜空下的沙丘沖去。

    “這就是你昨天的速度,十秒上兩百,記好這種感覺。”他咬牙道。

    “啊!”

    余小魚再也不敢看了,把臉埋在他懷里,只感覺車子要離開地面飛起來,衣服都在往下墜,死死地抱住他的腰。

    前方一個(gè)大下坡,車頭懸空揚(yáng)起,而后如海鷗般俯沖下去。那一剎,恐懼到了頂點(diǎn),她無法呼吸,耳朵里灌滿狂風(fēng)和海浪,身體做出了下意識(shí)的反應(yīng),咬著那根貫穿她的東西騎了兩下,企圖用極致的快感把這可怖的場(chǎng)面拋至腦后……

    車輪貼著沙地,重重撞上一塊大石,猛地跳了一下,咣當(dāng)摔在地面,隨著重力往下滑。她霍然挺起上半身,閉著眼搖著腦袋尖叫,xue里隨著落地噴出一大股水花,從小腹到腿根都觸電般痙攣起來,到達(dá)了瀕死的巔峰。

    江潛拉到最大檔,瞬息之間沖出幾百米,就著她高潮時(shí)涌出的潤(rùn)滑,向上一挺。

    車速表盤指向最大值。

    他仰頭射出來。

    一個(gè)急剎,車?yán)锷⒙涞奈锲窊湓趽躏L(fēng)玻璃上。

    過了片刻,低喘才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起來。

    “還超速嗎?”

    “還敢找死嗎?”

    心跳在寂靜中久久不能平息,江潛垂下眼,她在他臂彎里昏了過去,腰肢還在高潮的余波中抽動(dòng)。

    他抹去她眼角的晶瑩,打開車窗,讓清涼的海風(fēng)吹進(jìn)來。

    蒼茫月色下,海灘上停著一輛熄火的孤車,無聲面對(duì)著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