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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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蕪從鬼村回來后,就總是悶悶不樂的,只是練劍。 她去找褚綏,說的也都是修行之事,褚綏看她習(xí)劍,教的人都累了,她卻不會疲憊。 應(yīng)蕪說:“徒兒修行不夠,尚不能自保,更妄談保護他人?!?/br> 褚綏明白她是憐憫那兩位女修,所以將一切責(zé)任攬在自己身上,自責(zé)不斷。 褚綏開導(dǎo)道:“一切有為法皆因緣生,不受外物所擾,自有因果。你不過天地小小一修者,如何扭轉(zhuǎn)天命?她們有自己的命數(shù),你亦有自己的命數(shù),并非是你的不足才導(dǎo)致她們二人消亡,而是惡者多行惡事,與你功力精進與否無干?!?/br> 應(yīng)蕪輕嘆,坐在他膝下道:“只是…憐憫她們的遭遇?!?/br> 褚綏撫著她的頭發(fā)道:“你如此心善,便更無需自責(zé),又何必懲戒自己?你何錯之有?” 應(yīng)蕪埋在他膝頭哭了起來,褚綏安慰地揉著她的肩膀,待她哭累了,也想通了,便道:“阿蕪知道了…日后會好好修行,也要好好休息?!?/br> 褚綏點頭,笑道:“這樣為師也能好好休息了?!?/br> 應(yīng)蕪哼哼道:“師尊怎么這般懶!徒兒想要習(xí)劍,您總是有氣無力的,等徒兒突破金仙,甚至突破大羅境,您是不是一句都懶得教了?” “傻徒兒,待你突破金仙境,便無需為師教導(dǎo)了?!?/br> “那怎么成!”應(yīng)蕪說,“您還要教徒兒一輩子呢!” 褚綏托腮道:“教無可教,還教什么?” “…這…”應(yīng)蕪也說不上來,她囁嚅許久才憋出來一句,“不管,徒兒就算成了尊者,也要…也要師尊教,也要賴在南山…也要日夜和您相伴。” “想想便別扭。以前你二師兄也很黏人,不過他突破大乘后便不再黏人了。一想那小子現(xiàn)在還跟你一樣賴在為師身邊,為師只覺得一身惡寒?!?/br> 應(yīng)蕪也哆嗦一下,她甩甩腦袋,和他強詞奪理:“那不一樣,師兄是男子,阿蕪是女孩,女孩能賴在您身邊。” “這是什么道理?” 應(yīng)蕪講不出道理,牽強地說:“本就是這樣的…凡間,凡間是不是也是這樣?女兒會賴在父親身邊…一定是這樣的。” “非也,凡間男子得女,少有將女兒留在身邊的?!?/br> “怎會如此!他們…不愛自己的女兒么?” “凡間女子須得婚配。” “好過分,那不嫁人,就想守著爹爹,這都不成嗎?” 褚綏輕笑:“本就是無所謂之事,凡人庸人自擾,覺得女子不嫁人便是失德,要遭人議論,倘若失身,還要以死明志?!?/br> 應(yīng)蕪忽然想起去鬼村前,那些覆雪宗弟子對女修情況諱莫如深的樣子,便問:“那女子失貞…是指那樣,受人jian污么?” “并非如此,婚前破身便是失貞?!瘪医棾了计蹋?,“如今應(yīng)是這樣的規(guī)矩,人族規(guī)矩眾多,對女子尤甚,在上古時,其實是女子掌權(quán),如今換成了男子,便對女子苛刻不少?!?/br> “原是這樣?!睉?yīng)蕪好奇道,“那些失貞的女子會被怎樣對待?逼她們自戕么?” “不過其中之一罷了?!瘪医椈叵胍魂?,與她道,“為師有一世在凡間渡劫,成了一位司水龍王,許是上一任水主懶散,或是故意欺壓人族,人族不得雨,便想討好水主,每隔五年便要投一名少女入水,供水主jianyin食用,為師上任,凡人不知曉水主已易,又投下一名少女,吾將她送回,給村長托夢,吾不愛女子,不必再投,他們竟又投下兩位八歲的幼童,吾一時氣竭,便淹了那個村落,百年過去,這村落又是男子多,女子少,寡婦若是偷情,便會將她沉塘,有夫之婦與外人有染,亦是沉塘,少女無辜失貞,仍是沉塘,這河里盡是女鬼冤魂,為師不堪其擾,再度托夢于村長,這人竟說這都是祖宗留下的傳統(tǒng),何等可笑,去問女子,她們雖懼怕,卻也覺得不可忤逆祖宗規(guī)制。吾覺得這村落無藥可救,便提前結(jié)束任期,回到了天宮?!?/br> 褚綏感慨:“真是一段不舒適的下凡經(jīng)歷?!?/br> 應(yīng)蕪聽得也很難受,便問:“人族這般討厭,您何必再庇佑他們?” “人族雖然討厭,卻也有不討厭者?!瘪医椥Φ溃叭缃裉鞂m一半都是人修,他們想庇佑的并非是惡,而是善與生命的綿延,生生不息,萬物自由,便是仙者所求。人不是仙,必然會有瑕疵,人族也有律法,制裁這惡,不過…不會面面俱到,就像這月有圓有缺,十分圓滿時太少?!?/br> “即便如此…您也愛這世人?” “愛么…”褚綏輕撫下巴,似乎正在思索,而后他道,“許是愛吧。” 應(yīng)蕪趴在他膝頭說:“倘若能消弭惡就好了。” “善惡相伴而生,消弭惡,未必是好事?!?/br> “阿蕪不懂…” “你還年幼,待再大些,或許就會懂了。”褚綏看她困惑迷茫,微皺眉頭的樣子,便道,“既然如此,與為師下凡逛逛如何?去人間繁華處?!?/br> 應(yīng)蕪驚喜道:“您的意思是帶阿蕪出去玩嗎?” “便是此意。” “好好好!”應(yīng)蕪跳起來,繞著他蹦蹦跳跳的,還用兩手抱住他的脖子,比兔子都要活潑。 到底是孩子,這樣一哄就好了。 褚綏按下她的肩膀,讓她乖乖站好,應(yīng)蕪將小手一背,笑瞇瞇地望著他,褚綏看她可愛,不禁伸手,捏住她的臉rou,好好地揉搓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