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另一個兄弟
快到十二點(diǎn)時,晏清打算去洗澡,剛走下樓梯就聽到一陣機(jī)車的轟鳴聲。 卷閘升起,池英奇直接將車開了進(jìn)來,一個甩尾在晏清面前不遠(yuǎn)處剎住,抱在他身后的女孩嚇得叫了一聲。 他摘下頭盔,向后捋了兩下半長的卷發(fā),一邊將發(fā)尾扎起,一邊溫柔的安撫身后的女孩。 “嚇到了嗎?” “你開的好快啊,我還以為要飛出去了?!?/br> 晏清一看是個不認(rèn)識的小美女,就知道池英奇這是“又換了”。距離與上個女朋友分手,這還不到一個月吧。 她裝作空氣,連聲問候也沒有。畢竟她只是因?yàn)榕崃也抛≡谶@里,并不是池英奇的員工或小弟。 晏清提著洗漱籃子繼續(xù)往浴室走,直到聽到外面機(jī)車馬達(dá)的吼叫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多,這才覺得不太對勁,問了一句。 “你還帶了其他朋友?” 池英奇顯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一邊捏著小美女的臉逗她,一邊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不是朋友,應(yīng)該是找我來干架的?!?/br> 他的語氣過于云淡風(fēng)輕,要不是晏清有過前車之鑒,大概就被他糊弄過去了。 上次他惹了人上門,把一樓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這個人竟然還不吸取教訓(xùn)? 晏清暗罵了一句,就放下手里的東西上前去拉卷閘。手機(jī)放在二樓沒帶下來,再去拿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開了手動安全鎖,直接靠蠻力將卷閘按了下來。 嘩啷巨響,小美女嚇得捂住耳朵,連池英奇都不禁投來驚訝的目光。 晏清剛松了口氣,就聽到卷閘對面?zhèn)鱽肀┰甑奶唛T聲,一邊罵臟話一邊讓她開門。池英奇忙上前拉了晏清一把,將人拽離卷閘門。 晏清甩開他的手,壓低聲音罵道:“那么多貴重器材,好幾十萬的相機(jī),你約這兒打架?” 其實(shí)這些東西也不關(guān)晏清什么事兒,但她住在這兒,理應(yīng)心存感恩,所以自覺承擔(dān)起了給池英奇看管財務(wù)的責(zé)任。 池英奇撓了撓眉頭,被晏清這么一教訓(xùn),剛剛的囂張氣焰熄滅大半。 “是他們愿賭不服輸,非要跟來,我就是正?;丶??!?/br> 晏清張了張口,最終沒糾正池英奇的措辭。她知道原本二樓是他給自己留的房間,是看在裴烈的面子上才讓給了她。 他當(dāng)這兒是家沒錯,錯的是鳩占鵲巢的她。 晏清抿起嘴唇,沒了再開口的立場。她知道池英奇根本不在乎,砸了就砸了,幾十萬的東西也不過“壞了再買”。 這個人就是個瘋子,錢財不上心,事業(yè)也不上心,凡是別人害怕的事情他都覺得刺激。 卷閘那邊漸漸安靜,晏清和池英奇之間的沉默就變得莫名尷尬,好在一直被冷落的小美女弱弱的插進(jìn)來一句。 “怎么還有個女孩子???” 她表面乖巧,卻不是什么真乖乖女,很清楚跟池英奇“回家”意味著什么,但還有個女性在場性質(zhì)就完全不同了。 晏清看向池英奇,丟給他解釋,不想后者驀地噴笑出聲。 他拇指指向身后的卷閘,對小美女說道:“那玩意至少五十斤,她一個人就能搞定,你覺得她還是個女的?” 晏清不以為意,她平時一個人出去給人拍照,光那些器材設(shè)備也不止這個重量。是某些人就喜歡這種瓶蓋都要他擰的女孩,少見多怪。 池英奇瞥了她一眼,見后者面色平靜無波,于是故意點(diǎn)火的揶揄反倒成了正常的陳述,暗含著某些性向的指代。 晏清懶得深思他莫名的打量,重新拿起洗漱籃子去洗澡,可剛走出兩步,就被池英奇拽住了后領(lǐng)。 “先讓露露洗吧,路上淋了雨,等會兒感冒了?!?/br> 面對如此明顯的差別對待,晏清卻沒有生氣。 畢竟她更高,更壯,也看起來更不容易感冒,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晏清將自己的洗發(fā)露一類的借給了露露,還細(xì)心的教她怎么鎖門。 池英奇將人推進(jìn)去,關(guān)門前做了個口型。 “別鎖?!?/br> 露露看懂了,羞澀一笑,一旁的晏清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