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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60節(jié)

    溫夏驚慌無措。

    戚延居高臨下立在池畔玉階,這個角度,入目水霧繚繞,她肌如?白玉,嬌靨盈盈含怯。戚延喉結(jié)微動,蹲下身?:“過來??!?/br>
    溫夏眼睫不停顫抖:“臣妾還沒有好。”

    戚延長眸深不可測,薄唇似笑非笑,只嗓音未給她那么多壓迫:“過來??!?/br>
    溫夏漲紅了臉頰:“皇上這樣?太不君子了……”

    戚延嗤笑出聲,微抬下頷:“朕可沒指望跟君子沾邊。是你過來?,還是朕下去,你想清楚?!?/br>
    溫夏顫抖著眼睫,水霧繚繞之中僵硬許久。戚延好整以暇候在岸上,一身?帝王威壓,勢在必得,不容抗拒。

    溫夏終于僵硬地,慢吞吞地靠向岸邊。

    戚延垂下深眸,薄唇恣意地笑了,拽過溫夏交叉護(hù)著的手腕將她半帶出水面。

    嘩啦的水聲四濺。

    她花容失色,顫合的紅唇被?他以吻封堵。大掌扣在她后頸,不容她一絲退離。

    溫夏以為她會上岸。

    可遇見戚延,他只會是帶她沉溺的深淵。

    清玉池中,她毫無余地,應(yīng)該是毫無尊嚴(yán)。雙膝跪在水中玉階,似磨破皮的疼。水蔓在戚延腰際,他似覺這樣?的水深不夠,抱著她游向深處。

    溫夏嗆到幾口?熱水,guntang白霧中只覺似九歲時?溺水的窒息。手臂被?戚延從身?后拽住,下巴一下一下打著水面,又似嗆了水。

    她忽然哭喊:“四哥哥——”

    戚延狠拽過她,捏住她雙頰,一雙好看長眸帶著暴戾殺氣:“你找死么?”

    “叫什么四哥哥!”

    “我怕水,我怕水?!睖叵念澏兜乜薮骸拔衣溥^水,是四哥哥救過我。我不要在這里!”

    戚延眸中戾氣終于散去,中途停下,他卻未覺敗興,抱起她上岸,就在殿中一方矮榻中。

    殿外?,鳳翊宮的宮人?未敢散去,可何曾聽過這般嬌弱的哭叫聲。白蔻遣退了宮女出去,與香砂留在門外?,二人?面頰guntang,眼中俱是擔(dān)憂。

    漫長的一個時?辰過去,香砂沒有白蔻這般沉穩(wěn),終于忍不住沖進(jìn)去:“皇上,求您別?再欺負(fù)我們娘娘!”

    一股強(qiáng)大內(nèi)力?帶著蕭殺的寒意自紗幔后襲來?,將香砂推至殿外?,香砂狠狠往后倒去,白蔻忙將她扶住。

    殿中的哭叫終于變成細(xì)碎的低泣,腳步聲傳來?,二人?忙退后,只敢以余光擔(dān)憂地看一眼。

    身?軀健碩的帝王寬肩上皆是水珠,橫抱著裹著龍袍的皇后出來?,唯有一雙細(xì)足露在龍袍外?,布滿紅紅傷印,顫顫打著抖。

    戚延行入寢宮,冷淡命令宮人?闔上房門。

    他將溫夏放至床榻,她掙脫著,他扶正她白皙額頭,深眸沉沉望進(jìn)去。

    “在我身?前叫別?人?的名字,是你兄長也不行?!?/br>
    手指捏住她下頷,他吻住她唇,變本加厲地懲罰。

    ……

    寅時?已至,殿中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

    溫夏鬢云散亂,一縷縷發(fā)凌亂貼著酡紅臉頰,盈盈含淚的杏眼散煥睜著。

    戚延自鏡前看見肩處一排小牙印,倒是笑了。

    披上寢衣,他倒了水喂到溫夏唇邊。

    她早已似干渴的魚,喝得很急,水滑出唇角打濕臉頰。

    戚延耐心喂著,眸中一片饜足,待溫夏不再喝了才小心替她擦拭唇邊水漬。

    溫夏一動不動望著他,忽然揚(yáng)起手。

    啪的一聲。

    她的耳光落在他臉上。

    戚延一瞬間的錯愕,滿目慍怒,瞇眼緊睨溫夏。她卻紅著眼眶流下眼淚來?,他一時?又氣又燥,惱喝:“哭什么,是你打朕?!?/br>
    溫夏囁嚅著唇,想說許多話,想告訴他他太混蛋,卻終覺得跟這樣?的人?掰扯只能是白白浪費她力?氣。

    眼淚一顆顆滴落在衾被?上,她發(fā)出細(xì)碎的啜泣聲。

    戚延僵硬著,被?扇一耳光的錯愕惱羞早已顧不得,皺著眉看一滴一滴不停掉下的眼淚:“你別?哭?!?/br>
    他想替溫夏擦掉這淚,被?她掙脫開。

    戚延只能俯下身?,又覺看不真切溫夏模樣?,半蹲在床下仰頭看她:“別?哭,朕沒怪你打朕,沒想跟你動怒。”

    “你別?哭了行不行,夏夏,你要怎樣??”

    溫夏哭得更兇了,眼淚不停地掉。她的哭聲并不吵人?,細(xì)細(xì)碎碎的,連哭都?輕輕柔柔。這哭聲涌入耳中,讓戚延忽然覺得他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別?哭了,你別?逼朕?!?/br>
    溫夏纖薄的雙肩忽然一顫,仍低低哽咽。

    “再哭!別?逼朕想別?的法子求你!”

    他的法子終于嚇到了她,她終于停了哭聲,仍有細(xì)微的哽咽。

    戚延愁得憋屈:“朕沒把你怎么樣?,方才也是你扇朕,怎么就變成你這么委屈了?”

    溫夏淚光閃爍的目中一片錯愕:“是你欺負(fù)我的……”

    “朕跟你做這事是欺負(fù)你?”戚延皺眉,終于才知她哭泣的原因,甚覺無稽:“你是皇后,是朕的人?,朕這樣?對你,天經(jīng)地義?!?/br>
    溫夏無聲淌下眼淚。

    戚延招架不住她的淚來?,無奈放緩了嗓音:“夏夏,這件事,我只想和你做。”他擁住溫夏,不顧她身?體微微的顫抖,撫過她散亂發(fā)絲,嗓音低?。骸半逈]寵幸過別?人?,后宮妃嬪不過是朕跟母后對峙納的,朕一個也沒碰?!?/br>
    溫夏不愿理?睬他,她沒覺得這是多大的恩澤,戚延毫無節(jié)制,像野性的獸,沒有人?性。

    “你不信朕?”

    “我疼,我要徐太醫(yī)?!睖叵拈]著眼。

    徐華君今夜不當(dāng)值,深夜自府中被?傳召來?,一刻也不敢耽擱。

    戚延在屏風(fēng)外?聽著,徐華君在內(nèi)為溫夏檢查一番,出來?稟報沒有大礙,靜養(yǎng)一日便好,皇后還年輕,初經(jīng)人?事,勸他節(jié)制。

    香砂的眼睛都?像燃著火般,落在戚延后背。

    戚延淡淡掃她一眼,回到寢宮。

    溫夏背對著他睡著,青絲散亂,她卻未再珍愛這一頭從前仔仔細(xì)細(xì)養(yǎng)護(hù)的青絲。

    戚延拿過梳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為溫夏梳好散亂長發(fā),平鋪于枕后玉版上,覆以云緞,耐心為她系上絲結(jié)。

    他側(cè)身?擁過她,她仍有些顫抖,他輕輕吻了吻她耳鬢。

    “夏夏,朕下回會注意?!?/br>
    “朕派了一支騎兵去瓦底國?為你尋寶石,前日八百里加急傳回消息,那處開采不易,他們國?內(nèi)勞力?不足。朕便與其國?主達(dá)個盟約,重金購買幾個山頭,再派萬人?與工具鑿山,很快便會把世間更好的翡翠給你送來??!?/br>
    溫夏終于松動了:“山底下很多翡翠嗎?”

    “當(dāng)然?!?/br>
    她的嗓音又忽然恢復(fù)了冷清:“臣妾不需要了,臣妾已經(jīng)有很多寶物。重金買山,萬人?鑿山,臣妾還沒覺得自己能擔(dān)得起這般禍國?殃民?的寵幸?!?/br>
    戚延嗤笑:“好了,你睡吧,天快亮了。”

    溫夏渾身?疲累,明明抵觸戚延睡在她的床上,臟了她喜歡的蠶絲衾被?,最終沒有抵過渾身?疲憊,沉沉睡去。

    她再醒來?已不知道是什么時?辰,只見著屏風(fēng)上的山水龍鳳被?陽光投射,在地毯上拉出暗暗影子。

    無力?地坐起身?,香砂聞聲進(jìn)來?服侍她,眼眶都?紅了。

    溫夏覺得口?渴,要了許多水,才抬眼問:“藥呢?”

    “娘娘吃了飯再用藥吧?!?/br>
    溫夏搖頭,接過香砂端來?的避子湯仰頭喝下。

    眼下已經(jīng)午時?,香砂說戚延兩?個時?辰前便已起來?了,在清晏殿召見了溫斯立,冊封了溫斯立為驃騎大將軍。

    又升了一階。

    溫夏垂下眼簾,用著早膳,宮人?從外?稟道“拜見皇上”,她忽覺得滿桌玉盤珍羞都?不好吃了。

    溫夏沒有起身?朝戚延行禮,她今日不想,他也說過不用她守禮數(shù)。

    戚延一襲玄金色龍袍,一如?往常的帝王威壓之氣,面色卻霽悅幾許,他腰間的玉帶精美別?致。

    他道:“今日朝上,朕加封了你兄長。”

    “大哥為大盛出生入死,這是他應(yīng)得的?!睖叵牟幌雽λ⒄樂畛小L鹧?,忽然錯目望著戚延腰間玉帶,猛一起身?去解下。

    戚延未料她如?此反應(yīng),忍俊不禁道:“知曉是你送朕之物,朕早晨特意佩戴,就是想告訴你朕挺喜歡這條腰帶?!?/br>
    “皇上,這是臣妾做給兄長之物,不是給您的?!?/br>
    戚延面上笑意霎時?凝住,深邃眼眸一寸寸涼下去。

    取來?腰帶的胡順自然更錯愕了,忙無聲跪下。

    他一跪,殿中御前宮人?悉數(shù)落跪,鳳翊宮的宮人?也跟著無聲跪下。

    溫夏有些微微的不自然,卻不是因為拂了戚延臉面,而是覺得方才環(huán)住他腰,解下腰帶的動作不像一名禮儀優(yōu)雅的貴女。

    她緊握著手中玉帶,朝戚延斂眉行禮:“臣妾讓皇上誤會,是臣妾的錯,皇上恕罪。”

    戚延緊盯她手中腰帶,余光之處,他龍袍散開,竟第一次有這般狼狽之態(tài)。

    憶起昨夜溫夏大顆的眼淚,戚延終是緊捏著扳指,冷聲道:“不是就不是,你便給朕也做一條。”

    溫夏斂眉稱是,將腰帶交給香砂。

    滿殿氣氛死寂一般,在溫夏與宮人?都?覺得戚延會發(fā)怒時?,他沉聲道:“你給朕做的,要比這條好看。”

    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龍袍衣擺凜冽翻飛。

    沿途甬道上修建花枝的宮人?何曾見過皇帝衣衫不整,不系腰帶便寒著張臉出來?,皆跪了一道。

    戚延回到乾章宮,回身?冷睨胡順,目中森寒暴戾幾乎折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