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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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安穩(wěn)么?” “安穩(wěn)?!?/br> 陸青帆沒說“那邊”是哪邊,暗衛(wèi)卻知曉自家主子問得便是辛先生、冷海等人是否安全。 知曉一切順利,陸青帆這才鎖上院門,飛身往刑部去了。 徹夜奔波,陸青帆頗有些疲累,剛躺在床上便悄然睡去。 且說,云曦醒來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日上三竿,整個人瞬間清醒。 “糟了,沒有上衙!” 遲到了遲到了! 云曦踢踏著鞋子打開房門,午后的艷陽悄然襲上秋意的微寒,她腦子被風(fēng)一激、瞬間清明了。 “遲到半日也是遲、遲到一整日也是遲?!狈凑际沁t些,她還慌什么? 想通后,云曦便往廚房去燒熱水,準(zhǔn)備梳洗一番,再弄些吃食,等跟青果一起吃過再去。 待主仆二人到了刑部,發(fā)現(xiàn)差房沒人。 青果不禁喃喃道:“壞了,都怪奴婢睡過頭誤事。咱們不會把案子耽擱了吧?” “不會?!痹脐劓?zhèn)定地拍了拍小丫鬟的腦袋:“咱們是跟陸大人出去辦差,他肯定知曉咱們一直在睡覺?!?/br> 既然大家不在,云曦決定先去翻閱一下白氏一族的卷宗看看。 說做就做,主仆二人在冉大人差房后面的書卷庫內(nèi)好一通翻找。 大約一個時辰后,云曦拍著身上的灰塵從后面走出來,青果也頗有些狼狽,二人屬實都沒好到哪兒去。 “怎么樣?” “奴婢這邊沒有啊,小姐呢?” 云曦也跟著搖搖頭:“怪事兒,刑部掌天下刑獄案件,怎么可能沒白氏一族滅門之案?” “會不會是因為圣上下旨,所以留存宮中了?”青果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戳著下巴認(rèn)真地道:“皇上不愿意自己的污點被發(fā)現(xiàn),故而將白氏一族和先廢太子案的卷宗都秘密藏匿在宮里,只待我們……” “在刑部尚書的書房內(nèi)?!辈坏惹喙f完,云曦便想到了一個隱秘之處:“你就別編話本子了,咱們?nèi)バ滩可袝鴷坷镎艺摇!?/br> “哦,好?!鼻喙樣樀馗献约倚〗?,小聲道:“逸王殿下好像把書房的門鎖著,咱們要是擅自闖入,不會被訓(xùn)斥吧?” 走到一半兒的云曦回過頭說道:“訓(xùn)斥應(yīng)該是最輕的?!?/br> “那就必須得去了?!鼻喙麨趿锪锏捻铀查g晶亮起來:“奴婢還沒在刑部干過‘偷雞摸狗’的事兒呢!” “哪有‘偷雞摸狗’?是奉旨查案。”云曦一本正經(jīng)地強調(diào)道。 第307章 故意堵門 說做就做。 云曦主仆大大方方地來到了刑部尚書的書房門外,眼瞧著左右無人,云曦便干脆地掏出簪子別彎了開始撬鎖。 間或走過幾個差役和官員打招呼,云曦和青果也都大方地回應(yīng)了,渾然沒有做壞事的覺悟,待人走了之后便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撬鎖。 如此這般折騰一會兒,鎖芯輕響、門開了。 主仆二人即刻鉆進門內(nèi),還不忘把栓子拴上。 “十年前的案子肯定在后面放著呢!”青果擼起袖子就準(zhǔn)備大干一場;云曦則從旁認(rèn)真地翻閱幾處書簽、尋找?guī)煚攤兇娣艡n案的規(guī)律,最后倒是比青果更快地找到了卷宗存放的地方。 誠如所料,十年前白氏一族滿門抄斬之案的卷宗,確實就在尚書書房內(nèi)存放著。 “幸虧小姐沒聽奴婢的去宮里尋找?!鼻喙麑擂蔚赝铝送律囝^。 “江南科舉貪腐事涉甚廣、但歸根結(jié)底也是個案子,一般皇上圣裁之后,案子卷宗都會歸攏在此?!痹脐乜粗喙溃骸熬褪谴嬖诙疾煸憾急仍趯m里靠譜些?!?/br> 小丫鬟純屬瞎掰。 青果不好意思地賠了個笑臉,便快速將幾個卷宗整理好奉上,還不忘拿著一個小本本在旁邊,等著小姐說什么她就記什么,貼心得很。 云曦翻開卷宗后,那上面的樁樁罪行、事涉銀兩和牽涉人員皆寫得清楚。 期間有一條,看得云曦心頭一顫:國子監(jiān)祭酒陸遠因替白氏求情被圣上斥責(zé)株連,后貶謫湘山、夫妻二人貶謫路上死于時疫。 云曦擱下卷宗,轉(zhuǎn)身去尋找陸遠夫婦的卷宗,翻開之后仍舊是那簡單的幾句話。 她頹然地坐在地上,清眸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小姐,你怎么啦?咱們不查了嗎?”青果從書架邊探出頭來。 “查?!爆F(xiàn)下不是情緒澎湃的時刻。 云曦撐著腿從地上坐起來,揉了揉眼,輕聲道:“繼續(xù)查?!?/br> 她翻開有關(guān)白家的卷宗,認(rèn)真地翻閱著當(dāng)年科舉貪腐案的罪證,其中有幾條頗有嫌疑的,云曦全都念了出來,青果便立刻記錄下來。 等看到驗尸記錄時,云曦雖然面色平靜,可那濃長的睫毛卻忍不住輕輕的顫抖著。 纖白如玉的雙手緩緩翻開記錄,卻發(fā)現(xiàn)這幾頁仵作驗尸記錄都十分簡略,而且字跡頗為熟悉。 “這些尸首驗看,好像是黃老……”云曦說著,便翻閱到最后,看到了當(dāng)年驗尸的仵作名諱確實是黃老。 “???”青果也湊上小腦袋瞥了一眼,忍不住喃喃道:“這是什么古怪的緣分。” “恐怕不是古怪,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云曦展開一個仵作記錄單,認(rèn)真地道:“你見過哪個精細的仵作是這樣寫記錄單的?” 青果湊上來認(rèn)真地看,發(fā)現(xiàn)那記錄單上就幾行簡單的字:犯人已伏誅,抄斬身死確鑿。 “這就沒了?” “對,死于什么時辰、何人行刑,傷口幾何、確鑿是哪個衙門的劊子手行事,都沒寫?!?/br> 莫說是刑部,便是大理寺也斷容不得旁人這般潦草敷衍行事。 “要么是黃老故意的,要么就是有人授意這般寫?!痹脐貙⒇踝黩炇涗洈R好,“不論哪種可能,我們都得去探問一番?!?/br> “希望黃老能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把事情一一說了?!?/br> 云曦點點頭,便加快了看卷m.l.z.l.宗的速度。 二人剛剛合上最后一份卷宗,忽聽門開,清俊凌厲的嗓音驀然響起:“何人擅闖尚書書房?” 一股驟然掀起的內(nèi)勁氣勢驀然覆蓋住了云曦和青果,又立刻收斂回去。 這一瞬的功夫也夠二人窒息難過,主仆二人忙不迭扶住了身邊的書架。 “云仵作?” 正當(dāng)云曦大口喘息換氣的功夫,男子立刻走過來露出了真容,正是這刑部尚書房的主人:逸王殿下。 “你二人怎會偷摸在此?”逸王恍然道:“門外的鎖子也是你們撬的了?” “民女參見逸王殿下?!痹脐睾颓喙⒖糖バ卸Y,只字不提撬鎖之事。 逸王的神色有些難看,又瞧著云曦二人似乎已經(jīng)擅自翻閱過卷宗,俊顏越發(fā)肅穆起來:“云仵作,你雖然是父皇面前的紅人,但也不該無召入庫。此乃擅私之行,有悖刑律。” “逸王殿下恕罪,民女查案心切,這才無召入內(nèi)的,失禮了?!?/br> 云曦堪稱能屈能伸,并未因為逸王的威嚇而推卻半步,不卑不亢地認(rèn)下罪責(zé),又客氣地道:“皇上要求民女自由行走、調(diào)查十年前舊案。逸王殿下貴人事忙,民女害怕耽擱了圣上迫切之心,有違刑律之處,待案破之后,由得殿下處置。” 逸王聞言不怒反笑,好一個小丫頭,竟然拿父皇當(dāng)擋箭牌? 真等到破案那日,父皇龍顏大悅,哪里還會想起“治罪”? “云仵作,此事可大可小。這刑部之內(nèi)暗藏大明數(shù)年積累下的各大要案,誰知你是否藏有禍心、縱然沒有,這般自由進出、又是仗了何人的勢?” 聞言,云曦不禁秀眉微蹙,只覺逸王殿下無中生有的口氣、是要將陸青帆也拉下馬來,讓二人連罪不成? “殿下……” “正是仗了下官的勢?!痹脐剡€沒來得及說完,換上一身官服的陸青帆便大步流星地進來。 他眸光在云曦主仆身上一掃,確認(rèn)二人并未受傷,這才淡淡地沖逸王殿下拱了拱手:“逸王殿下難得來刑部辦差?!?/br> 聰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陸青帆分明是在言明逸王在刑部安插探子,故而云曦一行剛進入書房沒多久,他便故意趕來堵人了。 逸王唇瓣微揚,“什么都瞞不過陸大人?!?/br> 逸王變相承認(rèn)了他在刑部有眼線。 云曦驚訝地抬眸瞥了逸王一眼,逸王殿下這般有恃無恐,也不知是為何。 逸王和陸青帆對峙的功夫,陸青帆淡淡地道:“殿下,微臣同云仵作奉命調(diào)查案件,需要查閱尚書府內(nèi)卷宗。云仵作奉命先來一步查探,不為過吧?” “自然?!币萃跹劭搓懬喾鸵统龈富式o予的令牌,忙不迭擺擺手,朗聲笑道:“令牌就不必了,既是陸侍郎吩咐行事,本王自是放心的。二人繼續(xù)吧。” “有勞殿下,我們已經(jīng)把該查探的查探完了。”云曦溫聲說道:“我們這就走。” 說罷,云曦拉著青果立刻走到陸青帆身畔來,與逸王殿下站得涇渭分明。 逸王殿下苦澀一笑:“本王并無惡意,云仵作大可不必如臨大敵一般?!?/br> “民女沒有啊?!痹脐匦Φ妹佳蹚潖潱σ鈪s不達眼底。 有沒有惡意,可不是光靠嘴說的。 方才那股強勢的內(nèi)勁撲面而來的力量感,讓云曦回想都覺心有余悸。 陸青帆抱拳,客氣地道:“殿下若無旁得吩咐,微臣告辭?!?/br> “也罷?!币萃鯎]揮手,反而老神在在地坐到了書桌后面。 陸青帆帶著云曦一行告辭。 直至三人的身影不見,逸王才收斂了眼底的笑意,轉(zhuǎn)而走到云曦方才停留的地方,骨節(jié)輕輕敲了敲桌面。 “白氏?”逸王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有意思。” 十年前的江南科舉貪腐案,竟還有漏網(wǎng)之魚么? 想到那條美麗的魚兒,逸王不禁沉吟片刻,生出幾分繼續(xù)逗弄的心思。 “也好,本王且瞧瞧,你二人能走多遠?!?/br> 陸青帆帶著云曦主仆回到差房,青果仍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嚇?biāo)琅玖?,幸好大人來得及時!” “虧得大人每次都來得這樣及時,”云曦認(rèn)真地道:“逸王本身就是個高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