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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高估晏齊凝了?

    晏齊凝的公司涉及的業(yè)務有餐具、塑料包裝袋、包裝盒,近期跨界接觸了藥品類,雖說只是小本生意,但本來前景一片看好的製造商,卻在先前先后發(fā)生了消費者藥物過敏、包裝污染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接二連三的出事,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巧合,二是有人針對。

    晏齊凝對自家產(chǎn)品很有信心,但當檢驗報告出現(xiàn)在自己桌上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太過放任底下的人了,所以在跟費爾修德討論……準確來說應該只是通知一聲,就回到國內(nèi)準備好好把公司整頓一番。

    一切的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但銷售的報表上依然不盡理想,這又是哪里出了錯?要挽回形象的方式不外乎就是找人代言、做做公益,但當他們的目標被人搶先一步的時候這該如何?

    他們首先是查了對方的底,最后在研判自己是不是還能分一杯羹,然后他現(xiàn)在就坐在了醫(yī)院的食堂里等著對方的總裁來跟他談。

    聽上去好像挺容易的,但實際上這整段過程到最后敲定時間,花了超過一整個月的時間。

    對方看上去就是個沒什么名氣的公司,至少他在腦內(nèi)搜尋這家公司名稱的時候,幾乎是沒有印象的,那他們憑什么能踩過其他各大行號,獨占鰲頭?

    可能有內(nèi)幕,又或者對方后臺很硬?但這都不是重點,他們能不能從中獲得利益才是他迫切想知道的,而對方就在這個時候拋出了橄欖枝,他們的總裁愿意見晏齊凝。

    雖然是很重要的一次見面,但晏齊凝并沒有感覺到所謂的緊張,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在心底盤算著等會兒是不是該替小傢伙買點宵夜什么的。

    今天算是突發(fā)情況吧,一整天沒見到小傢伙了,居然還有點想念?明明才過了幾個鐘頭的時間而已。

    就在晏齊凝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對面的椅子被拉開了。

    晏齊凝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如果真要用言語形容的話,那可能就像本來是個老司機開車開得好好的但一不小心翻車了,好不容易爬起來,想搭個便車卻發(fā)現(xiàn)眼前唯一的一臺司機居然是個熟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熟人,是那種你知道我,我知道你,卻彼此沒有一絲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夾了點恩怨在里面的人。

    「呵,原來你這個瑕疵貨還沒死透啊?」

    對于晏齊凝一開口就充滿了諷刺的話語,雷殤并沒有過多的反應,又或者說他根本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入了座之后,十分平淡的表達了他對這句話的感想,「我不認為這樣挑釁未來的合作伙伴是個好開始?!?/br>
    「……」晏齊凝被這一句話給噎住了。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

    「我第一次來這家醫(yī)院,有推薦的菜色嗎?」

    面對雷殤如此自在的模樣,晏齊凝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按耐著內(nèi)心的不爽快,朝著某個方向舉起手,示意對方可以上菜了。

    明明人就在一個私人醫(yī)院的食堂里,但這一猶如在餐館吃飯的架式,看得旁邊圍觀的民眾一愣一愣的,所有的人臉上都寫滿了疑惑:來醫(yī)院裝逼?

    走在最前面的是上回在書房里,隔著螢幕刁難費爾修德的業(yè)務經(jīng)理,手里捧著一個圓形托盤,上面擺著兩杯擺盤精緻的紅酒還有兩杯白開水,看上去非常小心翼翼,小心得看上去顯得有些笨拙的朝著自家大老闆的桌子前進。

    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同樣是上次在會議上出現(xiàn)的面孔,手里捧著的是特地請了大廚做的料理,但受了擺盤的限制少了點高大上,多了點接地氣,可以想像那大廚的臉肯定跟他用的鍋底一樣黑,一個大廚跑來做簡餐?簡直大才小用。

    晏齊凝本來還不明白為什么費爾修德非得讓這三個人跟著自己一塊兒過來,還吩咐了餐點不用他煩惱,他全數(shù)安排好了,他到時候只要舉個手就行了?,F(xiàn)在他就懂了,這傢伙根本就是超級豬隊友,專扯后腿不夠,自己丟臉也不夠,非得把所有人都拉扯到跟他同一個水平才是他的目的……要不是對方的身世背景擺在那,他真的要懷疑這人是刻意安排在他身邊臥底的了。

    雷殤看到這一幕,諷刺的輕哼了一聲。

    只有一聲,但這一聲聽在晏齊凝耳里就像是在河里頭下了一顆巨石,激起了劇烈的水花。晏齊凝的臉已經(jīng)黑得發(fā)亮了,等到東西上桌之后,非常禮貌的朝對方說了句,「你慢用,我去打通電話?!菇又统锹涞膸较螂x去。

    電話要打給誰?問這簡直是廢話了,他現(xiàn)在滿肚子的氣無處發(fā)洩,當然得找那個始作俑者唸個幾句,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會爆發(fā)。

    另一方面,雷殤一個人面對著桌上的菜餚,一旁送上菜的三人卻踟躕著自己是否可以離開了,他又想笑了。不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真誠的笑,是跟方才一樣諷刺的笑。

    他,是不是高估晏齊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