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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一枕江湖夢(武俠gl)在線閱讀 - 余有責(zé)

余有責(zé)

    “jiejie說的哪種喜歡?若是尋常喜歡,我自然喜歡你,武功蓋世的劍仙誰不敬仰?若是帶有愛意的喜歡……我非男子,自然是不能喜歡你的?!?/br>
    聞言,玉琳瑯破例一笑,卻滿是苦澀意味,她悵然道:“也是,連你這般不守規(guī)矩的人都不敢,何談別人,何談我?”  眼神曠遠(yuǎn),像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師祁蕓聽不懂她在說什么,要收回手,半道兒卻被對方握住,被強(qiáng)硬地鉗著手腕將手掌放在她臉上。

    入手果然滑膩,與那晚如出一轍。

    玉琳瑯目光索著師祁蕓的眉眼,歪了歪頭,將臉蛋往她掌心送,乖僻地蹭了蹭,閉眼留戀了一會兒,須臾之后反手一推,將人推開。

    “我算是知曉師傅為何非要留你在玉霄宮了,不是因為你的執(zhí)法宗師之位,更不是因為什么天賦異稟的學(xué)武奇才,而是因為,你很像一個人?!?/br>
    師祁蕓被女人反復(fù)無常的態(tài)度弄糊涂了,她跌坐在地上又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不滿道:“拉手就拉手,推我干什么?!害我摔得腚兒疼?!?/br>
    “我是從小野到大的,放蕩不羈,自由自在,這世間像我的男的都極少,哪還有女子像我的?”

    玉琳瑯:“所以師傅才覺得遇到你難能可貴,把你帶上山來,硬充作我的徒弟?!?/br>
    見她不像說假話,師祁蕓好奇地蹲到她身邊,問:“那個人是誰?叫什么名字?我有空去會會她呀。”

    “你見不到她了。”

    “她死了???”

    玉琳瑯搖頭,“她是州外人氏,只是多年前來這里游玩,玩過之后便就回去了,茫茫人海,怕是無緣再見?!?/br>
    “那還真是可惜呢?!?/br>
    ……

    皇宮禁內(nèi),龍盤之殿。金袍繡鳳的女子下殿扶起地上行禮的逄澈,含淚問道:“你師傅……死了?”

    逄澈悲痛地點頭。

    “尸首何在?”

    “師傅怕徒兒們見了難過,并未給我們留下尸首。”

    “是了,這像她所為?!?/br>
    女人蹣跚地回到龍椅之上,右手摸著那鎏金的龍頭扶手,銀牙暗咬,自責(zé)自愧道:“為當(dāng)這個寡人,我不惜殺死親生骨rou,運(yùn)籌帷幄心狠手辣,如今連唯一的知己好友也因我而死,還真成了孤家寡人了?!?/br>
    “陛下!”逄澈再度跪下,“陛下并非孤家寡人,臣愿意繼承師傅遺志,為陛下肝腦涂地、九死不悔!”

    皇帝感動道:“寡人有你這般忠心不二之臣,何愁國邦不定百姓不安?”  她按到龍椅上的一處機(jī)關(guān),龍頭當(dāng)即上抬,露出里面的暗格來,皇帝從暗格里拿出一卷秘報,交給逄澈,道:“探子來報,杜無絕一伙人上岸之后,沿途都在打聽一個叫孔周劍冢的地方,據(jù)古籍記載,這孔周收藏有數(shù)百好劍,而赫赫有名的十大名劍亦被這人全部收攬,他死后,這所有好劍都隨他而葬,是稱孔周劍冢?!?/br>
    逄澈疑問:“杜無絕找這些劍做什么?”

    皇帝道:“他不是純粹的江湖人士,野心當(dāng)然不會僅僅在于一把好的兵器,他要的,是一支能與寡人抗衡的軍隊!”

    “孔周劍冢中就有這樣一把能幫他的劍——泰阿劍!據(jù)傳泰阿劍輾轉(zhuǎn)流離到始皇墓陵,又被霸王所掘出,他將泰阿劍一分為叁,把皇陵財寶所在之地繪成寶圖分別藏于叁把劍內(nèi),霸王兵敗烏江,自刎而死,這叁把劍后來不知怎么落到了孔周的手里,他死后,也隨他葬進(jìn)了劍冢之中。杜無絕要找的,是皇陵財寶!”

    逄澈:“如此,臣立即帶一隊人馬出發(fā),搶先他們一步,拿回泰阿劍來!”

    “此事,就全仰仗逄愛卿了?!?/br>
    “陛下放心,臣定會竭盡全力!”

    逄澈退下,皇帝揉著額頭,正心緒煩亂,宦官進(jìn)來,稟報說二公主丟了,明明今早還在宮里學(xué)女紅,下午嬤嬤再去時,殿里卻不見了人影?;实郯櫭迹骸八砺闊┑雇魰r候,派人去找!”  宦官諾了聲告退。

    從大殿出來,逄澈點出一隊精英侍衛(wèi),趁著夜色出宮上馬,已然坐上馬背,出發(fā)二字剛要出口,便聽其后有人高喊“等等我!”

    難道是落下誰了?逄澈御馬回頭,見是醫(yī)官少嫦背著個包袱邊喘邊跑向自己。

    “逄阿姊等等我!”她跑至馬身之旁,伸手給逄澈,要她拉自己上去。

    “你這是做什么?”逄澈不解,“我此去是有要務(wù),非是游山玩水,你跟著我太危險了,快回去。”

    “回不去了,我已經(jīng)把醫(yī)官之職給辭了?!?/br>
    “辭了?你這是為何?”

    見少嫦折騰半天還是沒能上來,馬兒也被她揪得毛發(fā)疼癢四蹄亂踢,逄澈無奈,一手抓住她后背,將人拎上了馬背。

    上馬之后,少嫦畏高,兩手抱住她的腰,道:“怎么就許你有正事,我也有正事的好么?”

    “陛下也給你安排事了?”

    “那倒沒有?!?/br>
    “那你跟著我作何?”

    “誰說我跟著你了,聽說阿姊要去江湖中辦事,我正好也要去江湖里了結(jié)心事,你就順路載我一程,到地方了我會自己下去?!?/br>
    逄澈無法,縱馬行了叁日,途徑一處山腳下,少嫦突然叫道:“這里這里,就是這里!阿姊將我放在這里就好。”

    逄澈一看,這是春風(fēng)谷的地界兒,她擔(dān)心道:“你身無武功,我怎能放心你在此處?”

    “阿姊就放心吧,我福大命大,遇到什么事都能逢兇化吉的,再說我又沒得罪誰,哪里會有人想害我?就算真有,我的銀針也不是吃素的!”說著,她拿出針灸用的家伙什兒給逄澈看。

    逄澈仍是不放心,扯下自己的令牌扔給她:“若遇到危險,亮出令牌,報上我的名號,諒江湖中除了邪魔外道,沒幾個人敢與你為難。”

    “謝謝阿姊!”少嫦高興地收下。

    “保重!”逄澈策馬疾馳而去。

    少嫦沖她背影揮手:“阿姊也保重!”

    身??诟桑哌M(jìn)路旁茶攤子,要了一碗茶水,剛坐下,邊兒上就來了一群鏢局的人馬,少嫦抬頭,見路側(cè)停著輛放著棺材的馬車,想必就是他們此趟要護(hù)送的鏢。

    “他奶奶的!”走鏢的人把茶碗往桌上一砸,不爽道,“憑什么鏢頭給他們拉金拉銀的好活兒,卻給我們這個送死人的晦氣活計?老子不服!”

    同行的鏢師勸他道:“你不服有什么辦法?人家是鏢頭的親戚,當(dāng)然拉的全是有油水的活兒,他們的客人都是些富貴鄉(xiāng)紳,鏢送到后,自有好吃好喝招待,保不齊還有美人兒作陪,再看我們,鏢到了目的地,接我們的只有一堆堆墳頭!”

    “噗嗤——”少嫦沒忍住笑出聲,又因在喝茶,嗆得邊笑邊抖。

    那二人看過來:“小丫頭片子,你笑什么!?”

    “哎呀,我笑你們兩個老爺們兒只敢背地里嚼舌根,有種的去當(dāng)面跟你們鏢頭說???在背后嘀咕再多遍,你們照樣只能拉死人。”

    “臭丫頭,有你什么事兒?戴著斗笠干什么?難不成是長得丑不敢見人?”

    其中一個漢子上前,抬手掀了她的斗笠,乍見嬌面生花、麗容賽仙,鄉(xiāng)野粗人何曾見過這等美人?怒眼當(dāng)即變?yōu)樯?,大手拉住她的胳膊不放,猥瑣笑道:“美人兒怎么一個人來此荒郊野外,莫非是跟情郎私奔不成?”

    “呸!私奔你個頭,放開我!”

    “老子就不放,不光不放,老子還要香你一口,讓你這張小嘴兒多管閑事!”

    漢子的臭嘴越靠越近,少嫦掙脫不開不能去摸令牌,焦急之下抬腳狠跺他的腳趾,漢子痛地撒手,一個巴掌就要打在她臉上。

    “何人敢在我春風(fēng)谷門前撒野?。俊?/br>
    “孬夫,誤我大事!”

    兩道身影一齊從空中飛來,一個來自半山腰的林子里,一個來自馬車上的棺材中。

    風(fēng)翩翩的分水雙刺飛脫而來,尖刃刺中漢子的手,疼得他縮回了爪子;另一位金衣之人手執(zhí)魚腸劍刺瞎了兩個漢子的眼睛接而又割下他們的舌頭,后將短劍收回靴中。金衣女子將馬車與馬分離,噌一下跨上馬背,駕馬來到二人與攤主面前,警告道:“莫同別人說見過我,若是泄露了我的行蹤,這兩人就是你們的下場,駕——!”

    隨后揚(yáng)鞭策馬,絕塵而去。

    “什么東西!?敢跟本小姐這樣說話!”風(fēng)翩翩追出幾步,想起什么,折回頭,瞪著畏畏縮縮抱緊包袱的少嫦,問,“你來春風(fēng)谷干什么?”

    “我…我……”少嫦的手指緊張地扣著包袱的結(jié),瑟瑟道,“那日,我們……我是來負(fù)責(zé)的!”

    聽了她的話,風(fēng)翩翩又羞又氣,紅著臉抽出腰間別著的皮鞭指向她,道:“誰要你負(fù)責(zé)?別自作多情了,那日是本小姐委用了你,是我占了你便宜,你負(fù)個哪門子的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