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變 化 無 常
第二十九章變化無常 時(shí)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消逝,窗外的蟲聲蛙鳴漸漸消失,殷梨亭并沒回房,只是望著桌上不悔的發(fā)絲發(fā)呆,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傳入耳中,將他拉回真實(shí)人間,仔細(xì)傾聽原來是雨聲。 他回神望向窗外,自嘲的苦笑一聲道:「這藥王谷的氣候真像人的心境,剛剛還明月高掛,這會(huì)就下起雨來?!?/br> 他起了身走到窗前,和著雨絲的冷風(fēng)拂在他的面頰,任風(fēng)吹散他的發(fā),任雨沾濕他的身,希望能驅(qū)走心中濃稠的陰影……不悔一聲驚叫聲,將再度失神的他給拉了回來,他急急轉(zhuǎn)身,奪門奔出。 大廳內(nèi)不悔和慕容雁撐起一身濕漉漉狼狽不堪的白衣,不悔叫道:「白衣姊姊你沒事吧?」 白衣眼神恍惚,全身虛脫無力,濛濛視線中望見一個(gè)模糊的身影,定睛一看,臉上露出難得的喜悅笑容,立刻掙開兩人的手往那身影飛奔而去,緊緊抱住剛從不悔房中衝出的殷梨亭,一陣錯(cuò)愕同時(shí)出現(xiàn)在三人臉上。 雨突然變大了,星辰居外被罩在一片灰濛濛的雨霧之中,星辰居內(nèi)也有一片灰濛濛的陰暗壟罩著,白衣雙手圍在殷梨亭頸子上,頭伏在他的肩上,全身緊緊依偎在他的身上。 殷梨亭心慌意亂,一臉尷尬叫道:「白衣姑娘!」雙手試圖拉開圍住自己頸子上白衣的手,不料白衣雙手緊扣牢如枷鎖,殷梨亭一臉莫可奈何望著不悔,焦急叫著:「不悔!」 慕容雁張大嘴巴,一副滑稽般的傻笑「哈!哈!哈!」連哈了幾聲,不悔冷不防已往他腳上踩了過去,慕容雁一聲「哇」叫,抱著腳跳來跳去。 不悔心情很復(fù)雜,眼神有些迷亂,許久不在疼的頭又隱隱作痛,胃里的食物不停抽噎反滾讓她很不舒服,她慢慢走向前,不自然的笑道:「先帶白衣姊姊進(jìn)去再說?!顾呱锨吧焓衷囍_白衣的手,卻見白衣越抱越緊。 不悔垂下的雙手不知該往哪里擺,隨意的晃著,有些尷尬笑道:「我看,還是你抱她進(jìn)去?!共换谙嘈潘男σ欢ê芄殴郑?yàn)樗哪樢呀?jīng)僵了。 殷梨亭聲音很無奈道:「不悔,不是我……唉!我……」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不悔道:「別我了,快走啦!再不把白衣姊姊身上衣服換掉,她會(huì)生病的。」 來到白衣房中,好不容易將白衣從殷梨亭身上給弄了下來,不悔有些傷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白衣,她背對著殷梨亭道:「你先出去……你的衣服都濕了,趕緊去換下來吧!我也要幫白衣姊姊把衣服換下來?!?/br> 殷梨亭看了不悔背影一眼,嘆了一聲,無奈的走了出去。 不悔將白衣溼漉漉的衣服換了下來,讓她躺好,為她蓋上棉被,望著一張沉睡的絕容,真美,不悔由衷的說著:「好美,白衣姊姊真的好美?!?/br> 不悔看的出了神,她不曾見過這樣的白衣,白衣也不應(yīng)該是這個(gè)樣子,心里有些混混沌沌的,她不斷的思索,在她心目中,白衣的嚴(yán)肅,白衣的矜持,對事物的漠然,讓白衣身上自然的散出一抹神秘的色彩,使她忘了白衣也是個(gè)女人,一個(gè)血有rou有思想有情緒的女人。 不悔有些難過,在被白衣救起后,白衣對她的細(xì)心呵護(hù)和溺愛,讓她理所當(dāng)然的對白衣予取予求,只要她想要的,白衣一定想辦法為她做到,卻不曾聽白衣對她說過一句要求或埋怨的話,始終笑臉以對,這般愛護(hù)之心怎不叫她感動(dòng),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喜歡白衣的,非常非常喜歡。 她征征的望著白衣,思緒不斷的纏繞,她想盡快釐清這些日子存在她心中的疑慮,白衣眼神下的那抹哀傷,和看殷梨亭時(shí)的迷亂眼神,究竟是為了什么?是什么?……她的頭又疼了,是她想太多,還是鬱結(jié)的心讓她煩躁起來,或是哪惱人的反胃讓她不舒服,腦中不明的思緒讓她失了判斷力,受損的智力似乎又退化了。 不悔迷惘的眼神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對著沉睡的白衣喃喃道:「白衣姊姊好可憐,我不許有人欺負(fù)她,就算是他也不行?!顾肿屑?xì)的看著白衣,見白衣輕皺眉頭,很不舒服,想了一下,走了出去。 雨停了,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庭院里殷梨亭依柱而立,見到不悔,走了過去,伸出手拉了不悔的手,不悔很快的甩開他的手,叫道:「你干什么啦!」 殷梨亭有些驚異叫著:「不悔!」 不悔沒理他,往前直走,殷梨亭追了上來,拉住她的手臂,有些焦急道:「不悔,你怎么了。」 不悔轉(zhuǎn)過身,扭開被他抓的手,語氣不善道:「告訴你,我不準(zhǔn)你欺負(fù)白衣姊姊?!?/br> 殷梨亭一楞,帶著有些詫異的神情,不解道:「不悔,我沒有,剛剛的事我也很無奈,你應(yīng)該清楚?!?/br> 不悔伸出食指戳著她的胸膛道:「我不管,總之誰欺負(fù)白衣姊姊我就對他不客氣。」說完直往大廳走去,沒一會(huì),帶著慕容雁又走了過來。 慕容雁見到殷梨亭,停了下來向他打了招呼,道:「原來你在這?!?/br> 殷梨亭眼露迷惘盯著不悔看,不悔不理他,拉起慕容雁衣袖道:「快點(diǎn)進(jìn)去啦!」慕容雁被她拉著走進(jìn)白衣房中,獨(dú)留的殷梨亭,一臉茫然望著白衣房門發(fā)呆。 白衣房內(nèi),慕容雁替白衣把脈,不悔擔(dān)心問道:「怎樣,白衣姊姊沒事吧?」 慕容雁難得正經(jīng)道:「白衣的脈膊真是奇怪,我不曾見過。」 不悔道:「你不會(huì)不行才這么說吧。」 慕容雁笑道:「你就這么小看我,告訴你吧,白衣沒事,只是貧血身體虛了些,給她補(bǔ)一補(bǔ)就沒事了?!?/br> 不悔狐疑道:「你確定,不如你再拿出仙丹給白衣姊姊吃。」 慕容雁叫道:「我的姑奶奶,你以為我是神仙?。‰S手一伸,仙丹就有了?!?/br> 不悔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慕容雁笑道:「去幫白衣準(zhǔn)備些補(bǔ)身的藥材,不就好了?!顾换陂_了門,推著不悔走出房門。 不悔被他推著走,轉(zhuǎn)頭叫道:「慕容雁,你放手,我自己有腳自己會(huì)走。」 慕容雁匆忙放手,不悔突然失了重心,一回頭已往殷梨亭身上撞了過去,殷梨亭溫柔的接住她,那溫暖的懷抱讓不悔有些不愿離開……忽然想到什么?用力將他推開,叫道:「沒事就別在這里擋路?!?/br> 慕容雁吃驚的看著不悔,有些詫異不悔的行為。 殷梨亭臉色暗了下來,看得出他眼神的迷惘,心里的不安,微顫的聲音叫道:「不悔?!?/br> 不悔忽然間覺得有點(diǎn)冷,她縮了一下身子,是雨后的氣溫,還是因?yàn)橐姷剿幇档哪樕兀克唤獾牡溃骸肝液苊?,沒事不要叫我?!拐f完,拉著慕容雁往中堂跑走,將一臉茫然的殷梨亭又拋于庭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