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足夠一切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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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傾葉突然挑起話題:“小淳,你出來社會這么久,就沒個看得上的小伙子嗎?mama上次托人給你介紹那幾個還在聯(lián)系嗎?” 慕淳一叉子狠狠掇下一塊蛋糕:“沒那閑工夫。” 見女兒轉(zhuǎn)過去背對著自己,沉傾葉眼中滿是心疼之色,苦口婆心道:“小淳啊,公司里的事多mama都知道,你這么長年累月的一個人扛著所有事是沒有頭的啊,還是要找個人幫扶幫扶。” 慕淳聽不進去,猛的回身看向她:“那你倒是快好起來?。 币粫r間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不懂事,朝著家長耍脾氣的時候。 沉傾葉碟子里的蛋糕還剩下不多,她放下叉子,突然就捂著臉哭了起來:“是mama的錯,mama也沒有辦法,你說,你說你要是有個兄弟幫襯著該多好,也不至于這么辛苦,都怪我當初沒能力留下諳習(xí)那孩子,我這要是走了你一個人可怎么辦吶……” 慕淳看著她,視線逐漸模糊,嘴里吃著香甜的蛋糕,但實在是如鯁在喉:“不要提那種叛徒?!?/br> 出了醫(yī)院,慕淳找了一個沒人的風(fēng)口蹲著,整個人沉浸在黑夜里,其他的色彩都會導(dǎo)致她變得情緒暴躁。 她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剛吸進去一口,電話鈴聲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白天她埋頭苦干時忽略的來電,這陌生號碼一共打進來叁次了。 知道她的私人號就那么幾個人,全都在通訊錄里存著。 是個當?shù)靥柎a。 她吐出煙圈,接通了放在耳邊:“哪位?” “不說話掛了?!?/br> 那邊遲遲沒有說話,正當她要掛斷拉黑時,那邊的人開口了。 “是我。” 那聲音緩而低,是個男人。 是你?你是誰? 慕淳扯了扯嘴角,她討厭這種長了嘴卻不懂得自報家門的人。 這聲音她不熟,平時一場應(yīng)酬就要接觸一波人,這么多年下來,她接觸過的人,除了那幾個重要的,其他的早在她記憶里錯亂了,更不可能靠聲音聽出來這人是誰。 對面人這口氣,像是熟人。 她沒有掛,怕掛錯了得罪人。 “我是秦諳習(xí)。” 她抖煙灰的手頓住,煙灰掉了一截,滾落在地面上,四散開。 她的心竟然意外的平靜,就像這一隅無人問津的路口,沒有風(fēng)聲,沒有人語,只有偶爾幾聲蟬叫。 十一年,很長的時間,足夠一切褪色,也足夠模糊她的記憶。 她呼出一口冗長的氣息,半晌才說話:“是你啊,我都忘記了,怎么突然打給我,有事?” “我回來了,剛到機場,想見你,給我個地址,我來找你?!彼穆曇敉耆兞?。 這話給人一種他沒走多久的錯覺,好像他們是那種一直好好相處的關(guān)系。 果然她再怎么平靜,都做不到他那樣厚顏無恥。 慕淳踩熄煙蒂,站起來,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啊抱歉,我不能給你接風(fēng)洗塵了,已經(jīng)睡下了?!?/br> 或許她該直接掛斷,現(xiàn)在跟這個人說話,有一種浪費時間的感覺,他們之間有必要交流嗎?她有必要知道他回國這件事嗎? “那我直接去你家,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住址?!彼麛嗟卣f,說完還留時間讓她考慮,讓她選擇見面的方式,真是好心腸。 慕淳緊了牙關(guān),打算直接掛電話。 那邊猝不及防地來一句:“你掛斷的話我就直接去你家了。” 慕淳找了家附近的清吧坐下,只點了杯氣泡飲料,她還要開車回去,不能喝酒。 她找的位置就在門口,能看著進進出出。機場到這里也就四十來分鐘,時間流逝,等待開始變得煎熬起來。 她一口喝完飲料,結(jié)了賬,然后到外面去透氣,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視線落在路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第十輛轎車等在清吧門口,下車的人是兩叁個打扮新潮的青年男女。 她松了一口氣,抬眼就見那輛車開走,車道內(nèi)開進來一輛商務(wù)車。 從車上下來的短發(fā)男人身材高大,身量頎長,遠遠的就能感受到那渾身散發(fā)的上流新貴氣質(zhì),僅僅是站在人流里,就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他一身黑色的裝扮,張望著四周,毫不在意路人的視線,確認到了地方,推門進了清吧。 慕淳抬腳跟上去,腳下有些趕。 秦諳習(xí)的出現(xiàn),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服務(wù)人員熱情的上前詢問需求。他無法跟服務(wù)員描述自己要找的人,只能說有一位女士在等他。服務(wù)人員諂諂地搖頭,表示沒有客人給過這個提示。 他找了一圈都沒見著要找的人,知道自己被騙了,掏出手機打了電話,轉(zhuǎn)身就對上了后來的人。 慕淳任由手機鈴聲作響,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嘴角掛著一絲淺淡到近乎沒有的笑意:“在找我嗎?” 慕淳之前從來沒想過,她后來有一天能和秦諳習(xí)平和地坐在一起。曾經(jīng)無數(shù)個日夜她想要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再永遠斷絕來往。 他變了很多,一看就是個成熟的大人了。用發(fā)膠打理過的發(fā)型很規(guī)整,那張臉不像以前稚嫩柔和,卻越發(fā)有魅力,五官深邃,輪廓硬朗,濃郁精致的眉眼像極了秦臻,儼然一個濃顏俏后生。 她的目光落到他閉合的嘴唇上,確實是命理書上的薄情款。 從一開始,他就這么一直盯著她看,用那種看“平平無奇”的事物的眼神。 她再怎么無動于衷,也有些繃不住了:“你說的想見我,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想見我???” “看夠了嗎,我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嗎?” 秦諳習(xí)雙眸終于有了情緒,曖昧的頂光打下來,瀲滟非常:“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帶了禮物?!彼贸鲆环骄佬《Y盒,推到她面前。 慕淳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條眾所周知的奢侈品項鏈,銷量最好的那種,很平常沒有新意的禮物。 就像秦諳習(xí)見到她的第一眼,陌生的沒有任何動容的眼神,讓人無從探出虛實。 “不需要也不喜歡,收起來吧。”她還回去。 秦諳習(xí)拿回去放起來:“下次給你挑更好的?!?/br> 慕淳嗤笑一聲,沒做多余的回應(yīng):“看也看了,心意也收到了,沒有其他事我就走了。”她故意看了眼時間。 “你還在怪我?!彼蝗徽f。 慕淳客氣的笑停滯在嘴角,但也只是一瞬間,她不想提及那些可笑的事情:“嗐,那都是陳年舊歷了,翻那些老話干嘛……” “幾年前我遭遇了火災(zāi),跳窗活了下來,我昏迷了很久很久,醒來腦子壞了,關(guān)于你的那一部分全是空白的?!彼驍嗨蝗徽f了這樣的遭遇。 慕淳看著他,這個人完完整整地坐在她面前,擁有著比常人高大健壯的身體。 摔壞腦子把她忘了是吧? 她或許情感堵塞了,竟然對他的遭遇不為所動:“既然都忘了,為什么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