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卡rou了，放兩天寫個二換換腦子。

    【葉子回來了?！?/br>
    蕭宵洗完澡出來看到于百川發(fā)來的消息，頭發(fā)都沒來得及吹就開始找衣服換上。剛套上外套，就想起現(xiàn)在葉子可能并不想見他。

    屏幕上的冷光逐漸暗下，熄滅，蕭宵再次摁開屏幕，盯著鎖屏上的日期有一瞬的恍惚。

    跟葉子在一起好像已經(jīng)是七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他們并不懂什么叫內(nèi)在美，純看臉來衡量對對方的愛意，長得越好看就越喜歡。

    某天蕭宵突然覺得葉子長得很合自己胃口，心血來潮去表白，然后就這樣在一起了。

    分手是葉子提的。

    答應(yīng)蕭宵是因為她不懂得怎樣去拒絕人，稀里糊涂就接受了表白成了男女朋友。

    談戀愛的時候年紀(jì)太小了，就牽了個手抱了幾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親密接觸。

    蕭宵談得很上頭，早上六點半就帶著早餐到葉子家門口等她了。

    想幫她拎書包被拒絕，委屈地說不讓他拿的話能不能跟他牽手，他不喜歡手里空空的感覺。

    有時候葉子會答應(yīng)，有時候會將書包遞給他。

    下課十分鐘要擠在一起，拿著英語題過去趕跑她周圍的人，借著問問題的名頭蠻橫地占據(jù)她的課間時間。

    葉子在講什么全都聽不進去，癡癡地望著她的眼睛。

    鈴響后在同學(xué)回班的躁動中對她說：“七十六根?！?/br>
    葉子疑惑地看向他，蕭宵解釋道：“睫毛。每次數(shù)著數(shù)著就忘記數(shù)到哪了，改天絕對要全部數(shù)清?！?/br>
    那時候，蕭宵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買東西給葉子上。吃的喝的用的玩的，葉子不需要也買，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捧到她面前，過個眼癮也好。

    任何有美好寓意的手工玩意他買不到就自己做。

    那段時間流行給喜歡的人折一千只千紙鶴，蕭宵就跑到文具店買了手工紙。上課折下課折，于百川喊他打球他不去，文嘉柏喊他打游戲他也不去，每天都在折那些千紙鶴。

    除了折千紙鶴，還折星星，幾乎每天都給葉子送一顆，拆開后是他的碎碎念……

    中午在食堂跟白椿吃了茄子，不好吃。

    體育課打籃球投了個三分，開心。

    早上沒牽到手，希望明天可以牽到。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拆開，拆開看到的話，明天記得跟我牽手。

    熱戀期，葉子看到他著魔似的迷戀著自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每天晚上閉上眼都能看到他那雙熾熱的眼睛，她拼命地想澆熄那團火，害怕有一天被火舌吞沒，變?yōu)榛覡a。

    于是在蕭宵剛折完第一千只千紙鶴時，葉子說要分手。

    她講話聲音一直都很小，身高差距太大，蕭宵聽她說話時總是會彎下腰。

    那次他沒彎腰，靜靜站著聽完她顛三倒四講不到重點上的分手理由，書包里還裝著滿滿一箱千紙鶴。

    “行，你想分的話就分吧?！?/br>
    葉子跟他道歉，他沒應(yīng)，送她回家后就去找于百川打球。

    狀態(tài)很差，站在球場上就跟夢游一樣。

    于百川讓他請喝水，他沒拒絕。文嘉柏說要吃冰棍，他也沒拒絕。

    從打球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打到天黑球場亮燈，傅呈書說要回家后，他才幽幽說了句：“我和葉子分手了。”

    于百川正喝水，嗆到咳嗽到臉紅。

    連傅呈書都被驚到了，球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

    蕭宵沒說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葉子為什么要分手。

    葉子用那種很愧疚很累的語氣跟他說想分手，他連問都不敢問，怕她會因為自己的追問而感到負(fù)擔(dān)。

    他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安修竹說，葉子跟他們講的分手原因是性格不合。

    蕭宵覺得很可笑。

    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了，戀愛也談了半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性格不合嗎？他們相處得明明很好，他總是能猜中葉子心里在想什么。除了分手那次。

    “她是這么跟你們說的嗎？”

    “確實，我倆是因為性格不合而分手的?！?/br>
    蕭宵苦笑道。

    還能怎么辦呢，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即使他覺得分手原因是葉子不喜歡自己，但葉子說了是性格不合那就是吧，起碼這樣還能騙自己說葉子有喜歡過他。

    裴祺說葉子要出國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有關(guān)葉子的一切消息都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

    知道消息的那天晚上，蕭宵給葉子打了個電話。

    “是因為我嗎？出國的事?！?/br>
    “是家里想讓我出國?！比~子補充道：“我自己也想去?！?/br>
    蕭宵不信她的話，“白椿王牧池他們都在國外，我本來就打算過去跟他們一起。我知道你覺得現(xiàn)在這樣很尷尬，我可以走的?！?/br>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解我？”葉子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蕭宵，去談一段新的戀愛吧，或者做點別的，什么都好?！?/br>
    “去開啟新的生活?！彼f。

    葉子出國那天，蕭宵趕到機場在安檢口把人攔住，死皮賴臉地抓著她的行李箱。

    “一定要這樣嗎？”

    他眼下有著十分明顯的青黑，葉子沒見過他這么狼狽的樣子。蕭宵總是會以最好的樣貌出現(xiàn)在她面前，從不會把任何負(fù)面情緒帶給她。他無條件接受葉子的一切，好得讓她害怕。

    葉子不說話，試圖從他手中拿回自己的行李箱。

    蕭宵把行李箱往后拉，借勢抱住她。

    “你明明答應(yīng)過我不會分開的?！彼麖澫卵?，把臉埋在她肩上，“你明明答應(yīng)過我的。”

    灼熱的呼吸灑在耳畔，如同蜘蛛吐出捕獲食物的粘絲將她牢牢纏住。

    明明答應(yīng)過我。

    世界上最愚蠢的話從蕭宵口中說出。

    網(wǎng)上的獵物從來都不是葉子。

    她敏銳地從他緊緊纏住自己身體這一舉動中，察覺到他那帶有“獻身”的意涵。

    極為復(fù)雜的情緒如海浪般襲向葉子，這是蕭宵用來挽留葉子的最后手段。

    求求你別把我丟掉，求求你。

    要什么都可以，除了分開，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體內(nèi)胸腔在鳴著什么，葉子聽不清，她耳邊全是自己冷漠的話語：“別這樣，蕭宵?！?/br>
    她說：“我該走了?！?/br>
    好無情的話，葉子頭一回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這么心狠的人。就算不愛他，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也不該這么無情。

    但那又怎樣。

    葉子不想他抱自己。凜冬里溫暖的懷抱，最容易讓人心軟。心軟不是愛。

    被葉子丟下后，蕭宵只能在白椿和王牧池那邊搜尋有關(guān)葉子的消息。照片角落里的身影，聊天文字里的信息，靠著這些去猜測葉子現(xiàn)在生活。

    在這期間，蕭宵開始談戀愛。

    談一個，分一個，再談一個。消息傳到千里之外的葉子那邊，無形中減輕她的負(fù)罪感。

    蕭宵有一條項鏈，被纏起來套在手腕上。

    形狀是葉子的名字，葉面上刻了個小小的x。

    新談的女朋友問他是誰送的，他說是朋友。

    “前女友？”

    “嗯?！?/br>
    蕭宵毫不忌諱地承認(rèn)。

    在談戀愛之前他就已經(jīng)事先說過自己不會愛她，他的愛不在這里，在葉子那里。

    每一段戀愛他都有盡到男朋友的本分，記住每一個紀(jì)念日，記住對方的生日……蕭宵如愿成為她們拿得出手的男朋友，反正她們喜歡的是自己的臉，自己的錢，自己的家世，否則也不會在聽到他說不會愛后還要做他女朋友。

    項鏈成了戴在脖子上的枷鎖，將蕭宵禁錮在藤蔓鑄造的牢籠里。他想過逃，可是每一段戀愛里他都會難以遏止地在那些人身上找她的眼睛，她的鼻，笑起來時會陷下去的梨渦。

    總是有葉子的影子，永遠都有葉子的影子。

    傅呈書勸他不要這樣下去，這樣他們一輩子都無法破鏡重圓。

    蕭宵說沒有破鏡，那面鏡子并沒有碎掉。

    因為它從來都不存在。

    葉子不喜歡他。

    陷在青春期朦朧愛戀里的，從始至終都只有蕭宵。

    如果不是逢年過節(jié)，葉子很少會回國。

    上次她在夏天回來是為了慶祝大家擺脫高中生的身份，這次回來是為什么，蕭宵并不清楚。

    蕭宵想了半天沒想明白，索性不去想。

    這里是她的家，她想回就回不需要任何理由。就算有，那個理由也不會是他。

    知道葉子回來的消息后，蕭宵實在是沒法待在家里。

    他也不敢去找她，剛出門準(zhǔn)備去找傅呈書喝酒，就看見葉子拎著購物袋經(jīng)過。

    晚上八點，夜風(fēng)颼颼。

    寬闊干凈的大道上，戲劇性的相遇。

    上次見面是春節(jié)，如今相隔半年再次見面，兩人在沉默里對峙著，等待對方出聲打破沉默。

    葉子的頭發(fā)比上次見面時長了點，發(fā)尾卷起好看的弧度。

    購物袋勒得她虎口有些紅，蕭宵忍不住走上前，在不碰到她的情況下拿走袋子。

    “回來了？”

    蕭宵找出對朋友說話時使用的語調(diào)，不太熟練這樣冷淡地跟葉子講話，聲音有些不太自然。

    路旁的樹隨著夜風(fēng)窸窸窣窣搖曳著，葉子比他從容很多，應(yīng)道：“嗯，下午到的?！?/br>
    她仰著頭，漂亮的眼睛里盛著他的影子。

    超市跟他家是兩個方向，葉子不可能會路過。

    蕭宵本想問她，看到那比去年圣誕還要柔和的眼神，心瞬間軟了下來。連冷漠都不想裝，換回之前跟她說話的語氣。

    “這次會待多久？”

    “還不確定?！?/br>
    路上很安靜，唯有兩人的腳步聲輕輕踅過。

    蕭宵跟在她身后，錯開半個步子。

    談戀愛那會，葉子總是說他走路太快。

    后來分手，他跟文嘉柏他們?nèi)ニ野菽?，她身為主人送他們出門。

    蕭宵刻意走得很慢，葉子快步跟在文嘉柏身后，埋怨他走得太快。

    如今蕭宵再次走在葉子后面，她照舊沒什么表示。

    一直沉默著走到她家，別墅里沒開燈，黑乎乎的。

    葉子轉(zhuǎn)過身，沒接過他手上的袋子。

    “家里人出去旅游了，你可以幫我拎進去嗎？”

    她的話語在月光下回蕩，蕭宵被不斷加速的心跳轟得找不著北。

    是在玩他嗎？

    蕭宵跟在她身后進屋，大腦胡亂想著。

    葉子好像被奪舍了似的，會跟他講話，還會對他眨眼睛。

    前幾次見面她還很冷漠，他就算在雪里站幾個小時都換不來她的心軟。

    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呢？他實在是摸不著葉子突然轉(zhuǎn)變的緣由。

    葉子家的裝修跟他家完全不同。

    他家的主色調(diào)偏冷，而葉子家或許是因為女人比較多，整體裝潢都很溫暖柔軟，最暗的色調(diào)或許就是大理石地面了。

    室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木質(zhì)香，去年圣誕的時候他也聞到了這股味道。

    客廳里堆了很多快遞，葉子隨意踢開一個紙箱，將袋子放到桌子上。

    她從袋子里拿出兩瓶酒精飲料，扔了一瓶給蕭宵。

    “報酬?！比~子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瓶子。

    蕭宵穩(wěn)穩(wěn)接住，更加迷茫了。

    他垂下眼，指尖在瓶身輕敲了幾下。

    “葉子?！彼p聲喚道。

    “嗯？”她含著飲料應(yīng)了聲。

    “你想做什么？”

    蕭宵繞過那些箱子一步步走進她，攻擊性很強。

    葉子沒說話。

    說實話蕭宵能忍到現(xiàn)在才來問她想做什么，葉子已經(jīng)很吃驚了。

    蕭宵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實際上他這人挺壞的。談了很多場戀愛，就算對對方再沒興趣相處久了也該有點感情，可他每一次分手都很干脆利落，也從不挽留對方。

    他會在葉子回國過年前分手，但有時候分得不是很成功。

    那年聚會葉子難得去了一次，在門口撞見一個女生拽著蕭宵的袖子。

    葉子第一次看見蕭宵不耐煩的神情。

    他說了什么葉子沒聽清，只看見那個女生在哭。

    無意間撞見蕭宵截然不同的一面，葉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方施瑯把蕭宵談戀愛的消息告訴她時，問過她一次：“這樣你真的能安心嗎？”

    當(dāng)時葉子給出的是肯定的回答，看見這一幕后她突然有些懷疑。讓自己安心的同時另一個女生會受到傷害，自己真的能安心嗎？

    女生哭著離開，跟葉子擦肩而過。

    透過餐廳走廊的燈光，她看見對方的眼睛跟自己有點像。

    蕭宵側(cè)身倚在墻上，雙手環(huán)胸，聲音聽起來有點累。

    “還滿意嗎？”

    葉子被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嚇到，心中一緊，想為自己辯解卻找不出任何有說服力的話語。

    沒法辯解，她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住?/br>
    所以現(xiàn)在，葉子回來贖罪了。

    她從口袋里拿出自己出國前用的手機。

    蕭宵眼神驟然一變，試圖奪走手機。

    葉子飛快將手機背到身后，道：

    “我看到了?！?/br>
    “你發(fā)的短信，我全都看到了?！?/br>
    蕭宵抿了下唇，“所以呢，你想——”

    淡淡的木質(zhì)香撲面而來，去年圣誕的場景在此刻重現(xiàn)。

    蕭宵往后倒在沙發(fā)里，交纏的身影浮現(xiàn)在落地窗上。他下意識扶住葉子的背，唇瓣被她的牙齒磕得生疼。

    他想奪走的手機掉落在地，屏幕亮起，是二人的合照。葉子在他懷里被掐著臉，相貌青澀。

    來自昨天晚上七點二十一分的消息擋住了一部分照片。

    /跟辛亦之出來吃飯，看到你之前養(yǎng)過的君子蘭。買了一盆。老板說這幾天可能會開花，到時候等花開了就摘下來制成干花給你送過去。/

    *

    7月15日，圣斯威遜節(jié)。

    英國人在這一天往往會談?wù)撎鞖狻髡f中，圣威斯遜節(jié)這天如果下雨，大雨便會延續(xù)40天。

    蕭宵知道這個是因為一部電影，在傅家的家庭影院里看的。那時他跟葉子的關(guān)系還沒公開，兩個人坐在最后邊偷偷牽手。

    他完全記不清電影的劇情，只記得牽手時心跳加速的感覺。

    每年的7月15日，蕭宵當(dāng)時的女友都會拉著他看《oneday》。

    他百無聊賴地看著電影，聽到女友開玩笑地跟他提起圣斯威遜節(jié)，跟他說以后就算分手了也要在這一天打電話彼此聯(lián)系下。

    蕭宵態(tài)度冷漠，說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他沒有跟前任聯(lián)系的壞習(xí)慣。

    裴祺罵過他虛偽。她總是能一針見底地指出人的缺點，他確實虛偽。

    明明嘴上說著不會跟前任聯(lián)系，實際上在電影名字的字幕一出現(xiàn)，蕭宵就想起了葉子。

    英國在下雨嗎？

    電影一百多分鐘，蕭宵在這一百多分鐘里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借著這個話題給葉子打電話。

    聽到女主說：“dexter，我非常愛你，只是不再喜歡你了?！?/br>
    蕭宵又想，葉子會這樣嗎？

    低下頭將臉上苦澀的表情藏起，葉子不會的，她壓根就沒喜歡過他，更別提愛了。

    今年的7月15日，蕭宵沒跟任何人看這部電影。

    他在跟方施瑯?biāo)麄兙蹠?，而葉子從行李箱里翻出了臺舊手機。

    葉子翻出這臺舊手機是個意外，充電開機后被短信震得快要死機。手機里的電話卡是爸爸的親屬卡，雖然沒在用但也一直沒去解綁。

    她原以為是什么sao擾短信，滑屏解鎖后才發(fā)現(xiàn)是這些短信都來自同一個人。

    葉子往上滑了一會，眼睛瞥到幾個字眼，頓了兩秒后從這條開始往后看。

    /詛咒你在那邊吃不到好吃的東西，詛咒你一出門就遇上雨且不會有人像我一樣有預(yù)知能力出現(xiàn)在你面前為你撐傘，詛咒你生病，詛咒你交不到新朋友，詛咒你做夢夢到你做討厭的我。這就是你拋棄我，把我丟開的代價。/

    /白椿說你感冒了，沒有食欲吃不下飯，來問我蝦仁粥的做法。他說阿姨煮的瘦rou粥你不喝，還偷偷倒掉。想飛過去給你煮，但明天要考試。怎么辦，你不要生病好不好。我收回詛咒，只保留最后一個。/

    /買了機票，十六個小時后見。/

    /王牧池罵我有病，飛十多個小時逃考試來給你煮粥。我確實有病。/

    外頭風(fēng)狂雨驟，葉子沒開燈，在漆黑的房間里一條條翻看蕭宵的短信。

    好幾條短信都能跟生活對上。

    生病時的蝦仁粥，考試結(jié)束后出現(xiàn)在房門口的花束，跟王牧池聊天時隨口一提沒過幾天就出現(xiàn)在書桌上的胸針……好多好多，所有自己覺得古怪的事情全都出自他手。

    /被于百川灌酒了。好想見你。/

    /白椿說你那邊的暖氣最近不太熱，買了地毯讓他帶過去給你，他有帶嗎？/

    /又來找你了，看到你在咖啡廳里跟人聊天。差點被你發(fā)現(xiàn)，躲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人淋了一身的咖啡。好煩，這是我選了好久的風(fēng)衣。/

    /那個之前跟你在咖啡廳里聊天的人是你新交的朋友嗎？她在你家里過夜，你們玩得很好么，告訴裴祺的話她會吃醋的吧。/

    /為什么不選我的禮物……你明明認(rèn)出來了。/

    /想陪你過圣誕。于百川說在下著雪的圣誕樹下合照就會永遠在一起。查了下你那邊的天氣預(yù)報，圣誕節(jié)會下雪。/

    圣誕。

    葉子的心臟就那么漏跳了一拍。

    去年圣誕，蕭宵在雪里站了好幾個小時。

    在電話里葉子讓他走，他只說自己在等白椿和王牧池。

    可是那兩個人早早就出門歡度圣誕了，他在公寓樓下是等不到人的。

    葉子知道他等的是自己。

    從窗戶往下望去，能看到蕭宵穿著黑色大衣站在雪里。她把窗簾拉緊，眼不見心不煩。

    聽到引擎聲時，葉子沒太在意。沒過多久房門被敲響，是白椿和王牧池。

    “替他說話的話就免了?！?/br>
    王牧池挑眉，“是來請你去吃飯的。”

    “二十多個小時中轉(zhuǎn)過來的，一下飛機就跑來這里。葉子，看在朋友的份上一起吃頓飯，我保證不會讓你倆單獨相處?！?/br>
    “實在不想也行，我和白椿去把他給拽走?！?/br>
    葉子知道他倆為什么會上來當(dāng)說客。

    因為他們也是蕭宵的朋友，夾在中間難做人，得上來裝裝樣子。她要是真不想去，他倆也不會硬把她拉去。

    葉子不想他們?yōu)殡y，嘆了口氣后點點頭同意去吃飯。

    “說話算話，不要讓我和他單獨相處?！?/br>
    “當(dāng)然，我特意開了車，你坐我的，絕不讓你倆同時待在除餐廳包廂以外的空間里?！?/br>
    白椿全程沒過一句話，在下行的電梯里才慢悠悠開口：“他不知道腦抽犯什么病，不管說什么做什么你都別理?！?/br>
    他倆分手的始末大家并不特別清楚。

    有的人知道的多點，比如文嘉柏王牧池。有的人知道的少些，比如白椿裴祺。

    在他們分手后，蕭宵談了一個又一個，而葉子始終單身。光從這點來看，除了知道是葉子讓他去談戀愛的那兩個人外，其余人都站在葉子這邊。

    文嘉柏不是很支持蕭宵。

    他覺得再怎么樣也不能拿戀愛來看玩笑，就算一開始說得清清楚楚但誰又能保證在相處過程中不會愛上彼此呢？

    王牧池也不支持。

    如果真愛就去追，去找解決辦法，為了讓她安心去做這些缺德事屬實沒必要。

    但他更不贊成葉子。

    這件事不是誰得到的支持人數(shù)多，誰就是正確的。

    一個把人愛得喘不過來氣。一個分手后打著為他好的旗號讓對方去開啟新生活，實則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fù)罪感。

    葉子明明知道蕭宵不會拒絕她，她完全可以直接分手干脆利落地出國。偏偏要讓他去談戀愛，還不止一次問他們蕭宵的感情狀態(tài)，壓在蕭宵去談好讓自己沒那么罪惡。

    王牧池不想去評價葉子是個怎樣的人。

    他只覺得這兩人都病得不輕，天生一對，最好趕緊復(fù)合免得蕭宵再去禍害別的女生。

    這頓飯沒葉子想的那么尷尬。蕭宵沒跟她搭話，她埋頭苦吃，全程當(dāng)透明人。

    吃完飯，他們四人步行去找車。

    街上掛滿了圣誕裝飾，圣誕樹最頂端的那顆星星亮著燈，樹下擠滿了合照的人群。

    葉子被一對華人情侶拉去當(dāng)攝影師，拍完照回過身，白椿和王牧池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蕭宵站在她身后。

    “他們?nèi)ツ密嚵?，讓我們在這里等著?！笔捪f了今晚跟她見面后的第一句話。

    葉子將信將疑，但也沒多說什么。

    路上燈火熠熠，兩旁森嚴(yán)奇巧的建筑上掛滿了圣誕裝飾。葉子和他站在廣場邊緣，想起課上教授提到過的這一區(qū)的建筑史，又想起往下走的那條街上的幾家餐館，風(fēng)味與特色分別是什么。

    但蕭宵跟她說起在下著雪的圣誕樹下合照的情侶會永遠在一起這件事后，葉子回過神，警惕地望著他。

    “緊張什么，這種傳說對我們又沒用。”

    他說得有些含糊，一時間葉子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說——談戀愛那會他們在摩天輪到達最頂端的時候接吻最后還是分開了——這件事，還是在說他倆不是情侶所以沒用。

    “不過挺有紀(jì)念意義的不是么，在下著雪的圣誕樹前合照?！?/br>
    “跟前男友嗎？”

    葉子骨子里的刻薄被她藏得很好，只會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她天生就很會諷刺人。她jiejie總是會說她不該叫葉子，名字太軟了跟她完全不匹配。

    蕭宵被她的話刺了下，隔了幾秒才悶悶開口道：“是跟朋友。”

    “不是說好了即使分手也還能做朋友的嗎？還是說，你沒把我當(dāng)朋友？”

    蕭宵俯下身，對上她的視線。

    鬼使神差的，葉子跟他在圣誕樹下合了影。

    等她意識到不對勁想問他時，蕭宵已經(jīng)跟著王牧池進了屋。他沒定酒店，今晚住王牧池那。

    在摩天輪到達最頂端接吻就會長久，在下著雪的圣誕樹下合照的情侶就會幸福。

    葉子不知道這種傳說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她只知道蕭宵跨越了大半個地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只為了和她拍一張合照，因為一個連出處都找不到的幼稚說法。

    她確定蕭宵是為了這個才過來找她的。

    合照的時候她透過屏幕看見了蕭宵的眼神，跟談戀愛那會一模一樣。

    那時候的葉子很害怕他這樣充滿愛意的眼神。

    出國后也同樣感到害怕，不敢多看，怕自己陷進去而后被判決死刑。

    現(xiàn)在的他們擁有的最不值錢的東西是時間。

    隨隨便便就可以抽出一整個星期飛躍大半個地球去找想見的人，浪費掉大把的錢去做一件很可能得不到回應(yīng)的事。

    石頭落入井里尚且有回音，這晚若不是王牧池來勸她，蕭宵只能無功而返。

    夜幕下的大雨砸在厚厚兩層玻璃上，穿過透明的墻把葉子砸得暈頭轉(zhuǎn)向。她阻止不了雨滴下落將世界淋得濕透，付款購買機票后的剎那間，她感到無能為力。

    蠟燭一根一根被點燃照亮周圍的漆黑，埋在地底的王國在時間跨度長大七年的一條條短信中浮突起來。

    她無能為力，被判決死刑。

    在他家門口等了半小時，故意拎著重重的購物袋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酒精飲料的甜味在齒間漫開，好久沒接過吻，生疏地勾著對方的舌頭纏弄。

    舌根被吸得發(fā)麻，雙手抵在他胸前，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掌心下結(jié)實的肌rou。

    葉子的初夜，蕭宵的初夜，發(fā)生在分手后的第七年。

    她不信蕭宵是處男。

    雖然這兩年幾乎沒聽到過他談戀愛的消息，但剛分手那段時間他可是戀情不斷。

    貼著臉頰的幾縷發(fā)已被汗打濕，床單還沒洗過，葉子含糊地說：“就在這里?！?/br>
    她坐在他身上，雙膝壓在他腿側(cè)。

    身高骨架差太多，從背后看的話葉子完全沒法將蕭宵完全擋住，但她卻以一種蠻橫的姿態(tài)脫掉他的上衣。

    “我不會跟你當(dāng)炮友?！?/br>
    蕭宵在她細密的吻中開口。話雖如此，但他依舊乖乖坐在沙發(fā)上，褲子里的性器似有若無地頂著她。

    葉子湊近去吻他，被躲開。

    蕭宵把手從她的背上拿開，整個人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

    他的唇瓣在一個又一個的吻中被潤濕，衣服被脫掉露出精瘦的腰身，額前的發(fā)也有些凌亂，顯然在體內(nèi)已掀起了欲望的浪潮。

    換做之前的蕭宵，或許會直接如葉子所愿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求，只要葉子愿意靠近他就好。

    但此刻面對她的是二十二歲的蕭宵。

    依舊被葉子吃得很死，但會給自己留一條路，不至于使得局面陷入無法挽回的地步。

    粘稠的空氣，摻著她身上的木質(zhì)香。

    蕭宵盯著她，不緊不慢道：“你這次回國是因為那些短信吧。怎么，被感動到了嗎？”

    “嗯?！比~子今天格外坦蕩，“特別感動?！?/br>
    “感動到以身相許？”

    “就不能有另一種可能嗎？”

    蕭宵頓了頓，瞇起眼有些諷刺地笑道：“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因為那些短信而喜歡上我，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挺賤的?！?/br>
    安靜的房間里，葉子的氣音吐字被清晰放大。

    “你不就是么？”

    “光是你去年圣誕在公寓樓下站三小時這件事就已經(jīng)很賤了，更別提你還曾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給生病的前女友煮一碗不知道會不會被接受的粥?！?/br>
    “你對每個前女友都這樣嗎？”

    說最后一句話時，葉子把手壓在了他左心房的位置上。人在說謊的時候，心跳會加快。

    蕭宵撩起眼皮，“重要嗎？”

    “只是很想知道答案罷了?！比~子搖搖頭。

    是她在蕭宵對自己愛意最濃的時候把人拋棄，連個像樣的借口都不找。糊里糊涂跟人分了手還不滿意，逼人家去談戀愛，只為了圖個安心。

    葉子知道自己這樣做很過分，所以她不會對蕭宵之前的戀愛經(jīng)過抱有任何埋怨……好吧，她很在意。

    她的指尖微微陷入皮膚，蕭宵垂下眸，答道：“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只對你。”

    “實話？”

    “實話。跟她們談戀愛之前有說過我的情況，她們自愿的?！?/br>
    葉子問：“什么情況？”

    “為了讓自己安心讓我去談戀愛。我談得越多，她就過得越開心。不能一月一換，太頻繁的話她會覺得我在自暴自棄。可以當(dāng)你男朋友，但不zuoai，也不會愛上你。”

    蕭宵望著她，一字一句說著：“大概就是這么些話?！?/br>
    胸前傳來細微的痛感，葉子無意識地在他胸上用指甲印出痕跡。

    她垂著眼，聲音變得晦澀，“那她們怎么回？”

    “忘記了?！?/br>
    蕭宵見不得她垂頭喪氣的模樣，手放在她背上安撫似的拍了拍。

    葉子把臉埋在他懷里，“我只是，只是想讓自己好過點。”

    “你讓我太累了，我不知道該怎樣回應(yīng)你。本來就打算在那段時間出國的，看到你……完全沒法說自己要離開。真的很累。”

    她聲音很輕，很低，“看到那些短信也覺得好累好累，在房間里哭了好久才買機票回來。下午小瑯在車上問我怎么想的，我跟她說不知道。”

    “其實我回來只是想見見你，不想就這樣裝作沒看到那些短信?！?/br>
    葉子就這樣靠在他懷里，跟他解釋，說想見他。

    什么怨都沒了，在她的話里輕飄飄散去。

    蕭宵把她從懷里撈出來，扶住她的下巴吻上去。

    在黑暗里纏吻，感官被無限放大。

    他眼尾微紅，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扇落一片陰影。

    吻得很深，舌尖舔過口腔里的每一寸。吮著舌根的時候葉子不受控制地發(fā)著抖，被他抱著調(diào)換了位置壓在身下。

    結(jié)實的手臂壓在她身側(cè)，就這樣在沙發(fā)上斷斷續(xù)續(xù)吻了很久，像是要把這些年的份全都補回來似的。

    等葉子的眼睛變得霧蒙蒙后，蕭宵才敢把手探進她衣服里。

    內(nèi)衣被直接推到胸上，握了滿手的細膩乳rou。

    葉子輕吟出聲，揉弄的動作在薄薄的t恤下無所遁形，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出衣服之下奶子將會被揉成怎樣色情的形狀。

    蕭宵俯身用口裹住一側(cè)乳尖，布料被口水打濕，隨著舌尖挑逗的動作蹭過乳尖。

    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激得葉子伸直了脖頸，雙手無助地放到頭頂抓住沙發(fā)扶手。

    大腦一片空白，衣服被掀開后暴露在空氣里還不到三秒就被溫?zé)岬目谇还√蛩薄?/br>
    他一點點向下親，扯掉她下半身的衣物扔到地上。分開腿根露出濕漉漉的xue口，指尖抵著壓進去，被擠出來的水全都進了他口中。

    蕭宵在她漲紅的陰蒂上舔了一下，溫?zé)岬臍馕蹲屗驳酶鼌柡Α?/br>
    按理說他此刻該去解開褲子讓自己好受點，可他卻握著葉子的腿根，含住綿軟濕熱的逼，無師自通地用舌尖勾著縫隙挑弄。

    葉子哼叫起來，受不住想往上挪，被掐著腰抱回來。

    他托著她的腿根把臉埋進去，鼻尖抵著陰蒂，又用牙齒去刺激那腫脹起來的豆子，含在嘴里肆意吮吸。

    葉子難以自控地合起腿，把他的腦袋緊緊夾在腿心，哭著喊不要。

    潮吹噴濕他的下巴，因高潮而泛著片紅的xue口翕張著，毫無遮攔地向他打開。

    葉子捂著眼發(fā)抖，生理性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蕭宵把她的手拿開，把人抱起來親了親她的臉，低聲問她舒不舒服，剛剛有沒有把她咬疼。

    他哄人很有一套，尤其是在哄葉子這方面。

    葉子從高潮里緩了過來，眼睛紅紅的。

    她知道自己流了很多水，屁股底下的沙發(fā)都有些濕。這是家里的沙發(fā)。

    “賠我?！?/br>
    她在說沙發(fā)，蕭宵聽錯了，把她摟得更緊，“你趕我我都不走，再也不會走了?！?/br>
    葉子委屈巴巴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我是說沙發(fā)，你要賠我一套?！?/br>
    “好。”蕭宵由著她咬，“明天去買?！?/br>
    褲子上隆起的弧度很顯眼，葉子把手探下去，在他的默許下拉開褲腰把勃起了的粗壯jiba放出來。

    腰腹繃得很緊，碩大的性器將將卡在褲子邊緣。葉子這些年在國外跟著朋友看過幾部片，大多數(shù)的尺寸都很可觀，蕭宵的放在里頭比也不遑多讓。

    他呼吸有些粗重，“用手會嗎？”

    葉子沒說話，試探著用手握住柱身taonong。

    她動作慢吞吞的，蕭宵怕嚇到她，盡力地控制住挺腰的沖動。

    在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成了現(xiàn)實。

    蕭宵親眼看著那根青筋虬兀的jiba被葉子的手握著上下擼動，他此刻突然明白了葉子剛剛為什么要捂住臉。

    他現(xiàn)在也很想把臉捂住，怕自己染上情欲的臉會是猙獰難看的。

    葉子在給他手交。

    一想到這個蕭宵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很快就在她生疏的動作下射出來。射了她滿手，還有幾滴濺到了自己身上。

    蕭宵從茶幾上抽過紙一點點替她擦著手，聽到葉子用很小聲很小聲的聲音說：“這么快……”

    他驀然停下了動作，捏著她的手腕放到隱隱有勃起勢頭的地方，咬牙切齒道：“處男第一次不都這樣。如果不是這里沒套，老子現(xiàn)在就能把你cao暈過去?！?/br>
    因為尊嚴(yán)受辱，蕭宵難得爆了粗口。

    葉子不好意思地抿抿唇，把臉抵在他肩上，“袋子里有套?！?/br>
    十多分鐘后，葉子被壓在沙發(fā)上，大腿從他肩上滑落。

    葉子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他埋進來的性器，被撐得發(fā)薄的xue口隨著呼吸收縮，還沒緩過來蕭宵結(jié)實有力的腰胯就壓著她張開的雙腿開始cao弄。

    他沿著泛紅的耳根一路吻到胸口，張嘴含住粉嫩乳尖。jiba插到了最深處，粗硬恥毛壓著對方腫脹的陰蒂不急不慢地cao弄。

    不敢太快，光是這樣輕柔的頂弄就已經(jīng)讓葉子處在高潮的邊緣，抓著他的肩膀說難受。

    “哪里難受？”

    蕭宵被抓得微痛，深吸一口氣對方逼里慢慢抽出來，怕真的弄傷她。

    剛一抽出，葉子就又開始嗚嗚咽咽讓他進來。

    蕭宵只好將性器抵在濕紅的xue口慢慢頂弄，不敢整根入進去，淺淺塞進一個頭，親著她的臉哄道：“寶寶，是爽的難受還是疼的？”

    久違的親昵稱呼。

    葉子被他喊得暈頭轉(zhuǎn)向，什么都說不出。

    “告訴我?！?/br>
    “……不知道，嗚嗚，你進來?！?/br>
    蕭宵只能再次挺腰cao進去，微微加快了速度，在濕熱的腿根里撞出皮rou拍打的聲響。

    “這樣難受嗎？”

    “不……”葉子聲音和身體都發(fā)著顫。

    “蕭宵。”

    “嗯？”

    “喜歡你……”

    長而密的睫毛擋住了那雙眼，蕭宵看不見她的眼神。他整根抽出來又猛地cao進去，被干得翻開的xue口已經(jīng)合不攏，每一下都能cao到最深處。

    “葉子，再說一遍?！?/br>
    她抬眼，望進他眼睛里。

    其實他長得很好看。葉子迷迷糊糊想。

    眼睛如汩汩泉眼。

    愛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