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權(quán)色交易
易綣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和懷曄一起去封劭寒的地盤。 “這樣不太好吧,”她摟住懷曄的胳膊,找理由推脫,“住別人家里多不太合適。” 封劭寒瞥她一眼。 “私人軍事組織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客戶提供最精良的服務(wù)?!?/br> “所以,我在世界各地都有房產(chǎn),和懷太太名下的酒店是一個性質(zhì)?!?/br> …… 易綣聽他正經(jīng)地解釋,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好像是她才疏學(xué)淺,誤會了他的工作性質(zhì)似的。 “我們可以在酒店里再開一間,”她不愿服輸,繼續(xù)向懷曄輸出建議,“或者去住婚房?!?/br> 即便懷曄少來內(nèi)陸,在這里也沒有購買房產(chǎn),但是她怎么可能愁地方住,她寧可風(fēng)餐露宿也不愿意去封劭寒的地盤自投羅網(wǎng)。 懷曄思索了一下,握著她的手低聲道:“今天發(fā)生這么多事,你換個環(huán)境,磁場會好一點?!?/br> 聽到這里易綣的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 “我一會還有個電話會,婚房距離這里路程偏遠?!?/br> 懷曄抬腕看手表,惋惜地否決了她的第二個提議。 接著,他問封劭寒:“你的地方離這遠嗎?” “不遠?!?/br> 封劭寒的視線在懷曄和她之間游移,像是一種玩味的鎖定。 “二位跟我走就行?!?/br> 易綣有心無力,再也找不出其他理由阻止懷曄。 為了在野男人面前維持夫妻恩愛的人設(shè),她是萬萬不可能落單出去找地方自己住的。 她和懷曄一起上了車。 封劭寒的房產(chǎn)是一處毗鄰市政府的大平層,地段繁華,治安良好,保鏢甚至都不用跟上樓,封劭寒自己帶他們進屋。 懷曄權(quán)當(dāng)這是一場商務(wù)接待,并未特別在意住宅的環(huán)境質(zhì)量; 易綣就不一樣了,她就是一只飛進新籠子的金絲雀,必須嚴格檢查新籠子的質(zhì)量。 大平層是整體深棕色系的裝修,線性燈筒亮度合適,大島臺嵌入式餐桌顯得空間格外曠闊。 易綣一直認為封劭寒肯定沒有懷曄有錢,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買得起高檔小區(qū)大面積的房子,如果按照他的說法,他的房產(chǎn)確實遍布各地…… 她怎么從來不知道雇傭兵如此有錢。 “這里挺好的,我有個客戶也住在這里?!?/br> 懷曄簡單參觀一下后,同樣流露出賞識之意,認為封劭寒很有品味。 易綣小小轉(zhuǎn)了一圈,然后以優(yōu)雅的姿態(tài)坐到沙發(fā)上,接著懷曄的話繼續(xù)點評:“是挺好的,就是裝修色調(diào)比較單一,沙發(fā)坐上去也沒有層次感。” 輕言細語,無形之中將褒貶顛倒,除了易綣,別人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她身上的優(yōu)越感是幾十年培養(yǎng)出來的,最擅長從雞蛋里挑骨頭。 封劭寒渾身都是刺,足夠她挑的了。 眼下沒有保鏢跟著,室內(nèi)唯獨他們?nèi)恕?/br> 在如此私人的空間內(nèi),叁個人各自想著心里事,注意力的重點也完全不同。 “我要準(zhǔn)備去開會了?!?/br> 懷曄用眼神回應(yīng)小嬌妻的挑剔點評,提醒她別惹事生非。 “你和封指揮官好好相處?!?/br> 易綣噎住,沒想到懷曄還能幫理不幫親。 眼看著她即將要和封劭寒獨處,她連忙找借口回避:“我要去洗個澡,忙了一天真不舒服?!?/br> 封劭寒似乎很理解,自己往那張沒有層次感的沙發(fā)上一坐,神情游閑:“主隨客便,你們忙你們的?!?/br> 須臾后。 易綣把自己關(guān)進客臥的浴室里,才終于可以放松地殘喘呼吸。 且不提封劭寒開出的條件有多瘋狂,在行政酒廊里他親吻她的時候就把她的唇咬破了。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樣子還險些被懷曄撞破。 淡淡的血腥味像是一種無聲的警示,她和懷曄再恩愛成雙,都不能抵消她曾經(jīng)犯下的錯。 易綣無力地靠著盥洗臺,深諳自己是有多無助。 如今的困境并非她有意為之,可是從當(dāng)初開始,她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讓當(dāng)下的自己活得舒服恣意些,又有什么錯? 假設(shè)懷曄和她第一次見面時沒有那么冷漠寡言,她也不會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他,而是選擇別的男人,因此生出不可磨滅的隔閡…… 而且,她選別的男人也就罷了,偏偏看中的是封劭寒。 當(dāng)封劭寒第一次出現(xiàn)在她和懷曄面前時,她就隱隱慌張,生怕他將陳年舊事抖落出來,直接毀掉聯(lián)姻。 易綣心亂如麻,忽然聽到浴室外面有人敲門。 她以為是封劭寒,沒好氣地讓他走開。 可是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易綣打開門,發(fā)現(xiàn)外面是個金發(fā)碧眼的美女。 “您好,懷太太,”美女的中文不太熟練,“我是指揮官的團隊成員?!?/br> “你有什么事嗎?” 易綣放松警惕,但又沒有那么放松。 “指揮官說,你對住宿待遇的要求很高,”雇傭兵美女毫無感情地復(fù)述任務(wù),“他讓我來幫你洗澡?!?/br> 聞言,易綣一下子紅了耳根。 她曾經(jīng)確實很無理取鬧,要求封劭寒幫她洗澡。 可那畢竟是私事,現(xiàn)在他直接告訴別人了,有一種把她的公主病當(dāng)眾處刑的凌遲感。 雇傭兵美女顯然也很困惑自己接到的這個任務(wù),看著眼前嬌貴漂亮的東方美人,只剩下沉默。 …… “那個,你不用幫我,”易綣試圖冷靜地澄清事實,“我自己可以洗?!?/br> 雇傭兵美人嚴肅點頭,但是沒有得到她的下一步指示,依舊站在原地。 易綣雖然性子嬌縱了一些,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 她能感覺出來,封劭寒的玩世不恭只是對外人展現(xiàn)出來的形象,在組織內(nèi)部,他對團隊成員的訓(xùn)練恐怕很嚴格。 “你們指揮官平時很兇嗎?”易綣試探著問。 雇傭兵美女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停頓了下才帶著敬畏道:“我是從作戰(zhàn)部隊退下來的,指揮官在出海外任務(wù)的時候都很嚴苛。海外沒有槍支管制,任何突發(fā)情況都會發(fā)生,嚴苛的要求才能將傷亡率降到最低?!?/br> 易綣聽完以后,“嗯”了一聲。 封劭寒似乎也是個工作狂屬性,板著臉的樣子挺讓人害怕的。 “那他有沒有女朋友?”易綣接著問,“或者女性伴侶之類的?” 雇傭兵美女應(yīng)該也是個智商極高的人物,帶入內(nèi)陸的國情以后,緩緩確認:“懷太太,您是要幫指揮官相親嗎?” 相親。 易綣想到封劭寒身上那些能嚇退一半女人的恐怖紋身,忽然笑了。 她笑起來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眼,明艷美麗,曼妙生姿。 “指揮官他確實有過一個女人,”雇傭兵美女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訴易綣,“很多年前,在瑞士?!?/br> 易綣身為女主角,只能波瀾不驚地附和:“哦,這樣。所以他最近幾年都是單身嗎?” “是的,”雇傭兵美女點頭,“因為指揮官說,他的女人死了。所以,他要為她守寡?!?/br> 易綣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封劭寒替她連結(jié)局都編好了。 她無奈之下只能選擇相信這套說辭。 畢竟……他真的很像素了幾年的樣子,一對她下手就是瘋狂侵略的吻,要挾她與他通jian…… 窗外,夜幕逐漸低垂降臨。 易綣的心也漸漸沉了下來。 懷曄開完電話會議以后就睡了,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聽了很久他的呼吸確認他不會轉(zhuǎn)醒后,才輕輕起床。 床頭柜上的手機微亮,有幾條消息。 易綣拿起手機,戴好墨鏡口,乘電梯下樓。 電梯是入戶式設(shè)計,她穿得又嚴實,一路上不會碰到什么人,即便碰到了也認不出她來。 她走到停車場,按照手機消息里的車牌號找到一輛越野車。 越野車很高,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踩了兩下才進去。 車門合攏,隔絕出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四方空間。 封劭寒坐在駕駛座上看手機,穿著很隨意,頗有當(dāng)jian夫的自覺。 反觀她…… 封劭寒抬頭瞥了易綣一眼,嗤笑。 “你準(zhǔn)備干什么?當(dāng)特務(wù)?” 車廂里,男人沙啞玩味的聲線伴隨著回音。 易綣戴著口罩,悶悶地“嗯”了一聲。 她沒有偷情過,不知道該穿什么,也不知道偷情的步驟。 墨鏡擋住她眼底的神色,也顯得車廂內(nèi)的光線特別暗。 封劭寒調(diào)侃完一句以后就不說話了,她如坐針氈,試著去開車門,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打不開了。 易綣也有脾氣,自顧自地玩手機,根本不想理他。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地共處一室,直到他再次出聲。 “我們可以開始了吧,懷太太?!?/br> 語意微狎。 他像是默認了剛才的一段時光就算是彼此熟悉對方的步驟,緩緩傾斜身子,準(zhǔn)備牽她的手。 易綣的手藏在長裙的袖口里,怎么也不肯探出來。 她害怕偷情被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封劭寒為什么一定要把地點選在車里,換了身能出門的長裙才下樓。 這樣萬一懷曄問起,她還能搪塞說有事回易華飯店了。 封劭寒就和她不一樣,他剛洗過澡,穿著怎么方便怎么來,只是披了件外套,脫掉以后里面什么都沒穿。 腹肌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在微弱的光亮下極具性張力。 易綣的印象里,封劭寒是沒有睡衣的。 不像懷曄,懷曄雖然忙,但是必定有一套真絲家居服。 當(dāng)她潛意識里開始比較丈夫和出軌對象的時候,封劭寒也感覺到了。 他勾住她的下巴抬高,然后游移至她的耳垂,揉了揉那粒瑩潤柔軟的貝rou,摘掉她的口罩。 “懷太太?” 玩味而強勢的觸碰。 瑟縮顫抖的唇忽然暴露在他的視線內(nèi),充分暴露了女人的心境。 她的臉很小,甚至都沒有他的巴掌大,被他這么捧著欣賞,像是精致的藝術(shù)品。 沒了口罩,易綣的呼吸順暢了,可她覺得好熱。 封劭寒的手很糙,體溫又比懷曄高很多,摸到她的肌膚上如同在點火。 “就做這一次,然后兩不相欠…… ”她無力地靠著座椅,提醒他開的條件,“你答應(yīng)過我的。” 他哂了聲,目光玩味。 二人之間的氣氛微妙且古怪,好像只要再拿出一迭鈔票,就可以被判定為正經(jīng)的權(quán)色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