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近墨，繁星滿天，無數(shù)蜉蝣生物組成藍色的光帶，伴著浪濤聲拍向沙灘。

    姜北扎著雙麻花辮，穿著印有海島印花的泳衣，游在無邊泳池西面，趴著墻，欣賞海景。

    云馳僅著一條花色泳褲，一手搭出池面，一手枕著頭，看著姜北的側(cè)臉。

    姜北的面部飽滿，眼睛靈動圓溜，嘴巴小巧微翹，側(cè)面越看越像只小貓。

    “我們以后養(yǎng)只貓吧？”云馳聲音慵懶。

    姜北理解的是各自養(yǎng)一只貓，說：“可我已經(jīng)養(yǎng)兩只狗了，再養(yǎng)一只貓，我怕我照顧不好?！?/br>
    雖然現(xiàn)在“吉米”是別人照顧居多，但小時候，它們是姜北一口一口親自喂大的。

    云馳：“那我養(yǎng)?！?/br>
    姜北：“你會養(yǎng)嗎？”

    “養(yǎng)小動物很難嗎？”

    “要關(guān)心、要陪伴，要忍受他們帶來的小麻煩。我們家以前住的是平層，那時候阿吉、小米剛來，對陌生環(huán)境沒有安全感。阿吉總是叫，我們家被鄰居投訴好幾次。小米不叫，但喜歡咬東西。家里的沙發(fā)、床、我的鞋子，幾乎它能碰到的，都咬過。后來帶它們?nèi)櫸飳W(xué)校，我們一家人跟著它們一起學(xué)習(xí)，它們才改掉壞習(xí)慣。”說起兩只狗狗的事，姜北如數(shù)家珍。

    云馳：“它們對你也很重要嗎？”

    “它們也是家人啊?！?/br>
    云馳喉嚨滾動，似乎有話要說，但他只是眼眸深深地望著姜北。

    姜北感到旖旎的氛圍蔓延開來，身子微微發(fā)熱，就連四周的水溫仿佛都升高了。

    姜北看向前方海岸，無數(shù)藍色光點在海面閃爍，美輪美奐的畫面令人心動。

    云馳輕笑，也看向前方：“明天還想玩什么？”

    姜北指著泳池南面，南面有一片沙灘：“我想在那兒搭個篝火……”

    “好?！?/br>
    “你會搭嗎？”姜北詫異云馳應(yīng)得這么快。

    “學(xué)唄，不然能怎么辦?！痹岂Y懶著調(diào)子。

    “還想野炊……”

    “這個好辦。”

    “嗯……”姜北猶豫了下，“我還想喝酒。我看到你家酒窖了，有好多好酒?！?/br>
    云馳忍俊不禁：“你會喝嗎？還知道什么是好酒?！?/br>
    姜北搖搖頭：“沒喝過。不過，我知道。辛爸總說自己是品酒專家，家里藏著好多酒，說要等我成年，教我喝?！?/br>
    “教了嗎？”云馳撐起腦袋，臉上露出興趣。

    姜北垮下臉：“沒教。他說等我畢業(yè)教我?！?/br>
    “嗯?！痹岂Y尾調(diào)上揚，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接受姜北的提議。

    姜北熱切地望著云馳：“能喝酒嗎？”

    “我考慮考慮。”

    “好?！?/br>
    “就這樣？”

    姜北疑惑：“你不是說考慮嗎？”

    “你至少多說兩句吧?！?/br>
    姜北琢磨著，表情誠懇：“請你同意，拜托你了?！?/br>
    “為什么想喝酒？”云馳問。

    姜北憧憬道：“海邊，沙灘，篝火，野炊，還有酒，想想就很酷?！?/br>
    姜北剛說完，云馳就笑出聲：“就為這個？”

    “就為這個?！苯眻远ǖ卣f。

    心想。

    你當(dāng)然不能理解了，你一直都很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云馳揉揉姜北的頭發(fā)：“好吧。那我把酒窖里最好的酒拿出來，敬很酷的你，行嗎？”

    姜北擋住頭發(fā)，嘟囔：“會炸毛的?！?/br>
    又問：“那你呢？這兩天都是做我想做的，你想做什么？”

    云馳雙手搭在泳池外，身體貼著墻壁，側(cè)頭凝視姜北，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不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所以這兩天，做的不單是你想做的，也是我想做的?！?/br>
    “那就好?！苯比玑屩刎?fù)地笑起來。

    她不需要別人為了她犧牲什么，那樣對道德感強的姜北來說，會有負(fù)擔(dān)。

    兩人在泳池里聊天，中間，江丹青打來電話，姜北聽見躺椅上的手機鈴聲，跑去接了個電話。

    江丹青打來詢問姜北在國外習(xí)不習(xí)慣，適不適應(yīng)，有沒有吃好玩好睡好之類的，姜北告知一切都好，江丹青又關(guān)心幾句，兩人才結(jié)束通話。

    姜北游回云馳身邊。

    云馳問：“你mama打來的？”

    姜北：“嗯?！?/br>
    “她很擔(dān)心你？”

    姜北笑了笑，眼里盈著幸福：“她很愛我，應(yīng)該是世上最愛我的人了?！?/br>
    云馳直勾勾地凝望姜北，漆黑的眸子里星光點點，似乎有別樣的情緒醞釀。

    姜北被他的眼神攫取魂魄，著迷地與云馳對視。

    云端的輝月明亮，藍色海岸線勾勒黑夜，寥寥幾筆，描繪出兩人對視的輪廓。

    姜北回過神，摸著胸口的悸動，拙劣地裝作無事：“你mama也很愛你吧?！?/br>
    云馳低笑：“真是個寶寶?！?/br>
    姜北：“？”

    “我們家跟你們家情況不太一樣?！?/br>
    這是云馳頭次跟別人提起自己的家庭時，不需要斟酌自己的措辭，不需要猜測對方的目的，也不需要提防對方的陷講，只是單純地聊起自己的父母。

    姜北懵懂。

    云馳說：“她愛我，但是她更愛她的事業(yè)、她的理想?！?/br>
    對于柳瑾更愛事業(yè)的事，云馳似乎是接受的。

    “我媽和我爸是青梅竹馬，15歲的時候偷嘗禁果，有了我?！痹岂Y瞥眼呆愣的姜北，笑了笑：“你別看我媽現(xiàn)在端莊優(yōu)雅，年輕的時候，比誰都野。瞞著所有人，在學(xué)校廁所生下了我，期間還去參加了學(xué)校運動會的100米沖刺。我能活下來，全靠自己頑強?！?/br>
    姜北被云馳的冷幽默逗笑。

    云馳捏了下她的臉蛋：“笑什么？”

    “疼?！苯蔽嬷槪叭缓竽惆謰尵徒Y(jié)婚了嗎？”

    “哪能。那時候他們才多大。因為這事，我媽被我外婆送出國了。剛好當(dāng)時我爺爺出了點事，我爸誤會我媽是個狠女人。其實也不算誤會，她的確是個狠女人。哪個16歲姑娘，在護照被扣的情況下，還能偷跑回國。她卻辦到了。”

    “然后呢？”姜北像聽小說，興致勃勃。

    云馳吊著姜北的胃口：“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br>
    姜北上身前傾，卻發(fā)現(xiàn)只能碰到云馳的下巴，她跪坐起來，親了下云馳的嘴唇。

    云馳手掌貼住她的腰，扣住她的頭，加深這個吻，直到姜北因膝蓋酸，別扭地調(diào)整姿勢，云馳才放開她。

    姜北嘴唇濕潤水嫩，嘴里還能嘗到淡淡的薄荷煙草味，姜北舔了舔唇，問：“然后呢。”

    “我突然不想說了。”云馳撇開頭，以氣人的口吻戲弄姜北。

    姜北控訴：“別呀，你怎么說話不算話。”

    云馳將姜北拉進懷里，聲音磁性性感：“那你能怎樣？”

    感覺到抵著自己屁股上的硬度，姜北緊張地抓緊云馳手臂，偏頭躲開云馳吹在耳邊的熱氣。

    她像是擱淺的魚，不停地呼吸，汲取足夠的氧氣，腦子一片空白，渾身起了熱，姜北說不出話。

    云馳原本只是想逗逗她，但失策了。

    他比她更不經(jīng)逗。

    云馳雙手環(huán)緊姜北細而不柴的腰肢，下巴搭在她的肩頭，繼續(xù)說：“然后，她去找我爸，想解釋。我爸卻不分清紅皂白，把人綁了?！?/br>
    此時的姜北哪里還有心情聽，注意力全在身后散發(fā)熱源的硬起上。

    云馳像是要示范當(dāng)時場景，環(huán)緊姜北。

    姜北屁股跟身后的硬鐵變得更加親密。

    姜北試圖起開，云馳卻不肯放。

    “不是想聽嗎？就這么坐著聽。”

    云馳胸膛的熱度透過泳衣源源不斷滲進姜北后背。

    姜北：“我，我不聽了。”

    “可我想講?！痹岂Y溫?zé)岬拇皆诮倍狭魬伲ひ衾锒嗔藥追智閯訒r的沙啞。

    姜北暗想：你哪里是想講了，明明是想……姜北想不通，好好的聊天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我媽那時候年輕，心高氣傲，性子又倔，知道被我爸誤會，便順著我爸說的承認(rèn)了。兩人吵了一架，拆了半個家，剩下一半，因為我媽進不去，在我爺爺那棟。至今，我爺爺都說，當(dāng)初分開建房，是件明智之舉。唔……”

    云馳講到一半，忽然粗重地喘息。

    浸在冰涼的水里，姜北身上卻在冒熱氣。

    屁股上的那根頂住姜北的凹陷，用力地頂了下。

    云馳咬緊牙根，手探進水下，沿著姜北小腹向下：“想知道，他們后來怎么和好的嗎？”

    姜北抓住云馳游走向下的手臂，羞極了：“云馳?！?/br>
    在云馳低沉的聲線下，姜北身體起了反應(yīng)，只要云馳碰到她的那里，他便立馬會知道。

    而她的泳衣，已經(jīng)能看到rutou突起的形狀。

    她，想要云馳的觸摸。

    他的手很長，手指很粗，指節(jié)的骨頭卻比手指其他地方還有寬些，手上有粗糲的薄繭，一點不像有顯赫家世的人的手，但他的手很溫柔，很耐心，也很靈活。

    “我知道你怕我。但只要你不愿意，哪怕假期結(jié)束，我也不會強迫你的。我會用更多的時間，讓你接受我。我跟我爸不一樣，他是他，我是我。”

    盡管他產(chǎn)生過捆綁她的想法，但也只是那一瞬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不到。

    懷里的人跟他mama也是不一樣的。

    靠捆綁這種強硬的手段，得不到她，只會令她害怕自己。

    姜北松開云馳的手臂：“如果我說停止，你會停止嗎？”

    云馳沙啞地說：“會。寶寶，把腿張開，我讓你舒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