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八.遭人陷害(4)
窗外開始下起綿綿細(xì)雨,店家的玻璃跟著染上薄薄水霧,眼前的景緻不再真切,讓她不禁想起跟余姍姍的初識,彷彿也是在此時的季節(jié)。 猶記剛上初中的某一日,午后開始下起了雨,放學(xué)后她撐著自己的傘往回家的路上走。 不經(jīng)意抬頭間,她看見一名女孩站在公園外的大樹下,靜靜的,彷彿和四周的景物融為一體。 女孩望著灰濛濛的天,表情不悲不喜,眼尾帶著倨傲凜然的神色,周身透著淡漠疏遠(yuǎn)的距離。 她在等誰? 心里一個想法冒出,不知為何,她就是認(rèn)為女孩在等人。 腳步不停,她卻不由自主的放慢步伐,出于好奇,忍不住想看女孩等待的對象。 忘了雨水的滴答,忘了腳上的噠噠作響,女孩宛若聽聞聲響般的抬頭,四目相交,羅筱蕾像是被人抓包的想別開眼,女孩霎時漾起笑容。 她一臉欣喜若狂的奔向她,連雨傘都落了地,等她回過神,傘下已經(jīng)多了一人,而對方正抱著自己。 『請問......』羅筱蕾不明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 『我終于見到你了。』女孩的力道雖是不會令她窒息,但也掙脫不開,下一秒,在羅筱蕾反應(yīng)前,她率先松了手,還向后退了步。 『你好,我叫余姍姍,是新搬來的住戶,想跟你當(dāng)朋友,可以嗎?』自我介紹,余姍姍的發(fā)上已有不少雨珠,她就站在傘外,恍若未覺似的。 羅筱蕾沒多想,只是不想讓對方淋雨感冒,進(jìn)而上前一步,『可以。』 『哇啊那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星座?血型?喜歡什么,我通通都要知道——』幾乎是在她點(diǎn)頭的瞬間,她親眼目睹余姍姍那雙發(fā)亮的大眼,滿是異彩,珠連炮的朝她丟出問題,自然搭上她的肩,『我立志要當(dāng)你最好的朋友。』 曾經(jīng)的一切歷歷在目,她們間的回憶她始終記在心底,回味時不自覺會泛起微笑,只是,當(dāng)她們之間的相遇不再是巧合,而是另一方的處心積慮,她又該有什么反應(yīng)。 「筱蕾,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的或許你都不信,但我是認(rèn)真的,」久久等不到好友的回應(yīng),余姍姍內(nèi)心的不安不由擴(kuò)張開來,「你的前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為了幫你,我才會跟著轉(zhuǎn)世的。」 離經(jīng)叛道的言論,但她明白羅筱蕾不會當(dāng)她是瘋子,因?yàn)轺汪u鬼魅、前世今生本就存在,更別說筱蕾有著一雙陰陽眼。 在來之前,余姍姍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將事情說出口,誰都阻止不了她,包括禾思堯...... 想起對方,神情變得復(fù)雜,下一秒又拋開思緒,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兩眼充滿血絲,憔悴的容顏分明是整夜沒睡,一開始羅筱蕾還嚇得不輕,直問姍姍發(fā)生什么事,她卻是搖著頭,等她們坐定,才用一雙復(fù)雜的雙眼看著她。 「筱蕾,我們在前世之前,曾經(jīng)是好朋友你知道嗎?」 前世?羅筱蕾有些不敢置信的皺眉,懷疑自己聽到什么。 再來就是余姍姍一字一句的解說,聽著她娓娓道來,原先內(nèi)心的震撼,也莫名的平靜下來,最后只??諝饽Y(jié)的氣氛。 「那跟要我離開夏暘,又有什么關(guān)係?」姍姍說,她的前世是被人害死的,難不成殺害她的人是夏暘?但她的前世分明是投湖自盡。 「筱蕾,夏暘就是讓你的命運(yùn)產(chǎn)生危機(jī)的兇手,他是煞星、是不幸,是不祥的存在,你該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不然的話,你會——。」 「會死嗎?」望著好友滿是認(rèn)真的眼神,耳邊是她對夏暘的批評與厭惡,不知為何,內(nèi)心深處是鈍鈍的痛,「但你明明說過,不管我做任何決定,你都是最支持我的人?!?/br> 她們分享著彼此的喜悅、彼此的煩惱,甚至在她面對夏暘的感情產(chǎn)生不確定時,也是姍姍陪著她,給她帶來勇氣,為何如今反對的,是最支持她的人? 還是用這種令她難以接受,卻無法說出反駁的方式。 余姍姍一時啞口無言,那些話她都記得,做為好友,就是無條件的支持,但——「除了夏暘,要誰都可以。」 「像是狄洛,他還是一直等著你的,筱蕾,你還是有其他選擇......」,打著名為著想的旗幟,余姍姍從未想過,恣意妄為的替人做決定,傷害的,無疑是她們的友情。 「但我只要夏暘,我只要他,也只愛他。」不管是誰,在她心中永遠(yuǎn)是過客。唯有那雙溫柔的墨色雙眸,早在第一眼,注定駐扎心頭,成為雋永。 「我不怕災(zāi)厄、不怕死亡,但如果離開他,我會生不如死?!乖酒椒驳纳睿谟錾舷臅?,豐沛的情感改變一塵不變,倘若他不在了...... 露出苦笑,她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筱蕾......」余姍姍眼中滑過一絲不忍,難道她真的錯了?問題是既已無法回頭,只有將錯就錯。 以她的驕傲,她不能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哪怕是昨夜禾思堯的苦口婆心,她又怎會低頭,何況,她不想失去筱蕾。 「那如果我說,夏暘他至始至終,愛的從來都不是你呢?」對上羅筱蕾瞠大的雙目,「他不過是藉由你,想著他上一世的愛人,他接近你,不過是覺得愧疚想彌補(bǔ)罷了?!?/br> 感情中,最怕存在著任何一絲一毫的雜質(zhì),懷疑、隱瞞、欺騙,使得愛情不再純粹,更別說是以想彌補(bǔ)、愧疚的心態(tài),還只是個替代品。 她知道夏暘不為人道的秘密,那是他跟孟婆的交易,也因此,她是絕對不信夏暘愛筱蕾這種鬼話,畢竟他根本── 「別說了?!归]上雙眼,當(dāng)再睜開時,眼神是余姍姍未曾瞧過的,「姍姍,別逼我討厭你?!?/br> 討厭??????宛如晴天霹靂般,余姍姍全身止不住地顫抖,就連手心都開始趨近冰冷,她想起曾經(jīng)面對過的相似眼神,就見她雙唇輕啟:『瑤姬,請你別再自以為是的干涉了?!?/br> 兩個畫面最終在腦海重疊,化為陣陣惡寒,這刻她幾乎發(fā)不出聲。 「不管這是夏暘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你猜的,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不管是前世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那都是我,我不會離開他的?!箞?jiān)定說著,下一秒,眼神滑過哀傷。 「姍姍,但你可曾想過,在你自以為是的為我好時,我的內(nèi)心有多難受嗎?」像是再也負(fù)荷不了的重量,襲上鼻尖,鎖住喉頭,喘不過氣的死去,無論是哪種感情的傷害,痛都是相同的。 羅筱蕾先行離去,剩余姍姍獨(dú)自一人,腦中還不斷盤旋著方才的話語,兩眼失焦的望著窗外,一抹淚水自眼角滑落。她的人生只哭過三次,偏偏都是為了同一人,那個她始終追隨不愿離去的身影,她不會知道,在她瑤姬的心中,她是何等重要的存在?????? 「被人討厭了是嗎?真有趣啊?!箲蛑o的話語,收起淚水的同時,余姍姍用銳利的視線瞪向?qū)Ψ剑镜蜑叺臍鈭鲱D時變得緊張。 「本仙子嚴(yán)重警告你,若你敢傷到筱蕾分毫,我定讓你魂飛魄散?!咕o握著拳,坐著的她迎視著站在她一旁的男子,嚴(yán)正告誡著。 「天界的仙人還真各個都自以為是呢,越是這般自命清高,越令我心癢難耐,」挑起她的下巴,「好不容易重獲自由之身,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看著人類自相殘殺,不也挺有趣的嗎?」 「放肆?!?/br> 「放肆?呵呵,請高貴的仙子記住,我既為地獄窮極一身的惡鬼,又怎會被人限制住呢,要怪,就怪仙子找上了我。」揚(yáng)起極為猙獰的笑容,「這可真要感謝您。」 來去如同一陣風(fēng),若不是她還感受得到空氣中殘存的氣息,想必也認(rèn)不出它附到了誰身上,如今對方已不受她掌控,唯有保護(hù)好筱蕾???????至于夏暘的死活,與她何干。 她之所以放出惡鬼,就是為了盡快結(jié)束那個男人的命,為此,在所不惜。 - 一個禮拜的段考,磨掉某罌為數(shù)不少的腦細(xì)胞 來猜猜惡鬼附在誰身上Ψ( ̄? ̄)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