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天煞孤星
秦子游氣笑了:“愈遙,你哪里來的實力和自信說這種話,不說我背后的那些東西,你和我一對一,我都能干死你,我讓你打,不意味著你真能對我為所欲為?!?/br> 她說的是實話,拋開整個秦氏集團和秦子游出門總會帶著的特種兵保鏢,光是兩個人對掐,愈遙這副身板都掐不過三個回合。 將這些差距血淋淋撕開來,秦子游也不想,她努力了很久掩埋這些兩人相差的痕跡,可以裝瞎,可以耳聾,唯獨不能真的讓愈遙和自己離心。 雖然從來也沒有一條心過就是了。 愈遙沉默著,死死盯著她,秦子游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虛,目光游移了會兒,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說話太絕情,把她嚇到了。 雖然做好了強取豪奪的準備,但秦子游不希望愈遙真的懼怕自己,所有人都可以,唯獨她不可以。 她還來不及說兩句軟話緩和氣氛,嘴唇就被愈遙仰頭吻住,熱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獨屬于愈遙的溫柔軟和的氣味撲到懷里,秦子游脊背一僵,手比心更快地將她攬進懷里,然后下唇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酥酥的快感蔓延開來,秦子游吞咽了下口水,大腦停止運轉(zhuǎn)。 這是這么久以來,愈遙第一次主動接近她,還是帶著挑逗意味的行為,秦子游沒辦法冷靜思考。 習慣了主動,習慣了掠奪,當擄回家的鳥兒親切地蹭自己的手心時,真的很難不屏住呼吸,生怕一丁點聲響嚇到它,就不肯接近了。 她們的氛圍莫名變得纏綿曖昧,好像完全忘了旁邊站了個第三人。 眼睜睜看著秦子游恍惚了神色,衣服都被人家撥到了肩膀,露出的皮膚都透著意亂情迷的粉,尊嚴岌岌可危,嚴楠欲言又止。 直到愈遙一邊親著她,雙手撫著玉一樣的脖子,緩緩收緊,她也沒有從粉紅泡泡里醒來。 愈遙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秦子游的嘴唇,眼神陰翳下來:“誰說我不能找到機會?只要你還有一天想和我上床,我就永遠有機會。” 嘴唇上的疼痛讓秦子游回過神來,嘶地一聲去觸碰,她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剛才的危險也沒有影響半分她的心情,眼睛亮晶晶的,臉頰上帶了幾分薄紅。 “那你殺了我好了,殺了全世界最喜歡你的人?!?/br> 秦子游抓起她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露出扭曲的愉悅神色:“我死了愈舒南不就醒了嗎,你不想試試?試試吧愈遙,現(xiàn)在我給你機會,這不是你一直躲避我的理由嗎?” 看著愈遙躲閃的神色,她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你舍不得殺我,你愛我?!?/br> “……” 嚴楠和愈遙同時陷入難言的沉默當中。 “你說我是她的執(zhí)念,但我不覺得?!鼻刈佑巫饋恚谟b腰上不讓她起身,“我更覺得她是我的‘母親’,或許我是由她而生,或許這個世界都是假的,或許愈舒南消失的時候,這個世界都會一起消失。” “但是都沒關系,我的人生,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沒有遺憾。” 她頓了頓,“我想幫你,讓你回家,因為我很喜歡你?!?/br> “所以讓我殺了她好不好?” 她在一番深情告白之后,再次提出了她認為最可行的方案,完全不顧愈遙死了爹一樣的神色,自顧自地剖析著這樣做的原因:“反正你也找不到辦法,你又不敢殺了我,我會讓她走得很安詳?shù)?,如果她死后我們都不存在了,你或許能回家呢……” “啪!”另一邊完好無損的白皙臉頰也緩緩浮上紅印,這下對稱了,指印沒有讓她狼狽,紅與白的交映,反而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魅。 愈遙后撐著地板,艱難地起身,一字一句地說:“普通人不是你的游樂場,不是你父母哥哥都死了,你就有權力處置別人的生死。” 她自嘲一樣地勾起嘴角:“我差點忘了,你哥哥的死是你一手安排的,你這樣的人哪里有心,恐怕恨不得身邊人的親人也全都消失,和你一樣,你就顯得不可憐了,你這個——” “——天煞孤星?!?/br> …… 嚴楠是連夜開車離開那棟別墅的,再待下去,她怕那兩個人擰煤氣同歸于盡,連累自己年富力強就香消玉殞。 離了好幾公里之后,她才心驚rou跳地撥通紹秋的電話,好在那邊接聽得也很快。 “喂,小楠?是遙遙和小游出什么事情了嗎?” 現(xiàn)在是夜晚十二點,紹秋應該早早就睡了,但開口的語氣卻不見疲態(tài),顯然是接到電話就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心里有愧,一直注意著秦家的動向,但秦子游的別墅被守得密不透風,根本打聽不出來什么。 因此一直沒睡踏實,直到這通電話打進來。 嚴楠穩(wěn)了穩(wěn)心神:“秋姐,你快多派幾個人去醫(yī)院守著愈舒南,再晚點我怕秦總就動手了!” 紹秋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聽出來事關重大,還是先細細安排下去,再回來憂心忡忡地打聽情況:“是遙遙和她吵架了嗎?” 可是就算吵架,牽連已經(jīng)是植物人的愈舒南也實在不應該。 嚴楠深吸一口氣,她自己也處在巨大的震撼當中,什么這個世界是愈舒南的造夢,愈舒南死后一切都會煙消云散,初聽荒謬,細思極恐。 這些東西和紹秋說了也只是連累多一個人憂心,畢竟周家都是秦子游的囊中之物了,真的想做什么,誰也攔不住。 她只能訥訥地承認:“是啊,吵得很厲害?!?/br> “小游千方百計把人搶回去,就是這么對她的?”紹秋不贊同地皺起眉,她尚不知自己親兒子的死和秦子游有關系,只覺得秦子游這一套連招都是為了愈遙。 “不行,我得去一趟,我要把遙遙接回來,不替周家受這個委屈?!?/br> 此時的紹秋,在沒了周家的權柄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留戀不下的權勢似乎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既留不下想留的人,還會讓親者反目。 最神奇的是,她忽然就有了一種感覺,“周”這個姓,和她從來就沒什么關系,姓周的都不在人世了,那么周家的產(chǎn)業(yè),自然也該隨風而去。 紹秋只是紹秋,不是邵氏家族的長女,而是一個長出了白頭發(fā),只想安度晚年,庇護小輩一生順遂的普通婦女。 嚴楠正想勸她歇了這個心思,頭轉(zhuǎn)向窗戶,卻看到外面有幾個人在拉拉扯扯,眼熟得很。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驅(qū)車到了褚萊的學校門口,大概是前段時間受沉雨所托來了太多次,無意識間拐了過來。 校門口,褚萊委屈得跺腳,不甘愿的目光追著走遠的女人,她腳下踩著一支紅玫瑰,踩得一地零碎。 沉雨靠在車門上,落寞地低下頭,昏黃的路燈從她頭頂灑下,眼底的情緒藏在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