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給本宮面子了，什么時(shí)候本宮在皇上心里這么不起眼了?！彼?。

    玉晴也不知說什么為好，事實(shí)上，紫禁城里出了那么多皇后，也就自家娘娘被皇上這般折辱，但皇上還不將其當(dāng)成一回事，說那魏氏像極了慧賢貴妃。

    富察皇后噔時(shí)就意識到高氏留下來的后手了，但她偏偏不能對那魏氏下手，只因?yàn)槟鞘腔噬现付ㄒ鉃橘F人的妃子。

    皇上興許覺得自己曾經(jīng)阻攔了高氏為皇貴妃的做法過分了吧，所以才在今日對那眉眼與高氏有幾分相像的魏氏多了一分看重，才對今日之事視若無睹。

    “娘娘，翊坤宮娘娘求見?！?/br>
    “她過來作甚，難不成是來嘲笑本宮的？”富察皇后扯了扯嘴角，無力道：“讓她進(jìn)來吧，無論是嘲笑還是戲弄本宮，本宮都認(rèn)了?！?/br>
    半響，李沐進(jìn)來正殿，入目便是富察氏不帶絲毫掩飾的蒼白臉色，“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br>
    “起來吧，嫻貴妃，你過來找本宮有何事?！备徊焓献趯氉?，頭也不抬道。

    “多謝娘娘?！崩钽逯睆阶?，“皇后娘娘，妾身找娘娘自是有要事商量，這次還望皇后娘娘對妾身是真心以待的，別再用言語敷衍妾身了?！?/br>
    “那拉氏你這是……”富察皇后面色仍有幾分憔悴，但聽到李沐這話勉強(qiáng)打起精神。

    “皇后娘娘，妾身已經(jīng)從皇上口中要來讓和靜留在京師的承諾了?！?/br>
    富察氏駭然，隨后垂頭喪氣，“你果然不信本宮?！?/br>
    “但若不是皇后娘娘將妾身拉進(jìn)來，又不愿跟萬歲爺提起這事，妾身也不至于要跟娘娘對著來了?！崩钽逄拐\道。

    “你說得對，本宮是沒打算跟皇上說起這事，這事是本宮對不住你?！备徊焓先嗔巳嗝夹?，挫敗道。

    老天爺讓她事事不順，早年在潛邸時(shí)就沒了一個(gè)嫡女，在紫禁城里又沒了一個(gè)阿哥，她要是不狠下心來，看著皇上日日寵幸后宮妃子，她的永璉早就被皇上拋到腦后了，而如今，她即便是狠下心來，在皇上心里，她和永琮的地位還是不如過去了。

    “還望娘娘這次別把妾身當(dāng)作棋子看待了，既然要結(jié)盟，那就來次真心實(shí)意的結(jié)盟，”李沐道，“妾身不會聽從娘娘的話拋下皇上的寵愛，但娘娘也盡可放心，妾身這輩子也只會有和靜這一個(gè)孩子，娘娘不該算計(jì)妾身了?！?/br>
    富察氏驚駭，久久才道：“你不怪本宮將你推下水了？”

    “怪還是得怪的，畢竟妾身在宮里明哲保身那么多年，皇后娘娘安排妾身得寵卻那么容易，娘娘，您擾亂了妾身這些年平靜過日子的打算，妾身怎么會不怪您?！?/br>
    “那你為何——”

    “妾身找上您結(jié)盟并非是不怪罪您了，只是妾身更明白妾身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娘娘這一切是誰造成的，因此，妾身怪娘娘，但也不一味怪罪娘娘?！?/br>
    “你想要什么？”富察氏反應(yīng)過來李沐話語間的不對了，看了看四周，將周圍的奴才都遣散了，“你說給本宮聽吧?！?/br>
    李沐道：“還望皇后娘娘做好心理準(zhǔn)備接受這一切，昨晚，妾身做了一個(gè)夢……”

    “夢？”富察氏眼底閃過一絲不解，難不成那拉氏說的夢與她有關(guān)？

    不出所料，那拉氏夢中所言確實(shí)是與她有關(guān)，只是在那拉氏夢中，她的結(jié)局卻不怎么好，艱難生下來的永琮不過兩歲就因出痘薨，而她在永琮病逝后不過兩年也跟著沒了，然后在夢中，那拉氏接替她的后位，時(shí)隔多年得了一個(gè)皇子。

    只是當(dāng)朝為后者的命運(yùn)都不怎么好，到最后，那拉氏因勸誡皇上被不廢而廢，留下來的阿哥年僅二十五歲就病逝了，唯一的女兒和靜好在有夫家庇護(hù)，可經(jīng)歷生母兄弟接連沒了的事，也是早早沒了。

    而到最后接替皇上皇位的還是如今爬床的魏氏所出的十五阿哥永琰。

    富察氏閉了閉眼，她相信那拉氏說的話，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人能編出來的，這樣殘酷又沒有情分可言的結(jié)局，那拉氏又怎忍心將其代到自己的親生孩子身上……

    李沐望著富察皇后若有所思，她說的這話半真半假，在有關(guān)她和女兒上的事說的假一點(diǎn)，但在其他事情上沒有一點(diǎn)摻假，反正她是有信心活過皇后的，而皇上不可能一輩子后位空懸，她跟皇后合作也是為了這后位的平穩(wěn)過渡，但在皇后眼里卻是她實(shí)打?qū)嵉耐墩\。

    這就夠了。

    富察氏道：“本宮相信你，也相信你和本宮結(jié)盟的誠心，那拉氏，你放心吧，這次本宮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再做對不住你的事了，本宮敢拿永琮對天發(fā)誓！若有半句違背，便讓本宮和永琮不得好死?！备夷糜犁l(fā)誓，她已經(jīng)是狠下心來了。

    她知道那拉氏敢跟她說出夢中之事，便是釋懷了之前被她算計(jì)一事，而且如果真如那拉氏夢中發(fā)展，將來成為皇后的人是那拉氏，那拉氏也得不到好下場，她們說到底也只是同病相憐，皇上壽命太長了，且就算永琮能活下來，興許都撐不過接手皇位那一天。

    李沐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聲道：“娘娘，這次妾身只能相信您了，還望您今后對妾身坦誠相待，妾身會助您一臂之力的?！?/br>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嗎？你跟本宮說這事，不僅僅是看本宮同病相憐吧。”

    李沐想了想，“就讓妾身和孩子這輩子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即便有一天后位讓妾身受了，妾身也只想一輩子對女兒好，絕不會再生養(yǎng)一個(gè)阿哥了?！?/br>
    富察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宮答應(yīng)你，從今往后本宮會將一切信任都托付給你?！?/br>
    這場對話雙方都心照不宣，遲早有一天那拉氏會接手富察氏的后位的。

    等嫻貴妃走后，富察氏神色仍舊慘白，她沒法從那拉氏那個(gè)堪稱是極為凄慘的結(jié)局中走出來，在那個(gè)結(jié)局里，她和那拉氏即便貴為皇后了，到頭來仍是懷著終生的遺憾悔恨離開人世。

    這也是那拉氏為何夢醒之后就過來找她的緣故了，倘若是那個(gè)結(jié)局，那拉氏確實(shí)沒有什么拋不下的了，不廢而廢，不比她的喪子之痛輕松。

    況且，不光那拉氏需要她的幫助，她也需要那拉氏的幫助。

    她身子骨不好，這些年費(fèi)盡心思打壓其他妃子的緣故，追根究底還是因?yàn)樗伦约簱尾贿^看到永琮被皇上封為太子爺?shù)哪且惶?，如今知道了皇上壽命之長，她就更沒有信心活過皇上了。

    但是那拉氏就不同了，那拉氏身子骨好，且將來是接手她后位之人，就憑這一點(diǎn)，她就不會像過去一樣將那拉氏當(dāng)作棋子看待了。

    相反，那拉氏會是極可靠的幫手，只因那拉氏不愿再生子了，那拉氏極疼愛孩子，絕不會讓自己孩子熬盡幾十年的歲月只為了等皇上駕崩的日子來臨，更不會讓自己孩子即便在登基后，還得以兒皇帝的身份被世人嘲笑，被年邁的太上皇cao控。

    但是她就不一樣了，為了富察一族，她什么都做得出來，而且，她已經(jīng)生下永琮，毫無退路了，她的孩子必須要繼承皇位。

    富察氏輕輕吐了一口氣，而接下來就需要她驗(yàn)證那拉氏所言是真是假了。

    ……幾乎是與那拉氏夢中夢見的一樣，嘉妃的九阿哥和純嬪的十阿哥在生下來不過一年就夭折了，沒有任何人動過手腳，僅僅是因?yàn)閮蓚€(gè)阿哥身子弱，撐不下來。

    還有一些朝廷之事——后妃不得干政，這作為根本就不能被后妃知道的事，那拉氏知道了也只能是從夢中窺得的解釋了。

    富察氏再也起不了一絲質(zhì)疑了。

    ……

    時(shí)間過得極快，轉(zhuǎn)眼不過兩年，那魏貴人就被皇上封為令嬪了，若不是皇后有心攔著，這令嬪早就成了令妃，一個(gè)沒有子嗣也沒有家族在朝廷建功、更沒有資歷的以包衣宮女身份上位的宮妃，輕而易舉就成為四妃之一，這說出去都是笑話一場。

    但皇上似乎從來都不覺得這樣的舉動很過分，在對新寵令嬪十分寵愛的同時(shí)，更是對舊愛嫻貴妃疼愛之極，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富察氏只得時(shí)時(shí)叮囑自己要做好后宮之主該做的事。

    富察氏已經(jīng)將所有該打點(diǎn)的事情都打點(diǎn)完了，包括讓她最受皇上信賴的弟弟的嫡子求娶嫻貴妃的女兒之事，她務(wù)必要將嫻貴妃和富察一族的關(guān)系綁得緊密不可分割。

    雖說富察氏也曾動過將自己族里女兒拉到宮里培養(yǎng)為后的想法，但這顯然是不行的，皇上的兩任皇后不能只從富察一族里出，嫻貴妃是后位的最好選擇，皇上寵信嫻貴妃，嫻貴妃在宮里的資歷是其他妃子不能相提并論的，就算能相提并論的，在身份上也不如嫻貴妃。

    因此，她只能信任嫻貴妃。

    她需要嫻貴妃在為后之后，能庇護(hù)她兒子長大成人，至于今后的事，富察氏算是咬著牙賭一把了，賭皇上駕崩之時(shí)，她兒子還活著，或者說，她兒子那時(shí)候已經(jīng)留下子嗣了，就賭一個(gè)皇太孫為帝的可能。

    執(zhí)著讓富察一族出一位帝王的這條路實(shí)在太難了，但即便再苦，富察氏都得賭一把，不賭就全盤皆輸了，而在這期間，那拉氏便是最好的盟友——

    這正是李沐想要的，李沐想要女兒在出嫁后幸福喜樂，沒有夫家人敢欺壓她女兒，而她也能依仗富察一族的勢力在宮里即便受到皇上打壓時(shí)，也能活的如魚得水。

    這本就是她和富察皇后的雙向利用，沒有誰對不住誰，合作共贏。

    第182章

    富察一族的動作很快，在和靜剛到婚配的年紀(jì)時(shí)，就迫不及待向皇上求娶公主了。

    和靜留在京師的事是有跡可循的，皇帝雖然在一些事情上不靠譜，但在自己如今唯一還沒有出嫁的女兒上還是費(fèi)了一些心思的，早就命人在京師修建公主府了，還是仿照固倫公主的規(guī)格，聲勢浩大，一點(diǎn)都沒有當(dāng)初給固倫和敬公主建公主府的低調(diào)。

    不少臣子猜測皇上是否要讓和碩和靜公主留京了，而留京的公主往往是極招八旗公子哥喜歡的，畢竟皇家公主，天潢貴胄，身份尊貴，豈是一般人能尚主的。

    這皇家的公主啊，就是皇室子弟里最尊貴的血脈之一了，好些臣子已經(jīng)想方設(shè)法在皇帝面前炫耀自家優(yōu)秀的子弟了，但可惜都不入皇上眼，畢竟皇帝就兩個(gè)親生的女兒，這大女兒是嫡女，是不得不嫁給蒙古子弟的。

    可小女兒聰慧可人，他對小女兒的疼愛一點(diǎn)都不比大女兒的差，而且小女兒還因?yàn)槭菍m里貴妃所出，不像大女兒那樣為嫡出，大女兒作為中宮所出是必須要嫁給蒙古子弟的，但小女兒能留在京師，皇帝可以給小女兒選一個(gè)優(yōu)秀的八旗子弟。

    但是那些八旗子弟要不就依仗家世在京師肆意妄為，要不就在后院納了不知多少姨娘，皇帝對自己女兒是真心疼愛的，這樣的八旗子弟又如何入他眼，如何成為他半個(gè)親兒。

    因此當(dāng)富察博恒替他嫡子福隆安求娶公主時(shí)，乾隆大喜，“春和，你怎么給你二兒子求娶公主，你讓珊林出現(xiàn)在朕面前，朕還可考慮將他當(dāng)成朕的女婿，只是這人不到，朕就有些難為情了。”

    富察博恒性情沉穩(wěn)聰慧，又豈不知他這兒子是入了皇帝眼，但皇帝嫌他過來替兒子尚公主一事沒有誠意，想讓福隆安自動自覺出現(xiàn)在他面前，讓他好好審視一番。

    富察博恒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多一會兒就帶著兒子進(jìn)門了，笑道：“皇上，奴才將福隆安帶過來了，還望皇上讓奴才這不爭氣的兒子有讓公主垂憐的機(jī)會，不然奴才這兒子留在府上魂不守舍，怕是終生都不會娶妻了。”

    這話說的乾隆心神舒暢，自家女兒被優(yōu)秀的男兒追慕，作為皇阿瑪?shù)亩ㄊ歉吲d，盡管用乾隆的眼光來看，這福隆安想要求娶他女兒有些不太行，但誰叫富察博恒會說話。

    這福隆安也就多虧有一個(gè)識相的阿瑪在。

    乾隆清了清嗓子，對這福隆安開始自己作為岳父的提問審查。

    而富察博恒悄無聲息退至一旁，眸子含笑。

    不管jiejie會不會催促他給兒子尚公主，他作為家主早就看中了皇上幼女和碩和靜公主為兒媳，和靜公主是宮中貴妃所出，身份高貴，平時(shí)深受皇上喜愛，無論是出于對公主身份的看重還是他兒子過往對公主驚鴻一瞥從而心生仰慕之事——福隆安在宮里當(dāng)著御前侍衛(wèi)，偶爾在皇帝前去尚書房查看公主功課時(shí)，是時(shí)常窺得公主一面的。

    富察博恒對自己兒子只能暗地里窺探公主一事覺得沒出息極了，但他也就這一個(gè)年紀(jì)剛好又有意公主的兒子，不讓這兒子尚主就真對不住他們父子倆這些年的苦心。

    而且就jiejie所言，這后宮之主遲早要輪到嫻貴妃當(dāng)，富察一族能尚得一個(gè)固倫公主已經(jīng)是祖宗庇護(hù)了。

    他無聲嘆了一下，對jiejie所言皇帝壽命極長，幾乎熬過所有兒子之事半信半疑，但如果真有那一天發(fā)生了，嫻貴妃就是富察一族在宮里最可靠的盟友，他們富察一族會對嫻貴妃唯一的骨rou好，甚至于他都打算將家業(yè)傳給福隆安了，今后傳承家業(yè)的人只會是福隆安和和靜公主的血脈。

    這樣的話，嫻貴妃應(yīng)該能安心了。

    ……

    長春宮內(nèi)，李沐將女兒帶到皇后面前，“你跟你皇額娘商量一下何時(shí)成親，那福隆安對你心生仰慕，你總得給個(gè)回復(fù)的?！?/br>
    和靜瞪大眼睛，“額娘，您沒說錯(cuò)？那福隆安仰慕本公主又與本公主何關(guān)？”她在皇后面前也不將皇后侄子放在眼里，一國公主的身份足以讓她在京師挑著八旗子弟了。

    李沐撐著臉頰，漫不經(jīng)心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額駙就是那福隆安了，你總得了解了解的?！?/br>
    和靜張了張嘴，不知說什么話了，最終只得有些泄氣道：“好吧，皇額娘，那福隆安心性如何，先說好啊，我才不想要不會說話的?！?/br>
    富察皇后頗有耐心問道：“什么的叫做不會說話的，和靜你得讓皇額娘有機(jī)會轉(zhuǎn)述給福隆安聽吧。”

    “就是不能敷衍我，我說什么就應(yīng)什么的?！焙挽o認(rèn)真道，她知道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也清楚額娘給自己選的額駙在身份上一定是最適合自己的，但是性子就未必了，她才不想對著一個(gè)悶葫蘆說話，太沒意思了。

    富察皇后笑道：“這是自然，福隆安又怎會有膽子敷衍咱們的和靜公主。”

    “那還差不多。”和靜聲音低下來，嘀咕一陣子就對著富察皇后問起那福隆安的情況了，像是有沒有房里人，自身武藝如何，會不會作詩作畫，長得怎么樣，好不好看。

    長得好不好看這點(diǎn)在和靜心里最重要，總不能是個(gè)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的吧，將來她生的兒女豈不難看，和靜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還是挺滿意額娘和皇阿瑪賜給自己的容貌的。

    富察皇后只管讓她放心，“福隆安生母就是舒妃親jiejie了，你看舒妃模樣如何，是不是頂好的相貌?！?/br>
    和靜心里想想，倒也不是頂好的相貌，她額娘才是頂好的相貌，只是那舒妃確實(shí)好看，以此推論，福隆安應(yīng)該長的不難看，遂矜持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讓皇額娘安排吧，女兒對什么時(shí)候成親都不在意，只要女兒在成親后能時(shí)不時(shí)進(jìn)宮陪額娘就行?！?/br>
    反正成親是皇室公主必須要過的一關(guān)卡，和靜沒想著反抗，但其他阿哥能做到的事，她和靜也絕不服輸，她身為女兒身憑什么就不能像男兒那樣陪伴額娘左右，難不成就只有男子是天底下最為孝順之人？她才不信這個(gè)說法。

    富察皇后心里好笑，“你身為大清公主，眾多兒女中，皇上最疼愛你了，只要你想，皇上定是答應(yīng)讓你時(shí)常進(jìn)宮的，而且在公主府里什么事都由你做主，豈不輕松自在?！?/br>
    說著，富察皇后還真覺自己有幾分羨慕嫻貴妃母女倆，嫻貴妃沒有阿哥束縛，自然不用為自己兒子謀求更大前途，也不用怕自己兒子被皇上熬死，而女兒只要與一個(gè)人品家世不錯(cuò)的男子結(jié)成夫妻，便不用再涉及后宮斗爭，無論皇上如何，都不會影響到女兒，女兒還能帶外孫進(jìn)宮讓自己承歡膝下……

    只是富察皇后羨慕歸羨慕，卻也從沒打算走嫻貴妃這條路，若是她有心如此，早在和敬還沒出嫁前，她就不會費(fèi)盡心思生永琮，無論讓兒子繼承皇位的可能性有多低，她都要賭一把，賭帝王是富察一族的血脈，況且，以富察一族在朝廷的昌盛，只要下一代帝王不是她的血脈，那富察一族距離被新帝打壓也不會多久了。

    “這樣就最好了。”

    和靜笑瞇瞇道，攬著額娘胳膊，“額娘，等日后女兒帶孫子孫女進(jìn)宮瞧你，您就等著膝下承歡的日子吧?！?/br>
    等等，李沐扶額，她們不是在商量和靜的婚事嗎，怎么這孩子突然就說到成婚后的事了，還孫子孫女，這小姑娘還真是不害臊了。

    李沐掐了一把孩子的臉，沒好氣道：“等你成親后再說吧，婚事都還沒定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