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死的衝擊
「我死……的次數(shù)不下……十次?」 雷奕天除了復(fù)述對方的話語之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了,因為他完全沒辦法理解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昨天你和一名女學(xué)生……班長克莉絲在校園四處走吧?這期間我們估計有超過三個人想暗殺你?!?/br> 「等等,這是什么意思?暗殺?為什么要殺我?」 「冷靜下來,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原因?!?/br> 看著一臉不解且就要失控的雷奕天,弗利德也一樣流露出了不理解的神情,只是他的不理解與雷奕天不同──他不理解雷奕天為什么要如此激動。 「這樣的事情,叫我怎樣冷靜……最多不也就惡意,為什么會想置我于死地?你們這個世界不是很理性、很和平,追求完美的嗎?那暗殺這種事情根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吧?」 短短兩天接二連三的事情,就算他想去面對現(xiàn)實,就算盡量表現(xiàn)得像平常一樣,但當(dāng)自己的生命確切受到要脅,也就是說已經(jīng)不是未知的兇險,而是真真正正擺在面前的危險,他難免處于將近崩潰的狀態(tài)。 直到與弗利德見面之前,就像他所說一樣,有人對他表露善意,自然也會有帶有惡意的人,也有看似不屬于這兩類,只是對他感到好奇像是藍那樣的人,然而不論這些事情有多麻煩、混亂,也只是讓他覺得前路坎坷。 可現(xiàn)在說的是死──死亡,饒是像他那樣活得沒有夢想,猶如廢人般行尸走rou,但作為仍然生存在世上的人而言,會懼怕死亡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再者,他就是能夠認清楚現(xiàn)實,知道眼前的弗利德并不是跟自己開玩笑,所以才會如此激動。 「雖然你說話的方式很奇怪,就像把自己置身于局外一樣,不,應(yīng)該說不屬于這個地方嗎?但是追究這些對我們毫無幫助,我只要你知道一件事?!?/br> 只見弗利德站起身來,以雷奕天無法反抗的力量把他壓在座位上,他頓時動彈不得只能乾睜著雙眼,而弗利德雙眼凝視著他的同時也散發(fā)出令人無法躲開的壓迫力。 弗利德毫無疑問是貨真價實的軍人,充滿魄力的沉厚聲音夾雜著令人無從抗拒的力量: 「狼隊既然接下了保護你的任務(wù),除非我們?nèi)妓懒?,否則你絕對不會死?!?/br> 不需要任何理據(jù),就能夠叫人信服的壓迫力。 雷奕天好不容易才稍微別開了頭避開那如火炬的目光,把聲音從喉嚨擠出來: 「我到底……被捲進什么事情里?」 他一直叫自己不要去在意的事情,在這一刻終于不得不面對。 異常,從醒來開始一切都已經(jīng)變得異常。 他沒辦法不相信哈里的話,畢竟到目前為止只有哈里能夠把他送回到日常之中,即使那樣的話多么的不可思議、多么的不現(xiàn)實,他也只得相信并且執(zhí)行── 至少在找到別的可行之路前。 「問我重復(fù)的事情是沒有意義的,我們不在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是傷害你的人就是我們的敵人,就是如此簡單。」 弗利德看見雷奕天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雖然稱不上冷靜但已經(jīng)不能算是激動,便放開了抓緊雷奕天肩頭的手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至于我為什么要說這些事,也不是想你做什么,因為無論你打算做什么,我們唯一的任務(wù)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只是想你明白這一點然后相信我們?!?/br> 雷奕天點了點頭,其實他已經(jīng)不太聽得進弗利德的話,腦袋里想要思考些什么,卻是一片空白。 「很好,那么來說說你最想要知道的狀況吧。剛剛也說了,我們估計昨天至少有三人參與暗殺,而且都是手段高明的暗殺者,我這邊有兩個隊員被殺了。」 聽到這句話的雷奕天,可不能沉默下去: 「你是指,有兩個人因為我……」 「狗屁!」 只是雷奕天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jīng)被一拳把鋼桌打得凹了下去的弗利德打斷: 「你算什么料子,我的隊員可不是為了你而犧牲,而是為了狼的榮譽!」 雷奕天分不清他是在安慰自己還是真的是如此認為,不過多半是后者,但無論如何,他并不會因為對方這樣說而覺得好受一點。 他可是與死人──特別是殺與被殺完全無緣的普通高中畢業(yè)生。 「罷了,雖然說他們是后勤而戰(zhàn)斗的實力略嫌不足,但的確是我沒料到會有如此專業(yè)的暗殺者而佈置失當(dāng)……總而言之,你知道這代表了什么嗎?」 這一刻,雷奕天腦袋連空白一片都稱不上,而是直接地當(dāng)機了。 弗利德看不到他有任何回應(yīng),也不理會便自顧自地說下去: 「目前根據(jù)分析,有三個最高的可能性。第一個可能,對方的實力不及我們的戰(zhàn)斗部隊而躲避著我們,但發(fā)生了突發(fā)狀況而下殺手;第二個可能,比起正面衝突,他們選擇迂回的方式,想截斷我們的情報支援;第三個可能,他們沒有任何計劃,只是在排除敵人。」 「你和我說這些……有任何的意義嗎?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大概是因為被弗利德瞪著的關(guān)係,雷奕天只好硬擠出些話來。 「不,如果你真的連半點頭緒也沒有的話就算了,那方面我們會自行處理,你不用在意。」 弗利德言行一致,果真不再提及這個話題,而是打開早已準(zhǔn)備好,放在桌上的立體投影機: 「我知道你是『lost』,那知不知道關(guān)于『修改』的事情?」 「修改?」 也許是因為接連聽到自己有印象的詞,雷奕天稍微回過神來: 「是指修改發(fā)色?」 「不,修改就是修改,雖然頭發(fā)的顏色的確是其中一種效果……那我簡要地說明一下吧。所謂修改最初是誕生于七百年前的技術(shù),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治療基因遺傳導(dǎo)致的問題,透過修補因遺失或其他因素導(dǎo)致的基因不完整來解決部份先天性的疾病。隨著技術(shù)發(fā)展成熟,除了治療之外,漸漸開始被運用到身體機能的強化,這便是人類開始透過修改達成進化目標(biāo)的開始?!?/br> 這些在雷奕天看來不過是未來的空想技術(shù),他早已經(jīng)決定當(dāng)成故事來聽,所以此刻已經(jīng)不會再多說些什么。 如果這人不當(dāng)軍人,說不定可以去當(dāng)歷史教師,或者說幾百年前的事情也是常識…… 雷奕天在心里嚷著,自己因為突然受到的性命威脅而自暴自棄了好一陣子,他也知道自己差不多該是時候振作起來面對現(xiàn)實,于是透過這種無謂的玩笑來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