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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李老先生。

    空氣變得很安靜。

    我們相對而坐，彼此無言。

    就算是李唯，我想，恐怕一時也很難接受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外祖父是害死自己母親兇手的這件事。

    在這場逃殺中，設(shè)局者也好，入局者也罷，不過是買定離手、愿賭服輸，總有的選擇，只有被當(dāng)作彩頭的李唯，才是真真正正的別無選擇。

    “李唯，這其中也許有什么隱情，事情不一定……”

    我忍不住開了口。

    其實我知道李老先生大概率是出于冰冷冷的算計，但我還是想讓李唯好受一點。

    哪怕只是一時一刻的好受。

    但顯然李唯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沒關(guān)系，西西，你不用安慰我的?！?/br>
    他拿起筷子，夾了些小菜，放進(jìn)我的碗里，

    “從他把視頻交給周家起，就不算是我的家人了，沒什么好在意的……你以前最喜歡這家的小菜，嘗嘗看，還合不合口味？”

    我看了看碗里多出來的燒椒茄子，沒有動筷，只抬起眼，擔(dān)憂地望向他。

    他說的輕描淡寫，只兩三句就完成了政治切割，然后行云流水地轉(zhuǎn)移話題，低頭喝起了粥。

    這太平靜了。

    我看著他斂下的眼眸。

    平靜的……讓我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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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宵過后，我本來還想跟李唯再聊一聊，李唯卻說忙了一天想先洗澡，然后就進(jìn)了浴室。

    我沒有上床，而是坐在臥室的沙發(fā)椅上，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手機(jī)里的短視頻，不時瞥過屏幕左上角的時間。

    十一點半。

    李唯進(jìn)去快一個小時了，而水聲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放下手機(jī)，站起身，向浴室門口走去，敲響了浴室的門。

    無人應(yīng)答。

    我的心一沉。

    “我進(jìn)來了哦?！?/br>
    我一邊說，一邊擰開了浴室的門。

    白霧彌漫。

    VIP病房的浴室很大，我看不清李唯在哪，只能循著水聲，走到最里側(cè)的淋浴房前。

    我看到了李唯。

    瀑布般的水流從天花板傾瀉而下，李唯站在水中，閉著眼睛，似乎沒有聽到我進(jìn)來，濕漉漉的黑發(fā)貼在額間，不斷有水珠滑落，直落到他的小腹。

    水氣氤氳。

    小腹上，三道猙獰的疤若隱若現(xiàn)。

    我的喉嚨不由得發(fā)緊。

    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去看他的傷疤，昨晚我每每要看，都被他耍賴躲開。

    我知道，他在努力避免我直面自己犯下的錯。

    可我終究要面對這些，也終究要面對真正的自己。

    那個……雖然無意但終究作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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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西？”

    我猛地抬起頭，對上了那雙煙色的眼睛，李唯有些驚訝，隨即關(guān)上了花灑，

    “你怎么來了？”

    我看著他。

    眼角泛紅，聲音喑啞，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熱水的緣故，但總之……我更擔(dān)心了。

    “你進(jìn)來快一個小時了，我怕……你暈在里面。”

    他啞然失笑。

    “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我剛才……在想事情，一時出神才會這樣，西西，這里太潮了，你肩上有傷，先出去好嗎？”

    他的語氣很溫柔，有商有量，沒有一點不耐煩。

    但我知道，這是他想我離開的委婉表達(dá)。

    我們結(jié)婚近二十年，盡管他難過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可每次難過，他只會自己在浴室待上很久。

    他從來不說他在難過。

    我猜得到原因。也許是跟我說了也沒有用，抑或是本就容易受到刺激的我會比他更難過。

    他理所當(dāng)然地把我排除在了他的情緒之外。

    我搖了搖頭。

    雖然李唯還是那個李唯，但我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我了，現(xiàn)在的我，顯然不能再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他的安排了。

    “我?guī)湍恪帘嘲?？?/br>
    既然他不肯說實話，我就得找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好在我瞥過置物架，發(fā)現(xiàn)傭人提前準(zhǔn)備了擦背巾，于是立刻拿了起來，又挽起了袖子。

    “不用，你肩上有傷，我讓傭人來就好……”

    “那我進(jìn)來咯?！?/br>
    我裝作沒有聽到，徑直推開淋浴房的門，走進(jìn)了淋浴房內(nèi)。

    顯然李唯沒有預(yù)料到我會“霸王硬上弓”，他的臉上難得地浮出一絲慌亂，下意識地遮住小腹上的疤，隨后就要去拿放在一旁的浴巾。

    我當(dāng)然不能讓他就這么逃開，直接拉住了他去拿浴巾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道，

    “我想幫你擦背，就像……咱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那樣，李唯，你還記得嗎？”

    【渣胖的話】：

    春節(jié)放飛自我的胖更新新啦～

    擦背小工西西上線～

    寶子們新年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