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糖果罐(9)*
朝鶴在午夜時離開,喊了一臺計程車送她。 臨走前他讓司倪把手伸出來,她毫不猶豫地照做,抬起一雙晶亮的眼直勾勾地看他。 她這么乖,他都捨不得。 他從口袋掏出戒指,是一枚簡單的銀戒,內部刻了朝鶴的名字縮寫。司倪受寵若驚,指尖微顫,下意識地想抽回。 「想反悔啊?」他問,「來不及了?!钩Q伸手拉過她,強勢地替她套上戒指。 竟然剛好。 「你什么時候量的?」 朝鶴撥開衣領,脖頸上掛著是一條項鍊,定睛一看,墜飾正是她上回在百元商店隨手買的便宜戒指。 「那戒指我只是隨便買的??你拿下來,我再送你其他的?!?/br> 「就這個了?!钩Q放回衣內,不容置喙。 朝鶴:「晚了一天,生日快樂。」 司倪微愣:「你怎么知道?」 「商佐都替你慶祝了二十多年了,之后應該都是我來做了吧。」 小心眼。 她雙眼水亮,點頭應聲。 「以后都戴著,在店里的時候也是,沒有特殊原因不可以摘下來?!?/br> 「好。」 朝鶴一時無話,伸手去勾她垂落的發(fā),順勢摩挲她的臉?!笧槭裁纯傇谖乙叩臅r候都這么聽話?」 司倪聽了就想笑,「難不成我要大哭大鬧讓你不要走嗎?」 朝鶴真想看一眼:「為難我一次看看?」 快點,他催促。 司倪有生以來聽到這樣的要求。 「那你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吃飯,少喝點酒,早點睡?!顾烈?,「不要和老太爺硬碰硬,也不要激怒大姨,盡量維持和父母的關係?!?/br> 朝鶴聽完哭笑不得:「你是我女朋友,不是我的管家。」 她偏頭用臉頰去蹭他的手?!缚梢宰龅絾??」 司倪是懂得拿捏他的,明明是個戀愛小白,但無論撒嬌服軟,命令說教都順他的眼,哪都長在他的心上。有時朝鶴忍不住好奇,他究竟還沒見過她哪一面?是不是有別人搶先知道了?商佐呢? 「做到了有什么獎勵嗎?」 但他也是懂得伏低做小,否則還怎么爬上姊姊的床。 她似乎也預料到他會討要,伸手要他靠過來。見他乖順彎身,短發(fā)微散,司倪附靠在她耳邊輕聲道:「隨便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說完也自覺羞恥,臉紅地退開。 朝鶴心跳紊亂,舔了舔脣直起身,「姊姊千萬不要食言?!?/br> 不遠處張秘打了兩下雙黃燈,催促他上車。 最后,朝鶴扣住她的下巴問:「沒有什么其他話想對我說了?」 司倪想都沒想。「沒有?!?/br> 朝鶴看了她一眼,微乎極微的嘆口氣,「很晚了,如果可以讓商佐等你回家,別自己一個人在外。」 「好。」 ? 司倪每日兩點一線,不是在餐酒館就是在家。店內一切井然有序,活動積極推陳出新。司蓉看著不斷上漲的營業(yè)額,不斷和老公夸贊自己的meimei天生就適合當老闆。 另一方面司明發(fā)的官司糾紛還在持續(xù)。 光靠朝鶴的能力要威嚇司明發(fā)容易,但要讓他伏法卻遇上阻攔,可笑的是,阻礙的正是家中長輩們。 藍家因為這件意外鬧得沸沸揚揚,蕭翠華不愿自己促成的聯(lián)姻出差錯,但老一輩多少對這種事有些刻板印象。 一致認為是女孩子不檢點。 蕭翠華:「早說女孩子少去那種地方,現(xiàn)在發(fā)生這種事??老太爺會怎么想?他老人家本身就不喜歡那種三教九流的地方,你倒是拼命往那跑。女孩子這么愛玩,終究是壞了自己的名聲?!?/br> 「要是老太爺一氣之下毀了這門親事,誰來哭都沒用!藍湘不是阿姨愛說你,你那么乖的女孩子怎么會去那種地方?那種地方都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真要朝鶴有藉口在外捻花惹草???」 聽到這話,藍家也不樂意了。 寶貝女兒碰上性sao擾已經(jīng)夠讓人憂心,這話更是把自家女兒的數(shù)落得一文不值。 他們倒像賣女兒的嗜血家族。 藍家話也說得重:「蕭姐,你這話像是要把我們藍湘推進火坑。一夫二妻是你們朝家做的事,與我們藍家本就無關,我們沒有對不起誰。當初是小輩們互看對眼,我才同意他們往來,這層關係我也不是一定要!再來,任誰也不想讓這件事發(fā)生。女兒我們會教,不勞煩你多費口舌?!?/br> 這話也成功刺破蕭翠華對外的面子,她之所以還不愿意離婚就是不愿小三扶正,她是正妻,只要不離,就永遠是。 最后,兩家不歡而散。 聽到這話,司倪忿忿不平,「藍湘難道不是受害者嗎?為什么大家就著急檢討她?她說出來已經(jīng)很勇敢了?!?/br> 她撐起半身,腰腿因為稍前維持某個姿勢,現(xiàn)在像是要散架。 她嗚哼一聲,躺了回去。 朝鶴被她這一聲喊得耳尖微動,身下微微有動靜,但顧及她待會可能真不理他,因此沒有再進一步,只是伸手去拉高她的被子,將她捲在自己懷里,去摸她的腿。 謙恭溫良的問:「還痠嗎?」 「都跟你說不要了??沒有人每回見面都做??」不僅如此,次次戰(zhàn)況激烈,弄起來都像是不要命。 女孩子的語調微啞,哭吟而殘留的nongnong鼻音,含嬌帶蜜,抵著他胸膛的指身盈白透潤,色差緣故一推一碰都變了味道。 不禁讓朝鶴想起剛這隻手還對他做了其他事。 朝鶴輕咳一聲,轉移注意力,淡淡的為自己辯解。「我們不常見面,時間有限,我想不到還有什么事比這更快熟悉彼此?!?/br> 「??」 司倪竟無法反駁。 畢竟在床上,什么事也藏不住,問話也容易。 司倪接續(xù)剛才的問題:「藍湘呢?她怎么樣?碰到這種事,應該很憂鬱吧。」 朝鶴都不好意思說,她本人開心死了。 「被家里禁足,我們有段時間沒來往?!?/br> 「他們家真的和你大姨鬧翻啦?那交往的事怎么辦?」 朝鶴斜睨她一眼:「我怎么覺得你關心他好像比關心我多?!?/br> 司倪轉著眼,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某人舒心了,手腳就開始不老實。司倪壓著他的手,用眼神警告他。 朝鶴低笑去蹭她的下巴。 臨走前,朝鶴堅決替她洗了澡再走。拗不過他,司倪乾脆拉他一起,朝鶴拒絕,說他洗得快,兩人洗很耗時。 司倪想了想點頭答應,被他先趕進浴室,卻趁著朝鶴背對她穿上衣物時,從后抓了他的手將他轉至正面。 朝鶴猝防不及。 他身上有大小不同的紅痕,看似有段時間,深淺不一,明顯還在癒合中,有些傷口深了一點,皮開rou綻。 司倪的神色一下凝重:「這是怎么了?」冒出的血液凝成疤,形成一條一條蜿蜒的痕跡。「他們打你了?」 ---------------- 朝鶴:姊姊生氣了,在線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