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2
他們的婚禮訂在半年后,聶暘跟聶云交代完楊家開出的諸事細項,聶云立刻歡歡喜喜著手去準(zhǔn)備,過兩天將楊宇翔拎上北部,他已經(jīng)被大人叮囑過聶云身分上微妙的轉(zhuǎn)變,開頭的“聶爺爺”轉(zhuǎn)成軟軟兩個字“爺爺”,實質(zhì)上的祖父總算做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將他這陣子為聶晟cao勞的疲憊清除一大半。 之后在聶云安排下,楊宇翔也見到李蘊庭,李蘊庭招架不住洶涌而來的詫異和焦慮,沒辦法那么快接受這個孫子,倉惶下竟然匆匆離去。楊宇翔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當(dāng)然不會因此有難過的情緒,聶云也無能為力,只能相信事緩則圓。 之后聶暘尋了處新房子安頓兩母子,比楊安喬的舊窩大上一倍,四房兩廳的格局,坐落于市郊的某處新開發(fā)區(qū),房價逐漸飆漲,保全大樓和額外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嶄新的鑰匙輕輕轉(zhuǎn)入手把,一踏入那屋子,亮晃晃的採光因沒窗簾遮擋而灑落,熠熠生輝。整套系統(tǒng)家具大致添購?fù)戤叄葑由踔磷淞藦N房中島,光可鑑人的檯面上吸引她用指尖輕微滑過,不意外的沾上些塵垢。她眉睫盈著歡快的心緒,又將里頭大概打量過一回。 大烤箱、倒t抽油煙機,活脫脫就是可以搬上螢?zāi)划?dāng)背景的夢幻廚房。 「喜歡嗎?」他滿臉邀功似的,等著自己費心籌謀的驚喜被大大稱讚一番。 她卻顯露遲疑:「廚房弄那么漂亮,是要我每天當(dāng)廚娘嗎?你上次說我煮的飯不怎么好吃......」逮到機會當(dāng)然反將他一軍。 他那股笑意凝固于唇邊,撇撇嘴角:「楊安喬,你可以再不識相點?!咕捅灰浑b纖細的手臂輕扯而俯下身,她踮起腳尖啄了一吻。 「好啦,算你這次有功。我再去看看房間?!棺慵庖恍?,往四個房間探索。 主臥室佈置的清雅,只有簡單的櫥柜系統(tǒng)和未鋪上床罩的床墊,想來是聶暘等著她拿主意;另外一間房他倒費了心思,造型可愛、車子外觀的兒童床,童趣貼圖的藍色小桌子小椅子,都是他指派人買回來的。 「我不知道兒子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就換一套吧?!顾穆曇袈湓谒砗螅v得輕輕松松。 「恩,我想應(yīng)該挺喜歡的......」她可以想像兒子驚喜的表情了?!覆贿^,這些花了不少錢吧,你哪來的錢?」當(dāng)個經(jīng)紀(jì)公司的老闆能弄出這么大手筆?上次她還聽聞某間經(jīng)紀(jì)公司的老闆因身兼導(dǎo)演,差點搞得傾家蕩產(chǎn),財盡人散。 聶暘神秘一笑。 「你爸給你的?你媽贊助的?」連番質(zhì)問后眼波轉(zhuǎn)了幾圈:「還是干些非法的勾當(dāng)?」 他大手往前一扯,她已落入他懷里,而他雙手掛在她肩上慵懶地間晃:「沒錯,我去打家劫舍,劫富濟貧,每天探聽很多小道消息跟報社賣錢,唆使旗下的女明星接受潛規(guī)則......」 她也順勢追問:「價錢好嗎?我也有包養(yǎng)價的?!?/br> 這問題可就需要較真了,他瞇起眼:「誰想包養(yǎng)你?」口吻亂危險一把的。 她唇角微勾,不再跟他瞎扯,兩人相視而笑,至此終于確認了終身大事。房事和婚事。 之后聶暘跟她提了要將公司交給葛于風(fēng)cao辦。 「那你以后要干嘛?」 「教書?!?/br> 國外那幾年,在音樂上跌了一大跤,雖毀了他揚名國際的宏大展望,但他基本底子還在,即便無法成為首屈一指的小提琴家,一般授業(yè)是沒問題的。復(fù)健完那幾年他重新站起來學(xué)商,間暇之馀還是會拉個幾曲,并沒荒廢。而讀過的商業(yè)理論他全實踐在投資上了。 頭筆資金是聶云贊助,之后一筆滾一筆,也累積出豐厚的身家,置產(chǎn)購車后還剩一些。 「所以你的錢是投資來的啊?!顾腥淮笪?,憶起一事:「可是你媽說你沒再拉琴了?!?/br> 聶暘清冷一笑:「她也一直說聶晟是裝病。她知道的事沒她自己想像的多?!?/br> 「......原來如此?!顾欢ㄊ强桃獠m李蘊庭的。這個不肖兒。 「你還記得嗎?我說要拉琴賣藝養(yǎng)你?,F(xiàn)在算得償所愿?!?/br> 「記得......」 聶暘之后有兩個打算,一是開個音樂教室騙騙學(xué)生,賺賺零用錢;另一頭是回到大學(xué)教學(xué)生,依舊是混口飯吃的心態(tài)。她問他離開音樂這么久,人家還要你嗎? 「走后門啊,我爸會幫我引薦?!购懿灰樀倪@樣說。 接著他還真的拿到音樂系講師的資格,從低層慢慢爬起。據(jù)說第一堂課立刻爆滿,吸引了許多女學(xué)生爭先搶后卡位,楊安喬得知這消息后,把自己打扮得如出水芙蓉般嬌艷,刻意在教室外等他下課,拉著他的手走人,無視背后眾多艷羨的目光,心里得意之馀還滿滿一股憤慨。 原來如此爽快,不過這樣一來就太高調(diào)了。想她當(dāng)年力行低調(diào)之風(fēng),果然當(dāng)了女明星,加上跟聶暘在一起臉皮會變厚...... 「有人吃醋了......」 不吃醋不行,有感于年華老去,比不過年輕女大生的青春啊。 「你不是叫我要宣示主權(quán)?我跟你說,你給我安分點,婚禮一個禮拜后要舉行了,你要是再搞些名堂,你自己處理?!?/br> 他毫不緊張地攬過她的腰?!阜凑阍缇褪敲逼鋵嵉穆櫶履闩芰瞬怀??」手里的對戒和她的是一對的,而他們早在某天就登記了。 說到這件事是她的失策。就某天清早起床,他拿了結(jié)婚證書叫她簽名,說等一下要丟戶政,她還猶豫一下,心想這么簡單就要擺脫單身了啊,他只冷哼:「不要做這種徒勞無功的掙扎,難道你還有反悔的馀地嗎?」她就拿起筆爽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去完戶政,晚上和兒子一家三口吃了頓慶祝晚餐。 結(jié)婚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如果問一年多前她會和聶暘走回原點,她根本不敢奢想。 而一個禮拜后的婚禮,衝著聶家的威望,來了不少達官貴流,和藝文界許多知名人士。楊安喬是不想把場面搞這么盛大,然而聶云興致沖沖的模樣讓她無法推拒,不愿讓他失望,遂決定隨波逐流,任他搞多大就多大。 楊宇翔的身分也在那天于媒體界曝光。好一個可以大書特書的題材。她和聶暘的愛情史轟轟烈烈登了好幾天版面,各種版本各種推崇,編了一個感人熱淚的故事。 而李蘊庭在那天端坐于主位,尋了個空,拿了幾顆喜糖慈愛地蹲在楊宇翔前說:「爸爸mama晚點會很累,今晚你陪奶奶玩好嗎?這個糖給你吃?!?/br> 這話是沒避諱,當(dāng)著楊家人面前講的,有糖吃甚么都好的楊宇翔還是猶豫了會兒才敢點頭。那晚是李蘊庭和楊家人一起照顧楊宇翔。 聶晟和榮詠詩也相偕出席。從聶暘和他攤牌后,兩兄弟沒打照面幾次,但那晚他和榮詠詩坐在主桌旁的位子,與聶暘交換了個默契的眼神,等送客時撂了句:「生兒子和結(jié)婚的速度我都輸你,不過你放心,比孩子的數(shù)量我一定贏你。至少我老婆比你老婆年輕能生?!?/br> 后頭那句話差點讓新娘子翻臉。她握緊手中的喜糖問聶暘:「可不可以拿糖砸他?」 聶暘馬上答應(yīng):「請便?!?/br> 楊安喬手里那把糖沒砸出去,因為榮詠詩趕緊打圓場:「他嘴巴很壞,你們不要介意。楊小姐今天很美,祝你們百年好合?!拐Z氣誠懇,還流露點羨慕。 楊安喬回了個冷哼。 送完聶晟緊接著是葉湘緹,她噙了個微笑,端莊得體毫無一絲落寞,握個喜糖在手里,對新人說:「走了那么久還是繞回來,楊小姐真有福氣?!?/br> 「的確?!顾亓藗€微笑。「我們緣分夠深?!?/br> 葉湘緹輕笑:「不只是緣分,聶暘是我看過最死心眼的男人了,白費我多年青春,我對有婦之夫沒興趣,以后不跟他來往了。祝你們幸福。」 一身華美退場,留下姣好的倩影。楊安喬低聲問了句:「她追你追了那么多年,你怎么無動于衷?」 聶暘稍稍蹙眉:「你現(xiàn)在問這個會不會太晚?」 她皺皺鼻子:「隨口問問罷了?!?/br> 等又送了幾個客人賣了幾個笑,聶暘才回答:「我愛兇女人,她太溫柔了。」 莫名其妙又被損了個兇字,她從長睫毛里眨了幾個銳利精光。聶暘笑了下湊在她耳邊說:「我應(yīng)該是有被虐的基因,你保持這樣下去就好?!?/br> 旁若無人的親暱,也落入站在樓梯旁的葉湘緹眼中,她拭去眸里淚光轉(zhuǎn)身離開。 溫文爾雅的聶暘,思緒隱蔽于內(nèi)心最深處,笑容如霧般摸不著,隱含的疏離和漠不經(jīng)心包圍著你心寒退怯。只有面對她才能掏出內(nèi)心最誠摯的情感,為她喜怒哀樂,連眼里那片溫柔波濤也只為她浮動,教人沉溺。 難怪她能為他守了那么多年。 好個鶼鰈情深,她該放手了。 悄聲扯離深埋心頭多年的眷戀,雖痛入心扉,但卻是暢快淋漓的舒爽。葉湘緹從唇角揚開今晚第一個真正的笑靨。 而她離去后,風(fēng)姿颯爽的葛于風(fēng)緩步走來,說:「你這女人總算嫁出去了?!?/br> 「恩,還好聶暘要我。」又來了賓客需要招呼,她將聶暘推過去應(yīng)付,她刻意壓低聲音說話:「小葛,以后我復(fù)出再拜託你啊,這次我一定要拿到獎。」 眉目婉轉(zhuǎn),嬌艷生姿,今晚最美的新娘。他矛盾的心情想要記清華麗雍容的難得美麗,卻憶起她總是只為某人盛開綻放,為某人委屈難過,幾年的滿腹辛酸追憶。 初見第一面,堅強的韌性如一株挺拔向上崢嶸的竹;唇角微勾,眉眼生花時猶如幽香四溢的雪地寒梅。久了也就悄悄地滲入心上,若有似無,卻無法斷然說完全不存在。 而她刻意的言笑晏晏,這種場合不適合多訴衷情,因為她已是別人的妻。 接收到聶暘投來的探詢目光,揚了個笑容搭了她的肩:「身材要保持好,容貌也要記得保養(yǎng),如果聶暘再跟你分開我們還有本錢當(dāng)個揚名國際的影后。」歡快的語調(diào)隱約聞得一絲傷感,他們要暫時分道揚鑣。 她不傻,即使清淺如水仍是留下一絲痕跡,叫她查出隱約的跡象。但他總是用著守護她的姿態(tài),保持一定的距離,隔出該有的分際。因為她的態(tài)度讓他沒有其他選擇。 「這幾年謝謝你......」婚攝正立于不遠處猛拍照,她跟他打個眼光,挽住葛于風(fēng)的手對著鏡頭微笑,一幅雋永畫面就此留下。要拍落第二張,聶暘已經(jīng)走回她身邊牽著她的手,這次是三人合照。 「說來說去,還是我最配得上你?!篂t灑人影隱去蹤跡,聶暘神清氣爽地說了一句,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她斜睨一眼,聽他又附在耳邊輕言:「你這輩子逃不開我身邊了?!?/br> 而之后,刻意壓后的汪郁琦和游群歌手牽手立在兩人跟前,汪郁琦嘖嘖稱奇地說:「來了太多有名頭的人,真是嚇?biāo)牢伊恕D氵@豪門媳婦要好好當(dāng)啊。」 這話掐緊楊安喬最近的隱憂。別有深意的眼波于她瞳里浮動,靠過去咬耳朵:「婆婆比較難搞,還好聶暘mama沒有反對我們婚事?!?/br> 「真的?沒反對?」還頗訝異。 「恩,聶暘本來想簡單辦,結(jié)果聶暘爸爸說不可以,他知道是因為聶暘顧忌到李導(dǎo)演可能會反對,親自為了聶暘跟她溝通了。很順利地通過?!?/br> 汪郁琦轉(zhuǎn)了個思緒:「不是因為你幫她生了孫子?」 楊安喬搖頭:「她不是那種女人。鐵定是被說動了甚么?聶暘沒說,那我也懶得問。」 「這樣就好了,起碼她沒有那么反對你這個媳婦.....唉,沒想到,我們都結(jié)婚了,時光真是匆匆啊,不過你家聶暘那天還真是給我出風(fēng)頭......」汪郁琦指的是她婚禮那天,聶暘被她商請上臺表演樂器助興,也不知聶暘哪根筋不對勁,還真的答應(yīng)了。 原本預(yù)定只有她一人出席,聶暘卻看到汪郁琦那張?zhí)罅⒖谈目谡f要一同參加喜宴。 「你去當(dāng)伴娘,我怎么可能讓你一人落單?」沒給辯駁機會,簡單的藍條紋白襯衫搭黑色牛仔褲,披了一件土黃色立領(lǐng)休間風(fēng)外套,卻是一身勁帥,只為了襯得上她當(dāng)伴娘的甜美裝扮。 她還被他的美色所迷,呆呆地說:「比大學(xué)時還帥......」 然后出發(fā)前被狠狠地親了好幾下。 典禮開始,聶暘在原座欣賞她當(dāng)開場迎接壓軸的新人,走完紅毯入座,她去更衣完畢回到座位,預(yù)定好的表演正要上臺,請來的婚禮樂團卻出了差錯,電吉他壞了。 汪郁琦急如星火,和游群歌商量一會兒,想起聶暘在,便問他要不要幫個忙。只能獨奏的話難免冷清,這時總需要個亮點。 「游學(xué)長可以親自上場,為什么要來問我意愿?」聶暘笑了下,自曝其短,攤開自己修長手指?!脯F(xiàn)在拉得沒以前好了?!?/br> 汪郁琦和游群歌不知聶暘曾受過傷,以為他在尋藉口推辭,楊安喬忙幫腔:「聶暘很久沒拉琴了,你們不要為難他。」比他還緊張別人提起他的傷心事。 見楊安喬那番為他著想的模樣,聶暘心情越發(fā)快活,又提議道:「不拉琴可以試試別的樂器,如果有薩克斯風(fēng),我可以上臺試試。」 結(jié)果還真的變出一支薩克斯風(fēng),帥得無法無天的聶暘上臺吹奏一首爵士,性感男人的賀爾蒙幾乎風(fēng)靡全場,樂音慵懶悠揚,楊安喬邊沉浸在他的樂聲里邊想,薩克斯風(fēng)比小提琴還襯他啊。一樣的懶洋洋。 這時,聶暘深情款款的眼神移往她那方向,頓覺萬籟俱寂,心口倏地提到喉嚨,她莫名打了個冷顫。 一曲既罷,隔壁桌的女客立刻竊竊私語他的身分,她還隱約聽到:「這么帥的樂手哪里找的?」這樣的話。 聶暘頂著眾人探詢目光回座時,她又聽到隔壁的女客說:「果然有女朋友啊,好像是個明星......」 「對啊,常演電視劇的......」 而聶暘湊在她耳邊說:「有沒有更愛我一點?我不是只會拉小提琴而已?!?/br> 楊安喬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只是為了彰顯自己還很有音樂素養(yǎng),再迷她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在大學(xué)時她的確只見過幾次他和薩克斯風(fēng)共舞,早就知道他邊吹奏邊能用電眼迷死人,剛剛當(dāng)然沒有免疫,心跳落了好幾拍,可之后發(fā)現(xiàn)他比她這個女明星還出風(fēng)頭,就不禁為那些打量的目光打了個冷顫...... 「不好意思啊,搶了你們的場?!箺畎矄痰懒寺暻?,在人家婚禮上引起太多矚目,她真是亂愧疚一把的。「聶暘有點幼稚,你們要原諒他,呵呵......」 送完客后,那晚還有個重量級賓客,他們病入膏肓的爺爺聶瑞華。等結(jié)束那場晚宴,聶瑞華私底下請聶暘過去聊個幾句。當(dāng)晚脫去那身裝備,累得想把自己埋入床上直接睡死,楊安喬仍沒忘記這檔事,問了聶暘究竟他爺爺又想打甚么算盤? 「他問我要不要去新寰工作?」 「喔,那你要去嗎?」 「不去,我的腦袋拿來搞商場的事太浪費了,而且我真去了新寰,難保聶晟不會忌憚我,我可不想自找麻煩?!?/br> 「所以你哥哥還是會接你爺爺?shù)奈蛔樱俊?/br> 聶暘對這話題沒甚么興趣,打了個哈欠:「應(yīng)該吧,他現(xiàn)在除了我哥還能交給誰,不過生了懷疑后,就很難消除。等他死了之后就知道事情怎么發(fā)展,但跟我沒關(guān)係了?!?/br> 好吧,他說的也對,于是那晚疲憊至極的兩人都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陽光灑進他們的新居,聶暘才用很色情的手段喚醒她。 「昨天太累沒有洞房花燭夜,今天早上天氣不錯,來補一回?!?/br> 「......」 婚禮完緊接著是蜜月旅行,可蜜月旅行因為她還有季博淵的劇團要忙,就先擱置了,等能成行也是婚禮三個月后,但他們又因此起了個爭執(zhí)。起因是楊安喬想把楊......聶宇翔帶在身邊一起度假,聶暘卻完全不肯退讓,兩人吵完那場架,聶暘衝出家里回了聶家,而楊安喬則對他離去的背影碎碎念:「有本事你就不要回來?!?/br> 聶暘還真的一晚都沒回來,她拗著他也等著,最后是聶暘先舉白旗,隔天裝作沒事回到一家三口的華廈,晚上吃飯時對兒子噓寒問暖,利誘一句:「爸爸和mama要出去玩幾天,這幾天你要不要去跟爺爺奶奶住?爺爺答應(yīng)爸爸要好好照顧你,會幫你買一堆玩具,變形金剛和汽車軌道組都沒問題。」 聽見有玩具聶宇翔答應(yīng)的速度飛快啊,讓楊安喬那天又鼓了一肚子悶氣,晚上把聶暘鎖在門外不讓他進房,聶暘馬上變出一支鑰匙輕輕松松解鎖,摸進房內(nèi),將她摟個滿懷。 想把他踹下床,他一句:「我可沒做錯,是兒子自己答應(yīng)要陪爺爺奶奶,你耍脾氣耍得沒有道理?!箤⒇?zé)任撇得乾乾凈凈。 他說的沒錯,但兒子叛變的要因仍是他造成的,所以楊安喬瞇起眼瞪他好一會兒,忍下咬他一口的衝動,聽他說道:「沒你在我旁邊還真是睡不太好,以后要是帶學(xué)生去國外,也要把你帶去?!?/br> 她斜睨著他,哼了聲:「沒我在你身邊,你還是安然無事過了七年,不要老是說好聽話哄我,我沒那么好騙?!?/br> 還在耍小脾氣,聶暘卻輕輕笑出聲。她明明就愛聽他說情話......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些話好聽嗎?」 太好聽了!口不對心:「......太通俗了?!?/br> 他又笑,「那我念葉慈的詩......」 當(dāng)你年老,灰白,睡意正濃, 在火爐邊打盹,取下這本書, 慢慢閱讀,夢見你眼中一度, 發(fā)出之柔光,以及深深暗影...... ---------------------- 謝謝大家最近的陪伴,還有一篇番外就結(jié)束了。 番外過幾天再po。 原本預(yù)計只寫15萬,默默的多了10萬......寫到后面真是山窮水盡,深感自己的不足之處,但好歹也把故事交代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