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完畢，古木天看著姜羿和上官燕，說道：

    “那我們就先走了?！?/br>
    上官燕點(diǎn)點(diǎn)頭，叮囑了一聲：

    “師父，您多保重?！?/br>
    見古木天和邊疆老人離開，姜羿看向一旁的白童，吩咐道：

    “你先帶著冰心回去吧，我和上官燕還有事情要做。”

    “是?！?/br>
    白童恭敬地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沈冰心返回了四方城的悅來客棧。

    等白童兩人走后，姜羿才轉(zhuǎn)頭對上官燕說道：

    “你不是想探查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和司馬長風(fēng)的真實(shí)身份嗎？我昨天在四方城里走了一圈，倒是打聽到了一個(gè)消息，應(yīng)該對你有用?！?/br>
    上官燕問：“什么消息？”

    “歐陽飛鷹的妻子玉竹夫人現(xiàn)在在城外的水月庵中靜修，她或許知道當(dāng)年事情的內(nèi)幕，我們可以去問她?！?/br>
    “花蝴蝶伯母？”

    上官燕想起了小時(shí)候和玉竹夫人相處時(shí)的一幕幕往事，神色頗為悵然地喃喃了一句，好一會兒后才回過神來，平靜地說道：

    “好，那我們先去水月庵打聽一下吧。”

    當(dāng)下，姜羿就和上官燕就直接動身，施展輕功向著水月庵的方向行去。

    昨天下午，姜羿就打聽過水月庵的位置，知道它坐落在四方城南的一座山坡上，位于一片翠綠的竹林之中，環(huán)境清幽雅靜，少有人至。

    約莫一刻鐘的時(shí)間之后，姜羿兩人到了水月庵外。

    一個(gè)小尼姑正在庵外的空地上掃著落葉，看她稚嫩的容貌，年齡應(yīng)該還不到二十歲。

    姜羿走上前打了聲招呼后，低聲問道：

    “敢問玉竹夫人可在庵內(nèi)？”

    小尼姑先是神色一怔，警惕地看了看姜羿兩人，然后搖了搖頭說道：

    “小庵內(nèi)并沒有玉竹夫人在此清修?！?/br>
    姜羿和上官燕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gè)眼神，兩人都看出這個(gè)小尼姑在撒謊，所言不實(shí)。

    不過，姜羿也沒有戳穿對方的意思，只是帶著疑惑的表情說道：

    “是嗎，看來是我弄錯(cuò)了，打擾了?！?/br>
    小尼姑客客氣氣的雙手合十，輕聲說道：

    “施主慢走。”

    姜羿和上官燕轉(zhuǎn)身離開，走出了小尼姑的視線之后，就身形一縱，從一旁的樹林上方掠過，徑直飛過水月庵側(cè)面的院墻，進(jìn)入了庵內(nèi)。

    水月庵內(nèi)靜謐無聲，氣氛祥和安寧，看不到什么人影。

    哆哆、哆哆！

    募地，一陣悠遠(yuǎn)的木魚聲從一座大殿中傳來。

    姜羿兩人順著聲音走到那座大殿門口，就見一位身穿灰色長衫的女居士正背對著他們，跪在殿內(nèi)敲著木魚，默誦佛經(jīng)。

    姜羿沒有再掩飾腳步聲，走進(jìn)大門后，輕喚了一聲：

    “玉竹夫人?！?/br>
    女居士聽到聲音后緩緩轉(zhuǎn)身，看著姜羿兩人疑惑地問道：

    “兩位是誰，來水月庵有何貴干？”

    上官燕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玉竹夫人，曾幾何時(shí)對方還是她的伯母，與她關(guān)系密切，可是現(xiàn)在卻成了她仇敵的妻子。

    “上官燕?！?/br>
    她語氣冷淡地報(bào)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小燕兒？”

    玉竹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上官燕。

    上官燕神色平靜：“是我。”

    玉竹夫人聞言再也忍不住，激動地一把抱住了上官燕，欣喜地說道：

    “小燕兒，花蝴蝶伯母好想你，見到你真好。”

    上官燕本想掙脫，可是感受著玉竹夫人那陌生又熟悉的懷抱，她終究還是站立著沒有動。

    好一會兒后，玉竹夫人才平復(fù)下激動的心情，拉著上官燕的手，和藹可親地問道：

    “小燕兒，這十五年來，你過得好不好？”

    上官燕眉頭一皺，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玉竹夫人一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不妥，一個(gè)七八歲的小女孩陡然間家破人亡，又怎么可能過的好呢，能夠活到現(xiàn)在已是不易了。

    她想起十五年前發(fā)生在四方城的事情，不由幽幽嘆息了一聲，歉然說道：

    “小燕兒，是我欠你太多?！?/br>
    “你沒錯(cuò)，錯(cuò)的是歐陽飛……是歐陽伯父。”

    上官燕本來想直呼歐陽飛鷹的名字，想了想父親的遺命，終究還是臨時(shí)改了口。

    玉竹夫人聞言卻是心中一喜，帶著幾分遲疑地問道：

    “你稱他一聲伯父，是不是愿意原諒他的過錯(cuò)。”

    聽到玉竹夫人的話，姜羿險(xiǎn)些笑出聲來，這位玉竹夫人還真是一位圣母，竟然張口就讓上官燕原諒一個(gè)害她家破人亡的仇敵。

    呵呵！

    他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玉竹夫人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話很可恥嗎？”

    玉竹聞言神色一滯，心中也覺得有些羞愧。定了定神，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姜羿的身份，于是看著上官燕問道：

    “小燕兒，這位公子是？”

    上官燕正準(zhǔn)備介紹，姜羿就搶先說道：

    “我就是皇甫仁和。”

    “什么？你就是仁和?！?/br>
    玉竹夫人聞言心中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失聲叫道。

    上官燕之前曾聽姜羿說起過，由他假扮少主的事情，所以倒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色。

    好一會兒后，玉竹夫人才平復(fù)了心情，帶著欣喜的神色，開心地說道：

    “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三弟他肯定也會很欣慰吧?！?/br>
    “快，讓伯母好好看看你，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頭吧？”

    姜羿手一抬，止住了玉竹夫人靠近的動作，冷然說道：

    “不用了?！?/br>
    玉竹夫人感受到姜羿的冷漠，不由訕訕然止住了腳步，然后歉然道：

    “仁和，是伯母和你伯父對不起你?！?/br>
    上官燕不忍見她傷心，只能說道：

    “這一切都是歐陽伯父的錯(cuò)，與你無關(guān)?！?/br>
    玉竹夫人嘆息了一聲后，帶著兩人來到大殿一旁的隔間內(nèi)，看著供桌上的三尊靈位，幽幽地說道：

    “這十五來我一直常伴青燈、吃齋念佛，就是為了洗清他身上的罪孽?！?/br>
    上官燕看著父親的靈位也不由心中一陣酸楚，美眸中浮現(xiàn)淚光。

    姜羿只是嗤笑一聲，對玉竹夫人的說話表示了不屑：

    “歐陽飛鷹為了權(quán)勢，殺死自己的結(jié)義兄弟，這份罪孽恐怕是洗不清的?！?/br>
    上官燕聽了他的話也是心中一冷，不想再和玉竹多說往事、敘舊情，只是冷然問道：

    “我今天來是為了請教居士，鬼見愁司馬長風(fēng)是否就是當(dāng)年司馬家的后人，他為什么會說司馬家滅門慘案是先父所為？”

    “司馬長風(fēng)？”

    玉竹念叨了兩句，又問了問鬼見愁的容貌和年齡，然后帶著思索的神色，沉吟道：

    “難道他們把他的名字改了，司馬長風(fēng)——司馬乘風(fēng)，一定是這樣的?！?/br>
    上官燕看她若有所思、喃喃自語的樣子，不由問道：

    “你想到了什么？”

    玉竹夫人正色說道：

    “燕兒，若我所料不差的話，司馬長風(fēng)就是當(dāng)年的司馬乘風(fēng)，所以你你們千萬不要和司馬長風(fēng)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