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折青梅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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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周身氣勢陡然轉(zhuǎn)變。 他扔掉折扇,單手掐在媚奴下頜,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獸,就要啃咬上媚奴纖細(xì)的脖子。 媚奴掙扎著去推,啞聲道:“不要?!?/br> 然而,書生似乎更興奮了。 他用手猛地撕開媚奴的外衣,露出雪白的肌膚,“賤人。” 隨后是耳鬢廝磨地低聲耳語,葉可卿聽不見。 媚奴一把掌扇在書生的臉上。 葉可卿懵了。 那書生也頓了一下,隨即沉著臉笑,拉起媚奴的手腕,“來啊,繼續(xù)?!?/br> 媚奴扭著身子往后躲,“公子,媚奴不敢了?!?/br> “你不打,我可打了。”書生一把抓起媚奴的頭發(fā),在她的脖間問,“打不打?” 媚奴眼里都是害怕,沒有說話。 書生面色一暗,抓著媚奴的頭就往床頭上磕。 沒幾下,書生就把人扔在床上。 媚奴被撞得頭暈眼花,頭發(fā)凌亂,動作緩慢地將手探向額頭。 額頭破了,有黏膩的血。 書生單手抓住她的兩只手腕,又在媚奴耳邊說了什么,媚奴提膝撞了過去,書生悶哼一聲,一巴掌扇在媚奴臉上。 “救我?!泵呐珕÷暳鳒I。 葉可卿忍不了了,直接打開密室。 她一拳從下往上,打在書生的下頜,書生蹬蹬后退幾步,目光狠辣,“你誰?干什么?” 葉可卿咬牙道:“教訓(xùn)衣冠禽獸?!?/br> 又是一腳踢在書生的肚子上。 書生捂著肚子退到了墻角,葉可卿沖上去,左右開弓,就是幾巴掌輪翻扇上去。 那書生外強(qiáng)內(nèi)干,根本招架不住,眼冒金星就昏了過去。 葉可卿收了手。 媚奴卻從床上爬了起來,衣服都沒穿沖到書生面前護(hù)住,扭過頭用責(zé)怪地眼神看向葉可卿。 “你知不知道你闖禍了?他可是許慍,衡王手下大將許如田的嫡子,衡王的干兒子!” 刑室。 房間四四方方,密不透風(fēng),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 老鴇親自來了。 她扭著腰進(jìn)來,沒了之前的好臉色,“算我看走眼了,竟想不到你還是個潑辣的?!?/br> 葉可卿冷哼一聲,“你逼良為娼,今日要不是我,媚奴險些被打死?!?/br> 沒想到老鴇哈哈大笑起來。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用手擦了擦淚,“你是說,今日你不是搗亂,是救人?” 這有什么好笑的。 葉可卿不解。 那老鴇又說:“你可知,媚奴現(xiàn)在恨死你了?!?/br> 葉可卿懵了,她明明救了她啊。 “你少挑撥?!比~可卿壓根不信她的鬼話。 老鴇也不與她辯駁,只道:“許公子是媚奴的常客,也是貴客,還是媚奴花費心思從旁人那搶過去的,你給她攪黃了,她能不恨?” 葉可卿心下一堵,難以置信,“可她,她叫我救她?!?/br> 老鴇更是笑得張狂,好不容易停下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真是晦氣,我這是從哪里買來的賠錢貨,不通款曲,人家那是情趣?!?/br> 啥? 葉可卿呆住了。 所以,那聲“救我”不是向她求救? 那些撞頭被打也是媚奴自愿受的? 老鴇一個示意,龜公拿來長竹板制成的笞杖。 葉可卿被押著臉朝下趴在地上。 老鴇輕哼一聲,“龜公告訴過你,無論如何不能出來,你卻不聽。依邀月樓的規(guī)矩,自然是要受刑的。你放心,我們的龜公都受過技藝訓(xùn)練,即便鞭打一塊豆腐,也能使豆腐表面完好,而里面破碎,不會影響七日之后開苞?!?/br> 話音一落,鉆rou的疼痛從脊背傳來。 葉可卿咬緊牙,沒有出聲,手心攥在一起,七日之內(nèi),她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那疼痛深入骨心,每一下都覺得自己好似要被打斷了脊梁,卻又恰到好處的挺了過來。 況且,她背上的傷還沒好全。 如今被打,新傷舊傷一起發(fā)作,甚是難忍,她的額頭漸漸疼出了汗,嘴唇慘白。 “mama,別打了。”媚奴從外面進(jìn)來,復(fù)雜地看了葉可卿一眼,低順朝老鴇說:“mama,許公子醒了,點名要她伺候晚膳?!?/br> 第十九章 金陵許家 這個她,是葉可卿。 恐怕姓許的是想報復(fù)。 等會到底要不要還手?若是還手…….葉可卿看了看龜公和老鴇,垂下了眸子,有一絲煩躁。 龜公在老鴇的示意下停住手。 “收拾一下,帶她去?!?/br> 媚奴應(yīng)下,領(lǐng)著葉可卿出去。 葉可卿疼得齜牙咧嘴,不著痕跡地躲過了媚奴來攙扶她的手。 媚奴怔了一下,很快又輕笑一聲。 葉可卿看著她的表情,分辨不出剛才的攙扶是出于真心,還是做做樣子,略帶諷刺地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是你費心搶到手的客人?!?/br> 媚奴不甚在意地低頭淺笑,“這里生存,各憑本事,你很快就會明白??偛恢劣谌巳硕紝W(xué)孫鶯,做個烈女?!?/br> 葉可卿只看到一個沒有掙扎欲望的媚奴,這些事做來熟練得讓她心疼又氣憤。 把葉可卿送到門口,媚奴就關(guān)上門退下。 房間里坐著的便是姓許的。 葉可卿站在門口,戒備地看他。 男人一身柔弱書生氣,與之前的狂暴判若兩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是葉可卿的手筆。 “你便是打我的丫頭。”許慍淺笑著站起來,請葉可卿坐下, 甚是有禮。 葉可卿坐在對面,沒有吭聲,若非知道他的真面目,她也要贊他一聲公子如玉。 見她默認(rèn),男人打開折扇,輕輕扇動起來,“聽說再過七日,你便要開苞了?!?/br> 葉可卿還是沒吭聲。 “放心,我等得了?!?/br> 這話令葉可卿目光一沉。 見她誤會,書生收起折扇,替葉可卿斟酒,“看我,把你嚇到了。我不是要找你算賬,我是來做你的裙下臣,你且寬心?!?/br> 裙下臣? 不是找她算賬? 以前她也是聽府里的小倌說過,有的客人就是喜歡被虐待。 難不成,她今日打了他一頓,把他打出感情來了。 旁的女子怎敢動手毫不留情地揍他,即便是媚奴,也只敢在許慍的示意下打他兩下。 如此動真格,也只有葉可卿敢。 她昂著頭,頗為挑釁道:“許慍,這幾日你能讓旁的人不碰我?” 許慍就喜歡她這股勁,咽了咽喉嚨,按耐下燥熱,“別的地方不好說,但在金陵,我許家說了算?!?/br> 原來她在金陵。 葉可卿剛松了口氣,又屏住了呼吸。 許慍站起來,走到了葉可卿身旁,蹲下身子,捏起葉可卿的下巴與他平視,“不僅如此,新來的要受的苦,我都不讓你受,一絲一毫也沒有。誰若敢教化于你,你只管叫人尋我?!?/br> 葉可卿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勢在必得。 她打掉他的手,扭過頭。 金陵許家,不過是跟著衡王一起倒臺,即便后來保住了家族,卻不再如以前昌盛。 她輕哼一聲,帶著嘲諷。 許慍身旁的人,各個都對他拘謹(jǐn)客氣。 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把許家放在眼里的,他稀罕得緊。 “我許慍看上的人,在金陵沒人敢搶?!?/br> 許慍笑著起身,對門外人吩咐道:“加強(qiáng)監(jiān)管,這樣的小辣椒要是丟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