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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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四!”唐五郎被氣的不行。 謝萬鈞走過來,望著小偷偷家的場景,已經(jīng)猜到了。 “這樣正好報官,浪人薛四還偷了唐家東西,徹底解除了你的嫌疑?!敝x萬鈞道。 唐家主母揮退下人,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謝萬鈞看向小妹,邊喝茶邊說。 唐家主母最后怒道:“當(dāng)然不能放過荀家,荀言想殺我兒,哪有那么容易饒過他,我馬上寫信給夫君,讓他給我兒出頭。” 謝萬鈞見五郎一副不在狀態(tài)的模樣,說道:“此來洛陽,我也有要事,圣上聽從段黨人的讒言,令我在旁輔助齊南華招安幽州叛軍一事?!?/br> “招安若不成,段黨人直言我身危矣。”謝萬鈞輕描淡寫道,完全沒有被迫入局的擔(dān)憂及害怕,顯然,他們想要開始除掉不聽話的謝家了。 這是一個陷阱,畢竟此次招安是不可能成功的 “現(xiàn)在段黨手段真是越發(fā)陰險?!碧萍抑髂笟獾?,她謝家不過是明面上沒有站隊段黨,保持中立態(tài)度,就被段黨逼迫至此。 “大哥讓我們稍安勿躁?!敝x萬鈞對小妹說道:“我看這情形,總有一天,會好的,況且謝氏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他們說的不明不白,唐五郎聽得稀里糊涂,一看青嫵表妹,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喝茶,好像也聽懂了,就他一個沒懂。 “阿娘,三舅,你們在說什么?。俊碧莆謇蓡柕?。 “沒什么?!碧萍抑髂赣檬峙咙c了點唐五額頭:“你爹會為你報仇的?!?/br> “齊侍郎為何沒有和三叔父一同來洛陽?!敝x青嫵問道。 “他也快了,就這兩天到?!敝x萬鈞道:“我比他早行二日,離京時,朝廷剛確認好潼關(guān)守將人選。” 謝青嫵美目微閃,潼關(guān)作為保衛(wèi)長安的最后一道屏障至關(guān)重要,究竟會是誰,段黨的人還是?;庶h的人? “三朝元老吏部尚書季炎,以身家性命擔(dān)保宋德裕為潼關(guān)守將,圣上批準了?!敝x萬鈞道,去年宋德裕因出行幽州不利,保護天使不當(dāng)被圣上貶為了太子右庶子,太zigong官之一,為太子少傅佐官,現(xiàn)在升為潼關(guān)守將。 居然是?;庶h的人,謝青嫵猜測宋德裕的上位和去年朝廷以及魏公在江淮的失利有關(guān),戰(zhàn)爭是最明顯的東西了,輸就是輸,贏就是贏,現(xiàn)在幽州節(jié)度使是得勝一方,朝廷上,段黨的火焰自然而然的被?;庶h一派滅了些下去,當(dāng)然,難說他們這些周黨在背后出了什么力。 聽說以前宋德裕和周幽州一同戰(zhàn)斗過,不知他實力如何,謝青嫵想到死在北地的鄧無雙。 當(dāng)年這人也是幽州節(jié)度使的同袍,如今墳頭草都發(fā)芽了。 謝青嫵忽然又想起了周慎之,關(guān)于他的消息總是少之又少,他亦很少很少寫信給她,也不知是因為男女避嫌還是因為他們謝氏和周氏關(guān)系還處于陰影中。 不過他鎮(zhèn)守幽州后方大本營,安全應(yīng)該是不用擔(dān)心了,那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 少女的心跳的有點快。 長安那么多的兒郎,他周慎之究竟有什么好的,讓你這么念念不忘,母親曾經(jīng)拉著她的手在帳中密談,謝青嫵只記得當(dāng)時guntang的臉頰,以及罕見的支吾說道。 他送了我一場漠北風(fēng)雪。 母親不解,謝青嫵不好明說,及笈之年時,她有次向三哥德庸順口提及長安城墻太高了,讓她看不見外面,三哥說她是好日子過多了,不知長安外面的疾苦,隨后沒多久,她居然收到了一副沒有署名的字畫。 畫中漠北天山,塞外飛雪,冷峻的嚴寒撲面而來,又帶著一股浩蕩的蒼茫之氣。 謝青嫵望著那幅畫,只感覺心跳的越來越快。 從此以后,她便關(guān)注著他,收集著他的點點滴滴,可更多時候,她對他仍然是陌生的。 去年得知,陸家有意想和周家親上加親時,她初時鎮(zhèn)定,可在深夜獨處時,不甘,委屈,憤怒,傷心洶涌而來。 她有多傷心,得知周家大郎拒絕陸家時就有多高興。 可周家大郎從不知道,她的萬千情緒。 千里之外,有人在思念著他。 也許,縱使知道了,他也不在意,三哥信中,這人情緒總是很淡薄,做事則是嚴肅冷酷的。 可每當(dāng)謝青嫵看到那幅畫,又會推翻自己的猜測,能畫出那么一幅直擊人心的畫,他的內(nèi)心怎么會是荒蕪冰冷的。 在謝青嫵看來,周家大郎更像是一塊被寒冰包裹著的火焰。 冰冷又炙熱。 第289章 載著姜三郎的步輦進入王侯里不久便又出來了, 在一眾家奴的簇擁下,姜三郎想了想變了主意,去了姜家位于洛陽皇城之南的藍田別墅。 洛陽, 長安建墅成風(fēng),貴族別墅或建于城外, 或建于深山之中, 湖泊之畔, 當(dāng)然也有不少貴族別墅建立在皇城周圍, 姜家的藍田別墅便是如此。 姜三郎并不打算把幽州王妃帶回自己家, 而是想把她安置在藍田別墅內(nèi),王侯里每日進出那么多人物,他不放心。 待到達藍田別墅附近,先是穿過周圍大片田產(chǎn), 家奴早就先行一步通知了別墅里的管家, 一大堆人前來迎接姜三郎。 “把別墅里的竹里館給我騰出來, 館里的桌椅榻床都給我用軟布包嚴實了, 我不希望里面有任何危險的東西?!苯蓪芗曳愿赖?。 管家驚訝的看著姜三郎背后的婦人,婦人帶著一頂帷帽,手上拿著一根竹棍,眼睛似乎不好,走路時會有竹棍探路,她正“看”向姜三郎的方向。 “聽明白沒有?”姜三郎道。 蘇管家心思急轉(zhuǎn),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姜三郎的口味換了, 那眼盲婦人極有可能是不樂意跟著三郎的, 若婦人性烈, 很有可能會自盡, 所以三郎才會下這樣的命令。 “還不快去!”姜三郎眼睛一瞪, 蘇管家吞吞吐吐:“那館里的彩娘…” 彩娘是上月三郎去別府做客,別府主人送給他的,十分得寵。 “大哥不是也很喜歡她嗎?就送給我大哥了?!苯蓾M不在意,又說道:“對了,晚上我要宴請魏二郎?!?/br> 隨后姜三郎的一系列舉動讓老管家根本摸不著頭腦,不僅送了彩娘,連別墅里的姬伶也給一并打發(fā)了,只留下了一些伺候人的女婢。 “女人一多的地方事情就多,我可不想一些蠢貨壞了我的好事?!北藭r,姜三郎翹著腿搭在人凳上,旁邊有女婢給他敲腿,他抬起女婢下巴,摸了摸她的臉,女婢臉色煞白。 休息了一會后,姜三郎去看望幽州王妃。 藍田別墅內(nèi)亭闕樓閣與花草樹木互相輝映,院內(nèi)鑿石引水,煙霞棲梁棟,竹樹汀州外。 竹里館就被一處天然湖泊包圍著,湖呈彎彎的月牙狀,懷抱竹里館,宛若抱著一塊碧汪汪的寶玉,它的背后就是千丈赤巖,赤輝碧瑩,美不勝收,當(dāng)然,也很難逃跑。 姜三郎為了如何放置幽州王妃,費了好多心思。 到達竹里館時,姜三郎先是檢查了一下屋內(nèi)擺設(shè),確定所有器物都被包上了軟布,又看了一排老實聽話的女婢,滿意的點頭,揮手讓她們離開。 “瓔娘子對這地方可滿意?”姜三郎很確定她就是幽州王妃,雖然是瞎了的王妃,但還是她,她的畫像自己見過,在洛陽令那里見過,在魏二郎那也見過,在阿爹書桌上也見過,也在韓福韓掌書記那見過,可以這樣說,只要是關(guān)心江淮的人,書桌上或多或少會出現(xiàn)幽州王妃的影子。 她和幽州節(jié)度使總是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 去年,幽州節(jié)度使還為了她割了天使的舌頭,如今,幽州節(jié)度使為了找她,將江淮弄了個天翻地覆。 姜三郎拿走婦人的帷帽,定定看著她,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姜三郎圍著她,像極了手有奇寶,估價待售的精明商人。 去年那次發(fā)洪水,聽說幽州王妃也因水災(zāi)而下落不明,沒想到居然流落到洛陽來了。 “這是哪里?”瓔娘問道。 她知道王侯里,就在存真大師府上不遠處,可姜三郎走到一半突然又來了一個新地方,耳邊是颯颯不止的風(fēng)吹竹葉的聲音,這個地方前面還有一個湖,瓔娘還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水的氣味。 “姜家的藍田別墅。”姜三郎道。 他突然問道:“周緒這個名字,你熟悉嗎?” 瓔娘驟然抓緊竹棍,她的大腦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空白,洶涌的劇烈情緒打破了一直以來偽裝的淡然平靜,無形的思念像潮水涌過來沖擊她的心扉,可她就是想不起來,瓔娘張開嘴巴,茫然輕喃:“…他是誰?” 姜三郎有些失望又有些在意料之中,幽州王妃可能在流落到洛陽這段時間內(nèi)患了離魂癥,記不得很多事情了。 “想不起來也沒事。”只要她的身份是真的,姜三郎看著渾身警戒的幽州王妃,想了想,讓女婢們過來伺候她。 怎么說,這女人也是幽州王妃。 姜三郎走出竹里館沒多久,就聽見了女婢們匯報那位貴客不喜人近身伺候的消息,姜三郎只說了句隨她的便,但是一定要看住她,除了竹里館,哪里都不許去,也不許和她說話。 瓔娘很確定自己被人監(jiān)視了。 整整一個下午,不管她去哪里都有人跟著她,她們也不出聲,就是跟著她,如影隨形,沒有半分自由可言,她腳下的地方叫竹里館,還是她無意間聽送飯的人說的,竹里館很大,可她出不去。 她被囚禁在了這里。 瓔娘坐在寬闊的室內(nèi),這里的燭火剛被女婢點上,很亮很亮,整個竹里館燈火通明,瓔娘看著侍女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室內(nèi)走動,她們檢查著桌椅邊角有沒有被她破壞掉,屋里有沒有少了什么東西。 “三郎君在前面宴會,讓我們給瓔娘子梳洗好,請她去前院。”女婢們竊竊私語,瓔娘很快聽見了腳步聲,她應(yīng)該是女婢之首,竹里館的女婢都聽她的。 瓔娘和她堅持著,終于讓她帶著女婢們退出了浴房,瓔娘聽見了關(guān)門聲,簡單洗完后,她立刻用布條把斫鲙刀刀刃纏在自己左小臂處,她纏的并不是很緊,只需握住刀柄微微一壓,就可以緊貼著皮膚把刀刃抽出來,薄薄的刀刃冰涼涼的貼在她的小臂內(nèi)側(cè)。 自從把它從慈悲寺帶出來,瓔娘就將它打磨的十分鋒利。 不過掌心大的一把魚生刀,瓔娘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它,她摸索著穿好衣服,胸前的玉牌在早春寒氣中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溫暖她的心口。 魏慈心走進藍田別墅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宴會沒有姜三郎最喜歡的歌舞伶姬,管家說別墅里的姬伶都被打發(fā)了,居然是真的。 “你真是三郎?”魏慈心一身白衣倜儻,眉心一點朱砂痣圣潔如佛子,他在首位入座后,笑侃了一句。 宴會就兩人,姜三郎已經(jīng)喝的有些微醉,他的心情實在是好,笑口大開:“當(dāng)然是本人,慈心,你怎么來的這么晚?” 魏慈心給自己倒了杯酒:“嫡母病了,我要在她身邊伺疾。” 姜三郎笑得更大聲了:“你確定華陰公主看見你不會病的更嚴重嗎?” 魏慈心喝酒,擋住嘴角的笑意:“她自從回到洛陽就犯了癔癥,一個勁的說兄長沒死,讓韓福和史贄帶兵去救,我阿娘好心,還去宮苑看望她,可惜啊,事實就是事實,兄長死了就是死了。” 魏慈心舒暢極了,在交好的姜三郎面前卸下了偽裝。 兩人干杯,歡樂大笑。 姜三郎朝魏慈心那邊坐了坐,問道:“國公他如何了?” 說此這事,魏慈心笑容隱去了:“父親他在徐州的戰(zhàn)事?!彼従彽溃骸昂懿焕?。” 如果徐州再丟了,江淮是真的要落入周幽州之手了。 “以龐斯為首的徐州兵一直在和城內(nèi)的龐泰丘爭斗,誓死要進徐州城,幽州將領(lǐng)極其狡詐,你還記得去年被徐州叛兵一路裹挾的流民們嗎?那個叫金犇的異族將領(lǐng)直接發(fā)衣糧,不想在冬天凍死餓死就得給他上戰(zhàn)場?!?/br> “有這些流民和兇悍的北兵做后盾,龐斯根本無所顧忌,后面的事估計你也猜到了,幽州節(jié)度使突襲金陵,解除了殺降令,徐州內(nèi)部那邊聽說這事,蠢蠢欲動?!?/br> “監(jiān)軍使劉洄帶著朝廷的兵偷偷退出了徐州,父親為此大發(fā)雷霆?!蔽捍刃囊荒橁庼玻骸靶熘輧?nèi)部人心不一,朝廷失信退兵,父親又不可能源源不斷的派兵支援徐州,畢竟太原現(xiàn)在也是戰(zhàn)火四起,閬歌那邊咬的很緊?!?/br> 姜三郎聽著這些戰(zhàn)事聽得頭疼:“那是不是說明徐州…” 魏慈心嘆了口氣:“估計是遲早的事。” “其實國公回洛陽也好?!苯蓜傉f完就被魏慈心怒瞪了一眼。 “不知兵事,不知憂矣。”魏慈心苦悶的又喝了口酒,江淮失利對父親的威望產(chǎn)生了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