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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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在家過了幾天清閑日子,送走了趙峰夫婦,就來到趙峰的書店幫忙。十一假期,店里的生意不錯,一樓的咖啡廳總是人來人往,隨處可見年輕人捧著咖啡坐在店里低聲閑談,而二樓的書籍區(qū)則更為安靜,晏初就坐在二樓當(dāng)個閑散的收銀老板,有時幫忙整理書柜,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清閑自在地坐在柜臺后面的藤椅上,時常捧著一本書就消磨了一整天。 這樣的日子,是晏初最想要的生活,不必為了繁瑣的工作而搞得焦頭爛額,只是坐在安靜的書店里看著書,吹著風(fēng)。 很快,晏初已經(jīng)做了兩個月的代理老板,愈發(fā)熟悉這個角色,也與書店里的員工都打成一片,大家都是年齡相當(dāng)?shù)那嗄耆?,下班后常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晏哥,下班后去團(tuán)建唄,小安姐說請咱們?nèi)ニ衣短鞜?!”噔噔噔一個身影跑上二樓,松松穿著飲品區(qū)的服裝就上來了,對著晏初擠眉弄眼。 飲品區(qū)是三個員工在經(jīng)營,分別是松松,大熊和小安,其中大熊和小安去年剛領(lǐng)了證,小夫妻都是靦腆樸實的人,只有松松時常咋咋呼呼,性格跳脫,整日活潑得像個猴子。 “好,那下班之后我去超市買點東西過去?!?/br> “嗚呼,那下班之后我跟你一塊!”松松果然喜上眉梢,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下樓,連背影都透露著吃燒烤的歡樂氣息。 很快,到了下班關(guān)店的時間,大熊和小安先回家準(zhǔn)備東西,松松則跟晏初一起,朝著超市走去。 鎮(zhèn)上的超市與便利店不少,或許是居民小鎮(zhèn)轉(zhuǎn)變?yōu)槁糜涡℃?zhèn)的緣故,這里總是有著nongnong的人間煙火氣。 兩個人走進(jìn)超市推了一輛購物車,很快便將車?yán)锾顫M,晏初思忖著最近家里需要的日用品和冰箱里的儲存,推著車拐進(jìn)了日用品區(qū),提起一提卷紙。 購物車?yán)锏臇|西逐漸變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在拐進(jìn)飲品區(qū)時,忽然車輪一個扭轉(zhuǎn)不靈,打了個趔趄,卷紙一個搖晃,就砸到了一個蹲在貨架下方挑選東西的青年。 “抱歉,剛剛不小心掉下去了?!标坛踹B忙穩(wěn)好購物車,想要彎腰撿起落在青年腳邊的那提卷紙,不料青年反應(yīng)略快,已經(jīng)將東西拿起遞給他。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沒關(guān)系?!甭曇羟辶?。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件白色連帽衛(wèi)衣和牛仔褲,身材修長,略微比晏初低了一些。他帶著帽子,陰影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紅潤的唇,臉部輪廓線條瘦削 晏初再次向他致歉,推著車要離開這里,不料身后的青年突然出聲叫住了他,向他搭話。 “你知道這里有哪些人少的地方可以逛嗎?”只見面前的男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張俊秀非凡的臉龐,微微笑著。 “我是來這里旅游的,還不知道有什么景點。” 超市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晏初見到了眼前陌生男人完整的臉龐,只一眼,體內(nèi)的荷爾蒙因子便無法控制般的開始躁動起來。 但很快,晏初便冷靜下來,暗暗責(zé)怪自己是不是禁欲太久,看到符合自己審美的長相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想東想西。 “寒鐘寺,望青山,或者什剎古城都是我們這里的有名景點?,F(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一過后了,馬上就是旅游淡季,人都比較少?!标坛趼晕⑺妓髁艘幌?,誠懇地回答道。 “好的,謝謝?!鼻嗄晡⑿χ卮鸬?。 “那個,鎮(zhèn)上還有一家書咖,也……也很不錯。”鬼神神差一般,晏初又補充了一句。 “就叫晴雨天,大概距離這里有兩條街,在拐角處?!?/br> 這算不算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好。你是本地人嗎?”青年似是對這里很感興趣,又與晏初搭起了話。 “對,我家就住在這里?!?/br> 兩人還要再說些什么,不遠(yuǎn)處松松拿著大包小包的零食走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晏哥,走吧,東西都買好了,小安姐在催我們回去了。rou都烤好了,我餓死了,快走快走?!彼伤蓢\嘰喳喳地說著,眼神看到了一旁的男人 青年微微向晏初點頭,拿著手里的的啤酒就離開了。 “晏哥,你認(rèn)識?”松松接過晏初手里推著的購物車,問道。 “沒,是來這里旅游的人?!标坛醯鼗卮鸬溃凵駞s不由自主地看向遠(yuǎn)去的那道修長的白色背影。 像是能感知背后的那道視線一般,青年也在此刻看向晏初,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只見他對晏初微微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在燈光下竟也閃亮得不可思議。 晏初像是偷窺被抓到一般,倉促地移開眼神,心臟急促地跳了幾下,裝作若無其事地跟身旁的松松說話,耳尖卻染上了幾分熱意。 所幸,那道白色背影很快消失在超市門口。 兩人提著東西回到了小安家,一進(jìn)院子便是彌漫著烤rou的香味,大熊正在烤rou架上忙活,小安則是悠哉地坐在桌子旁等著自家愛人的浪漫投喂。 晏初和松松將買來的東西放在餐桌的一旁,就幫大熊一起去烤rou了,初秋的晚風(fēng)吹在院子里,吹散了幾分盛夏過后的燥意。 “干杯!”玻璃杯碰在一起,淡黃的啤酒里放了幾塊冰塊,撞在一起時晃蕩出聲響。 夜幕逐漸降臨,院子里則是熱鬧非凡,松松酒量差,喝醉了就拉著大熊跳舞,嘴里嘟囔著什么小熊和洋娃娃跳舞的調(diào)子,一整個不著調(diào)。 小安笑得前仰后合,前去營救受松松折磨的大熊,兩人在院子里也玩起了浪漫,拉著手在院子里轉(zhuǎn)圈起舞。 松松迷蒙著眼,樂得坐在一旁,拿起手機放音樂,又湊到晏初身邊,嚷嚷著讓他也來秀一段,還沒說幾句,就歪倒在桌子上。 正是一副好圖景。 天色愈發(fā)暗了下來,大熊把喝醉的松松放到自家客廳的沙發(fā)上,小安和晏初則是將院子里的狼藉清理了一番,幾人揮手告別。 回家路上,夜里的溫度愈發(fā)低了下來,路上的人沒多少,愈發(fā)冷清。 晏初那被酒精熏染的腦袋也清醒了幾分,無緣故地,他的腦海里又蹦出那個白色身影,還有青年那張俊秀的臉龐。 “下次見面,要個聯(lián)系方式好了?!标坛踵哉Z道,說完,又自顧自地笑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自己二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居然也能對一個陌生人一見鐘情? 再說,這么大的一個鎮(zhèn)子,哪里還能碰得到? 晏初一邊想著,一邊走過一個拐角,然而,下一秒一個白色的熟悉背影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 “出現(xiàn)……幻覺了?”晏初震驚地看著那個在超市里遇到的青年,此時此刻正蹲在他家門口不遠(yuǎn)處的花壇那邊,拿火腿腸喂著流浪貓。 那是一只漂亮的小三花,晏初很熟悉,因為前段時間,他就一直時不時地喂著家門口這只可憐的小家伙。 “喵,喵?!毙∪◤幕▔咸聛?,朝著晏初的方向跑來,而那個青年也下意識地朝他看來,顯然也是記起了幾個小時前這個在超市遇到的人,于是就跟著小貓一起走向他。 “好巧……。”晏初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剛剛還在想著下次見面就大膽地要聯(lián)系方式的對象,此時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這下,他可沒了之前說下豪言壯語的氣勢了。 “你住這里?”青年點點頭,問道。 “嗯,這是我家?!标坛踔噶酥覆贿h(yuǎn)處的一棟小樓房。 小三花看見自己被忽視了,于是便一個勁兒地用尾巴纏著晏初的腳腕,甚至大大咧咧地躺下來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顯然是對眼前的人極為信賴。 “這小家伙……”晏初蹲下來,憐愛地?fù)崦∪ǖ亩瞧?,青年也輕笑一聲,蹲下來撫弄它的貓貓頭。 “我買了啤酒,要不要一起喝?”青年摸著貓看向晏初,向后方指了指不遠(yuǎn)處放在地上的塑料袋。 于是,在這條冷清的街道上,看似認(rèn)識實則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就坐在不遠(yuǎn)處的花壇長椅上,開始喝啤酒。這畫面,似乎看著有些詭異,卻也帶著幾分和諧。 “我住的民宿就在那里,離你家很近?!鼻嗄甑哪橗嬑⒓t,身上散發(fā)出淡淡的酒意,他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家民宿,腳邊塑料袋里喝空的罐裝啤酒東倒西歪,在跟晏初一起喝酒之前,他就已經(jīng)獨自坐在這里喝了不少。 喝了酒,兩人之間陌生的氣氛消弭了許多,青年的眼眸中微漾著笑意和迷蒙的醉意,拿起啤酒微微碰了下晏初手中的酒罐。 “我叫言逍,言語的言,逍遙的逍。你呢?”青年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微圓的眼睛此時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媚,眼角眉梢處都透露出恣意的瀟灑意氣。 “晏初,海清河晏的晏,初一的初?!?/br> “晏初……很不錯的名字?!毖藻兄貜?fù)了一遍。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晏初的心中莫名地升騰起一股隱秘的愉悅。 “那你能做我這段時間在這里的導(dǎo)游嗎?”言逍彎下腰重新拿了一罐啤酒,遞給晏初,不經(jīng)意地問道。 晏初接過啤酒罐的手一頓,像是在確認(rèn)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在開玩笑。 “就按本地旅游團(tuán)導(dǎo)游的價格,你帶我逛一逛這里?!毖藻锌闯隽怂壑械脑儐栆馕叮⑿χ貞?yīng)他,那笑容帶著幾分散漫。腳邊的三花貓此時也懶懶地躺在言逍的腳邊,蓬松的尾巴一搖一擺。 這樣的話題轉(zhuǎn)折是晏初未曾想到的,他考慮了一下,將自己目前正在經(jīng)營一家書咖的情況告知了言逍。 “噢?你推薦的原來是你家的店?”言逍不禁打趣道,看到晏初略顯窘迫的模樣后,又說道,“那你可以當(dāng)我的周末導(dǎo)游嗎?即便是當(dāng)老板,周末也要休息吧?!毖藻械穆曇粝褚话研°^子一樣,帶著難以名狀的曖昧。 見眼前的男人微微有些呆愣,于是不等晏初回應(yīng),言逍就忽然傾身湊近他,眼睛望進(jìn)晏初的眼眸,輕聲說道,“明天見?!?/br> 突然被拉近的距離讓晏初的心劇烈地跳動了幾下,他幾乎可以聞到眼前的青年身上傳來的清爽氣息,像是混合著青葉和皂角的味道,這讓晏初有一瞬間的沉迷和暈眩。 言逍站起身來,沖他擺了擺手,走向了遠(yuǎn)處的民宿。就這樣,晏初迷迷糊糊地就擔(dān)任了一個臨時導(dǎo)游的職位,而這個“客戶”才見面不到一小時,除了他的名字,晏初一無所知。 在揮手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言逍面上的笑容消失,那夾雜著笑意的嘴角恢復(fù)無波無瀾的冷漠狀態(tài)。 他撒謊了。 從一個假名字開始。 在言家生活的二十多年,他一直謹(jǐn)小慎微,不讓自己的兩個繼兄抓住任何可以拿來攻擊他的把柄。出身的特殊,讓他把謹(jǐn)慎這個詞刻在骨子里,而自己的性向,也從未跟任何人吐露出半個字。 這是他最深的秘密和禁忌。 然而,欲望是最原始的沖動,涌動在血液里,只為尋找合適的契機爆發(fā)。 在超市見到晏初時,言驍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他高大英俊,劍眉星目,即便是穿著日常的休閑服,也難掩這個男人所散發(fā)出的強烈吸引力,所以他下意識地向他搭話了。 然而這次湊巧的再見面,也讓一個荒誕而又大膽的想法幾乎在一瞬間就在言逍的腦子里生根發(fā)芽。 沒人認(rèn)識他。 他會出國。 那么,就玩一場陌生人的游戲吧。 在這里,他不是言家的少爺言驍,只是一個普通人。 至于晏初。 言逍將手中的裝著啤酒罐的塑料袋毫不留情地丟進(jìn)垃圾桶,走進(jìn)了酒店。 只不過是這場游戲的獎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