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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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望遠(yuǎn)鏡是封楚涵送的。 快遞到的那夜,封楚涵很罕見地主動打了他手機(jī)… “收到了吧!” 彼時他剛拆開那件包裝精致的大禮,已經(jīng)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你這是干嗎?”封楚熠帶著幾分戒心問。 “別這樣啊,阿熠!今天是你正式接手朗晴的大喜日子!我這不是…恭喜你來了嗎?”對面封楚涵怪腔怪調(diào),悠哉哉地說。 封楚熠只回了句:“明天,我派人送回去給你!”說了就想掛斷,電話那邊不咸不淡提了句… “別過了河就拆橋??!阿熠!” 封楚熠繃緊了唇,上牙狠狠磨了磨下牙槽:“你究竟要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封楚涵在電話那側(cè)開心笑了起來:“不過是提醒你,我們之間的約定。” 封楚熠又狠狠咬了咬牙:“還有呢?!” “嘖嘖,望遠(yuǎn)鏡,你收著吧!對了,看看對面,會有驚喜?!闭f完,主動掛斷了電話。 封楚熠自然不會聽他話,第二天派人送了東西回去,可當(dāng)他忙了一天夜深到家,卻發(fā)現(xiàn)那臺望遠(yuǎn)鏡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還被組裝好,擺放到了落地窗的位置。 “封楚涵??!”咬碎了牙,碾過這三個讓他痛恨,屈辱,卻又不得不忍受的名字。 快步走到窗邊,待要將之拆除,卻被對面高層公寓樓發(fā)出的閃光探照燈晃了神。 看了手邊的望遠(yuǎn)鏡一眼,他還是俯身,通過鏡片去看對面發(fā)光的源,卻清晰見到了臨窗而坐的封楚涵,一支手里握著遠(yuǎn)程發(fā)光器,另一支手,則向他這邊輕松搖擺著,開心的笑顏清晰可見,像個孩子般,眨著星河燦爛的眼睛。 他愣住了,怎么會?這人竟然搬到了對面?! 手機(jī)響了,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接通,只聽封楚涵格外晴朗的聲音:“阿熠,怎樣?是不是很清晰?可是花了大價錢呢!” “封楚涵,你究竟有多瘋?派人闖入我家?還自作主張搬…” “停!阿熠!”封楚涵同聲制止了他。 兩人之間靜默片刻,封楚涵先開口:“闖入?你有證據(jù)嗎?我不過是送個禮物,哦!還是特別貴重的禮物給我的雙胞胎哥哥,有錯嗎?” 又默了默,這會子聲音變得格外低沉,似不懷好意:“不是分不開了嗎?你覺得,我住得近,住得遠(yuǎn),有區(qū)別嗎?” “你這個…”封楚熠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打斷,后面的三個字,被對方心有靈犀般接了過去… “神經(jīng)病?哈哈哈!阿熠,我們倆,誰精神問題大一點?不過呢,你要罵,可以!別忘了我有的,你一個也…逃不過!”聲音已經(jīng)變成了低狠,有種狂亂的感覺。 封楚熠毅然決然掛斷了電話,可是這時門鈴又響了。 間隔的如同節(jié)拍器,非常詭異。 這棟公寓地處繁華,價值更是因市首屈一指,門禁森嚴(yán),門鈴,幾乎沒有被按響過。 他心里警鈴大作,可那門鈴,仍一聲聲客氣響著。 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到小區(qū)保安非常恭敬地站在門口,手里掐著個秒表,身側(cè)一個一人多高的正方形禮物盒,包裝的十分精美,被放在拖板車上。 “啊!封先生,打擾了!按您的要求,東西運過來了?!彼麆傞_門,保安就很熱絡(luò)地拖著那大禮物盒往房里送。 “你…”封楚涵一頭霧水,不知自己什么時候叫了這樣的服務(wù),更不知這禮物盒是何由來?又裝著什么東西? 保安將盒子放在門廳一側(cè),轉(zhuǎn)身問了句:“需要幫您卸下來嗎?” 封楚熠的眉頭,越蹙越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為什么望遠(yuǎn)鏡能被安放進(jìn)屋,為什么,會有保安送這東西來… 因為那人,親力親為!外人,根本分不出他們的區(qū)別!甚至連面部識別的門禁,也都失效! 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封楚熠目無表情盯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保安。 那保安見他面色凝重,下意識就想開溜:“封先生,您看東西都按您的要求準(zhǔn)點送到了,那我…走了哈?”說完,秒表也給放到了盒子上,腳底抹油,在封楚熠沒反應(yīng)前一溜煙跑了。 門被輕輕帶上,封楚熠看著眼前夸張的銀灰色禮物盒,擰了擰睛明xue,一臉無奈。 他打了電話過去:“你的盒子,拿回去!”斥責(zé)不耐的聲音。 “阿熠…”那人柔聲喚他。 封楚熠只覺自己頭更疼了,與此同時的,竟然感受到一股淡淡惆悵。 “我想她了?!蹦侨说吐曊f,似訴著衷腸,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輕易挑起了他掩藏的念想。 “既然我們都不可以,阿熠,與其讓我不明不白受著,不如…” 封楚熠耳邊的電話滑脫,因為透過窗戶的反射,他看到那巨大的禮物盒頂部開了,兩具可愛的學(xué)生裝束,似曾相識的身體,正悄悄跨出了禮物盒,向他走近… “阿熠…”那人在電話里低聲喚他。 他沒有反應(yīng),只是手掌收緊,仿佛想要將手機(jī)捏碎。 “想看看,如果我健康,是如何…”那人頓了頓,意圖深深壓得很是晦澀。 “做的?!蹦侨诉@樣說,封楚熠手中的電話卻被狠狠扔到了墻角邊。 現(xiàn)實中的他,忽地緩過了神… “封楚涵!”他在黑暗中嘶啞喚。 “你答應(yīng)過的,我們,都不可以!憑什么毀約?憑什么!你究竟,置我于何地?!”是困獸,被逼到墻角時發(fā)出的,絕望至極的聲音。 是啊!憑什么讓他一個人留在絕境? 有句話,他深深認(rèn)同… “封楚涵 ,你有的,一個,我也跑不掉!不是嗎?”這樣想著,微苦的嘴角,半邊隱在清冷的城景倒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