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發(fā)少女抱著熊寶寶玩偶，望著玻璃空間里躺在床上的人。

    茶色頭發(fā)的男孩全身都纏著染有淡淡血斑的繃帶，他的胸口微微起伏，人在極度虛弱的狀態(tài)下，勉強地在吸取氧氣罩下的空氣。

    塞維爾調(diào)整好了床邊的點滴瓶后，動作輕柔地幫男孩蓋好被子，走出了玻璃空間。

    「他……」希珊望著父親，小聲地道：「組織的人？」

    「沒錯?！谷S爾把沾著些許血跡的長袍脫下，嘆道：「剛才聽砂行說起，那孩子其實蠻壞的，也許被我救活也不會感恩。不過，作為一個科學家，我的責任就是完成我想完成的研究就好，其他的事情倒是與我無關(guān)了?！?/br>
    「嗯?！瓜Ｉ核贫嵌攸c點頭，又抬起頭道：「爸爸，弗雷斯特……到時間吃飯?！?/br>
    「我知道?！谷S爾摸摸女兒的頭發(fā)，笑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

    雖然這已經(jīng)不是希珊恢復(fù)說話能力后，第一次稱呼自己的父親了，但聽見女兒終于懂得叫自己爸爸，塞維爾心里還是不由得無限感慨。

    「換班時間到啦?！谷S爾用手機留了個語音訊息給藍空，「我要去看兒子了，麻煩你盡快趕過來這里代替我照顧病人吧?！?/br>
    結(jié)束了通話后，塞維爾帶著希珊離開了這個房間，留下了病床上靠無數(shù)儀器維生、緩慢而吃力地呼吸著氧氣的小九。

    距離藍空科技大學極為遙遠的云端研究所里，一場會議在進行。

    坐在主席位子的是一個白發(fā)斑斑的蒼老科學家，他兩旁分別坐著米娜和米色短發(fā)的男子。其他研究員則坐在稍遠一點的位置。

    大家的臉色都不好，就連平時表情永遠從容不迫的米娜，臉上掛著的笑容也難得有些生硬。

    「我難得回來一次，居然給我這樣的成績報告?！?/br>
    坐在主席位置的蒼老科學家，用略帶怒意的聲音道：「先是實驗體逃亡，接著是異變體出現(xiàn)，然后是負責暗殺的兩人組任務(wù)失敗，現(xiàn)在居然還接二連三地冒出了失蹤案件？」

    老人眼神銳利，聲音洪亮，在狹窄的會議室里，讓人耳膜發(fā)震，不寒而栗。

    「c-009說過，a-015不是失蹤，是叛變了組織?！姑咨贪l(fā)的男子有些緊張地回話：「至于c-009，在失去聯(lián)絡(luò)前有過戰(zhàn)斗的反應(yīng)，或許是被賽恩博士俘虜了，所以才回不來也說不定?！?/br>
    其實，剛才還有c-009的心臟炸彈已經(jīng)爆炸的數(shù)據(jù)傳來，奇妙的是數(shù)據(jù)也顯示c-009還活著。但那么復(fù)雜的事情，短發(fā)男子和米娜都暫時不想提出來，免得讓老人憤怒的情緒真的爆發(fā)了。

    「c-009被俘，d-006遭初期實驗體擊敗……」老科學家盯著米色頭發(fā)的男子，冷冷道：「路克，他們都是你負責的改造體，對吧？」

    「抱歉，這次的狀況真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贡环Q為路克的米色頭發(fā)男子額上已經(jīng)滴滿了冷汗，「副首領(lǐng)先生，我承認我技術(shù)不足，所以才製造出如此失敗的改造體，這點任憑您怪罪。」

    「算了?！贡环Q為副首領(lǐng)的蒼老科學家擺擺手，冷冷道：「對手是賽恩博士那一伙人的話，事情的確會變得難以應(yīng)付。尤其是賽恩博士，他畢竟是……」

    老科學家說到這里忽然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對了，聽說d-006和c-009是一個組合？在那個組合里有幾人呢？」

    「報告副首領(lǐng)，他們的組合有三人，被稱為閃獵三人組?！孤房说溃骸脯F(xiàn)在剩下的一位，編號是f-007，我們稱他為紫羽?！?/br>
    「紫羽……紫羽……」老科學家想了想，嘴角忽然彎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道：「原來是紫羽么？好，讓他進來，我要見見他?！?/br>
    「等等，讓改造體進入會議室，似乎不太體面……」米娜博士立即道。

    「沒關(guān)係，就讓他進來吧?！估峡茖W家真的笑了起來，道：「幾年前我回來過這里一次，恰好就碰上了紫羽在進行改造的那一刻。他的身體我也做過一些調(diào)整，我實在也很好奇，他已經(jīng)成長到什么樣子了?！?/br>
    「好的?！孤房它c了點頭，道：「我立即就叫他進來?！?/br>
    路克用手機聯(lián)絡(luò)了紫羽。

    「話說，我這次給你們帶來了一些總部的廢棄實驗體?！乖诘却嫌鸬臅r間里，老科學家又道：「雖然這些廢棄實驗體都沒什么腦子，但論到戰(zhàn)斗力嘛，比起你們這里的實驗體，還是稱得上高水準了，你們可要好好利用啊?！?/br>
    「是嗎？那真是非常感謝了！」路克和米娜都朝老科學家點了點頭。

    老科學家是從遙遠的r組織總部過來的。

    自從總部從地球搬遷到遙遠的彼方、精銳們跟著組織首領(lǐng)離開后，地球上的云端研究所剩下的人才就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雖然米娜和路克都是研究員中特別能干的，但憑著研究所現(xiàn)在的規(guī)模，他們還是無法有更大的突破。

    雖然如此，留在地球上的云端研究所還是有其存在意義的。畢竟組織總部所需要的地球現(xiàn)況即時數(shù)據(jù)，都是運用分子分解重組技術(shù)從這里傳過去的。而組織也會把外星人基因樣本傳過來，作為研究所進行基因改造之用。

    不過，對總部來說，這個「地球分部」的唯一用途，也只有給他們提供地球現(xiàn)況數(shù)據(jù)這一點而已，云端研究所的改造實驗進行得如何，總部倒不是真的那么在意。

    今天的問題，就出在r組織總部的副首領(lǐng)偶爾回來地球看看情況時，云端研究所偏偏就處于各種改造體發(fā)生狀況的惡劣情況中，這自然就引起了副首領(lǐng)的不滿，而負責掌管云端實驗室的米娜和路克自然難辭其咎。

    不過，看副首長不是真的很怪罪他們，而且還給他們提供了總部的廢棄實驗體，米娜和路克兩人倒是都松了一口氣。

    沒錯，雖然是廢棄實驗體，但只要是從總部來的貨色，能力都絕對不俗。用總部忽然送來的戰(zhàn)力對付賽恩博士等人，并奪回異變體和逃亡者的話，大概還是有些希望的。

    在米娜和路克思考著這些事情時，年輕研究員凱特忽然道：「啊，紫羽哥來了?！箘P特性格開朗，思想單純，她不如其他研究員那樣把改造體當實驗品或是怪物，而對待他們就像對待朋友一樣，因此她一向親暱地稱紫羽為哥哥。

    穿著黑色夾克，身材高瘦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紫羽臉色沉重，形貌憔悴，黑眼圈有些明顯，連一頭挑染了紫色的紅發(fā)也彷彿失去了昔日的光澤。

    此刻的他不像是改造體，還比較像是一個生活失意的平凡青年。

    「哎，果然是紫羽?！估峡茖W家笑道：「走近一點，讓我仔細地看看你?！?/br>
    紫羽面有難色地向前走了幾步，敬禮道：「菲特利克博士，好久不見了。我現(xiàn)在狀態(tài)不是很好，讓您見笑了?！?/br>
    「喔，你居然還記得我！」老科學家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正笑容，道：「紫羽，這幾年過得怎樣啊？任務(wù)辛苦不？」

    「還好，只是這陣子比較難搞而已。」紫羽低下了頭，緊握的手心在狂冒冷汗。

    「紫羽，你可是我親手調(diào)整過，在這所研究所里最看好的改造體啊。」老科學家道：「這次回來，我想給你一個考驗，這對你大有好處，你想不想接受看看？」

    「好的，沒問題?！棺嫌鹋ψ屪约赫Z句從容地道。菲特利克博士最后一句話居然是問句？在那隻殘酷的老狐貍心目中，改造體居然還有這種選擇權(quán)嗎？

    紫羽清楚知道，老科學家的要求，他們永遠都只有「yes」這個選項，拒絕的話只有更可怕的事情會發(fā)生。不過，選擇接受大概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就對了……

    「到實戰(zhàn)測試場去吧?！估峡茖W家緩緩站了起來，道：「我會把我?guī)淼膹U棄實驗體也帶到那里去。紫羽，你就在那里接受我特別為你準備的考驗。」

    在米娜的陪同下，老科學家緩緩離開了會議室。

    路克望著紫羽，面露驚恐的神情。實戰(zhàn)測試場？總部廢棄實驗體和紫羽？老科學家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路克異常地擔心紫羽。失去了龐克，也多半失去了小九，他不能再失去任何優(yōu)秀的改造體了。這是第一次，路克把自己手下的改造體當成一個正在共同面對困境的伙伴來看待和關(guān)心。

    紫羽站在原地，感覺全身都變得僵硬起來，就像是上次被紫光子彈的效果癱瘓了一樣。不過他沒辦法在這里待上多久，就被逼挪動沉重的腳步，走向了菲特利克博士離開的方向。

    涼風吹拂的無垠曠野上飛過一群悠哉的小鳥。晨陽下樹木和依舊茂欣欣向榮，淡褐色的枯草隨風發(fā)出絲絲如同低鳴一般的雜聲。

    陽光下，金色短發(fā)、身穿白色上衣和牛仔褲的女性，拿著手機在緩緩走向了一個方向。她身后跟著一個被風吹亂了蓬松黑發(fā)的年輕人，一直像小孩子似的東張西望，走著走著還差點撞到一棵大樹。

    女性在某處停了下來，俯下身撫摸著地面，又盯著手機里新安裝的探測器軟件，輕輕道：「這里沒有電波反應(yīng)。」

    探測器有著類似雷達的界面，目的是探測分子分解與重組的科技使用過后殘留下來的電波反應(yīng)。給坎蒂絲手機弄了這個功能的人，當然是原r組織成員的夏都。

    「坎蒂絲小姐，這個探測器真的有效不?！股靶袑⑹址旁谙掳蜕?，盯著坎蒂絲的手機，蹙著眉頭充滿懷疑地道：「夏都只是做些改裝，再安裝一個軟件，就能探測出研究所的轉(zhuǎn)移地點？會不會太簡單了點啊。」

    「她原本就是研究所的資料管理兼技術(shù)人員，況且這個軟件還配合藍空大學的科技技術(shù)，不會有錯誤的?！箍驳俳z呼了一口氣，道：「我有些累了，前方的區(qū)域可以幫我過去看看嗎？就從那棵大樹開始的位置……」

    「好啊，交給我吧?！股靶袕目驳俳z手中接過了手機。

    「感謝咯。我先歇歇?！箍驳俳z坐了在一棵大樹下，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坎蒂絲身體完全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改造或強化，她再厲害，體能耐力還是屬于普通人的范圍。幾個月前，砂行也像坎蒂絲那樣，一般的活動只要時間太長就已經(jīng)足以累倒他，那時候他除了手臂能異變外，感覺自己也和普通人沒什么差別。

    可是他現(xiàn)在卻逐漸感覺體內(nèi)越來越多能量，怎么亂跑亂跳都不會疲累，而且身體速度和敏捷力也以超凡的速度在上升。一般來說改造體被植入異星基因后，也必須再經(jīng)歷體能改造才能有如此效果，但塞維爾證實砂行的身體比較不一樣，他不必經(jīng)歷強化，也能靠著遍布體內(nèi)各處的異星細胞，逐漸升級到超越常人的體能程度。

    當然，砂行的腦海里的思路不如表面上那樣正面單純，任何事情他都會考慮很多，因此這個與眾不同的變化，他還真無法判斷是好事還是壞事。無論如何，在焦慮感完全侵占他頭腦之前，他還是努力往正面去思考。

    「也許很快就能像夏都他們那樣在建筑物屋頂上亂跳了呢……那也不錯啊……」砂行拿著坎蒂絲的手機，大步大步地躍向指定的方向。

    砂行在指定地點兜了好多圈子，幾乎連樹都要爬上去了，探測器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一個小時后，就算砂行已不會那么容易感覺疲累，他還是要大呼放棄。

    「也許像夏都說的那樣，時間過得太久了，不只是夏都自己，小九降落時使用的地點痕跡已經(jīng)自然消失，或是被組織使用特殊技術(shù)進行銷毀了?！箍驳俳z嘆道：「砂行，這里的轉(zhuǎn)移地點都不能用了，繼續(xù)耗在這里也沒意思，我們回去吧?！?/br>
    「唔，忙了一整個早上，居然徒勞無功?！股靶袛倲偸值溃骸冈缰肋@樣，我就寧可多睡一陣?！?/br>
    「多睡一陣干嘛，你不是說過你已經(jīng)不怎么需要休息嗎？」坎蒂絲輕輕敲了下砂行的肩頭。

    「睡覺能強化我的力量，這點我有非常確定的感覺?！股靶絮局碱^，一臉正色道。當然，實際情況是，他只是愛睡而已。

    「算了，去喝杯茶才回去好了?！箍驳俳z走向了不遠處道路邊的小餐廳，「那里的老闆你認識對不對？順便求他免費請客吧?！?/br>
    兩人喝了茶，和老闆打屁完之后，才搭上直升機返回藍空研究所。

    回到研究所之后，兩人第一時間去找夏都。

    夏都和藍空都待在安置小九的實驗室里，藍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打瞌睡，夏都在筆記本電腦上快速打著字。

    兩人都穿得很簡單，藍空散著頭發(fā)，樸素的短袖藍衣配七分黑褲；夏都則是綁起了上次的長辮子，身上穿著坎蒂絲送給她的農(nóng)村風吊帶碎花裙子。

    最重要的是，兩人都沒有化奇怪的妝，而且他們很坦然地讓自己手腕和手臂上的編號烙印外露了出來，就像那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時尚一樣。

    砂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他第一次覺得袒露編號烙印是一件挺酷的事情，問題是他的烙印位置太難在一般穿著中明顯地看到，這真是太可惜了！

    「夏都，在工作么？別太cao勞了。」坎蒂絲拍拍夏都的肩膀，「要不要一起去下去喝個早茶？」

    「待會兒吧，還有些東西沒完成。」夏都漫不經(jīng)心地道。

    砂行這時才發(fā)現(xiàn)，夏都手上的筆記本電腦看起來是嶄新的，而且裝飾了一些可愛的貼紙，仔細看的話，還貼有一個寫著「blackshadow」字樣的名字標籤。

    「等一下，夏都……」砂行蹙起眉頭，有些不能接受地道：「你怎么有新電腦了？」

    而且，他還真看不出原來夏都會喜歡那些有著彩虹、動物、甜甜圈等圖樣的可愛貼紙，還是塞維爾在為她調(diào)整身體時，還順便把她的思考回路也改造了？

    「這個？」夏都抬起頭，淡淡道：「這是賽恩博士為我添置的，他說我需要替他們處理大量數(shù)據(jù)，有自己的私人電腦比較好?！?/br>
    從她冷淡的語氣和說話方式看來，她的確還是原來那個夏都，最重要的是，塞維爾也不是會胡亂改造別人的人。當然，對砂行來說，這些都絕對不是重點。

    「給你買了新電腦，我卻連根棒棒糖都沒有？」砂行一掌拍在桌子上，生氣地大嚷：「我也要電腦……不，手機就好！手機！至少也要給我一臺手機，讓我能玩玩游戲都好??！」

    「小砂，安靜一點！」藍空被驚醒了，他伸了個懶腰，蹙著眉頭道：「九九需要休息啊。」

    「喔……」發(fā)覺床上的小九真的因為聲音的干擾而抽動了下身軀，砂行趕緊閉上了嘴巴。另外，這次他不需要花上太多時間，就明白「九九」指的是小九。反正藍空就是愛給人取rou麻的暱稱，習慣就好。

    「砂行，夏都現(xiàn)在是藍空科技大學的電腦技術(shù)人員了，她這陣子幫了我們很多，所以能得到個人電腦也是理所當然吧?！箍驳俳z道。

    「電腦技術(shù)人員？」砂行盯了埋頭打電腦的夏都幾秒，又望向藍空，道：「那你是什么？」

    「武器、機械測試員?！顾{空打了一個呵欠，「有時候也幫忙這里的教授們處理大學文件，昨晚為了搞好新生資料一整夜沒睡，就算是改造體也會受不了啊?！?/br>
    「我是舅公的私人助理兼看護。」雖然砂行沒問，但坎蒂絲還是自己回答了，「而且我在固定日子里要回去協(xié)助軍方辦事，所以經(jīng)常還要失蹤幾天，就算沒待在大學里的我也是很忙碌的?！?/br>
    「那，我……我……」砂行吸了一口氣，不甘心地道：「我起碼還是個打雜的，勉強算是這里的雜工吧！雜工就沒有人權(quán)？至少手機什么的不該吝嗇……」

    「那你就去要求啊。」夏都難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你就以雜技……不對，雜工的身份要求一臺廉價或二手手機吧，反正能有聯(lián)絡(luò)功能和初代貪食蛇的小游戲就不錯了，對不對？」

    「混帳，有資格讓我用的手機，至少要有上網(wǎng)功能的！」砂行指著夏都，怒嚷道：「我要拍下你打瞌睡的樣子，上傳去臉書給全世界人看！」

    砂行說得激動，但夏都懶得再搭理他，只是繼續(xù)埋頭在鍵盤上處理資料。坎蒂絲苦笑起來，藍空依舊蹙著眉頭，他在考慮要不要用比較直接的方法，好讓這個噪音製造機可以馬上離開這個需要給傷患靜養(yǎng)的空間。

    「啊，成功了。」夏都忽然道：「終于把數(shù)據(jù)都成功抽出來了?！顾袅艘豢跉猓岩粋€細小的晶片從讀取槽里取了出來。

    「什么數(shù)據(jù)？」看夏都的反應(yīng)，那所謂的數(shù)據(jù)似乎很重要，砂行立即收起了玩性，認真地問道。

    夏都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烙印，道：「高級改造體，烙印上裝有晶片。我有，c-009有，我相信b-002也曾經(jīng)有?！拐f到這里，她望了望藍空，得到他的默認后，她繼續(xù)道：「這個晶片可以讓我們進行一定的程度的聯(lián)絡(luò)，并互相通知所在的地點。不過c-009的晶片是目前最高級的，除了有這些基本功能外，還有一個承載了其他改造體資料的數(shù)據(jù)庫?！?/br>
    「其他改造體的資料？」砂行道：「例如他的兩個伙伴？」

    看來又是只有他的烙印沒這個晶片，砂行在心里偷偷埋怨，這根本就是去到哪里都被差別待遇。不過這絕對不是重點，他還是先跳過比較好。

    「沒錯，不過除了他的兩個伙伴，還有其他你沒見過的改造體，這個數(shù)據(jù)庫應(yīng)該是為了在聯(lián)絡(luò)時更能鎖定對方的狀態(tài)和位置而設(shè)的?！瓜亩颊f到這里，吸了一口氣，道：「不過，現(xiàn)在這個設(shè)定，或許能夠成為我們侵入云端研究所的一塊關(guān)鍵性的踏腳石?！?/br>
    「具體要怎么說？」藍空淡淡道。雖然他心里也有個大概的推測了，不過還是等夏都詳細說明比較好。

    「相信你們都知道了，組織進行來回陸空的cao作時，必須先確認轉(zhuǎn)移者的資料，才會進行轉(zhuǎn)移?！瓜亩嫉溃骸敢簿褪钦f，就算我們抓到了能夠轉(zhuǎn)移到云端研究所的地點，也無法被轉(zhuǎn)移上去，因為組織絕對會拒絕我們這些外來者的來訪?！?/br>
    夏都說明時，她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她把自己也比喻成組織認定的「外來者」了。除了她外，其他人也沒發(fā)現(xiàn)這個微妙的說法，只有坐得最遠的藍空因她這句話而悄悄地彎起了嘴角。

    「其實，我們剛才忙了一個早上，連你們最后的轉(zhuǎn)移地點也找不到?！箍驳俳z攤攤手，嘆道：「你說的對，位置是不固定的，而且會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被破棄。我們想侵入研究所，真的難如登天啊。」

    「的確是要登天啊……」砂行小聲地吐槽著。

    「組織還會派人到陸地執(zhí)行任務(wù)的，也許下一個任務(wù)還是衝著我們而來的?！瓜亩嫉溃骸肝覀円ゾo機會，在下一個轉(zhuǎn)移地點形成時，利用該處侵入組織?！?/br>
    「沒錯，還順便利用從九九的晶片里得到的數(shù)據(jù)，偽裝我們是回歸的組織成員，讓組織的系統(tǒng)把我們當放學的孩子一樣接回家去?！顾{空終于憋不住了，他把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但，這個牽涉到駭進組織系統(tǒng)，篡改組織內(nèi)部資料，甚至連人造衛(wèi)星的數(shù)據(jù)資料也要摸到一些才行，夏蒂，你能做得到么？」

    藍空說的，砂行和坎蒂絲不是聽不懂，但卻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他們睜大眼睛看著藍空把話說完，又把視線轉(zhuǎn)回夏都身上，等她回話。夏都只是吸了一口氣，道：「沒錯，我一個人做不來，但若有藍空科技大學諸位的幫忙，事情一定可以成的。賽恩博士說過，合作就是力量，所以我需要大家的支持和協(xié)助。」

    「好啦，意思就是，接下來我們只要乖乖等待襲擊者出現(xiàn)就好。」藍空又伸了個懶腰，「小砂，這段時間還真要麻煩你多到外面間逛，好引出新的打手，那樣就可以打開新的轉(zhuǎn)移地點了?！?/br>
    「哈哈，交給我吧?！股靶姓f著，又轉(zhuǎn)頭看著夏都，道：「夏都，剛才是我錯了，你的確是很厲害的技術(shù)人員，個人筆記本電腦是你應(yīng)得的！我心服口服！」

    「g-013，你的表現(xiàn)也很出色。」夏都淡淡笑道：「作為稱職的雜技師，你也應(yīng)該得到屬于你的高性能手機才對?！?/br>
    「什么雜技師……是雜工啦！」砂行氣呼呼地道。雖然比起雜技師，雜工似乎也沒有高端多少……

    第五章雨水下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