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糊涂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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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毒死的宮人房里搜出了長安宮的東西,幾件玉器,和金銀。 長安宮里住的是靜昭儀與慧昭儀。 涉及妃嬪主子,司禮監(jiān)和宗人府不敢妄動,帶了證據(jù)請帝后示下。 “就憑這幾件東西,怎么能斷定是長安宮的呢?就算是,難道不可以是容美人那里的人手腳不干凈,偷了去的嗎?臣妾對此一無所知,求皇上娘娘一定明察。” 慧昭儀平時內(nèi)斂嫻靜,很少說話,但此刻性命攸關(guān),幾句辯白伶牙俐齒,直抵關(guān)鍵。 皇帝抬眼望向劉安,他躬身上前,呈上禮冊單子,里面記得清清楚楚,這些玉器是哪月哪日,賞賜給誰的。 “這上面寫的不是靜昭儀么?那與慧昭儀有什么相干?” “回皇上,玉器是靜昭儀娘娘的,但金銀卻是慧昭儀娘娘屋里的,因著這幾件玉器,擅作主張清點(diǎn)了長安宮的財物,再核對宮中賞賜,只有慧昭儀娘娘那兒少了二十兩黃金,和四百三十余兩白銀,恰巧這里正是二十兩黃金,四百兩白銀。長安宮的奴才已經(jīng)拿下了,只是這兩位主子娘娘要不要審,還得請陛下定奪。” 恪桓看了一眼于氏,她面色鐵青,頹然垂首跪著,一言不發(fā),也不哭辯,他略一思量,吩咐劉安:“你們和宗人府一起審吧。” “是。” 慧昭儀哭得梨花帶雨,和沉默的靜昭儀一起被帶了下去。始終緘默的龔紓等人走完了,才出聲問恪桓。 “舅舅是怎么想的?真覺得是那兩人嗎?” “于氏應(yīng)該有關(guān),徐氏不好說,但瞧著應(yīng)該不是她們串通做的?!?/br> 恪桓沒有說的是,于氏家里在朝中無人,不會是龔肅羽的目標(biāo),如果做實了是她,那首輔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問題在于慧昭儀有沒有牽扯其中,恪桓自然是不想動她的,但萬一她也有份,留她在后宮,皇后就不安全,故此也只能交給司禮監(jiān)。 結(jié)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于氏一口咬定是慧昭儀,玉器是被她的人偷去嫁禍的,慧昭儀死活不松口,但兩邊的宮人十分有趣,還沒上板子呢,就分別替自家主子認(rèn)了罪。 越是這樣,越讓人弄不明白,整個案子看似簡單,人證物證都有,又撲朔迷離理不順,最后煩躁的昭仁帝拍板將這二人一同定罪,他沒心思在這事情上費(fèi)神,因為來了一位不一般的客人。 東吁國王莽應(yīng)龍的弟弟,莽應(yīng)里。 莽應(yīng)龍繼位后,陸續(xù)攻破了孟密、孟養(yǎng),而他的這個弟弟,卻因為分兵畫地,和哥哥鬧翻了。 莽應(yīng)里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帶了他的兵來投靠大鄭,愿意把兄長擴(kuò)張的計劃情報都告訴大鄭,交換條件是大鄭派兵幫他去攻打他哥哥,把他被奪走的土地?fù)尰貋?,在云緬封王自治?/br> 朝廷一直關(guān)注南面的局勢,始終在是否要派兵扼制莽應(yīng)龍的問題上猶疑不決,一部分人不愿意興起戰(zhàn)事花這個冤枉錢,一部分人認(rèn)為不可養(yǎng)虎為患。 龔肅羽就是不想花錢的保守派,所以有人投誠,對昭仁帝來說,正是一個壓倒內(nèi)閣的天賜良機(jī)。 “閣老,莽應(yīng)龍之后準(zhǔn)備進(jìn)兵車?yán)?,再南征暹羅。暹羅可以不管,但車?yán)镄克居形掖筻嵐賳T管轄,總不能繼續(xù)坐視不理了吧?” 皇帝有了資本,在朝會上提問也變得犀利。 這一次,再沒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觀,畢竟人家?guī)Я藱C(jī)密來,帶了人來,因連年戰(zhàn)爭,當(dāng)?shù)剡€很混亂,這樣開疆?dāng)U土的好機(jī)會,但凡有點(diǎn)腦子都不舍得浪費(fèi)。 只是要動兵戎,朝中圍繞對南疆的掌控之權(quán),必然又有一番拉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