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我是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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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之逐漸學(xué)會了應(yīng)對斯庭的任何情緒,順著他的意思,在他的蔭蔽之下活著。 除了每個月去dolce開幾次會,斯庭平時基本就是在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一副紈绔公子的做派。 意大利的夏天來了,陽光比平時多了很多,斯庭的精神也比以前更好。 最近他甚至可以和陸南之坐在一起,輕松地吃午餐。 只要陸南之不想那些每晚進(jìn)進(jìn)出出他房間的女孩,他們就能相安無事,如同最普通的情侶。 “今天火腿的品質(zhì)很好?!彼雇ジ惺苤谥械南銡?,說。 “油脂也更豐富?!标懩现χ胶退?。 “晚上有個酒會,跟我一起去參加,我已經(jīng)讓女仆挑好衣服了,還有這個,給你,你戴著?!?/br> 斯庭掏出一枚月亮型的銀徽章,推到了陸南之面前。 “這是,crow的家徽?”陸南之驚訝道。 斯庭淡淡一笑,頷首,“一直忘記給你了,今晚的酒會也是家族中的聚會,你戴著這個,就算我不在身邊,也不會被誤認(rèn)為送來給誰的女孩,被他們莫名其妙的帶走?!?/br> “不過,”斯庭心情極好地?fù)P了揚(yáng)眉毛,“你在我身邊這么久了,就算不戴著家徽,他們也都認(rèn)識你,不會惹你的?!?/br> 陸南之接過月亮,捧在手里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別在了身上,“就算家族里的人都認(rèn)識我,我也要戴上?!?/br> 斯庭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家徽是榮耀。” 斯庭爽朗地大笑起來,贊賞地看著陸南之,很認(rèn)可她的話,“當(dāng)然,作為crow的一員,這是你的榮耀。” 陸南之搖了搖頭,糾正他,“作為因你加入crow的一員,才是我的榮耀?!?/br> 她恰到好處地親了親斯庭的臉頰,俏皮地兩指交叉,比了個心,“愛你。” 斯庭寵溺地笑出聲,“你啊,孩子一樣?!?/br> “那我這個孩子,可以買一只新包包嗎?”陸南之托著腮,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問斯庭。 斯庭切分著盤中的食物,隨意點點頭,“還有什么最新款沒有給你買回來嗎?” 陸南之噘著嘴點點頭,“落了一只限定色?!?/br> “嘖,”斯庭皺眉,“這些仆人做事很不用心,我會吩咐他們,今天就送到你手上?!?/br> 陸南之有些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依舊用討要皮包的語氣,再次問道,“那人家還可以請你再送一樣禮物嗎?” “當(dāng)然,”斯庭說,“想要什么?” “你不覺得,我連手機(jī)都沒有,很奇怪嗎?有時候你出門,我都不能聯(lián)系你,平時想上網(wǎng)或者看視頻,都沒……” “我就說你今天為什么突然要這要那?!彼雇シ畔铝说恫?,悠閑地擦了一下嘴。 他的語氣讓陸南之害怕,不敢再說話了。 但他抬起頭,陸南之看到了他的表情,還是笑著的,又放松了一點兒。 于是她重新大著膽子,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真的很想看電視劇,來crow之前,我在追一部美劇,快要大結(jié)局了。” 斯庭的笑溫柔極了,側(cè)目看著她,“電視劇這么好看嗎?” 陸南之嘆了口氣,玩著手指,“嗯,也沒有很好看啦,但你不在我身邊,會寂寞的嘛,可以看電視劇打發(fā)……” 斯庭刷地斂住了笑容,“我就知道你還想著回中國!” 他騰地起身,單手掀翻了整張餐桌,陸南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的刺痛,被斯庭一個耳光扇過來,反手打倒在地。 女仆們發(fā)出驚懼的尖叫,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惹禍上身。 事發(fā)實在突然,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 陸南之的手掌按在了骨瓷餐具碎片上。 “不、不是的,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想……”她捂著臉,坐在地上,恐懼地向后倒退,條件反射地為自己辯解。 斯庭俯下身,拽住她的衣領(lǐng),又一巴掌扇了下來,把她辯解的話打斷了,“我看起來很蠢嗎?嗯?陸南之,我看起來是很蠢嗎?” “不,沒有,不是,不、不是……”陸南之哭著搖頭,害怕得語無倫次。 他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像孩子扔掉自己厭煩的玩具,往地上一摜。 “呃啊——”陸南之感覺肋骨震碎了,五臟六腑也被摔得錯了位。 沖擊力讓她完全喪失了發(fā)聲的能力,她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斯庭一腳落下,用力踩踏在她身上。 陸南之蜷縮成一團(tuán),雙手保護(hù)著自己的頭,感覺自己就像路邊的螞蟻,接受著路人斯庭的惡意。 “不要……饒了我吧,是我說錯話了,饒了我,我不要手機(jī)了,我不要了,我不要手機(jī)了……” 起初,陸南之還能哭著求饒,但后來,她被打得說不出一句話。 喉嚨里是鐵銹一樣的血腥味,視物也變得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斯庭把她從地上拖起來,就像撿起一塊破抹布。 陸南之被逼和他對視,那雙魔鬼一樣的眼睛,讓她渾身顫抖,“對不起……我錯了……” 出于本能的哀求。 斯庭看著她滿臉是血的臉,病態(tài)的笑容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收起你自以為是的小心思?!?/br> “我不像斯仲豪,喜歡用藥豢養(yǎng)藥狗,”那是陸南之第一次知道boss的名字,“但我也希望,狗就是狗,明白嗎?” “我給了你最好的,你想要的一切,應(yīng)有盡有,因為我最寵你,最喜歡你,我甚至不愿意傷害你,但我今天覺得,我是太寵你了,不給你點兒教訓(xùn),你好像都忘了,誰是主人?!?/br> 斯庭笑著,咬著后槽牙,眼神像扎進(jìn)陸南之心里的刀子。 她怔怔看著他,有氣無力地問,“所以,我是,狗嗎?” 怕是連狗都不如吧,陸南之想,至少換做是她,養(yǎng)一條狗,也不會隨便打罵,也會怕她的狗傷心難過的。 尊嚴(yán)比地板上的塵埃還要低,從那天,她收下那件高定禮服開始。 陸南之從初中起,就為了錢,周旋在各種各樣的男人身邊了。 她是他們那個小城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美女,多少當(dāng)?shù)氐挠绣X公子哥或者公子哥們的爸爸,對她趨之若鶩。 錢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不夠的。 陸南之想要,想要更多,想要比更多還要多。 窮日子她過夠了。 她學(xué)習(xí)很好,永遠(yuǎn)在年級名列前茅,可成績能讓她擁有一切嗎? 不過是985、211的大學(xué);不過是平平無奇拿著死工資的白領(lǐng);不過是從小城市出去,又被高額的消費(fèi)和房價勸退,回到小城市的特級教師。 她想要的,是金錢之上的,階級。 “男人嘛,就是我用來往上爬的提款機(jī),不算是人的。”陸南之云淡風(fēng)輕地說。 原來,她從來不是獵手。 還以為,用自己交換金錢的手段有多么高明。 到頭來,她其實連獵物都算不上,不過一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破抹布。 我是,狗嗎? 她沒有聽到斯庭的回答,虛弱地暈了過去。 眼淚藏在了血里,它們悄無聲息地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