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懷了敵國皇子的崽 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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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后只覺得這些時日的煩悶都消失了,她揚著艷麗的唇,朝外面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招了招手。 “你去一趟齊王府,傳哀家旨意,讓齊王領(lǐng)兵支援南邊?!?/br> 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如今是許太后的心腹,聞言驚訝了一瞬,沒忍住心底的疑惑,問了句:“齊王能領(lǐng)兵嗎?” 且不說他斷了腿,這幾年在府中更是醉生夢死,儼然成了一個地道的酒囊飯袋。 許太后冷冷一笑,“皇室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他也該出出力了?!?/br> 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可齊王的能力,怕是守不住……” “哀家要的,就是他守不住南邊?!痹S太后眼里閃過算計之色,唇邊的笑意越發(fā)高深涼薄起來。 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見狀,背脊一寒,頓時不敢再問,忙領(lǐng)命離去。 許太后見天氣不錯,加上她心情也好,很想在宮里走一走。 于是叫來貼身伺候的宮女,吩咐道:“備轎,哀家去太徳殿看看?!?/br> 宮女應(yīng)諾,上前小心的扶住她,心里卻忍不住嘀咕,太徳殿里住著的正是太上皇,自從四皇子登基,太后命人將太上皇移去太徳殿,后面去的次數(shù)寥寥可數(shù)。 可以說,如今的太上皇不過是硬吊著一口氣,能撐到現(xiàn)在,還是因為宮里珍貴藥材多,不然以太上皇那被丹藥腐空的身子,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些話她不敢講,扶著許太后進(jìn)入太徳殿后,她便躬身退了出去。 許太后稟退所有宮人,她慢步走到內(nèi)殿的床前,殿內(nèi)昏暗,窗戶緊閉,有股子形容不上來的味道。 她眉眼帶有歲月的痕跡,眼睛冷漠地看向床榻上人事不省的人。 弘嘉帝如今還活著,氣息微弱到近乎可以忽略,他早已無法說話,也無法睜眼,終日躺在床上,如同一個活死人。 許太后掏出繡帕,她擦去床沿上的一層灰,面無表情的坐下來,盯著弘嘉帝的臉。 良久。 “陛下?!彼€是這么稱呼他,只是不同于曾經(jīng)的嬌柔婉轉(zhuǎn),現(xiàn)場喊出口的語調(diào),平靜的如同死水。 她開始絮絮的說起了往事。 “臣妾十八歲嫁給陛下,一眨眼,竟過去了這么多年。” “想當(dāng)初,柳皇后、方貴妃還有臣妾,我們?nèi)齻€是同一年入府的,那會兒年輕,三個女人之間互相較勁,誰都不服誰,誰都想爭得第一?!?/br> 她說著,抬起戴著護甲的手,將弘嘉帝蓋著的被褥往事提了提。 “我們?nèi)齻€爭了好幾年,方貴妃和柳皇后先后誕下皇子,唯獨臣妾,只生下一個女兒,真真是受盡了冷落和嘲諷……” “臣妾的日子不好過啊,鞍前馬后伺候柳皇后三年,臣妾本想著,只要臣妾再努力一點,陛下總歸是能看到臣妾的好,可惜啊……” “臣妾到現(xiàn)在都記得,陛下那日下朝回來,喜不自勝的樣子?!?/br> “除了登基那次,這是第二次,臣妾在陛下臉上看到這么開心的笑容,臣妾沒忍住,就問了陛下,有什么好事發(fā)生?!?/br> 許太后說到這里,自嘲一笑,“直到那一天臣妾才明白,原來陛下喜歡一個人時,也會高興的像個毛頭小子?!?/br> 只是這份喜歡,卻不是對著她的。 “陛下喜歡寧舒蕊,可那女人是個蠢的,陛下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她卻不領(lǐng)情?!?/br> 許太后想起那個孤傲美麗的女子,又是嘲弄一笑。 自從寧舒蕊進(jìn)宮,弘嘉帝眼里哪里還容得下其他人。 哪怕那個女人對他沒有好臉色,他也整天往明微宮跑,想著法兒哄她開心。 想到這里,許太后的臉色就漸漸陰沉下來。 她看著弘嘉帝死氣沉沉的臉,怨恨道:“陛下是真的狠心,那女人生下陸容淮,陛下恨不得把太子之位都給他,而臣妾呢,臣妾拼了命生下容澤,陛下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說到最后一句,許太后猛然拔高音調(diào),近乎是在沖著床上的人吼出聲。 許太后氣的呼吸急促,待氣息平復(fù)后,她又很快露出一個笑容。 “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陛下,你這一輩子啊,也挺可憐的,喜歡的女人不愛你,至于你中意的兒子……呵,也蹦跶不了多少時日?!?/br> “陸國的江山,只能是哀家兒子的。” 許太后在弘嘉帝床榻前發(fā)泄一通后,神清氣爽的離開太徳殿。 她轉(zhuǎn)頭就去了陸容澤那里。 卻被告知七皇子過來找他有事,陸容澤聽了半天,眼下精神不濟,已經(jīng)休息了。 許太后想起陸容澤那張蒼白寡淡的臉,嘴巴動了動,嘆了口氣,“既然在休息,哀家就不打擾他了,平王已經(jīng)走了?” 平王正是七皇子陸容波。 太監(jiān)應(yīng)是。 許太后沒再多留,領(lǐng)著一眾人離去。 直到人徹底走遠(yuǎn),太監(jiān)這才回過身,恭恭敬敬的在殿門上敲了一下。 屋內(nèi),許知知放下手里的書,呼出一口氣,玩笑般說道:“好險,差一點姑母就進(jìn)來了?!?/br> 陸容澤坐在窗邊,他似乎有點出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半晌都沒有回應(yīng)。 “表哥?”許知知喊道。 陸容澤回了神,慢慢地轉(zhuǎn)過頭看她。 許知知看著他消瘦到幾乎沒有rou的臉,唇邊淺淺的笑意也淡了,她輕輕吸氣,鄭重承諾道:“表哥交給我的事情,知知一定完成?!?/br> 陸容澤看上去比活死人般的弘嘉帝好不了多少,面容枯槁,雙目深陷,身形瘦削到好似一陣風(fēng)能給他刮跑。 這樣一個病入膏肓的人,連太醫(yī)院都曾說活不過幾個月的人,硬生生挺到了現(xiàn)在,讓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只是許知知看著他灰槁的面色,多少有點于心不忍,她一貫?zāi)懘?,?dāng)下便將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表哥,要不,這皇帝你還是別當(dāng)了吧。” 陸容澤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雙眼眸太平靜,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許知知:“當(dāng)皇帝多累啊,每天起早貪黑的,處理不完的事情,表哥你的身體要好好修養(yǎng),說不定還能好起來。” “如今表哥閉門不出,大權(quán)都在姑母手上,外面都說……” “說什么?”陸容澤啟唇,聲音沙啞。 “說、說……說你是傀儡皇帝呢。”許知知說完,縮了縮脖子。 許知知說完就有些后悔了,殿內(nèi)的氣氛因她這句話變得沉默。 過了一會兒。 陸容澤卻是笑了一下,又將頭慢慢轉(zhuǎn)了回去,看向天際的白云。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表哥……”許知知絞著手指,忐忑道:“對不起,知知說錯話了?!?/br> “你沒說錯話?!?/br> “可是……” “回去吧?!?/br> 許知知回去后,得知齊王要領(lǐng)兵出征一事。 據(jù)說齊王接到圣旨后在府中破口大罵,要不是他腿腳不便,又有侍衛(wèi)攔著,他恨不得直接沖入宮中大吵一架。 齊王鬧了一場,三天后還是被請上了馬車,領(lǐng)著八萬士兵去了南邊。 南邊如今只有楚國的兵馬在,沒了段國相助,攻城的速度明顯緩慢下來,幾番膠著,倒也沒讓楚國討到好處。 在陸容淮帶兵拿下劉國一半城池時,他終是坐不住,給段國國主寫了信。 兩人當(dāng)初結(jié)盟,他很是費了一番心力,后來又與段國演了一出戲,成功的搞臭了陸容淮的名聲,眼下陸容淮雖攻勢強勁,但他已經(jīng)失了民心,只要他們再添把火,陸容淮再難翻身。 只是本該按照計劃,與他里應(yīng)外合的段國,不知為何,這半個多月來安靜的很,一點動作都沒有。 他心急如焚,這才寫信過去詢問情況。 等了大約五日,段國主的急信送到了他面前。 與信件一同到的,還有一個方正的錦盒。 盒子精美考究,用料也好,是六國上貢時才會用上的上等禮盒。 楚國主將信放到旁邊,迫不及待的先打開了盒蓋。 “??!” 下一刻,盒蓋‘啪’地一聲砸落在地,楚國主跌坐在王座上,被盒子里腐爛發(fā)臭的人頭嚇得冷汗直冒。 殿內(nèi)的太監(jiān)婢女也紛紛尖叫,躲在柱子后面。 楚國主死死瞪著盒子的頭顱,肥胖的面容因為過度緊張而肌rou抽搐,他顫抖的伸出手,去拿那封信。 他手抖的厲害,撕了三次才撕開信封。 段國主的回信很簡短。 只有四個字。 ‘聽天由命。’ 而那個頭顱的主人,正是劉國國主。 被陸容淮派人送去給段國主,段國主豈能不知道這是陸容淮的震懾,他權(quán)衡再三,決定不再幫楚國合攻陸國。 因而,在楚國主來信后,他便將那個頭顱轉(zhuǎn)贈給他。 楚國主盯著那四個字,氣的狠狠撕碎了信件。 “來人!去把柳明月叫過來!”楚國主怒吼道。 宮人嚇得不輕,連滾帶爬的去喊人。 沒一會兒,柳明月匆匆趕來。 他一眼就看見了桌上擺放的腐爛頭顱,面色頓了頓,隨后朝楚國主施了個禮。 “國主有事找在下?” 楚國主面色陰沉,“柳明月,寡人當(dāng)初愿意救你,是見你跟寡人一樣痛恨陸容淮,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寡人抹去你逃亡痕跡,讓你留在楚國,可結(jié)果呢,你就是這么回報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