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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衣柜里的莫札特在線閱讀 - (17)

(17)

    儘管對伊格爾說的報仇機會很感興趣,但因為答應(yīng)了要陪甘悅歆逛街,尤恩還是決定先以甘悅歆為重,陪她逛完街再回別墅一趟。

    尤恩領(lǐng)著甘悅歆在街上走了一整個上午,中午時分又帶著甘悅歆轉(zhuǎn)戰(zhàn)美食天地。即使有不能買東西給甘悅歆這條禁令,也無法遏止尤恩想把世界上所有美食都塞進甘悅歆肚子里的衝動。原本下午尤恩還想再帶甘悅歆到別處去玩的,但甘悅歆直嚷著吃太飽不想動,讓尤恩的計畫只得中止。

    「真的不想再玩了?」尤恩與甘悅歆面對面地坐在咖啡館里,她端起咖啡杯放到唇邊抿了一口,眼睛仍不住地觀察著四周。要不是甘悅歆懶得動,尤恩并不打算在同一地點待太久。在這全民皆狗仔的時代,只要被任何人認(rèn)出來,都有可能引來狗仔,所以,她在外面游蕩時,向來是採取不斷移動策略。

    「不要了。今天已經(jīng)把一年份的玩樂都玩完了。」甘悅歆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是想著這一天游玩的份量遠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的還多。

    「好吧?!褂榷餍χ鴮⒌案馔频礁蕫傡媲?,寵溺地說,「把蛋糕吃掉,我送你回家。今天晚上我有事情就不回去?!?/br>
    「你有什么事?」連續(xù)和尤恩相處了幾天,從沒聽過尤恩有過什么事要辦,還以為她會永遠當(dāng)個無業(yè)游民。

    「小女生的好奇心真重?!褂榷鲹芰讼赂蕫傡ь~前的瀏海,「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偶爾還是要工作的?!?/br>
    「你做的是什么工作?」甘悅歆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

    尤恩笑了笑,「很難解釋的,以后有空再慢慢告訴你。」

    自己的工作,如果真要說出來,恐怕會嚇到甘悅歆吧。尤恩一直是這么認(rèn)為著。

    感覺到四周開始出現(xiàn)像針一樣刺探的目光,尤恩警覺地拉起甘悅歆快步離開。以前自己在路上間晃的時候,似乎并沒有這么緊張,怎么多了一個甘悅歆就變得如此刺激?

    回到別墅,里頭又是熱鬧非凡的景況,一踏進娛樂室,便看到路克和賈思柏在斗嘴,伊格爾則在一旁搧風(fēng)點火。感受到這令人懷念的氣氛,尤恩連狀況都沒搞清楚,就一頭栽進戰(zhàn)場,將場面搞得更混亂。最后連兩個當(dāng)事人都忘了自己原本在爭執(zhí)的事端為何,只知道自己陷入了無意義的口水戰(zhàn)卻無法自拔。

    「停?!谷虩o可忍的路克舉起右手大喊,「尤恩,為什么你這個搗蛋鬼一回來,整個討論的焦點都偏移了?」

    「不然她怎么會叫搗蛋鬼?」伊格爾惡作劇地反手拍了下尤恩的胸口。

    不甘示弱的尤恩很快地加以反擊,兩人馬上又扭打成一團。

    端著杯開水走進來的托比垂目瞄了一眼倒在地板上打鬧的兩人,用足尖點了點被壓在下面的伊格爾,「別玩了,起來吃藥?!?/br>
    「你怎么了?」尤恩停下動作問。

    伊格爾很應(yīng)景地咳了起來,又四肢并用地從尤恩身下爬出來,「感冒了而已?!?/br>
    聽著那咳嗽聲,怎么聽就怎么假,尤恩不需要細想,就能猜到伊格爾只是在向托比撒嬌罷了。托比走進來之后,尤恩才發(fā)現(xiàn)今天別墅里的人少了將近一半,就連駱佳珣都不見了。

    她戳戳賈思柏的肩膀說,「你家丁丁呢?」

    「她今天住那邊?!官Z思柏口中的那邊,指的是她和丁語光買的另一間房子。

    「你們吵架了?」

    「沒有。她有工作要忙,不想被打擾,就把我趕過來這邊。」賈思柏若無其事地說。

    尤恩又拍拍路克的背說,「小珣呢?」

    因為駱佳珣本人不在場,沒有人提醒尤恩要叫jiejie。路克淡淡地說,「她出差了?!?/br>
    尤恩窩到厄本身邊,抽走她手上拿反了的書,「大攝影師呢?」

    「她留在國外工作,沒跟我們一起回來?!苟虮镜脑挷乓怀隹?,就惹來屋里所有人擔(dān)憂的目光。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明明大家說好不能提出國去玩的事。

    接收到尤恩投來的目光,托比連忙擺擺手,「我除了這里沒別的地方能去了?!?/br>
    「你們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心虛?!褂榷髋陌宥ㄕ?,「你們以為把另一半都支走,就能稍減我的心頭之恨嗎?」

    娛樂室里瀰漫著寂靜,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剩下尤恩從鼻子冒煙的呼吸聲。

    「算了。不跟你們這群見色忘友的傢伙計較了。」尤恩轉(zhuǎn)向伊格爾說,「你說的報仇機會是什么?」

    「后天有個通告,是外景游戲節(jié)目?!挂粮駹枌⑹稚系乃幫璺胚M嘴里吞下去,「柯睿棠也會去?!?/br>
    「這次要玩什么?」尤恩意興闌珊地玩著手指。

    「漆彈生存游戲?qū)埂!?/br>
    「我聽不出來有什么機會?!褂榷鲬醒笱蟮鼗律嘲l(fā)躺在地毯上。

    「怎么會聽不出來呢?你的手上有槍,就能好好整整柯睿棠啊?!挂粮駹栕龀瞿θ琳频膭幼?。

    聽到這里,尤恩望向天花板的眼睛射出銳利的光芒,她的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柯睿棠被她用漆彈打得五顏六色的身影。敢用黑胡椒毒害她的嗓子?活膩了她。

    尤恩的表情被離她最近的厄本盡收眼底,她悄悄地對伊格爾比了個大姆指。

    「你別又亂跑,乖乖待在別墅。話說回來,你這幾天都跑哪去了?」賈思柏跨坐在尤恩身上,雙手撐在尤恩的頭兩側(cè)。

    「你管我?!褂榷鞣韺①Z思柏甩開,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喂。尤恩,我們計畫下個月要去海邊小屋住幾天,你去不去?」路克不慍不火地說。

    「哪里有海邊小屋?」

    「馬大編劇的私人產(chǎn)業(yè)?!苟虮净卮?。

    「意思是說幾位大人也會去?」

    路克抿著嘴搖搖頭。

    「各位的家眷也會去?」

    賈思柏偏著頭短暫地考慮下,又點了點頭。

    「你們都成雙成對的還能互相依偎取暖,我孤家寡人一個去,是讓我去那里喝西北風(fēng)嗎?」尤恩挑著眉,深吸口氣,放大音量回頭喊,「我不要去啦。你們最好全部的人去那里吹海風(fēng)吹到重感冒。」

    玻璃門被尤恩甩得震天價響,就連落地窗的玻璃都震了起來。

    娛樂室里的五個人面面相覷,早料到尤恩會大動肝火,不過,為了不再落人口實,她們還是硬著頭皮把計畫說出口,至少這么一來尤恩就再沒機會發(fā)瘋。

    靜默了一會兒之后,厄本才幽幽地說,「這季節(jié)應(yīng)該是吹東北季風(fēng),她想喝西北風(fēng)也喝不到?!?/br>
    娛樂室里爆出一陣笑聲,讓坐在房間里的尤恩恨得牙癢癢的。想到今天沒有甘悅歆,似乎又會夜不成眠。

    以前她總認(rèn)為「施比受更有?!故且痪湫υ挘谟龅礁蕫傡е?,她發(fā)現(xiàn)原來有個人讓自己付出,也能得到幸福感。所以,就算甘悅歆已經(jīng)想方設(shè)法的立下規(guī)矩,想讓尤恩別再用物質(zhì)去填滿她的生活,尤恩仍能鑽到漏洞,不停地以行動去滿足自己的幸福。

    想起甘悅歆乾凈的笑容,尤恩彷彿能聞到剛曬過太陽的棉被散發(fā)出的清新味道。

    她的手機在桌上以固定的頻率震動著,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祈家繐。這個人再不聯(lián)絡(luò)她,她恐怕就要忘記有這號人物了。

    「有空嗎?」祈家繐的聲音里縈繞著微醺的慵懶。

    「沒空?!惯€在氣頭上的尤恩口氣不是太好。

    「是嗎?」祈家繐講完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沒料到祈家繐會這么容易放過她的尤恩愣了。這女人很無聊嗎?一通電話兩個問句就打發(fā)了。

    尤恩隨手將手機放到一旁,坐在琴椅上,翻開筆記本,一如往常習(xí)慣的,在深夜里作曲。沒多久,手機又震動了,這次來的是簡訊,來電者是祈家繐,而內(nèi)容卻是一則地址,除此之外再無隻字片語。尤恩看完后把手機又放回原位,這樣的訊息擺明是要她去赴約,但現(xiàn)在的她并沒有出門的意愿。

    她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在琴鍵上爬行著。眼角馀光掃到手機,隱隱覺得那里頭似乎還有其它訊息,她應(yīng)該要記得卻忘記的。拿起手機,打開未接來電記錄。

    果然……有一通電話,來自曲綦琤。

    頹然地將手機扔到床上,她不想回電話,可是,學(xué)校卻不能不去,除非她想被退學(xué)。但她不能被退學(xué),因為這是她的老闆姜成瑄立下的條件之一。要是她被退學(xué)了,大概會被壓榨到死,無論是金錢方面或是身體方面。

    尤恩打了個冷顫,翻身倒到柔軟的床上,拽起被子覆在身上。

    這禮拜的課還是去上一下好了,電話就算了,即使打過去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在電話里冷場那可不是一般的尷尬,不像面對面的冷場,至少還能盯著對方傻笑。她在心里暗自下了決定。

    被子再溫暖,也比不上甘悅歆那有如太陽般源源不絕的熱能。尤恩又想回去甘悅歆那個小屋子了??墒?,現(xiàn)在這個時間,她們恐怕都睡了吧。

    想到甘悅歆,尤恩嘴角微微揚起。幸好在這世界上還有一方凈土,能讓自己毫無負擔(dān)地待著。聽說她們那里的人對音樂有獨到的詮釋方式,下次應(yīng)該讓她帶自己回去近距離體驗一下。

    腰一挺,尤恩又從床上翻下來,四肢并用地爬到光碟柜前,找出一張音樂演奏專輯。那種回盪在山頭林間里的音樂,應(yīng)該可以給她帶來一些靈感。她將光碟放進音響里,戴上耳機,背靠在音箱前,閉起眼睛聆聽著。

    在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甘悅歆的臉。如果和她到山上去玩,一定要試試當(dāng)小野人滿山遍野地跑著的感覺。

    當(dāng)尤恩拿到競賽游戲節(jié)目的流程表后,她黑著張臉地死瞪著伊格爾。伊格爾被盯得發(fā)毛,只能躲到托比身后,顫抖的手指緊拽著托比的衣襬。

    「你不是說可以報仇嗎?現(xiàn)在這樣怎么玩?」尤恩指著紙上的分組名單,juliet的三名成員和柯睿棠被分到同一組,她想像中的畫面完全沒有機會實現(xiàn)。

    「我怎么知道會這樣?厄本又沒告訴我遇到這種狀況要怎么辦?」伊格爾心虛地說。

    「就知道你這個呆子怎么可能會想得出好方法,我不該隨便相信你的?!褂榷魃鷼獾啬贸鍪謾C,用力地按下幾個鍵。與其和這個呆子耗下去,還不如去找計畫的原創(chuàng)人。

    她在電話里和厄本說了現(xiàn)在的狀況,想反悔不參加這節(jié)目已經(jīng)是不可能,這點職業(yè)道德她還是有的。但她卻不想放過這次機會,那個可惡的傢伙不能輕易饒過。

    「想報仇很簡單,反正,子彈又不長眼睛,只要你能拋開勝負?!苟虮镜鼗卮?,并且單方面地將電話掛斷。

    厄本的提示再明顯不過了。只是,少了一個隊員,對勝負不能說沒影響。即使是炮灰,也可能耗消掉對方一些戰(zhàn)斗力,如果能以下駟對上駟,那收獲就更大了。

    尤恩在心里盤算著,在這世界上,除了打鐵要趁早,就連報仇都要趁早,機會稍縱即逝。

    即使和尤恩站在同一陣線,柯睿棠仍覺得背脊發(fā)涼,因為尤恩的斜眼威力太強大,明顯到即使隔了三個人,她都能感受到那份冰冷。

    同隊的唯二男丁扮演著籌劃戰(zhàn)略者,在比賽開始前短暫的時間里對其他隊友耳提面命著計畫。套句他們的說辭,這是男性的天賦。對于這一點,即便是好勝的尤恩也懶得爭辯,因為她現(xiàn)在只想把漆彈一股腦地全打在柯睿棠身上,然后取得勝利。

    散開之后,尤恩便甩掉攝影機的跟拍,只有想上鏡頭的人才會用各種花俏的動作吸引攝影機的注意,但他們卻渾然未覺,正是攝影機暴露他們的行蹤。所以,她的策略是,追著攝影機的尾巴跑,在暗處作掉對手。

    根據(jù)那兩位先生的計劃,很快地就陣亡了兩名隊員,正是戰(zhàn)略規(guī)劃者本人。

    聽到耳機里傳來的戰(zhàn)報,尤恩勾起嘴角冷笑。想逞威風(fēng)的人,通常都活不久,這是在生存游戲里的重要法則。換句話說,越懦弱的人,就越容易活到最后。

    剛才趁著那兩位烈士吸引敵人目光時,尤恩和伊格爾已經(jīng)悄悄地分進合擊作掉三名對手,她們的身影只有拍攝全景的攝影機偶爾能捕捉到。這一來一回地計算,她們這一隊還比對方多了一名戰(zhàn)力。但她們并沒有擺脫不利因素,因為愛出風(fēng)頭的人都掛了,攝影機現(xiàn)在正緊跟著她和伊格爾拍攝,就像大尾巴一樣的累贅。

    有了攝影機,伊格爾的藝人性格立刻浮現(xiàn)。她以帥氣的動作穿梭在各個掩蔽物之間,在尤恩的眼中,只覺得那樣的動作是華而不實。

    「浪費力氣,白癡?!褂榷骼淅涞卣f。

    尤恩對伊格爾做了個手勢,兩人各自散開,將兩臺攝影機分別帶開,想找機會甩掉攝影師的追蹤。

    因為那戰(zhàn)略太過失敗,以致于場內(nèi)剩馀的四人在開戰(zhàn)不久就已把戰(zhàn)略拋到腦后,進入自由射擊各憑本事的狀態(tài)。除了默契極佳的juliet成員之外,柯睿棠等于是單兵作戰(zhàn),唯一陪伴她的只有耳機里的戰(zhàn)況報導(dǎo)。但幸運的是,偌大的場地里,她竟未遇上任何敵人。

    正當(dāng)她躲進掩蔽物,準(zhǔn)備換口氣調(diào)整心情時,肩膀卻被拍了一下,嚇得她差點尖叫。

    「想死就叫大聲一點?!褂榷鞯穆曇衾淅涞貍鱽?。

    柯睿棠轉(zhuǎn)頭只看到尤恩一個人,「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我讓托比把攝影機帶走了?!褂榷魈鹗钟眯渥邮萌ヮ~上的汗水。

    好不容易才甩掉攝影師,又冤家路窄地遇上柯睿棠。眼看四下無人,尤恩真想直接一槍斃了柯睿棠。她們穿著的衣服上有感應(yīng)器,只要中槍就會有陣亡的訊號傳回主控臺。

    看著尤恩不自覺流露出的陰狠眼神,柯睿棠警戒地舉起槍橫在身前,「喂。你不要忘了我們現(xiàn)在是同隊的?!?/br>
    「我沒忘記。我也沒忘記你在起士蛋糕里頭藏黑胡椒,你以為那是在玩踩地雷嗎?」尤恩拍掉柯睿棠手上的槍,「我最痛恨人家拿食物開玩笑?!?/br>
    「現(xiàn)在說對不起來得及嗎?」柯睿棠怯怯地說。

    她的話才剛說完,便看到尤恩惡狠狠地舉起槍對著她。

    看樣子是來不及了。她閉上眼睛,連逃都不想逃了。一陣風(fēng)聲掠過她的耳邊,另一邊的耳機里傳來戰(zhàn)報,對方又陣亡一名。她詫異地轉(zhuǎn)身望去,一個穿著藍色背心的人倒在地上,胸前掛著一塊橘色的漆彈爆開的痕跡。

    「我們領(lǐng)先兩個人,夠了。所以,你可以死而無憾了?!褂榷饔种匦屡e起槍對著她,擺出地痞流氓式的笑容。

    柯睿棠睜大眼睛直視著尤恩,看著她張狂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以為尤恩就要扣下板機。

    「作為一個矜持的女孩子,在這種重要的時刻,應(yīng)該要閉上眼睛才對。真是無趣。對了,你在這里繼續(xù)當(dāng)烏龜躲好就行了,別隨便跑出去扯我后腿?!褂榷髁粝逻@番話之后便像陣風(fēng)似地跑了。

    莫名其妙的柯睿棠失神地撥開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剛剛自己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沒聽過砧板上的魚rou還有心情矜持的。

    不過,尤恩后半段話里明顯的不屑,在柯睿棠的心里逐漸發(fā)酵。什么叫別扯她后腿?明明就只有兩條腿,還能分前后?她當(dāng)自己是牛羊不成?

    她走出掩蔽體,一反之前消極的心態(tài),開始積極地搜敵。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看到一抹藍色閃到樹后,而攝影師就跟在后頭。她摒住氣息,耐心地等待樹后的人走出掩護。

    就在她扣下板機的同時,她的背上感覺被某樣?xùn)|西連續(xù)撞擊了好幾下,痛得她蹲在地上久久直不起身。耳機里傳來的訊息證實了她的疑惑。對方隊伍少了一名隊員,而她也陣亡了。

    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看到尤恩就站在她身后,一臉無辜的樣子。不需要脫下背心,她也能知道自己背上絕對是整片的橘色。她被自己的隊友屠殺了。

    「我是不小心的。我才一開槍,你就跳出來?!褂榷髀柤缃忉屩?。

    柯睿棠心想,這么扯的理由會相信才怪。誤打的話,一槍也就夠了,有需要開那么多槍嗎?手指頭抽筋也沒那么快的頻率。

    她扯下護目鏡,正想和尤恩理論,不知道是她的表情太過兇狠,嚇到尤恩了還是怎么地,尤恩連退了好幾步,被腳下的石頭絆倒,往后跌到地上。在那一瞬間,她還來不及嘲笑尤恩的姿勢滑稽,便感覺到眼睛一陣刺痛。

    「對不起。你有沒有怎樣?這次真的是不小心的。」尤恩焦急的聲音傳進她的耳里。此刻的柯睿棠只能摀著眼睛,強忍那股疼痛。

    一隻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讓我看看打到哪里了。」

    柯睿棠已經(jīng)疼得全身發(fā)抖,眼眶泛著熱,眼睛里頭不斷地有液體往外冒,她一點都不想把手放開,如果不壓住只會覺得更痛。

    「你別哭啊。我都跟你說對不起了。哇!你是外星人?。繙I水怎么是橘色的?」尤恩慌張地抱著柯睿棠又很不給面子地推開。

    尤恩令人氣絕的話語再度襲來,讓柯睿棠衝動地一腳用力地踩上她的腳。

    「你才外星人啦。痛死我了。你這個死沒良心的?!?/br>
    這場面過程全部被攝影機拍下,同時在那個節(jié)目里創(chuàng)下時段最高收視率。因為那一抱和那句「死沒良心的」,在juliet的粉絲圈里再度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