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塔別動隊/3
番外 因為最近一直在被燕家老二糾纏,小糧十分不耐煩,決定拉上貝塔男同事假扮自己的男友。 秋隆頭頂冒水汽:“……你,你這有點過分吧!” 小糧雙手合十對他一鞠躬(秋?。耗銊e這樣我想起我爹敬祖宗的樣子了):“拜托你了,就幫我這一回?!?/br> 秋隆嘟嘟囔囔的:“你這人怎么這樣啊?!?/br> 小糧:“啊,如果你很為難的話,我剛剛想起來,我弟弟或者我哥哥也可以假扮一下……” “別。兩個阿爾法男的容易為了爭奪配偶在大馬路上打起來?!鼻锫”謱I(yè)態(tài)度,對小糧搖搖頭,“我勉為其難吧,完事了記得開車送我回家?!?/br> 小糧喜不自勝:“謝謝你,秋秋,你真是個好人!”她一把牽住他雙手,拉向自己。 秋隆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哎哎,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別亂搞這些貝塔關系。”過了一會兒他給自己找補:“不過要假扮情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我們是不是得練練?!?/br> 小糧抬頭,認真地探問:“怎么練?” 秋?。骸啊@個,這個,就像一門技術,手熟才能生巧……”他忽然意識到兩個人的手還緊緊握著,耳根子發(fā)熱,腦子都在腔子里打了叁個滾。 他們氛圍正好。然后警報聲響了。 真正專業(yè)人士小糧竄出去拿起對講機。她聽了一陣,回頭驚急道:“不好,有個歐米茄正在受害!” 秋隆往地上看了一眼,把手里提著的醫(yī)藥箱松開,砰的一聲。他翹起嘴角冷漠道:“你這是歐米茄啊。報假警要拘留的?!?/br> 露著半邊胸大肌的韋參捂嘴,淚光閃動:“這位先生你什么意思,我,我……” 小糧擠過來:“沒事,我先掃描一下。”她舉起掃描儀,對準正在飲泣的韋參。她看著小屏幕,挑了一下眉毛。 她把秋隆拉近了,附耳說道:“還真是歐米茄?!?/br> 秋隆倒抽一口涼氣。乖乖,剛剛口不擇言,好歹吃一頓投訴。他搓著手準備回頭去說好話,衣衫不整的韋參抹了抹眼淚,怯弱抬起明綠的雙眼:“這位小姐,你好眼熟……” 小糧亮了一下自己的工牌:“哦,我是先進員工,估計先生在公告欄里看到過我?!?/br> 韋參思忖:“不,好像不是……我一定是從前就認識你。” 小糧也思索。期間韋參似乎有意無意地加緊眨動雙眼。她咬咬指甲,忽然醒悟:“韋哥哥!” “沒錯,是我,你的小學同學韋?;ǎ 表f參驚喜地掙扎起身,春光乍泄。秋隆在這重逢的兩人旁邊,被他們之間互放的光亮閃得睜不開眼。 所以。秋隆一個人邁上了地鐵。他站在人堆里,有些遲鈍地重整這一天的記憶。所以,她讓那個姓韋的歐米茄假扮她的男友陪她去拒絕那個姓燕的廢物阿爾法了。 最終,受傷的只有平平無奇的貝塔人罷了。秋隆抓緊吊環(huán),讓重心和五臟六腑隨人潮擁擠不安地搖動。 早知道剛才讓別的小隊去接那個任務了。他抿唇,為了分散注意力,開始環(huán)顧四周。 環(huán)線地圖旁邊的新聞屏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綠色的眼睛。 ……該重大詐騙案主犯于昨日凌晨越獄,請廣大市民積極提供線索…… ……此人是危險度極高的阿爾法男性…… 秋隆久違地腦瓜子嗡了一下。新聞畫面中的韋參坐在單人牢房的角落,抬頭對著攝像頭的方向,也就是電視屏幕前的所有人,露出了怯懦而溫柔的笑容。 為表示誠意,燕偈到得很早。他沒有再穿那件被扯爛的襯衫了,即使是天選的不要臉天才也會在意路人意圖報警的目光。他站在咖啡店外的遮陽傘下看手表。 小糧牽著韋參的手來了。 燕先生,你好,這是韋先生。韋先生,這是燕先生。她兩廂介紹一遍,接著就等著他們自己對罵。 燕偈訝異地把手腕上的表帶捏合又打開,打開又捏和:……請問你是…… 韋參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神態(tài)自若,眼帶桃花又有隱約寒意:我是小糧的未婚夫。 燕偈沉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他沒有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攻擊性信息素,難道對方是貝塔人嗎? 燕先生,我真的是小糧的未婚夫。韋參面不改色,從西裝內(nèi)袋里抽出一張迭起的紙,您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這個。 燕偈沒有接過去。萬一是對方的rou圖呢。他只是交抱雙手問:這是什么。 這是我的……初夏的風,輕輕吹動韋參柔軟的鬈發(fā),孕檢報告。 ……。 韋參補充說明:我是歐米伽人。這是我和小糧的孩子。足月了。 ……。燕偈向小糧投去求助的眼神:小糧,求求你,不要告訴我你的性癖是這樣的。 小糧穩(wěn)定了一下被震撼到的心神,徐徐嘆氣:就是這樣。事情在電話里不太好解釋,所以我想當面和你說明。希望以后你能來參加孩子的滿月酒?;蛘吣阕龊⒆咏谈敢残?,位置空著呢。 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情傷。感情上稍嫌稚嫩的燕二公子,就在今日,他蠢蠢欲動的情感之門被這個姓韋的一腳給踹回去了。這是emotional damage。他覺得自己要去求助阿爾法人情緒調節(jié)員——哦等等,他父親聘請的阿爾法人情緒調節(jié)員就是小糧啊。 正當燕二的天空下起凍雨而韋參拂弄秀發(fā)春光明媚時,發(fā)覺驚天大秘密的秋隆從馬路對面狂奔而來:小糧!小心,他,他是……! 緊急剎車的尖銳摩擦聲將他的呼喊蓋過。 小糧一驚,往馬路中央著急張望。韋參也同時望去,他的表情一瞬變得失望。 小糧。他撫摸她肩膀,繼而手掌下滑,指間夾著那張迭起的紙,塞入她手中。他在她耳邊低聲:我必須得走了,但是我們會再見面的。 那輛差點肇事的車輛——沒錯,秋隆只是嚇癱在地而已并無大礙——車窗降下,駕駛座上的人向韋參著急地打著手勢:哥! 韋參點點頭,一個加速跑,然后側身一躍,直接從車窗穿入,安全落座。 很帥。燕偈默默看著。但是我沒看錯的話,他剛剛好像把腦袋磕車門上了。 韋參捂著額頭,對小糧露出滴水不漏的完美微笑:再見,小糧。記得看看那張紙。(燕偈:所以你有說這句話的時間為什么不好好打開車門坐進去呢)說罷,這輛黑車靈巧地繞開了還坐在地上的秋隆,絕塵而去。 小糧憂心忡忡地看著車開走的方向。她緊鎖眉,似乎一時無法解釋當前的局面。繼而她的目光回到手中的紙上。她將紙打開。 她眉頭更緊了一下,然后變成了面無表情。 燕偈強忍著心絞痛問她:……那個,孩子健康嗎。 小糧淡然:有點過于健康了。她把紙頁重新迭起,收在衣袋里。 韋哥哥,你真的很神秘。所以你為什么要給我留下一張你的rou圖呢。 小糧開車帶驚嚇過度的秋隆回自己家吃頓壓驚飯,以表示對他舍身相救之情。雖然他也沒真正幫上什么忙。一路上,秋隆磕磕巴巴把韋參的事情都跟小糧說了。小糧咝了好幾聲,連連搖頭。茲事體大,茲事體大啊。 良家人回來吃飯的少,工作都很忙。但今天,良政和良貞以及良宥居然又都同時在客廳坐著,事非尋常。小糧剛剛把秋隆拉進來,要跟他們打招呼,另一個人從樓上款步走下來。 小糧眼睛一亮:姑姑! 良斐一手護心,大嘆道:小糧,我的寶貝,把我想慘了。她姑侄相聚,拉著手轉了好幾圈。秋隆在旁邊局促得縮手縮腳,但他發(fā)現(xiàn),居然客廳里坐著的叁個阿爾法男人表情和自己一樣,尷尬,不安。 先開口硬生生切斷話題的是良政。他抖落煙灰,低沉地說道:你什么時候走。 良斐抱著小糧,回頭笑道:怎么剛來就讓我走。 ……你在這不方便。良政只盯著煙屁股上的火星,我送你。 良斐臉上仍然帶笑,但看人的目光已然不同。滿屋子里就搞不清狀況的秋隆和正自歡喜的小糧敢看她的臉。 沒關系。我有人接。她忽然溫和地推辭了。良政眉心似乎煩悶地跳了跳:……我說了幾次,不要泡我上司的兒子,更不要讓他開公車接送你。 ……。接著他意識到有外人在場,趕緊陷入了無事發(fā)生一樣的沉默。 秋隆還沒吃飯,但已經(jīng)被巨大的信息量撐得定在原地沒法動彈。良斐手指點唇,無聲地笑了笑,接著便放開小糧,獨自往門口走去。 小糧依戀不舍地送她到大門,隨后也就怏怏折了回來。她拉一拉秋隆:陪我去看電視吧。 秋隆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啊,哦……那個,要不,我,我去廚房弄點什么……下面……?客廳里的氛圍真的異常詭異,他好想逃。 沒關系,今天爸爸在家,他會下廚的。吃了整整一周七幺幺便當?shù)男〖Z篤定道。良政仿佛被點醒一樣,又磕了一下煙屁股,沉默地站起身,順便拍了一巴掌良貞:給我擇菜去。 經(jīng)過秋隆身邊的時候,良政從高處對他投下復雜的眼神:小秋是吧,稍微坐會兒。 秋隆發(fā)現(xiàn)自己爹半夜聽小寡婦上墳還默默流淚的時候都沒現(xiàn)在這么害怕過。他對小糧蠢蠢欲動的情感之門剛剛開了個縫,就悄沒聲地自己關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