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少年綜合征[重生]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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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澈干巴巴笑著,不敢再看托盤上的針了,一雙眼睛亂瞟。 冰冰涼涼的碘伏擦在皮膚上,護(hù)士拿著針管緩緩靠近,夏子澈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這么大個人了,再跟小朋友一樣吱哇亂叫嚎啕大哭有點不禮貌,但又實在怕得不行,所以只能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怕。 他空咽一口,等著疼痛到來,但比針扎的痛先到來的,是有人輕輕揉了一下他的頭發(fā)。 他愣了一下,睜開眼睛,就見陳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他身邊。 “怕死你了?!?/br> 夏子澈坐在椅子上,剛好能靠到陳濯的腰,他不敢直面針頭,只能閉著眼睛把臉往陳濯外套邊上埋。陳濯也默許了他這樣,還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摸著夏子澈的頭發(fā),算作安撫。 狂犬疫苗是出了名的痛,但夏子澈這么怕針的人居然也一聲沒吭,疼了就使勁往陳濯懷里蹭,像只小狗。 陳濯好無奈,他陪夏子澈打完狂犬,又看他趴在床上打完屁股上那針破傷風(fēng),想笑又不敢笑。 打完針有半小時的觀察期,護(hù)士讓他們?nèi)ビ^察室坐著,夏子澈夸張地捂著腰一瘸一拐地去了,陳濯扶著他坐下: “有這么疼嗎?” 夏子澈不服氣: “你試試呢?” 但說完,他又嘆口氣搖搖頭: “算了,你還是別有機(jī)會試了,太痛苦了。” 陳濯看著他皺得跟包子一樣的臉,輕輕彎起唇,從口袋里摸出顆糖給他吃。 夏子澈這家伙有一點甜頭就會很開心,他高高興興剝開糖紙把糖含在嘴里,剛疼得要死要活的感覺也忘了。 “你很怕打針嗎?” 這家伙在醫(yī)院的狀態(tài)和他平時簡直就是兩個畫風(fēng),陳濯有些好奇,沒忍住問。 “還行吧,不僅打針,醫(yī)院和醫(yī)生也是,見了心里犯怵?!?/br> 夏子澈伸個懶腰,懶洋洋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抬頭看著醫(yī)院冷白色的燈。 留觀室只有他們兩個,很安靜,空氣里彌漫著來蘇水的味道,夏子澈不太喜歡,他輕輕皺了皺鼻子。 “……” 陳濯點點頭,但頓了頓,又覺得不對勁。 這家伙從小就是被放養(yǎng)長大的,小時候有爺爺看著還好點,長大了沒人管,又這么怕醫(yī)院,那…… 陳濯微一挑眉: “你平時生病,不會從沒來過醫(yī)院吧?” “……” 夏子澈心虛地空咽一口,沒說話。 “回答我?!?/br> “我……” “說實話?!?/br> “嗐。” 夏子澈不敢看陳濯的眼睛: “我身體倍兒好,真的,不來醫(yī)院也沒關(guān)系。平時頭疼腦熱的扛一扛就過去了。那什么,著名科學(xué)家安徒生曾經(jīng)說過,小病死不了大病沒得治……哎呦?!?/br> 陳濯毫不留情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他都快氣笑了: “真服了,歪理,別給安徒生賴,還有,安徒生是寫童話的,科學(xué)家那叫愛迪生。” “那就是愛迪生說的。” “愛迪生沒說過。” “那就是魯迅先生。” “魯迅先生也沒說過?!?/br> “那誰說過?肯定得有個人說。” “……是著名屁話大師夏子澈先生說的行不行?要真像你說的這樣,那大家生病全都靠自愈或者等死好了,還要醫(yī)院和醫(yī)生干什么?” 夏子澈以為自己又要被掐臉了,條件反射般就要捂臉,結(jié)果一抬手扯到了剛扎針的地方,又疼得齜牙咧嘴。 陳濯又好氣又好笑,他看著這家伙,稍稍放輕聲音,又問: “你為什么怕醫(yī)院。” “……沒什么?!?/br> “不想說?” “也不是,就感覺說出來挺沒面的。” “你在我這還怕丟面?。俊?/br> 陳濯這話問到點上了,夏子澈仔細(xì)想了想,他在陳濯這里什么臉沒丟過? 這樣想著,他嘆口氣,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乖乖答: “就我很小的時候,有次生病,住院了。那陣我爸媽還沒離婚,但也跟離婚差不多。他們都忙著賺錢,沒空理我,就叫當(dāng)時的保姆去陪護(hù)。那保姆阿姨也是剛換的,她可能覺得我沒什么大事,就不太認(rèn)真,總是出意外情況,還總?cè)游乙粋€人待著。那次本來是小病,但莫名其妙因為各種意外狀況住了好久,扎了好幾針。嘖嘖,從那之后,無所不能的大英雄也有了怕的東西,唉,一看見醫(yī)生護(hù)士和那針頭就心里犯怵,這可不能怪我?!?/br> “……” 聽見他說的,陳濯微微皺起眉。 既然夏子澈說那陣他爸媽還沒離婚,那他應(yīng)該也才很小一點。保姆看護(hù)不用心,小孩又什么都不懂,確實容易出問題。這樣的情況下,住院那么久,誰都會難過會害怕吧。 現(xiàn)在的他這么大了,可能也不是怕看病怕醫(yī)院,他只是怕又要住院,又要脫離熟悉的環(huán)境,又要孤零零一個人。 “……嗯,不怪你。” 陳濯又想摸摸夏子澈的腦袋,但又覺得這么大個男生總被摸頭也不太好,所以又收回了手。 他只輕輕拍拍夏子澈的手腕: “以后別怕了,有病就來治,別自己扛。無論打針還是住院,我都陪你?!?/br> “真的?!” 聽見這話,夏子澈微微睜大眼睛。 “真的啊。”陳濯沒忍住笑了: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頓了頓,他又問: “哎,你是不是忘了,我爸也是醫(yī)生,你看到他害不害怕?” “這……” 夏子澈拖長了聲音,像是在思考,片刻后又猛猛點頭: “不瞞你說,怕的。你可能沒感覺,但咱爸那氣質(zhì),一看就是個特牛的醫(yī)生,還是很嚴(yán)肅的那種,我每次見他心里都沒底,感覺分分鐘就要被拉去做檢查?!?/br> “那我呢?”陳濯又指指自己: “如果我以后也學(xué)了醫(yī)當(dāng)了醫(yī)生,你會不會怕我?” “你?” 夏子澈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然后搖搖頭: “不怕。” “我怎么又不怕了?” “因為你是陳濯啊,你剛不是說了嗎,以后我看病住院的你都陪我。哇,到時候我住個院,同病房都是爸媽老公老婆兒子女兒陪護(hù),就我,我旁邊小椅子上坐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我們陳醫(yī)生親自給我端茶倒水喂飯看針,多有面呢?!?/br> 夏子澈已經(jīng)在這暢想未來了,陳濯真覺得無語: “大哥,你都要住院了還在這樂呢。要真等你睡病床上等著我給你喂飯的那天,你就別惦記著你三兩薄面 nanf 了,先惦記惦記你那小命吧。” “哈哈哈……” 也不知道陳濯那句話又戳到了夏子澈的笑點,這家伙又在這傻樂。 笑著笑著,他突然歪著身子,輕輕靠在了陳濯肩上。 他睜著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天花板,冷白色的燈旁邊有只小飛蟲轉(zhuǎn)呀轉(zhuǎn)。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說: “陳濯?!?/br> “嗯?” “你以后真的想當(dāng)醫(yī)生?。俊?/br> “……” 陳濯微微蜷起手指。 他很久以前確實一直很想像父親一樣,學(xué)醫(yī)救人,只是…… “嗯?!?/br> 他微微垂下眼,含糊應(yīng)了一聲。 夏子澈沒聽出他那點異樣,他只有點出神地問: “真好。學(xué)醫(yī)是不是要學(xué)扎針的?” “嗯。” “那為了讓你能成為一個好醫(yī)生,本帥哥就勉為其難犧牲一下做點貢獻(xiàn)吧。” “什么?” 夏子澈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