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不是我的錯
書迷正在閱讀:晴天之時你會來嗎、不可能的愛情、落難總裁、罌粟 (強(qiáng)取豪奪NP)、幸福不難、第三把鎖(高干劇情,1v1 H)、被老公的上司一見鐘情、愛,在轉(zhuǎn)瞬間、迷-戀、相愛恨晚
那股神出鬼沒的愧疚感總在某些突然的瞬間冒出,并且隨著我逐漸濃烈的告白衝動一同增長。 原來只是我沒有去注意而已,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更糟糕的是一旦真正意識到了,它甚至?xí)兊脽o所不在。 「唉―」我長嘆一口氣,正巧被柯翊勛聽見。 「怎么?昨天的面試不順利嗎?」 「不是啦?!刮颐蛽u頭。 「那不然咧?」 你就是讓我煩惱的對象之一,我是要如何跟你解釋啦! 好死不死,一個煩惱還沒解決,緊接著又迎來另一個煩惱。 「杜昀芊、楊兆、劉敏娟、柯翊勛……」班代在臺上宣布著畢籌會攝編組的名單。 別問我為甚么想不開去淌這渾水,因為敝校的準(zhǔn)大學(xué)生本就少之又少,再加上咱班偉大的班代懶得花時間分配工作,所以他乾脆用抽籤速速解決。 「啊―」我又慘叫一聲,生無可戀癱軟在桌上。 「怕甚么啊,大不了我們一起當(dāng)幽靈組員啊?!?/br>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這么說。 「我跟你又不一樣?!刮移仓彀姿谎?。 中午,班代以他還要讀書為由,理直氣壯使喚我去幫他交名單。 「拜託啦,我們班的畢籌代表里面也就你最可靠!」他雙手合十這樣跟我說。 真不知道我跟他是有甚么仇,他有必要這樣處處針對我? 從學(xué)生會辦公室出來后,往左拐,一棟外墻斑斑駁駁、布滿藤蔓的教學(xué)樓映入眼簾,這是全校同學(xué)聞風(fēng)喪膽的高三三類組教室,從外觀上就能感受到強(qiáng)烈的陰鬱學(xué)習(xí)氣氛。 而我抬頭望著這棟建筑物,兀自陷入了沉思,就這樣站了許久。 「芊芊?」 一道細(xì)膩的女聲冷不防從背后傳來,我先是一楞,隨即順著聲音回頭,果不其然,一個洋娃娃般嬌小的女生正站在我身后。 「姜寧?」我的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她的雙眼也彎成了月亮的形狀。 「你這一年又長高了嗎?我剛剛看著背影都差點(diǎn)認(rèn)不出是你?!刮覀儾患s而同往前走幾步,姜寧欣喜地拉起我的手說。 「哈哈哈,應(yīng)該沒有吧,倒是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充滿精神,還比以前更漂亮了,看來三類組的課業(yè)強(qiáng)度對你來說也是小菜一碟吧?」 我欣慰笑著,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但不確定有哪幾句是順便讓自己放下心里的大石。 「嗯,確實沒有預(yù)想的那么辛苦,反而讓我更確定了自己對三類組的科系比較有興趣,所以我很慶幸當(dāng)初有選擇轉(zhuǎn)組?!?/br> 姜寧說起自己過去一年的經(jīng)歷時,頭和手都不自覺地左右搖擺著,臉上始終掛著滿意的笑容,就算忽略對話內(nèi)容也能從她的表情和動作得知,她去到三類組后真的過得很快樂。 「那你呢?也跟我說說這一年你們都發(fā)生了哪些事吧?!?/br> 聊著聊著,我們又不知不覺來到了學(xué)校中央的大草坪。 手牽著手席地而坐,我也把身邊每個人的大小事都交代了一遍。 唯獨(dú)漏掉了一個人,我不敢提,而她也沒問起。 「這么聽起來,你已經(jīng)是準(zhǔn)大學(xué)生咯?」姜寧眨著大眼。 「對啊?!?/br> 「真羨慕,我還要拚指考?!?/br>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我用手比出加油手勢。 「我都還沒告訴你我要考哪里,你怎么能確定我一定考得上?」姜寧摀著嘴噗哧一笑。 「哈哈,不然我們來打賭啊?」 「賭甚么?」本來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她還真的認(rèn)真了。 可惜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我們的對話被打斷。 「杜昀芊,你去合作社的時候順便幫我買―」一接起,電話另一頭就傳來蔣歆茜點(diǎn)餐的聲音,全程連續(xù)不間斷,根本輪不到我說半句話,連姜寧也在一旁楞楞看著我。 「何洛書不知道跑哪去了,只能麻煩你咯,啾咪。」她最后一句還不忘解釋道。 然后電話就這樣掛斷了,果然是無情的女人。 我苦笑著轉(zhuǎn)頭看姜寧,發(fā)現(xiàn)她正盯著我的手機(jī),若有所思。 「怎么了?」難道是太久沒聽到蔣歆茜的河?xùn)|獅吼,被嚇到了? 姜寧微微瞇起眼,露出一對臥蠶。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有臥蠶。 「好久沒聽到這首歌了?!顾f。 「甚么?」我瞪大眼睛反問。 她默不作聲弓起膝蓋,下一秒,我才知道她說的是我的手機(jī)鈴聲。 「那首歌,以前常常聽柯翊勛彈?!菇獙幷f起這個名字時沒有任何遲疑。 「他……很常彈?」我下意識蜷起五隻手指,隱約感覺到有些許泥土被我刨起。 「對啊?!顾莶萁Y(jié)束話題,俐落站起身,一邊拍掉裙子上的臟東西一邊說:「走吧,蔣歆茜不是要你幫他買午餐嗎?」 我抬頭看她,被一瞬間直直射入瞳孔的陽光刺傷。 別開了頭后,我說:「姜寧,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br> 我靠著條件反射把那個沉甸甸壓在心頭的情緒吐了出來,沒想到也只能用輕飄飄的「對不起」三個字簡單帶過。 她很是詫異,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錯愕地在我面前蹲下身。 「芊芊,你不用跟我道歉,我跟他會分手只是遲早的事?!菇獙幾ブ业募绨蜉p聲說。 「可是我還是自責(zé)?!刮也幌氡憩F(xiàn)得楚楚可憐,但是身體不配合。 我居然又想哭了。 「真的不是你的錯,那天他并沒有聽到我們的爭執(zhí),后來分手也是他主動提的。」姜寧細(xì)柔的聲音聽在我耳里像雷聲那樣震撼。 「……分手是柯翊勛提的?」我重復(fù)她說的話。 「對?!顾f。 一時之間涌上太多情緒,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 「芊芊,反而是我對不起你跟蔣歆茜才對,我明明知道你喜歡柯翊勛,明明知道他剛和蔣歆茜分手,我還是自私地纏著他,求他跟我在一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菇獙幘尤灰贿呎f一邊哭了起來。 她用袖子擦著眼淚,左手濕透了就換右手,右手卻也馬上濕透了,索性直接把臉埋進(jìn)臂彎里,肩膀輕輕抽搐著。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拍著拍著自己也哭了起來。 最后,我們索性抱在一起,像那些狗血八點(diǎn)檔一樣來個感人的世紀(jì)大和解。 其實我們早該知道友誼沒有那么脆弱,也沒有甚么莫名其妙的決裂和和解,只是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雙方都害怕去觸碰而已。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都不了解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