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青梅(雙重生)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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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了半晌,可她實在是吃不下了。 猶豫又猶豫,江絮清一鼓作氣抓著裴扶墨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杏眼圓怔,故作惱怒:“你摸摸看,它都鼓成什么樣了!” 裴扶墨的掌心在她溫軟的小腹處按摸了片刻,果真綿綿軟軟還有輕微起伏,與她平時平坦的小腹有鮮明的對比,看來是真吃不下了。 他眼尾微垂,將臉移過去,在她還在生悶氣時,便用嘴將她手中的半塊蓮花酥銜了過來。 裴扶墨極其厭惡甜食,自小便從不碰這些糕點,讓他吃一口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不過這半塊吃完,他倒是面色坦然,并未動怒。 嘴唇抿了幾下,他眉目漸漸松緩,果真不是很甜。 江絮清得意壞了,直接鉆到他懷里去,將面頰仰起來,滿臉獻寶似的,“如何?是不是很好吃?” 裴扶墨慢條斯理地咽下那半塊蓮花酥,俊朗的眉目蘊著投入車廂內(nèi)的溶溶陽光,小姑娘還一臉雀躍地在他懷里拱來拱去,將臉懟到他面前,那張紅唇…… 他輕微啟唇,“不錯?!?/br> 裴扶墨這樣厭惡甜食的人都覺得不錯,那定是極好的,江絮清頓時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狀,“那我下回還給你做,好不好?” 裴扶墨眼神微黯,淡聲道:“先把你最后剩的那點兒吃完再說?!?/br> 哪里還剩了?江絮清正想低頭去找,面前便忽然一道陰影壓了過來,嘴唇感到一種濡濕柔軟順過,又轉(zhuǎn)瞬即逝,仿佛方才那酥麻的觸感只是錯覺。 裴扶墨伸舌舔了舔紅唇,“味道不錯。” 江絮清楞了會兒,臉頰微紅,小聲嘀咕:“方才還說不想吃?!?/br> 現(xiàn)在連她唇邊的糕點碎屑都搶。 說起來,裴扶墨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你是從什么時候?qū)W做的糕點?” 許是因這是他兩世了才得知的事,心里頭還是莫名不快。 江絮清窩在他懷里,聽到這個問題,忽然身子都僵硬了,回想起她是如何學(xué)會的做糕點,便覺得有點后怕,這事定然不能告訴裴小九。 過了片刻,她才輕聲道:“就是前兩年,有一次無聊之下找廚子學(xué)了而已?!?/br> 是嗎。 裴扶墨按在她腰側(cè)的手掌心緩緩收緊。 看來,她還有許多是連他都不知情的事。 這種認(rèn)知,讓他心情極其不虞。 ** 回了侯府后,還未踏進玉榮堂,周嚴(yán)便現(xiàn)身,在裴扶墨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他輕輕頷首,轉(zhuǎn)身與云氏和江絮清說自己有緊急公務(wù)要處理,也沒說什么時辰回,說完便帶著周嚴(yán)很快消失了。 云氏見江絮清眼神還看向方才裴扶墨走的方向,笑了笑,說道:“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興許只是衙署一點要緊事需要他處理。” 江絮清莞爾:“嗯,夫君以公事為重是應(yīng)該的?!?/br> 云氏瞧她那般貼心,比以往要穩(wěn)重許多,心里更加對懷徵有些不滿。 這才剛成婚幾天,究竟是什么離不開他的事,剛回府還未落腳就急忙出去了,也就慕慕性子好,才沒計較。 云氏搖了搖頭,又拉著江絮清聊了許久,一盞茶后才放她回了寒凌居。 剛回寒凌居,安夏詫異問:“夫人,怎么就您一人回來,世子呢?” “方才來了緊急的公事,他就著急出門了,興許夜里會回。” 安夏皺眉,這才成婚幾天啊,婚假都沒收呢,是什么事就忙成這樣了,可看見夫人都沒有什么意見,她也不好說什么。 江絮清是真的沒有多想,裴小九一向在公事上嚴(yán)謹(jǐn)細(xì)密,方才看周嚴(yán)著急的樣子,想必是有什么必須要他親自去處理的事。 “安夏,陪我在寒凌居轉(zhuǎn)轉(zhuǎn)吧,也好認(rèn)認(rèn)人。” 從現(xiàn)在起寒凌居的女主人是她了,她不再與從前那般是客人,多少也該為她和裴扶墨今后一直居住的地方更多了解。 寒凌居內(nèi)的仆從不多,僅僅一些灑掃的仆婦,看外院的小廝,及一些負(fù)責(zé)其他活計的侍女,正房臥室倒是沒有一個侍女,裴扶墨不太喜歡有人伺候,更不喜陌生人近身,所以就沒有貼身伺候的侍女了。 實則寒凌居她也極其熟悉了,幼時更是沒少來,但這次到底是換了身份。 江絮清轉(zhuǎn)了一圈,寒凌居的下人一一都上前見了一面,這才揮揮手讓下人自己忙去了。 趁著四下無人了,江絮清領(lǐng)著安夏朝寒凌居的后院方向去,小聲道:“安夏,帶上工具,陪我去后院看看?!?/br> 實則有件事藏在她心里許久了。 前世在牢房中,裴扶墨告訴了她兩個機密,其中一個便是在他寒凌居的后院的古槐樹下,埋了他在北疆行軍三年留給她的寶物。 可惜當(dāng)時她只一心想要將裴扶墨救出來,那樹下的東西還未來得及去挖,便已經(jīng)死了。 如今是難得的機會,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藏了什么好東西留給她的。 安夏見江絮清這般小心翼翼,一直左顧右盼的,忍不住笑道:“夫人,您這么緊張做什么呀?不就是挖樹底下的東西嗎?” “噓——”江絮清急忙按住安夏的嘴,小聲道:“這里是裴小九的地盤,誰知附近有沒有他的人,若是讓他的人看見了還得了。” 這世裴小九還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倘若被他知曉她知道這個秘密,他定會多疑猜測她是如何知道的。 安夏不明白為何不敢讓世子知道,但夫人的話她向來唯命是從,連忙點頭為她保密了。 四處探了下,確認(rèn)這后院的確沒有一個下人后,江絮清這才放心。 裴小九說的古槐樹應(yīng)當(dāng)就是最中央的這棵,江絮清抬眸望向這棵有了些年歲的樹,思緒忽然有些飄散,畫面跟著一轉(zhuǎn)—— “裴小九,我下不來了……”她坐在最高的那樹端,嬌小的身軀不住地發(fā)抖,軟著哭腔朝下喊。 八歲的裴扶墨站在樹底下,無奈地扶額,“我就一會兒沒看著你,你竟是爬到最頂上去了,江慕慕,你是猴子嗎?” 她都快嚇?biāo)懒?,這棵樹極其高,往下看久了她腦子都是眩暈的,大哭著喊:“你快救我,不然我要摔死,摔成rou餅了。” 最后她是被裴扶墨背下來的,只記當(dāng)時嚇得魂魄都像丟了,抱著他哭了許久,還被裴扶墨嘲笑了兩天。 “夫人?”安夏輕輕喚了聲,江絮清從回憶中抽離。 江絮清下定決心,道:“咱們一塊挖,你去那頭,我在這頭?!?/br> “好勒。” 偌大的后院,只見那棵最古老的古槐樹下,兩個姑娘抬著鋤頭正在分散兩頭努力地挖掘。 江絮清還從沒干過這種體力活,挖下來有些費勁。 只是才挖了一點兒,還沒挖出坑,寒凌居的下人就尋了過來,“世子夫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br> “?。俊苯跚暹€來不及藏起鋤頭。 那下人見江絮清這般,好奇問:“若不然,小的幫夫人繼續(xù)挖?” 江絮清故作鎮(zhèn)定道:“沒事,方才是我的耳鐺掉了找不著,以為是掉進土里,現(xiàn)在找到了?!?/br> 下人也沒多想,笑道:“那便好,對了,夫人還說讓您收拾一下,一會兒陪她出門呢?!?/br> 江絮清應(yīng)下了,就拉著安夏將方才挖的土又埋起來,確認(rèn)看不出任何被挖過的痕跡后,就返回了主屋。 罷了,來日方長,以后總會有機會的。 稍做整理一番,江絮清到了玉榮堂。 云氏顯然一副要出門的打扮,但現(xiàn)在時辰不早了,能去哪兒? “慕慕來的正好,快,馬車在門前候著,咱們一塊兒出去?!痹剖仙锨袄〗跚澹蜖恐庾?。 江絮清跟上前,邊走邊問:“母親,我們這時候出門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到了馬車上后,云氏這才說道:“是懷徵的兄長回了,這趟是去城門接他?!?/br> 裴幽?江絮清臉色頓時不太好,她坐著都十分不安,眼看馬車要啟程了,她急忙說道:“母親,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得回去一趟……” 云氏一心著急去見長子,只盼著馬車趕緊啟程,問道:“什么急事?” 江絮清還沒想好怎么搪塞,云氏就笑道:“若不是太急,就先跟我一同去接你兄長回府,對了,幽兒前日來的書信還提到了你,說是很開心與慕慕成為一家人?!?/br> 馬車已然啟程了,江絮清沒辦法,只能跟著一道去了。 一路上江絮清心里都十分忐忑,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嫁給裴幽都是前世發(fā)生的事了,并沒有任何人知道,若是她表現(xiàn)的太過反常反而還會引起懷疑,如今已然嫁進了鎮(zhèn)北侯府,就不可能完全不與裴幽打交道。 再說了,云氏也在,能發(fā)生什么事呢? 第26章 咬唇 周嚴(yán)踏著晚霞領(lǐng)了一名容貌出色的女子從青石板路沿著小道往深巷內(nèi)行去, 一直走到最里處的一所宅院,門口有幾名黑衣侍衛(wèi)值守。 周嚴(yán)帶著那個女子進入屋內(nèi),回稟:“世子, 這已經(jīng)是屬下找來最像的了?!?/br> 那美貌女子的眼部被蒙了黑布, 根本看不清自己身處何處,但四周冷寂的氛圍實在讓她害怕,她嚇得跪下來求饒:“這位大人, 小女子只是個孤苦無依無處可去的可憐人, 求求大人大發(fā)慈悲, 放過小女子吧……” 良久,男人低聲道:“從今日起, 你便住在此處, 吃喝住行都有人照顧?!?/br> 那女子沒聽明白,嘴唇微張:“大, 大人……何意,小女子實 在不明……” 裴扶墨朝周嚴(yán)看了眼, 周嚴(yán)心領(lǐng)神會,將那女子扶起來, 帶到了另一個房間。 一炷香后,周嚴(yán)獨自出來, “世子,該說的屬下已經(jīng)說明白了。” 裴扶墨坐在紅木椅上,神色略顯疲倦, 問:“人醒了嗎?” “醒了, 方才那女子已經(jīng)在玉嬤嬤的帶領(lǐng)下去見了小殿下。雖說已經(jīng)盡量將她身上的香氣換了, 這女子的聲音也是最接近那個女人的,但小殿下似乎并未真的認(rèn)為那女子是他的母親?!?/br> 裴扶墨輕笑一聲:“雖說他只有三歲, 但并非傻子?!?/br> 周嚴(yán)不解,“那,為何……” “你想問我,既然如此為何還是要給他找個母親?” 周嚴(yán)點頭,“小殿下雖說半歲后就沒見過他親生母親了,興許是完全不記得生母的長相,但母子連心,這來個假的冒充他的生母,想必小殿下也并不會買賬?!?/br> 裴扶墨淡聲道:“不過是給他個念想罷了,省得整日哭哭啼啼,三天兩頭的讓我往這流遠(yuǎn)齋跑?!?/br> 周嚴(yán)暗暗擦汗,里頭那位小殿下可是太子殿下的骨rou,世子敢說,他可不敢跟著應(yīng)和。 ** 黃昏時分,彩霞彌漫,鎮(zhèn)北侯府的馬車在城門口附近的僻靜處等候,沒多久就順利接到了人。 裴幽落坐在云氏身側(cè),笑意溫和:“母親,兒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