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嬌寵日常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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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掌柜嬉笑道:“那不是我打不過你嗎?只能指望著崽崽出來給我撐腰了?!?/br> 與此同時,另一邊。 木棉拿到了暗衛(wèi)調(diào)查到的信息,來給江容匯報最新的八卦結(jié)果。 江容聽得是目瞪口呆。 “所以,這件事表面看起來是婢女爭寵,實則是家產(chǎn)紛爭?”江容一手撐著下巴做思考狀。 本以為只是一個小瓜,沒想到順著藤蔓去摸,還能摸出這么多盤綜錯雜的八卦。 有意思。 木棉點點頭:“許家原要比陳家強許多,陳家不少生意都仰仗著許家行方便,先陳夫人和許夫人是手帕交,陳掌柜和老板娘的娃娃親就是她們二人做主定下來的?!?/br> “后來許家落敗,陳家主趁機吞了許家不少產(chǎn)業(yè),還順便把養(yǎng)在外頭的現(xiàn)陳夫人連帶他們所生的外室子陳風(fēng)一起迎進了門。先陳夫人身子骨弱,新人進門還沒一年就撒手人寰了,陳家主半點難過都沒有,迫不及待地把現(xiàn)陳夫人扶了正?!?/br> “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外人都以為陳風(fēng)比陳掌柜小一歲,只有他們陳家內(nèi)宅的人才知道,陳風(fēng)其實比陳掌柜還要大上一個多月呢?!?/br> “狗男人?!苯菀蝗^捶在桌子上:“真不是東西!他娶陳掌柜的娘,不會就是為了和許家搭上關(guān)系吧?” 木棉訝異道:“您怎么知道?” 江容“哼”了一聲:“話本上都是這么寫的?!?/br> 木棉說道:“那個現(xiàn)陳夫人身邊的老仆婦就是這么說的?!?/br> 說到這里,江容突然有些好奇:“這些小道消息你們都是怎么聽來的?他們那些下人的口風(fēng)這么不嚴(yán)實的嗎?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木棉抿嘴笑了笑:“先到處聽聽墻角,找到那些知道的多又口風(fēng)不嚴(yán)的人單獨問,基本上能問出所有想知道的信息。再按照那個人給的信息,去找?guī)讉€知道更多內(nèi)情的人,普通的小道消息就是這么打聽出來的?!?/br> 江容若有所思。她覺得木棉的最后一句話很有深意。 “普通的小道消息”用普通方法,如果是一些私密的重要的消息,是不是有更殘酷的方法?比如說把人抓起來嚴(yán)刑拷打,問到結(jié)果之后再殺人滅口之類的…… 思維擴散能力太強了不見得是什么好事,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不再往深處想。 木棉繼續(xù)說道:“他們泄露了主人家的秘密,一般不會主動把被逼問的事說出去,就算說出去了,他們也查不到是誰做的,子落在這方面還是很在行的?!?/br> 江容默默地比了個大拇指。 不再想什么逼問不逼問的事,她回想了一下陳掌柜和老板娘相互扶持的畫面,感嘆道:“我還以為是陳掌柜的親娘不待見老板娘,沒想到是后娘在作祟,那這可以理解了。那個后娘不同意陳掌柜和老板娘的婚事,也不是因為看不上老板娘,而是單純的不想讓陳掌柜好過吧?” “是這樣的,奴婢還聽說……”木棉湊到江容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陳風(fēng)覬覦他嫂子?!?/br> 江容:“還有這事??” “這是他的貼身小廝說的。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陳掌柜好像有點察覺,一直都避著不讓陳風(fēng)和老板娘接觸。” 江容“噫”了一聲,臉上寫滿了嫌棄。 “真是寡廉鮮恥,不愧是外室生的兒子,都喜歡盯著別人的東西搶。老板娘今天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說陳掌柜的入贅了他們許家,是不是想以此說明陳掌柜無意爭家產(chǎn),讓陳家那邊放心?” “許是有這個原因吧?!蹦久抻窒肫鹆硪患拢骸袄习迥镉辛松碓兄?,陳家送了那婢女來,面上說是照顧老板娘,實則是為了趁機勾引陳掌柜。” “后來她發(fā)現(xiàn)陳掌柜不上她的套,就想下藥把生米煮成熟飯,那藥是陳風(fēng)給她的。不過陳掌柜一直都提防著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將計就計,讓她自己喝了那下了藥的湯水,然后又找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家丁把他們關(guān)在一起,這才有了肚子里的那個孽種?!?/br> “雖然搞事的是外室和陳風(fēng),但是歸根結(jié)底還是陳老頭的問題,陳掌柜是倒了血霉攤上這么個爹?!闭f著說著,江容有些不解: “那陳掌柜就不想回陳家,把權(quán)力奪過來,自己當(dāng)家做主嗎?” 木棉搖了搖頭:“他似乎沒有這樣的念頭,好像還計劃著要帶老板娘離開這里,去別的地方生活?!?/br> 第80章 “他似乎沒有這樣的念頭, 好像還計劃著要帶老板娘離開這里,去別的地方生活?!?/br> 聽木棉這樣說,江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也是,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他可能只想要平靜的生活。” 她一手撐著下巴, 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李晨瀚那邊看去。再把這兩天所聽到的消息都梳理一遍,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么說起來,老板娘年幼失怙家財盡失很可憐,陳掌柜攤上那樣的一大家子也挺可憐,但凡家里還有一個關(guān)心他們的大人在, 他們兩個也不至于過得這么艱難, 甚至到了要背井離鄉(xiāng)去別的地方生活的地步。好就好在他們兩個還有彼此,兩個人互相扶持, 去了新的地方, 沒有這些奇奇怪怪的親戚干擾生活, 尤其是老板娘肚子里還有了小生命,未來還算可期。” 說著說著, 她突然想到宮里的太后。 記得李晨瀚不是她親生的來著, 也沒聽別人說過李晨瀚親媽的事。 不知道他親媽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給木棉擺了個手勢, 木棉會意,帶著木槿一起無聲退了出去。等她們把門關(guān)好, 她沏了一杯熱茶,端著往李晨瀚那邊走去。 貼心地把茶杯放到離奏折堆稍遠(yuǎn)一點但是李晨瀚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她繞到李晨瀚身后, 給他捏肩膀。 “看了這么久的奏折了, 休息一下吧?!?/br> 李晨瀚從來不會無視她的主動親近。他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 靜心感受她按摩的力度。不得不說,她按得很舒服。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正好可以紓緩他因為長時間不動而略顯酸痛的神經(jīng)。 他以前只想著她能陪在他身邊,完全沒想過被她主動關(guān)心的感覺會這么好。竟然會有人在他看奏折久了之后,給他遞上一杯熱茶,讓他注意休息——要是有宮人知道他的這個想法,估計得跪下來哭著喊冤了,明明是他自己不喜歡人近身服侍,現(xiàn)在倒變成了他們不作為。 不管怎么說,這樣的溫柔讓他貪戀。 甚至貪心的想要更多。 她又捶又捏,變著花樣給他按摩了好一會兒,見他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他: “這個力度怎么樣?” 李晨瀚不舍得她按太久,怕她累著,手尋過去捉住她的小拳頭,把她帶進懷里。 長臂圈著她的細(xì)腰,下頜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微闔雙眼,與她耳鬢廝磨。 “很舒服,完全不累了?!?/br> 江容被他蹭得有點癢,往旁邊躲了躲,說道:“以后你看奏折都不能看太久,我會監(jiān)督你,讓你起來多活動?!?/br> “好?!?/br> 察覺到她怕癢,他沒再亂動,只靜靜地抱著她,享受這甜蜜又美好的氛圍。 江容也安靜了一會兒,但她還是憋不住想問那個問題。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說?!?/br> “你也不問問我是什么事?” 李晨瀚眉梢微挑:“我母妃的事?” 江容震驚:“你怎么知道的?” 她知道李晨瀚可以一心多用,一邊批閱奏折一邊聽她和木棉她們說話,但是他這猜的也太準(zhǔn)了吧?她剛才可沒有說任何和后宮有關(guān)的話題,他竟然知道她想問這個。 “猜的?!?/br> 江容:“你這猜的也太準(zhǔn)了點。” 李晨瀚輕聲笑了笑:“你在關(guān)心我,我當(dāng)然知道。” “那你想和我說嗎?”江容猶豫了一下:“……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我不是一定要知道,只是有一點點的好奇?!?/br> 一邊說著,還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倒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只要你想聽?!崩畛垮曇舻?。 江容用力點頭。 “我想。” 李晨瀚沉吟片刻,娓娓道來: “她是先帝后宮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因為生了皇子,才勉強得了個嬪位。” “先帝不喜歡她那類長相的女人,只是酒后無意幸了她一次,就有了我。本以為生了皇子就可以自此平步青云,可惜先帝不缺兒子,而她卻因為生了皇子,遭到后宮眾多無所出的女人的嫉恨,被設(shè)計進了冷宮。后來她瘋了,高興的時候會與我說兩句話,不高興的時候就罵我甚至打我?!?/br> “再后來她死了,好幾天都沒人發(fā)現(xiàn),直到前來送飯的宮人聞到尸體的臭味,去稟報先帝,先帝這才想起,原來他還有一個兒子在冷宮里。” 母妃不受寵,從小住冷宮。 而且還一個人在冷宮里和母親的尸體呆了好幾天??? 這—— 這是什么人間小可憐的故事?。?/br> 早知道就不問了。平白勾起他的傷心事。 江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她從他懷里轉(zhuǎn)過身,張開雙臂抱著他。 “對不起,我不問了,我不該問的?!?/br> 李晨瀚順從地被她抱著,順勢把臉埋進她的頸窩里,也不說話,讓她隨意發(fā)散想象。 他早就不會因為以前的事產(chǎn)生心情波動了,那些事情對于他而言更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年幼的時候確實會難過,會不解,為什么父皇從不來看他,為什么母妃不像別的娘娘那樣對他好。那個瘦瘦小小全身都是傷痕的孩子,也曾經(jīng)坐在角落里思考,他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是什么。 一直到后來,那面鏡子的出現(xiàn)。 鏡子與普通鏡子不同,偶爾能照出人的影子,偶爾照不出。當(dāng)它照不出人影時,鏡中就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人。他們大多是孩童,穿著奇裝異服,生活在他聽都沒聽說過的奇怪的世界里。 他們有的比他大,有的比他小,有的看著似乎與他同齡。 他們有男有女,都無法吸引他的注意。 直到她的出現(xiàn)。 鏡中女孩總是無憂無慮的樣子,有著世界上最天真燦爛的笑容,像是寒冬里的一抹艷陽,輕易地闖進了他的心底。她剛出現(xiàn)的那段時間里,他甚至有些茶飯不思,就連晚上睡覺時都會攥著鏡子,期待下一次見她。 他也開始關(guān)注鏡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建筑和物品,甚至想去到她所在的世界,奢望能見到她。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這些因素,竟在不知不覺中,輕易地?fù)崞搅怂撵`上的傷痛。 從那以后,他每天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期盼鏡子“顯靈”。 再后來,那個女人死了,他被從冷宮里接出來,送到現(xiàn)在的太后身邊養(yǎng)著。他的那些好皇兄們年紀(jì)都大了,開始為了那個位子明爭暗斗,他也得到了來自鏡子的會改變他一生指引。 ——如果你能登基為帝,我可以許你一個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