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篇十六:孟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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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 全副武裝的沉令躍身上馬準備奔赴兵練營。 平日里這個時辰明樓應(yīng)還在寢。 今日,將軍府的府門之外卻挺著一輛精致的馬車。杏兒為明樓披上外衫,二人似即要出門。 “去哪兒?” 馬蹄聲,聲聲靠近,沉令揚聲問道。 薄光鋪在他的鎧甲上,仿若鍍上金箔。 他望著她的眼中總是含著層層微波。 明樓將碎發(fā)挽于耳后。 她抬眸仰首望著他: “出去走走。” “今日晴好,夫人可有興致隨我去兵練營?” 明樓攏了攏外衫。 將手放在了沉令伸來的掌心之間。 她似乘風而躍,被他一把拉入懷中。 “駕!” 一聲長呼,韁繩揮落,馬兒揚塵而奔。 不管身是王府小姐還是貴為公主,明樓鮮少出皇都。 出行時,常乘于馬車之中。時而撩起紗簾,車外光景如畫卷一般過眼而去,與現(xiàn)在尤為不同。 第一次身臨其境的穿梭于花海田園。 拂面的清風都沁滿了盎然綠意。 身后的偉岸身軀將她緊緊包裹著,愜意之間,明樓輕輕后仰,將頭靠在了沉令的胸膛。 她一直認為,沉令充滿著血與骨的腥臭味。 可事實并不如此。 那是草與木被陽光灼傷的氣息,就像是郊野之中的奔逃的野獸,就像他本應(yīng)屬于那遼闊的山河,偏偏卻誤入了他本不屬于的皇城。 不,并非無意誤入之中。 應(yīng)該是他非要闖入其中。 兵練營在皇都城界旁的原野上。 來到這里時已是高陽當頭。 肅立的高墻外是嚴守的士兵,重重戰(zhàn)甲隨著整齊的步伐發(fā)出震耳的齊響。 在所見沉令的到來,士兵們紛紛停下動作,獻上尊禮。 明樓悄然回眸仰首,目光停留在身后男人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 他威懾的氣焰縈繞周身,眉目中陣陣寒光令人屏息。 此刻,他如雄獅過處,寸草退怯。 陽光的直射使明樓眉頭微皺半瞇著眼。 緊接著,一只大手遮在了她的額沿。 就如那日他從皇宮接她回府一樣,那時他身負重傷虛弱飄忽,風沙惹她頻頻揉搓眼角,他下意識的伸出手為她抵擋風塵。 他待她如此細致。 也待她兇殘狠戾。 多么自相矛盾的人。 何為佯裝,何為真實。 明樓并不在乎。 馬蹄聲止落在一棵參天大樹之下。 nongnong樹蔭片刻風過。 沉令從馬背上跨越而下。 他雙手扶于明樓纖腰兩側(cè)欲將她抱下來。卻就在明樓俯身一刻,他一攬將她入懷,唇吻迎上,難分難舍。 炙熱的呼吸撫在面頰,明樓雙手輕輕抵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雖并未抗拒,但略顯僵硬。 濕潤的舌尖略過她的唇,試探般的輕啟她的齒。 猶豫抵抗之間,她的防線被一舉攻破,攜著他的濃烈氣息入侵了她的領(lǐng)域。 她連喘息都稍稍吃力,控制不住的低哼了一聲。 不忍分離開來。 沉令含情以望,沉聲私語: “明樓,我愛你?!?/br> —— 晚,將軍府。 外出一日的明樓回到府中早已身顯疲憊。 杏兒將門輕輕關(guān)掩。她走近明樓身旁,屈膝為她揉捏。 “公主?!?/br> 聞聲,明樓一手撐著頭,傾耳靠近。 杏兒壓低聲音,在明樓耳畔悄言: “在錄朝中為官者,無一叫孟崢之人?!?/br> 明樓起身,將剛剛脫下的外衫再度披在身。她默默言道: “朝中沒有,那便就在兵練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