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吃瓜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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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二。 展冀和蘇衛(wèi)萍的婚禮在部隊食堂舉行,部隊婚禮一向是簡樸又熱鬧。 女方這邊家庭成員比較多,且不說羅玉秀這個親媽,和蘇衛(wèi)洋這個親哥,光嫂子就來了兩個,還有個張團(tuán)長作為親家團(tuán)在旁邊幫忙,就可見女方這邊多熱鬧,男方那邊就很寒磣了,首先據(jù)說幾天前到達(dá)的親媽和嫂子,不僅此時沒見著蹤影,甚至連彩禮都用的展冀自己的錢。 好在,司令員出現(xiàn)了。 他作為證婚人和男方家長出現(xiàn)在了婚禮上,還言明是展宏毅的請求,一下子既將蘇衛(wèi)萍的臉面給補(bǔ)全了。 當(dāng)然,彩禮錢也給補(bǔ)了。 展宏毅雖然對自家妻子很失望,也很憤怒,但對兒媳卻沒意見,總要給兒媳婦一點兒補(bǔ)償,還沒過門就被婆婆折騰了一通,想想都覺得可憐。 參加完了婚禮,蘇衛(wèi)萍的發(fā)型有所改變。 原本是兩條黑亮的□□花辮,如今已經(jīng)盤在腦后,額頭上還剪了空氣劉海,整個人看起來又溫婉又好看,展冀早早的申請好了家屬院,他是副營長級別,可以住小院,沒必要在筒子樓里,所以他們立即挑選了張逐本隔壁的院子。 這院子的面積有些小,其它人家不太愿意要,正好便宜了小夫妻。 羅玉秀幫著把院子收拾清爽了,才準(zhǔn)備離開。 黎善倒是歸心似箭。 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家看看蘇衛(wèi)清,自從上次通了一通電話后,他們倆就再沒打過電話,也不知道家里如今是怎樣的情況,更不知道姥爺現(xiàn)在的身體如何。 所以她很想立即回去。 終于,婆媳倆告別了瓊州的所有人,踏上了歸程。 在船上,羅玉秀哭的稀里嘩啦。 她的兩個孩子都在這里,而她……卻不能時時刻刻看見,而下一次相見,卻不知道在何時。 黎善在旁邊安慰她:“媽,別哭了,大不了下次我還陪你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衛(wèi)萍生孩子,你還得來伺候月子呢。” 畢竟就蘇衛(wèi)萍那婆婆,估摸著也不會來伺候月子。 “對對?!?/br> 羅玉秀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立即擦干眼淚:“以后我還得來給衛(wèi)萍伺候月子呢?!?/br> 黎善松了口氣。 而于此同時,黎紅軍j報和被j報的事情處理結(jié)果出來了。 他被定性成‘壞分子’。 雖然不需要去農(nóng)場改造,但是機(jī)修工的工作是徹底沒了,廠里給他分配去掏大糞,童玲的工作也變回了臨時工,現(xiàn)在唯一一個還在他們手里的,就只有那套小院了。 因為當(dāng)初是分給張紅珍的,所以廠里沒有收回。 副廠長張慶東冷笑:“你就慶幸吧,要不是張紅珍同志是烈士身份,你連掏大糞的資格都沒有?!?/br> 黎紅軍被關(guān)了幾天,整個人都萎靡了。 回來后也沒有詢問黎聰下鄉(xiāng)的事,倒是童玲成日里哭個不停,她送黎聰上火車的時候才知道,黎聰下鄉(xiāng)的地址是濱城,她又詢問了知青辦的同志。 她才知道,當(dāng)初給黎聰報名的人,竟然是她的女兒黎珠。 這樣手足相殘,兄妹相殺,是她從未想過的。 她甚至在想,難道這就是報應(yīng)么? 因為她想害黎善,所以她的一雙兒女一個坑了親哥,一個坑了親爸么? 如果這是報應(yīng)。 為什么不來報應(yīng)她?為什么要報應(yīng)到她的孩子身上。 許是她的祈求被上蒼聽見了,夫妻倆在去挑選新房簽字的時候,吳長春直接說道:“這房子不僅有你們的份額,還有張儒東和黎善的份額,所以必須三方都在場的情況下,咱們才能給你們簽字挑房子?!?/br> 【??作者有話說】 蘇衛(wèi)萍:我只想設(shè)計衣服,我不想考大學(xué)~! ———————————————————————— 感謝在2023-05-20 20:57:03~2023-05-21 20:5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長安安安、與寅 20瓶;●v●、54928821 10瓶;安之一、三秋桂子、一一 5瓶;飄寒 2瓶;快樂胖妹、63244357、嘻嘻、crystal、小靜不想學(xué)會計、苑苑苑呀、擺脫冷氣、醉色染紅顏、翎、笑愛糖0416、audrey、ok的靜兒、阡陌紅塵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9章 回家 ◎“對黎紅軍那個家伙,想再壞都是應(yīng)該的。”◎ 張儒東?黎善? 夫妻倆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 臉色就變了。 不過幾天的功夫,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黎紅軍此時面色憔悴,身形佝僂, 形容蒼老, 而童玲也是面色蒼白, 眼眶紅腫,一看這些天就沒少掉眼淚。 吳長春嘆了口氣:“你們也別怪廠里,這都是規(guī)章制度?!?/br> “你們是要將我們一家給逼死了呀?!蓖犷D時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從政策下來那天開始到現(xiàn)在,都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黎家就這么分崩離析,先是一雙兒女下鄉(xiāng),再就是黎紅軍被罰去掏大糞,童玲的工作也丟了。 如今…… 如今連他們的房子都要收回去。 童玲賴在地上, 哭的眼淚鼻涕一把:“天底下沒這么欺負(fù)人的, 我們雖然犯了錯誤, 但也罪不至死啊,你們怎么能這么逼咱們,沒了房子, 我們以后住哪兒啊?!?/br> “瞧您這話說的,咱廠里沒分房子的人家還少么?你們夫妻倆一不是干部, 二不是勞模,這些年能住在小院里,還不是因為張紅珍是烈士么?” 工會里本來就不少干事, 這會兒童玲一嚎,所有人都過來圍觀。 “就是, 夫妻倆不積德, 住著人家的房子, 還要虐待人家閨女,有今天啊,就是活該?!?/br> “但凡當(dāng)初對那丫頭好一點,也不至于今天被逼到這個地步。” “我聽說啊,是想害人沒害到,反倒被人家給j報了?!?/br> “自己小辮子一大把,他怎么敢的呀……” “……” 干事們直接在旁邊陰陽怪氣,他們早就看這夫妻倆不爽了,他們好歹是個干事,雖然不是什么大干部,但也算是個小干部了,結(jié)果呢? 他們都只能住在筒子樓里,黎紅軍兩口子憑什么住小院。 童玲崩潰朝著他們大吼:“你們懂個屁,感情要搶走的不是你們的房子,你們就只會說風(fēng)涼話?!?/br> “喲,我是不怕有人來搶,我的房子來路正,不像有的人,住著也不心虛?!闭驹谧钋邦^的中年干事雙手環(huán)胸,對著童玲就翻了個大白眼:“你也別跟我們咋呼,還是想想怎么拿回房子吧?!?/br> 黎紅軍一抹臉,說話都有氣無力的:“除了他們簽字,就沒別的辦法了么?” 在革委會待了幾天,他心氣兒都被磨沒了。 更何況他現(xiàn)在的工作還是掏大糞,哪怕他洗了澡換了衣裳,也還是覺得身上有一股臭味兒,他甚至都不敢去人群里,生怕被人聞到味道。 這會兒這么多干事擠在這兒,已經(jīng)讓他有些焦躁了。 “紅軍,這些年呢,廠里也算對得起你,如今你出了事,廠里也保住了你正式工的名額,只是工種換了而已,所以這個壞人,還是別叫廠里來做了吧?!眳情L春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話卻直接阻斷了黎紅軍其它的念想:“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要是以前沒犯錯誤,咱們還能幫你說說好話,可如今呢……” “紅軍,你如今的工作,能有個安身之地就不錯了,別強(qiáng)求那么多了?!?/br> 黎紅軍握緊拳頭,卻不敢反駁一個字。 曾經(jīng)住在干部小院,能和這些干部談笑風(fēng)生的男人,一趟革委會之行,早就折彎了他的脊梁,他這會兒甚至連反駁都不敢。 他張開嘴,好半晌才開口問道:“要是我能讓他們來簽字呢?” “那咱們還按照以前給你分房子。” 吳長春見他還是冥頑不靈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不由冷了些。 黎紅軍得了句準(zhǔn)話,心下不由松了口氣,拉著還在嚎哭的童玲就離開了工會辦公室,兩人回到家,童玲就大聲質(zhì)問:“你為啥把我拖回來,說不定我能鬧的吳長春……” “啪——” 童玲話還沒說完,就被黎紅軍甩了一耳光。 她一時沒站穩(wěn),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個人摔的七葷八素,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打我?” 她捂著臉不敢置信地仰頭看著黎紅軍。 “我打的就是你?!崩杓t軍陰沉著一張臉,沒有剛才那樣的唯唯諾諾,反倒在眼角眉梢間多了幾分狠厲,他擼袖子:“就是因為你一天到晚的鬧,鬧的這個家不得安生,當(dāng)初要不是你算計大丫頭的婚事,她會把張家人請過來將那工作給鬧回去么?也是因為你攛掇著j報,結(jié)果倒霉的反倒是我?!?/br> “是我——” 黎紅軍咬牙切齒,雙目猩紅,手指攥著拳頭,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仿佛在壓抑著心底的怒火。 “原來都是你?!” 自從兒子出了事,就一直不敢吭聲,在家里當(dāng)隱形人的黎老太突然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一把薅住童玲的頭發(fā),抬手就想要扇她耳刮子,奈何童玲也不是好惹的,一把將黎老太給推開了。 “哎喲我的老腰啊——” 黎老太直接被推倒在地上,然后順勢扶著腰開始大哭:“我們老黎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娶了你這么一個喪門星媳婦兒啊,你不僅把紅軍的工作給作沒了,自己的一雙兒女還教不好,現(xiàn)在連房子也沒了?!?/br> “你個老虔婆,滿嘴噴糞,我要是喪門星,你們黎家是什么?” 童玲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可別忘了,革委會的人來的時候,你一個勁兒的往前湊,什么好的懷的,不都是你禿嚕出去的么?” “那也是你先攛掇著紅軍去j報,不然咱家能被折騰么?” 黎老太拍地面大哭:“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你老拿捏人家張家做什么?” “那能怪我么?” 童玲繼續(xù)尖叫:“那工作本來就是黎聰?shù)?,憑啥那個死丫頭能拿走,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你們可是說好的,那工作以后是黎聰?shù)?!?/br> “那不是怪你算計黎善的婚事么?” “她一個當(dāng)jiejie的,為了弟弟嫁人不是應(yīng)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