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撫慰大?家?受傷的心靈, 汪凝還點了奶茶，一人一杯，蜀陽是大?杯, 云仙三?分糖，周乾坤中規(guī)中矩中杯五分糖，汪凝則是罪惡的七分糖少冰還要加一堆免費配料。

    喝奶茶吃飯，順便開小會。

    “我剛讓外勤科的同?事把劉茜案重新發(fā)過來了，晚上大?家?都看一看, 看能不能有?什么靈感。”周乾坤說, “宋萋萋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她?很聰明，之后再應(yīng)對她?要仔細一點?！?/br>
    “嗯?！蓖裟澩?點點頭。

    她?今天就是小看她?了，才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反而透露了他們的底線。

    “鶴家?那邊查到了什么？”周乾坤問云仙。

    “又一個有?類似經(jīng)歷的妖, 他是被拍了現(xiàn)場視頻, 沒有?孩子這個劇情, ”云仙說，“但是他不愿意配合我們指認(rèn)宋千秋?！?/br>
    蜀陽啃著羊排一臉呆滯地問：“為?什么不配合？”

    云仙翻了個白?眼, “鶴家?大?伯是無辜的，但是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是無辜的?。　?/br>
    “哦，所以這一個是真的睡了人家?女妖？”蜀陽很快就解決完一根羊排，放到一邊空盤子里等著之后吃完了所有?羊排再一起啃骨頭，“那他睡的這一只女妖，跟鶴家?大?伯睡的，是同?一只嗎？”

    “根據(jù)兩人對比，不是同?一只，但是同?樣的是女妖后來都沒了蹤跡，找不到了?！?/br>
    “哦，他們團伙的成員還挺豐富的?！敝芮じ锌?，“北城就沒做什么妖怪的信息錄入么？查一查這些年來到底有?多少突然?失蹤的女妖不就行了？”

    按道理說他們青城對于妖怪的信息收集這一塊是最遲鈍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妖管局目前在妖當(dāng)中雖然?有?威望，但是不足以讓妖們心甘情愿說出自己的身份信息。

    他們不是小屁孩可以任人蹂/躪，都是千年的狐貍，心眼還是很多的，再加上原本就是野生環(huán)境出來的，本性使然?，天生就警惕性高。

    北城妖管局發(fā)展更快，威望更甚，他們這邊的信息收集工作應(yīng)該做的更好才對。

    汪凝聽周乾坤的提議卻搖了搖頭，“我之前問過大?師姐了，他們這邊的信息收集工作做的比我們那邊還差?！?/br>
    “為?啥？”周乾坤驚呆了。

    “因為?協(xié)會的干涉，”汪凝說，“協(xié)會在這一點上是支持妖怪保護個人隱私的?！?/br>
    協(xié)會跟妖管局之間的沖突越來越明顯，雖然?日漸式弱，但協(xié)會也會通過這種?手?段來拉攏民心，試圖重拾當(dāng)年的威望。

    在協(xié)會的支持下，大?部?分妖都不配合妖管局的工作，所以也沒辦法收集，也就不可能知道有?多少妖莫名失蹤了。

    而且他們調(diào)查的是協(xié)會的妖失蹤，妖管局更不可能干涉協(xié)會內(nèi)部?人事調(diào)動。

    再說妖原本就妖際關(guān)系簡單，無父無母也沒有?親戚，或許會有?幾個朋友，但是簡單的朋友關(guān)系，一只妖失蹤了，朋友也不一定會報案。

    “那就只能等北城妖管局這邊，看看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了?！敝芮@氣。

    最好是多聯(lián)合一些受害人，一起反抗才好。

    但是吧……

    這事汪凝持悲觀態(tài)度。

    當(dāng)一群羊被狼圍攻的時候，能指望瑟瑟發(fā)抖的羊群奮起反抗嗎？

    更何況人心叵測，誰愿意公開自己骯臟的秘密呢？

    “重點還是妖放到宋萋萋身上來，她?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線索。”周乾坤說。

    “所以身為?妖，有?什么弱點呢？”汪凝問，“比如根據(jù)原形來說，宋萋萋的原形是寶蓋草，尋找她?的天敵呢？”

    云仙搖搖頭，“實際上植物妖是最不怕天敵的。”

    “嗯？”

    “植物妖太脆弱了，同?時生命力又太頑強了，大?部?分動物都能踩踏我們，但只要有?種?子，我們又能重新生根發(fā)芽，所以要說天敵，你就算是找來蟲子也沒用?！?/br>
    “是啊?！蓖裟攘丝谀滩?，“那從妖的身份出發(fā)呢？從她?是一只化成人形的妖這點上看，她?會不會有?什么弱點？”

    周乾坤舉起雙手?，“別問我，我是個半妖，我沒經(jīng)歷化作人形。”

    云仙同?樣舉起雙手?：“我當(dāng)初就是隨隨便便想體驗人間的繁華而已?，沒啥心理負擔(dān)的?！?/br>
    于是汪凝的目光落到蜀陽身上。

    他的空盤子里已?經(jīng)攢了五根羊排，羊排上一絲rou都看不見?，只剩下干凈的骨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打算收藏起來當(dāng)標(biāo)本。

    蜀陽拿起第六根沾滿辣椒粉孜然?粉的羊排，“嗯？問我嗎？”

    羊排是汪凝特地給?她?點的。

    蜀陽愛吃rou，再加上是狼，肯定是愛吃羊排的，法餐廳沒有?這種?孜然?粉辣椒粉的羊排，是她?讓他們?nèi)e家?店特地買來快遞過來的。

    他今天受了傷，確實要好好補一補才行。

    蜀陽咬下羊排上的大?半rou，“嗯……化成人形的話，需要一個堅定的理由支撐，不然?是不會成功的?！?/br>
    “哦對，我當(dāng)初就是非常堅定地想要感受花花世界來著?！痹葡苫貞浀?。

    “意思是信念感要足？”汪凝看他吃的這么香也拿了一塊羊排開啃，“我記得你們之前說過，妖怪修煉是從心的?！?/br>
    “嗯嗯，要看心?！笔耜栒f，“所以說這個心，也可以說是我們的弱點?！?/br>
    堅定化成人形的理由。

    宋萋萋化成人形的理由是什么？

    不可能是孩子，孩子是她?后來才生的，而且明顯對她?來說孩子并?沒有?那么重要，那沈萬嗎？汪凝回憶了下沈萬那個身材，立刻否認(rèn)。

    宋萋萋那么愛美，絕對不能忍受沈萬那個長相。

    而且沈萬也是她?后來才認(rèn)識的吧？

    最初……最初宋萋萋認(rèn)識誰呢？

    “宋萋萋今年多大?？我的意思是，她?化成人形多少年了？”汪凝問道。

    “四十吧？”周乾坤拿出手?機，“我查一下，哦，官方年齡三?十九呢。”

    “宋千秋跟我?guī)煾覆畈欢嗄昙o(jì)，五十多了應(yīng)該，那他們之間年齡差有?十幾年？也就是說有?沒有?可能宋千秋年輕的時候見?過宋萋萋呢？他們不可能是平白?無故成了兄妹的，而且宋萋萋給?自己冠上了宋千秋的姓氏，名字對妖來說很重要，你們會輕易改姓么？”

    “當(dāng)然?不會！”云仙一臉嫌棄，“我的名字多好聽??！憑什么為?了什么狗男人改名字！我又不是戀愛腦！”

    “別看我，我跟我爸姓?！?/br>
    “我不會?！笔耜枅远ㄕf。

    要改，也只能是因為?女人改。

    他才不會為?了什么男人改姓氏。

    “而且我發(fā)現(xiàn)宋萋萋面對宋千秋的時候情緒波動最大??！蓖裟f，“之前在沈家?老?宅，我挑撥她?跟宋千秋之間的關(guān)系，她?還讓我再殺宋千秋一次來證明宋千秋并?不是真心想拿她?擋刀。”

    “戀愛腦無疑?！痹葡稍u價。

    “所以有?可能宋千秋就是宋萋萋化成人形的理由？”周乾坤說，“如果我們理一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的話，確實很有?這個可能啊，你們看她?配合宋千秋給?鶴聯(lián)設(shè)局以至于鶴家?無法徹底脫離協(xié)會，然?后又嫁給?了北城首富沈萬，讓協(xié)會跟沈家?牢牢綁到一條船上。”

    從這個角度來看，宋萋萋是妥妥的戀愛腦工具人，幾十年來一直都是為?了宋千秋的利益奔波。

    “還有?孩子，”汪凝說，“我還是覺得劉茜那個孩子很蹊蹺，你們之前不是端了自然?教的妖氣感染工廠么？有?沒有?看見?懷孕的女妖？”

    “并?沒有?。”周乾坤說，“一只懷孕的女妖都沒看見?，甚至女妖都沒多少好吧。”

    “一只都沒有?嗎？”

    “只有?兩只?！笔耜栒f，“沒懷孕?！?/br>
    “男妖有?多少？”

    “幾十只呢。”

    “你們妖的男女比例這么不平衡的嗎？？？”

    云仙：“不是啊，根據(jù)我這么多年戀愛經(jīng)驗，妖的男女比例要比你們?nèi)祟愓?常得多的?！?/br>
    “那怎么自然?教的女妖這么少？”周乾坤驚訝道。

    汪凝：“會不會……女妖有?其他的用處呢？”

    部?分男妖用作妖氣感染實驗，女妖……女妖跟男妖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女妖能生孩子，而宋萋萋也生了很多孩子，如果照片上那個五個月的嬰兒是她?的話，拿她?有?三?個孩子，或者更多。

    “你們妖，很喜歡生孩子？”汪凝問。

    云仙搖頭：“不啊，我們繁殖欲望一般般的，只有?部?分種?族才比較旺盛，比如鳥類?！?/br>
    周乾坤：“你對鳥類惡意很大?啊。”

    “前男友經(jīng)驗總結(jié)。”

    “嘖嘖?！?/br>
    “那現(xiàn)在我們知道自然?教在做一個實驗，就是我們已?經(jīng)知道的妖氣感染實驗?！蓖裟炎约旱囊桓蚺欧诺娇毡P子上，“那么會不會他們還有?第二個實驗?zāi)?？?/br>
    “生孩子擺脫妖力反噬？”周乾坤補充。

    “嗯?！?/br>
    “你怎么會這么想？”云仙疑惑。

    “我小時候碰到的那只狼王它從始至終都在做兩件事：找容器分擔(dān)妖氣，逃脫天道懲罰?！蓖裟f，“妖力反噬也是天道法則之一，也算是天道懲罰?！?/br>
    蜀陽手?邊的空盤子羊排沒再增加，他低頭喃喃：“所以……狼群的那些母狼，可能也是它做實驗的一部?分？”

    第84章

    不?管之前的自然教?是如何, 但從他們查的線索來看，自然教在跟狼王接觸之后總共的方向就是這?兩個?。

    大概是自然教主張?zhí)煨宰匀?，主打的就是一個?毀滅規(guī)則, 解放天性, 這?是違背天道的, 所以自然教眾也飽受反噬的痛苦, 為?了解決反噬的問題，他們開始實驗狼王的辦法。

    然后利用妖氣感染來拉攏部分人類，肆意斂財維持自然教?的運轉(zhuǎn)。

    周乾坤把宋萋萋這條線整理了一下, 筆記發(fā)到群里，然后開始陳述：“以下都是推測，我們簡單梳理一下宋萋萋的心理?歷程?！?/br>
    “宋萋萋原形是一棵寶蓋草, 很常見?的野草，然后接觸到了宋千秋，因為?宋千秋而選擇化形為?人，然后進入了宋千秋創(chuàng)立的妖怪協(xié)會當(dāng)中，十年前, 宋萋萋二十九歲的時候發(fā)生了鶴聯(lián)的出軌案, 同時期宋秋千也在收集協(xié)會內(nèi)部其他成員的把柄, 具體?宋萋萋什么時候認(rèn)識沈萬我們不?清楚，但是根據(jù)沈玨跟沈榛榛的年齡來推測，宋萋萋至少是在成年之前就接觸到了沈萬, 不?然怎么生出孩子來呢？”

    “親子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嗎？”汪凝問道。

    “沒呢?！敝芮ふf, “得明天?！?/br>
    “所以我們只能暫定沈玨跟沈榛榛的確是沈萬的孩子, ”云仙說, “沈家這?么有錢，好歹是北城首富, 不?至于給別人養(yǎng)孩子吧？沈萬看起來也不?是傻子啊?！?/br>
    確實。

    汪凝之前是故意詐宋萋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