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折青梅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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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也只有家賊敢動方大人送的東西,不怕報官。你們還是快些去追吧,晚了大伯可就揮霍光了。”青陽塵璧轉(zhuǎn)過身往外走,見葉可卿還頓在原地,他回過頭來,“還不過來?” 葉可卿“哦”了一聲,提著裙子跟上。 老夫人退了兩步,重重坐在了椅子上,神色晦暗,木杖捶了兩下地板,咬牙罵了一句“孽障”。 “快去把老大找回來?!?/br> 老人不論再痛心疾首,也得壓低聲音吩咐二媳婦兒家丑不可外揚。 往外走的青陽塵璧聞言只是譏諷一笑,在這里多呆一刻都讓他難受。 …… 葉可卿禁不住心里貓抓一樣,追上少年的步子。 “哥哥,謝謝你幫我?!?/br> “嗯?!鄙倌曜咴谇邦^,肩膀開闊,脊梁筆直。 “咦。”葉可卿驚奇地捂住嘴巴,見兩人都朝她看來,眨了眨眼道,“我沒有打嗝了。” 蘭姨寵溺又無奈地摸了摸葉可卿那兔子耳朵一樣的發(fā)髻。 少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那抹笑意極淡,曇花一現(xiàn)。 青陽安康全然不知今日發(fā)生之事。 正是散酒席之時,他踉蹌著步子走過來,蘭姨上前要扶,少年一把攔住。 “娘,我來?!?/br> 蘭姨怔了一下,看著青陽塵璧已經(jīng)比她高了小半個頭,淺淺笑道:“不知不覺,璧兒已經(jīng)快成大人了?!?/br> 青陽安康的個子很高,是青陽家最高的一個,又因為捕快這個行當(dāng),導(dǎo)致他一身肌rou壯碩,整個人高大威武。 青陽塵璧也遺傳了幾分。 說到身高,葉可卿默默挪得離青陽塵璧遠(yuǎn)了些。 笑話,他們四個走在一起,就她那里凹了下去。 哎,她這具身子營養(yǎng)不良,她要多吃些才是。 青石巷。 小黃狗似乎很喜歡青陽塵璧,一見著他們就飛快奔過來,爪子撲在青陽塵璧的腿上站起。 青色衣擺被踩出了黑色的梅花腳印。 青陽塵璧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但他礙于扶著爹爹,沒法發(fā)作。 葉可卿趕緊去喚小黃狗,小狗轉(zhuǎn)過來看她一眼,又繼續(xù)圓溜溜地盯著青陽塵璧。 身后的尾巴快要甩飛了出去,撲在他身上的爪子不挪動半分。 不得已,她把狗抱開。 青陽塵璧這才扶著爹進(jìn)去。 葉可卿把狗放在地上,呼出口氣,和它大眼瞪小眼地教育它。 “你個不懂事的狗崽,看不出來你家小主人臉都黑了嗎?” 她伸出白嫩的手指點在狗鼻子上,“傻狗,本姑娘才跟你不同,竟然把我比作你……傻狗……你這個傻狗?!?/br> 小黃狗以為葉可卿在和它玩,撲騰起來抱她點來點去的手指,毛茸茸又小小的一只,憨態(tài)可掬。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從嗓子溢出,玩得不亦樂乎。 “咳……” 聽見背后的聲音,葉可卿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少年。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少年抱著手臂靠著墻站,臉上難得掛了笑。 第八章 全家出游 “……”葉可卿無言,可以刪掉剛才那一幕嗎? 少年慢慢掏出一個油紙包,里面是炸酥rou,今天宴席上的一道菜。 他攤著手走了幾步,見葉可卿看著油紙包,便隨意地問她:“要吃嗎?” 葉可卿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這么好,今天在宴席上這一道菜離她太遠(yuǎn),她只能遺憾放過,沒想到少年竟然帶回來了一些,簡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不,饞蟲。 看在他今天屢次幫她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她點了點頭,拿了一條放進(jìn)嘴里,被油炸過的酥rou外面酥酥脆脆,里面是帶著花椒麻味的瘦rou,不柴不膩,還有一股被高溫烤炸所獨有的rou香。 下一刻,葉可卿便見少年把整包酥rou都倒進(jìn)了墻角的小破碗里,小黃狗把頭埋進(jìn)去吃得歡快,尾巴在后面畫著弧線。 “青陽塵璧!”葉可卿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四個字。 少年正在專注地看狗吃飯,聞言回過頭來,一臉懵然地問她:“你還要?我以為你只要一條?!?/br> “你就是故意整我。”葉可卿伸出泛著油光的手指,指著地上的小黃狗,“你給狗吃的。” “沒錯啊,我給阿福帶的。”少年坦坦蕩蕩地回答,似乎眉宇間的無辜與疑惑更重了。 “那你還給我吃?”葉可卿才不信他不是故意的,這小子焉壞。 “你要吃,我才替阿福分了一條給你?!鄙倌暾Z氣似乎有些無奈,仿佛葉可卿在無理取鬧。 似乎、仿佛、好像挑不出一點毛病。葉可卿跺了跺腳,罵了一句“壞胚子”,氣得回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剛回屋沒多久,蘭姨便叫葉可卿趁著天沒黑,去找哥哥學(xué)字。 她“哦”了一聲,磨蹭了半天終于敲響了青陽塵璧的房門。 門從里面打開,少年側(cè)過身子放她進(jìn)來,她好奇地打量起屋子里的陳設(shè)。 一張木床,一張案桌,一方木柜,一方書架,僅此而已。 唯一的裝飾就是墻上的幾幅字畫,房間里一股淡淡的書香氣息流轉(zhuǎn),少年往硯臺里摻了點水研墨,蘸了適量的墨汁,在紙上寫了一首適合孩童的五言絕句。 青陽塵璧的字頗具風(fēng)骨,猶如其人,堅韌卻有鋒芒,不得不說,可窺得其將來在書法界,必有一席之位。 “從簡單的詩學(xué)罷?!鄙倌臧压P放在筆托上,頗有幾分教書育人的夫子模樣。 葉可卿裝作不太懂的樣子,跟著他念了一遍,努力裝作牙牙學(xué)語的少童。 青陽塵璧靜靜看著她,探究半晌,有些篤定道:“你學(xué)過?!?/br> “……” 葉可卿內(nèi)心一片慌亂,這是什么妖孽?她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演得很逼真了,竟被人一下子拆穿。 怎么辦? 千萬不能被發(fā)現(xiàn)自己借尸還魂! 她低下頭,努力擠出一滴眼淚滴在紙上:“哥哥,實不相瞞,曾經(jīng)我家也送我讀過幾年書,如今我家道中落,只剩我一個人了。” 少女的聲音悶悶的,讓人心生憐惜。 青陽塵璧抬了抬眉,也未安慰她,也不深究,只淡淡地“嗯”了一聲,把筆遞出去,吩咐道:“寫幾個字我看看?!?/br> 葉可卿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抄了一遍。 青陽塵璧抖了抖紙,拿起來看了許久,幾次欲言又止,把葉可卿一顆心吊起。 到底覺得怎么樣呀?真是搞人心態(tài)。 只見他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我們家,你也就只能比阿福寫得好上一點?!?/br> 葉可卿臉色鐵青。 青陽塵璧找出一本帖子遞給她:“好好練,寫個十篇,晚些我來檢查。” “我……憑什么我要聽你的?”葉可卿的字剛被他貶進(jìn)了塵埃,正是氣頭上,哪有那么好說話。 “行吧?!鼻嚓枆m璧無所謂地把帖子拿了回來,“我給娘親說一聲,明日的郊游野炊取消,因為,你拖了后腿?!?/br> 明日是三月初三,上巳節(jié),全家要踏青郊游。 葉可卿一口氣問出好幾個問題。 “什么什么?明日要出去玩?我怎么不知道?你不去官學(xué)?” “明日我休旬假。娘親說了,我負(fù)責(zé)教你學(xué)字,她負(fù)責(zé)做糕點,明日大家一起去麓山,爹爹負(fù)責(zé)打野味?!鼻嚓枆m璧開始收拾東西,似乎真的打算明天不去,“我去叫娘別忙活了。” 說著,他就要從門口出去,葉可卿眼疾手快,噔噔噔撲上去就把門關(guān)了。 “寫就寫?!比~可卿咬牙切齒,心中悲憤。 她挽起袖子,搶過帖子,把青陽塵璧擠開,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走沒走心就另說。 青陽塵璧則在一側(cè)整理書架上有些凌亂的書籍,來了興趣的話還翻上兩頁,緊閉的房門一時變得很安靜。 葉可卿一邊寫,一邊在心里問候青陽塵璧,沒有注意他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側(cè)后方正看著她。 只見她寫得飛快,不一會兒就鬼畫符一般又寫好了一篇,只是那字,絲毫沒有長進(jìn)。 一本書被重重地扔在了桌上。 葉可卿被這突然的巨響嚇得心里一緊,抬頭正要罵他,就見少年此刻陰沉著的臉,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冷厲。 狂風(fēng)暴雨來襲之前的黑云壓城,大抵就是這般,令人畏怯。 “這便是你練的字?滾出去。” 少年從來沒有用如此冷漠的語氣對她說過話,她以前認(rèn)為,這個人的冷嘲熱諷讓人覺得他態(tài)度不好,很難相處。 此刻有了比較才知道,他現(xiàn)在大概才是真的生氣了。 霎時,她喉嚨有點發(fā)酸發(fā)澀,說不出話來。 一息之間,夜闌人靜,屋檐下只有她一人,不,還有一狗。 小黃狗看見她,站起身來搖晃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