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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才不會喜歡你!(骨科1V1)在線閱讀 - 009.小魚

009.小魚

    他朝她笑著,用手帕擦了擦她沾染了灰塵的臉。

    “我先帶你去買干凈的衣服和鞋子吧,你不能就這么進學(xué)校。我等會打電話和你班主任說明清楚,你不用擔(dān)心,換好衣服鞋子后去考試就行了?!?/br>
    他說道,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

    袁瓔覺得這樣太麻煩白松夏了,然而就她現(xiàn)在這樣的處境,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于是,她嗚嗚咽咽地點點頭,抽抽泣泣地說了一聲“謝謝學(xué)長”。

    白松夏幫她提起放在地上的鞋子,隨后帶著她上了路邊一輛打著雙閃的汽車。

    袁瓔有些膽怯地坐上后坐,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上去就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啊啾——”

    她用雙手捂住口鼻,心里一個勁兒地埋怨自己。

    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啊,打什么噴嚏???

    白松夏系好安全帶,從扶手旁扯了一張紙巾遞給她。

    “是落水了還是?”他側(cè)頭注視她,輕聲問道。

    她垂眸接過紙巾,不太敢同他對視,眼珠子左右來回到處看著。她不可能把事情告訴他,所以就隨口說了句“灑水車。”

    白松夏聽著笑了笑:“等下再買點感冒藥吃。”

    說完,便開車走了。

    一路上,袁瓔都覺得極其不自在,整個人腰桿挺得直直的,不敢懈怠下來。一會兒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把白松夏的車弄臟了。一會兒擔(dān)心自己有沒有腳臭,萬一臭到學(xué)長怎么辦。一會兒又想自己要是真感冒了和學(xué)長呆一起會不會傳染給他。

    最后想來想去,她又想到了罪魁禍首袁釗。

    “媽的,爛黃瓜。”

    她忍不住冒出這么一句話。

    “嗯?”

    白松夏聽她這么一罵,不禁蹙眉。

    “啊……我…我我”

    袁瓔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一下慌亂了起來。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可以在學(xué)長面前罵臟話??!

    “你剛才說什么?”

    “我……我我我說,啊!我說我想吃mama腌的黃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瓔哭喪著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出這句話的,總之情急之下她就說了出來。

    白松夏笑笑,知道她家里的情況,便說如果她想吃的話,他可以給她帶他mama腌的。

    袁瓔點點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之后,他們在車上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袁瓔這才知道白松夏這個暑假還留在學(xué)校里幫著行政處的打后手。

    優(yōu)秀的人永遠都在閃閃發(fā)亮,白松夏高中一直都是年級第一,為人謙和,尊師敬長,在整個學(xué)校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深受老師同學(xué)的喜愛。畢業(yè)后,他也不忘母校的培育之恩,回來勤勤懇懇地回饋報答。

    袁瓔想著,越發(fā)覺得他值得敬仰。

    白松夏帶她去了一家知名的運動品牌店,買了一雙鞋子,一件運動套裝后就將她送回了學(xué)校。

    關(guān)于內(nèi)褲,她本來是打算忍到學(xué)校問問小魚有沒有新的,但賣衣服的jiejie陪她換衣服的時候注意到了,便送了她一條。

    袁瓔覺得自己又像踩到狗屎一樣幸運,她到學(xué)校的時候,感動到哭得眼睛活像兩個紅紅的桃子。

    背包雖說也打濕了,但裝著的筆還能用,她拿上準考證偏瘋狂地朝考場奔去。運氣還算不錯,雖然是最后一個進的,但好歹還剩五分鐘開考,她也不算遲到。

    “叮鈴鈴——”考試鈴聲打響,考生們紛紛拿起墨筆書寫了起來。

    剛開始寫試卷的時候,袁瓔覺得自己精力還是可以的,可寫著寫著,眼皮就越來越重,看選項都帶著重影。

    她搖搖頭,幾乎是把嘴唇咬出了血,才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一天考完下來,她覺得自己差不多半條命已經(jīng)沒了。

    上午考語文咬嘴皮,下午考數(shù)學(xué)扯頭發(fā)。

    呵呵,傷不起。

    白松夏的話確實起了作用,她今天明明遲到了那么久,班主任都沒找她麻煩,換成以往,她早玩完了。反倒是中午休息的時候,他來找過她,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有異樣可以告訴他,還允許她這一天都不穿校服。

    這就是學(xué)長的力量!!

    袁瓔捂嘴笑著,翻開文綜練習(xí)冊,又從包里掏出軟糖罐頭打開,挑了一個紫色包裝出來。

    藍莓味兒的。

    她將其撕開放進嘴里,口中酸酸甜甜的,心里更甜,甜得她不禁想起了白松夏俊雅的容貌,甜得她不禁彎起了嘴角。

    “噗次噗次~”她朝右桌的一個戴著口罩留著標準學(xué)生頭的文靜女生發(fā)出信號。

    女生一臉懵然地抬頭朝她看去,柔聲問道:“怎么啦?小瓔?”

    袁瓔笑著朝她一挑眉毛:“老婆想吃哪個味道的?”

    女生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別鬧,小瓔。有什么味道呀?”

    聲音甜甜的,可透過一層薄薄的口罩還是折損了些原本的味道,讓人聽著霧蒙蒙的。

    袁瓔溫柔地注視她口罩上方水靈靈的杏眼,伸手輕輕捻掉了她稀薄劉海上的一片碎紙屑,心里有些難受。

    多漂亮的一雙眼睛呀,要是沒遭那樣的罪應(yīng)該是個大美人吧?

    袁瓔每次看到她都會這樣感慨。

    十歲的時候被母親用刀活生生在臉上割了幾道深深的口子,剝奪了美麗,讓她從此與口罩相依為命了起來。

    袁瓔很難想象,也不敢想象,面前這位乖巧可愛又瘦小的女生,這么多年經(jīng)受各種各樣的侮辱、謾罵與疏離,究竟是怎么一步步走過來的?

    袁瓔朝她一笑,看了看糖罐上的說明:“草莓、藍莓、青蘋果、水蜜桃、荔枝、獼猴桃、西瓜…”

    “荔枝吧?!迸f道,眼角彎彎的,像皎潔的月牙。

    “好的?!?/br>
    袁瓔拿出荔枝味的,隨后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同她分享:“小魚,你知道這是誰給我的嗎?”

    被喚作小魚的女生理了理口罩的邊,搖搖頭:“誰呀?”

    袁瓔看著她,眼里盛滿了歡喜:“是白松夏學(xué)長?!?/br>
    小魚聽到她這么說,眼里也浮出了一些光亮,她笑道:“恭喜,小瓔又離學(xué)長進了一步。”

    “哪有啊,別亂說。”袁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嘴上說不是,可心里卻是一個勁地甜著。

    袁瓔從小就不像個女生,她一直不喜歡女孩兒喜歡的東西。同齡人都在看少女漫、翻花繩、跳跳皮筋、穿公主裙、追偶像的時候,她在看奧特曼、翻跟斗、玩悠悠球、跟舅舅套同款白背心、追著人一口一句“我日你媽賣批。”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有少女心思,然而幾個月前那次“春撞”,讓“白松夏”這三個字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它像一粒生機勃勃的種子,伴隨著他那暖陽一般的舉動,慢慢地在她心房里生了根發(fā)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