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回來之前也問過徐聞音姜明的近況，還旁敲側(cè)擊問姜明有沒有離婚的想法，按照以往的脾氣，徐聞音早就讓凌霄自己滾去問了，想到凌霄畢竟在這段感情中身體受到傷害，也不愿自己的好朋友再受傷。

    好朋友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吧！

    喜宴結(jié)束后，姜明堵住凌霄，徐聞音還是勸凌霄好好跟姜明談一談。

    二人去到了一個房間里面，兩人同時開口喊對方的名字，姜明讓凌霄先說。

    凌霄捋了捋頭發(fā)，開口說：“你借了五萬給我爸媽，怎么當(dāng)初都不跟我說一聲？”

    姜明回答：“當(dāng)初你還要準(zhǔn)備復(fù)試，我怕影響你，打算晚點跟你說的。”

    凌霄開始生氣，“怎么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們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是嗎？你的錢很多嗎？你自己不用生活過日子的嗎？”

    “霄霄，你不要生氣……”

    門被保潔阿姨打開了，二人的談話被打斷。

    凌霄站起來，“我會轉(zhuǎn)給你的?！?/br>
    “不用了，你自己讀書花錢的地方也多?！?/br>
    “你是腦子有問題嗎？錢多了沒地方花嗎？你……”

    保潔阿姨聽著二人的對話，插了一句嘴：“姑娘啊，有人愿意給你花錢還不好啊，現(xiàn)在有些男的啊不僅沒錢還摳，有愿意為你付出的就好好處著，別輕易說不處朋友了?！?/br>
    姜明笑著回應(yīng)阿姨：“阿姨，我們是夫妻。”

    “哎呀，是一對啊，那還說什么你的我的?！?/br>
    凌霄辯解：“阿姨不是的，他花這錢都沒跟我透個氣！”

    “原來是為這是生氣啊，小伙子那你做的就有點說不過去，兩個人過日子那就是要有商有量的。”

    “阿姨您說的是，我一定改！”姜明順著保潔阿姨的話說。

    姜明說完二人離開了包廂，外面很冷，凌霄站在冷風(fēng)中說：“我之前留的那封信你看到了嗎？”

    “什么信？”姜明知道凌霄說的是留在客廳的那封“訣別信”。

    “就是一個牛皮信封裝著的，我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的，你沒有看到嗎？”凌霄記得自己是放在那里的。

    “沒有看到呢?！苯鹘妻q著。

    “不對啊，我記得我明明是放在那里的?！绷柘鰟傉f完就開始打噴嚏。

    姜明就提議一起去找一找，凌霄同意了，她想著順便可以去帶幾件冬天的衣服走。

    進(jìn)到房子里后，凌霄指著茶幾說：“我之前就是放在這里的?！?/br>
    姜明問起凌霄：“信上有寫什么重要東西嗎？”

    凌霄支支吾吾，“有……有寫東西的，但是……也沒有很重要?！?/br>
    “哦，那你寫了什么可以告訴我嗎？”

    “我想問你要不要結(jié)束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姜明想要凌霄親口說出來。

    “不可能?！?/br>
    凌霄沉默。

    姜明去到臥室取出一件更厚點的外套遞給凌霄，凌霄才想起來自己要拿衣服的事情。

    凌霄收拾好衣服來到客廳，姜明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凌霄，凌霄說：“我讀書還要很長時間，說不定我以后還會讀博，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了，我這樣一直拖著你，對你不好。我在學(xué)校里還能接觸到很多哦男生，還有以后我導(dǎo)師可以給我介紹對象，你如果年紀(jì)大了的話是不太占優(yōu)勢的，還是趁現(xiàn)在年紀(jì)不大的時候早做決斷吧！”

    “除非你不要我了，我不管你以后喜歡誰，只要我們沒有離婚，我們就一直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姜明站起來快步上前摟住凌霄的肩膀，沒給凌霄反應(yīng)的機(jī)會，姜明摟得很緊，“霄霄我告訴你，我們是夫妻，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br>
    “你這樣又是何必呢？”凌霄嘆了口氣。

    “霄霄，那次你是不是以為我是故意讓你懷孕拖著不讓你去上學(xué)的？”

    “不然呢？”凌霄的眼睛冷冷地看向姜明。

    姜明看著凌霄冰冷的眼神，原來他的霄霄真的是這么認(rèn)為的。

    “霄霄，倘若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那你自己信嗎？”凌霄反問。

    姜明的身體像xiele氣的皮球，手慢慢從凌霄肩膀滑落，“霄霄，當(dāng)時是沒套了，我們很多天都沒有……我想著體外的話應(yīng)該就沒事……”

    凌霄想起了那晚的事，她依稀是記得有一股溫?zé)岬囊后w在自己的yinchun和大腿根部流淌，想到那么羞恥的畫面，凌霄打斷了姜明的話：“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jīng)跟我爸媽說我們要離婚的事了。”

    姜明紅了雙眼，聲音升起來了，“我不同意。”

    “那你就不要怪是我拖著你?！?/br>
    “霄霄，那天晚上我真的……”

    “夠了，這種解釋你說給自己聽就好?！绷柘鲩_始不耐煩了。

    “不行，你要聽?！?/br>
    姜明把凌霄拉到沙發(fā)上坐下，按住凌霄的肩膀，凌霄沒有動彈的機(jī)會，“霄霄，要我怎么做你才會相信我？”

    姜明眼神如此真誠地望著自己，凌霄深知姜明的眼神很容易就會讓自己淪陷，凌霄的心里也有動搖，忽然想選擇相信姜明。

    姜明焦急地等待著凌霄的回答，凌霄只有一句：“我不知道?！?/br>
    姜明面對這個答案也無能為力。

    凌霄推開了姜明的手，提起東西準(zhǔn)備走。

    到了門口，凌霄留下一句話：“要是你遇到了喜歡的人就早點讓別人轉(zhuǎn)告我，我會同意跟你離婚的，我們好聚好散?！?/br>
    姜明在寂靜的房子里坐了好久才離開。

    過年的時候，姜明父親仍舊問起凌霄怎么沒來，姜明顧左右而言他，父親更加堅定了心里的想法，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凌霄這邊說自己已經(jīng)把欠的錢轉(zhuǎn)給姜明了，也不給父母好臉色。

    父親又開始指責(zé)起凌霄狼心狗肺，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凌霄已經(jīng)對這些話免疫了，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聽到這些話就會躲起來哭的小女孩了。

    熬完這個年，凌霄準(zhǔn)備提前去學(xué)校，離開之前去了一趟市區(qū)的家里，凌霄知道這個時候姜明還在家里陪父親，凌霄忽然想到了之前兩人一起種的凌霄花和薔薇花，好想知道它們現(xiàn)在長得怎么樣了，這個寒冬花苗能挺過去嗎？

    在熟悉的房間里面凌霄來回踱步，學(xué)校日復(fù)一日的生活跟姜明比，如果放在沒有認(rèn)識姜明以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學(xué)校，可是有了姜明，凌霄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個粘人精，究竟是自己變了還是自己原本就是如此，只是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呢？凌霄不得而知。

    在房間里坐了好一會兒，凌霄才去到火車站，一頭扎進(jìn)洶涌的人潮里，又去重復(fù)著日復(fù)一日的學(xué)習(xí)生活。

    暑假凌霄沒有回去，跟著同組的同學(xué)去到了一些地方做調(diào)研，總之學(xué)業(yè)越來越忙碌，凌霄想著不用回家面對爸媽的嘴臉也算是一點好處，這樣時間反而過得很快。

    寒假的時候凌霄也不想回去，就在學(xué)校旁邊租了個房子。

    好在學(xué)校就在市中心，生活還是挺方便的。

    自己買菜做飯，在做飯的時候忽然會想起姜明是怎么做的，但是苦練了好多天，做出來的東西自己都覺得難吃。凌霄才慢慢承認(rèn)自己并沒有做飯?zhí)旆诌@件事情，接受自己的平庸，與自己和解這個過程就是這樣突如其來。

    凌霄也不再強(qiáng)迫自己練習(xí)學(xué)做飯，決定去這個城市四處逛逛，反正錢也夠用，每天就在外面解決了吃飯問題。

    凌霄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新加坡工作時期，這么多年了，自己還是獨來獨往，也很可惜自己沒能按照海邊那位阿嬤說的讓自己的小家變得十全十美。

    電視機(jī)里傳出新年倒計時的聲音，窗外的煙花很美麗，這些熟悉的景象總能讓人觸景生情。

    總之，凌霄想姜明了。

    新年倒計時的聲音結(jié)束后，凌霄說：“姜明，新年快樂！”

    家里的姜明也在心里默默說著：“霄霄，新年快樂！”

    只是這個年姜明過得不是很好，因為父親的身體日益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