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矜端菜出來的時候也正好看到戚時宴從她臥室出來，她先是一愣，略帶不滿的語氣喊他：“戚總你……”

    “怎么了？”他像是絲毫不覺不妥，一臉無辜的問。

    舒矜默了一會兒，搖頭：“沒事?！?/br>
    將菜都端出來后，舒矜打了兩碗飯，一碗遞給已經(jīng)在餐桌上就坐的戚時宴，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明明是在自己家，她卻要拘束得多，反觀戚時宴，倒像是主人一樣輕松自在的神情。

    舒矜一向都是做的個人餐，就沒買多少食材。桌上只有一條紅燒魚，一盤番茄炒蛋和一個黃瓜皮蛋湯。

    賣相誘人，香味四溢。

    “抱歉戚總，因為我沒存什么食材，只能簡單做這兩個菜。”舒矜有些緊張的說，“若是戚總不喜歡的話，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喜歡，一直都很喜歡?！?/br>
    他莫名其妙說了這么句，舒矜疑惑的看著他。

    戚時宴微微一笑：“紅燒魚?！?/br>
    舒矜不明所以的輕輕點頭，權(quán)當(dāng)他是在客氣。

    說是客氣又好像是真心的，因為他真的吃得很香，已經(jīng)去打第三碗飯了，以至于舒矜原本有些忐忑的心跳都平穩(wěn)了些。

    而且她吃第一口紅燒魚的時候，明顯感覺咸了點，他卻說味道剛剛好，正符合的他的口味。

    這讓舒矜不自覺的感覺他有點接地氣。

    “舒助理廚藝真好。”他說，眼里有著難以言述的真摯。

    舒矜輕聲說了句謝謝，將吃得幾乎沒剩什么殘羹的碗盤收了進去，放在水槽里沒急著洗。

    走出來看著還坐在餐桌前的戚時宴，抿了抿唇，問：“戚總，關(guān)于那晚的事，您到底需要我怎么賠償。”

    戚時宴雙手?jǐn)R在桌上，支著下巴，上勾的桃花眼氤氳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看了舒矜很久，才緩緩開口：“我不是來跟舒助理要賠償?shù)??！?/br>
    “我是來跟舒助理談一個協(xié)議的。”

    “協(xié)議”二字本是個司空見慣的中性詞，可從他嘴里吐出來卻帶了些詭異的曖昧。

    舒矜忽然覺得空氣變得稀薄，戒備的問：“什么協(xié)議?！?/br>
    “我覺得我跟舒助理性事上還挺契合的?！彼χ?，似乎絲毫不覺得這么說有什么不對，“所以想跟舒助理發(fā)展成某種長期的關(guān)系。”

    舒矜霎時白了臉，有些不確信的問：“什，什么意思?！?/br>
    “舒助理這么聰明，何必明知故問。”

    他仍舊笑著，狐貍一樣狡猾的目光緊鎖著她。

    舒矜垂著的手握緊了拳，迎向他的目光格外堅定。

    “戚總，那晚是個意外，一個我也是被害者的意外?！彼抗庾畦p，非常認(rèn)真的態(tài)度：“我對戚總沒有任何不軌的心思，也不會借此向戚總討什么好處，也請戚總不要因此把我歸類于你——紅顏知己那一類人?！?/br>
    “舒助理這么說就太惡意揣度我了，我不會這么想?！逼輹r宴略顯冤枉的神情，“我是很真誠的想跟舒助理建立這種長期關(guān)系?！?/br>
    舒矜看他許久，他的目光過于純粹認(rèn)真，仿佛跟她談?wù)摰氖鞘裁凑?jīng)磊落的合作，而不是一段見不得光的桃色關(guān)系。

    “戚總，有很多人愿意跟你建立這樣的關(guān)系，但絕不會有我。”舒矜將飄到臉頰的碎發(fā)攏到耳后，繼續(xù)道：“我知道我毀了了戚總和那晚那位小姐的好事，可事實上你并沒有損失什么，不然你也不會任由事態(tài)這么發(fā)展下去。”

    那個春藥藥性極烈，她幾乎全程都是意識混亂的狀態(tài)，但總有片刻的清醒，而在那片刻的清醒中她恰好捕捉到男人讓人心驚的沉迷眸色。

    “怎么沒有損失，我可是被當(dāng)做解藥被舒助理你榨干了呀?！彼耦仧o恥的說，“要不是我體力好，當(dāng)晚就得進醫(yī)院了?！?/br>
    舒矜：……

    戚時宴望著她，露出一個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他說：“舒助理不必急著回答，可以好好想一想，慢慢想，這個協(xié)議的保留時限是無限期。”

    一頓，他又補了句：“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舒矜等著他的后半句，可他卻遲遲沒有說，最后直接起身準(zhǔn)備走了。

    “舒矜，我會一直等著你的?！?/br>
    “戚總，我——”

    舒矜想讓他知道自己絕不會給人當(dāng)情人的態(tài)度，任何人的都不會當(dāng)，哪怕是她一直暗戀的韓奕沉，戚時宴卻不給她言明的機會。

    “不早了，舒助理早點休息。”他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將走廊昏黃的燈光幾乎擋了個嚴(yán)實，越過她看了眼屋內(nèi)，又把視線落在她身上。

    淡色的薄唇輕啟，夾雜著夜色微風(fēng)的溫柔一般：“晚安?！?/br>
    舒矜張了張唇，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能說出口。

    ——

    [戚時宴少男心事記錄簿]

    2023年3月23日

    矜矜的臥室好香，跟矜矜身上一樣香，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矜矜做的紅燒魚真好吃，緊張的樣子可愛死了，得趕快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