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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64節(jié)

    戚延嗓音低啞,噙著笑:“朕看書了?!?/br>
    “那?皇上看書吧?!睖叵拿σ鹕?,卻仍動彈不得。

    戚延將她圈在他的領(lǐng)地,唇邊恣意:“看的是讓你不那?么難受的書。”

    溫夏眼睫一顫,清澈杏眼對上戚延肆意深眸,如今雖已?愿意哄他,按著他脾氣來,但遇著這雙強(qiáng)盛的眼眸,還是會讓人?畏懼。

    胡順十分識趣,揮手讓宮人?關(guān)上三面隔扇門,只留下北面正對青山的門,領(lǐng)著宮人?無聲?退下。

    溫夏睫羽似蝴蝶的撲顫,雙頰已?經(jīng)慢慢氳上一抹酡紅。即便戚延只是以這般恣意灼熱的眼神,即便只是他噴薄在耳際的guntang氣息,她也招架不住。

    要起身的瞬間,戚延將她抱上了御案。

    “皇上……”

    溫夏手掌無措地?fù)卧谟竷蓚?cè),系帶在戚延修長?指尖散落,他俯下修長?脊背。而?在意識到他要為她做什么時(shí),她震撼,無措,幾乎快哭出來,心臟急促地顫動,每一道喘息都令她窒息。

    御案上的奏疏終于在她的失控中碰落在玉階上,而?她香腮一片潮紅,只能痙攣地抱著戚延腦袋,緊緊抓著他發(fā)?冠,難耐地仰起脖子……

    殿中香爐裊裊燃燒,又終于熄滅了。

    這件事上,戚延一向不會節(jié)制,玉蘭花幾次盛放,直到溫夏的嗚咽終于變成求饒的泣聲?,直到殿外傳來胡順急促的聲?音。

    “張大人?闖不得,皇上正在小憩!闖不得!大人?……”

    腳步以迅雷之勢逼近,無處可?逃,溫夏急得哭了出來。

    殿上闖進(jìn)之人?是太后?表兄,也是先皇倚重之人?,在戚延小時(shí)候還負(fù)責(zé)教他騎射。直來直往的性?子,之前戚延懶政,還公開在金鑾殿上指責(zé)他。

    胡順惶恐跪在殿下,只敢以余光暗瞥。帝王衣衫整潔,唯有發(fā)?冠青玉釵微斜,慵懶端坐,寬袖恣意地搭在御案上。殿中沒有皇后?的身影,只有玉階上散落著幾份奏疏。胡順忙惶恐請罪,跪行上前去拾奏疏,卻聞到幽暗香氣,一時(shí)望著眼前御案龍騰云繞的隔板,方惴惴不安地跪行下去。

    張慍勝氣勢洶洶,問戚延今日朝堂上為何要撤吏部薛忠之職。

    戚延寬袖搭在御案上,玄色袖擺被?刻意遮擋的水漬一點(diǎn)點(diǎn)浸透,氤氳出一團(tuán)暗色。他薄唇似笑非笑,明明雙手空空,卻覺掌中軟膩猶在。

    御案下方是狼狽的溫夏。

    眼淚一顆顆掉,褪到腕間的衣襟已?被?她拉好,但空間狹窄,她未理好散亂一地的裙擺。她從未出過如此大的丑。

    直到戚延冷戾地打發(fā)?走人?,彎下腰朝御案下的她遞出手掌。

    溫夏發(fā)?出細(xì)細(xì)碎碎的低泣聲?,戚延眸底盡是笑意,拉起她抱到他雙膝上。

    溫夏幾乎無顏抬起頭,捂著臉啜泣。

    戚延笑意越濃:“人?都走了,四下也無宮人??!?/br>
    “把手挪開,朕要看你什么表情?!?/br>
    溫夏終于哭著道:“你……變態(tài)?!?/br>
    戚延嗤笑,強(qiáng)行扣住細(xì)白皓腕。佳人?瑰姿嬌艷,如芙蓉出水,眼尾湮著濕紅。而?她羞于示人?,無處可?躲,只能將臉緊緊埋在他臂中。

    “我是皇后?,我……”

    溫夏從來沒有這般失儀過,哽咽出聲?,愧對這中宮皇后?端莊之儀,愧對毓秀名門的淑慎柔嘉。

    戚延卻只是低笑,以長?毯蓋住溫夏。

    溫夏將整張臉都縮進(jìn)了長?毯中,戚延抱她回寢宮的龍床上。溫夏以為戚延會離開去處理御案上被?她弄臟的奏疏,剛轉(zhuǎn)回身便被?他吻住。

    薄唇熱烈肆意,他的親吻更似親咬,密不透風(fēng)。溫夏窒息般嗚咽,腰骨綿軟無力,終于推開他急喘著氣。

    戚延深眸笑意濃烈,舌尖舔舐薄唇,嗓音恣肆:“嫌棄朕用這張嘴親你?”

    溫夏不敢直視,玉面潮紅,往床中躲,卻被?他大掌鉗住腳踝,硬生生被?拉至他的領(lǐng)地。

    殿外晚霞如焰,投在屏風(fēng)上的霞光一點(diǎn)點(diǎn)褪卻,黑夜已?至。

    宮女往寢宮送進(jìn)三回水,滿殿幽香,叫人?只聞其香便面紅耳赤。一直到子夜,殿中帝王才叫人?在濯清池備上蘭湯,乾章宮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濯清池以玉石而?建,引皇宮北面的雁山溫泉為蘭湯,只是帝王嫌溫泉過燙,少用濯清池。偌大的玉池如間寢宮寬闊,宮人?將池中舊水重新?lián)Q成新的活水,子時(shí)都已?快過了。

    長?道上一柱一宮燈,兩側(cè)跪滿宮女,皆不敢抬首,只見得帝王矯健步伐,懷中橫抱的皇后?衣裙繞地,裙擺上繡著精致的海棠色金絲牡丹。健碩沉穩(wěn)的帝王,也因懷中人?而?步步生香。

    待帝王行上臺階,最前處的宮女才敢起身跟隨伺候。余光之處,那?雙纖嫩細(xì)足微微蜷著,痙攣般打著顫。一雙頹死般搭在衣裙外的纖細(xì)手臂處皆是斑駁紅痕。

    池上霧氣繚繞,直至泡在guntang的溫泉水中,溫夏依舊不曾睜眼,玉面倦白,紅唇微脹,一口氣吊著,什么都不想做,任戚延為她整理沾濕的長?發(fā)?。

    渾渾噩噩,再任由?戚延將她抱回寢宮龍床上,她才迷惘地拉回許多思?緒,忽然掩面哭泣起來,喃喃道:“水?!?/br>
    戚延長?臂攬過她,把沒有加茶葉的白水喂到她唇邊,整理她凌亂碎發(fā)?,吻了吻她臉頰:“好了,睡吧?!?/br>
    溫夏閉著眼睛哭泣,倒不是在夢中,她根本沒睡,也完全清醒,她只是不認(rèn)識自己,不認(rèn)識今夜的溫夏。她不要這個(gè)自己。

    戚延身上的野性?,讓她意外,令她怯懼。

    溫夏不知是何時(shí)睡去的,只知醒來竟是申時(shí)了,她竟睡了這么久。

    戚延帶著屏風(fēng)處一身陽光走到龍床前。

    溫夏慌張地起身,瞬覺周身散架般酸痛。

    戚延坐到床沿,俯身親吻她:“想吃什么菜?”

    溫夏往枕中瑟縮了下:“我要喝牛乳……”

    戚延微怔,一瞬似見到小時(shí)候那?個(gè)抱著銀壺咕嚕嚕喝牛乳的女童般,笑著吩咐宮人?去備。

    戚延靠坐在床頭,凝眸之處,溫夏鼻尖嬌俏,眼睫微顫。他忍不住親了親她額頭,手掌隔著衾被?落在她腹部。

    “若朕有女兒?,朕希望她長?得像你,她會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公主?。”

    溫夏微僵,眼睫顫動之下,凝眸望向殿中她的宮人?,只見到香砂侍立在屏風(fēng)外的一半身影。

    她喚了香砂入殿,嗓音似尋常般的低柔:“把我該用的拿來?!?/br>
    香砂抬眼不動聲?色凝望她,已?知她吩咐的是什么。

    回戚延的寢宮是從昨日下午便開始的,而?眼下已?經(jīng)正好一整日了,她竟忘記喝避子湯。

    那?藥端來,溫夏已?與?戚延在桌前用膳。溫夏抬起寬袖仰頭飲下,繡帕擦著唇。

    戚延:“你身體不適?喝的什么藥?”

    香砂答道:“回皇上,是去歲您賞賜娘娘在觀宇樓賞雪時(shí),娘娘受了寒,徐太醫(yī)說娘娘體寒,要加調(diào)理才能綿延皇嗣?!?/br>
    戚延長?眸深不可?測,緊望溫夏,竟一時(shí)不知說什么話,大掌緊緊覆住溫夏握繡帕的手。

    “為何不告訴朕?”他嗓音暗啞。

    溫夏微頓,本是有欺君的不安,可?憶起那?場大雪,那?暗無天光的彷徨失明,抬起眼來。

    她的目光很安靜,溫柔得似一汪春江水:“臣妾不敢告訴您?!?/br>
    戚延喉結(jié)滑動,半晌才低啞道:“夏夏,朕再也不會那?樣欺負(fù)你了。”

    手指被?戚延握得很疼,溫夏從未見他用過這般重的力氣。

    她低低一笑,見他這幅表情竟有一種短暫的快意,抽出手:“用膳吧?!?/br>
    鳳翊宮在當(dāng)天下午便收到了許多珍貴藥材,也有太醫(yī)排著要為溫夏請脈,說是戚延的吩咐。

    溫夏以身體不適為由?,詔了徐華君,擢升了徐華君的品階,專為她調(diào)理身體。

    ……

    半個(gè)月后?,溫斯立回京,擔(dān)任南都臺右仆射,官同右相。

    而?溫夏擔(dān)心著三哥哥的身體,溫斯來日漸康復(fù),被?調(diào)往北地鎮(zhèn)守盛燕交界的朔城。

    溫夏沒有等到四哥哥的回信,溫斯立也沒有查到四哥哥的消息。

    她不知溫斯和有沒有收到她的回信,不知他有沒有處理好家中的困難,她不信這么好的四哥哥會是溫斯和懷疑的壞人?。

    偶爾夜里做夢甚至夢到了九歲落水的那?一幕,窒息的水域深處,她緊緊握住溫斯和充滿力量的手臂,喊著“四哥哥”醒來,握住的卻是戚延的手。

    “做夢了?”戚延緊緊擁她入懷,擦著她額間濕汗,嗓音低沉。

    “夢見什么了?”

    “我九歲落水時(shí)……”溫夏喘著氣。

    戚延無聲?片刻,燈光熹微的帳中,唯見他棱角明晰的輪廓。也許他在遺憾九歲時(shí)趕走她,又在揣度她這聲?四哥哥。

    “是你四哥救的你?”

    “嗯,他救了我一命,當(dāng)時(shí)岸上沒有下人?,我追著長?生?!?/br>
    “長?生是誰?”

    溫夏微頓,想起膝上可?愛慵懶的胖墩:“我以前養(yǎng)過一只貓?!?/br>
    衾被?之中,他摩挲著她手指:“如今朕在,朕一身武藝,不會令你再失足遇險(xiǎn)。”他道:“你與?朕說說你四哥?!?/br>
    “他……沒說好說的,他的事皇上都知曉,如今久久沒有回信,只怕是家中有難,還尚未脫身吧?!?/br>
    溫夏枕著戚延手臂,即便背過身,他也時(shí)常會這樣抱著她入睡。

    龍床里側(cè)許多軟枕,溫夏隨手拿了一只擁在懷中,這夢醒來,一時(shí)倒也睡不著,便問:“你床中為何有這么多軟枕?”

    還都是小動物的模樣,怪可?愛的。

    戚延微頓,擁了擁她,鼻息自后?噴薄在她耳廓。

    “記不得了,有次做惡夢醒來喊了母后?,她不在,許嬤塞給朕一個(gè)虎頭娃娃,朕抱著睡,覺得倒是安穩(wěn)?!?/br>
    后?來,他便讓自己有了這么多柔軟可?愛的動物陪他,即便母后?不會在身邊,他也不懼了。他從未奢靡到要在這些軟枕中填充產(chǎn)量珍貴的蠶絲,以棉絮或柳絮塑形便好,只要抱在懷中時(shí)有這存在感,知道有它們作伴就好了。

    溫夏聞言,卻是微微頓住。她并不了解十二歲之前的戚延,她見他時(shí),他便是那?個(gè)十二歲的,張揚(yáng)不羈的太子。

    ……

    時(shí)光一晃而?過,從春到夏,又步入深秋。

    這后?宮里的日子好像沒有什么不同,除了戚延對溫夏的寵幸未減一分,讓她有種這樣過下去也沒有那?么差的錯(cuò)覺。她的溫情好像將戚延騙得死死的,他信以為真?,覺得她真?的已?經(jīng)放下過往一切了吧。

    溫夏也覺得她如今沒什么不能放下了吧。

    除了偶爾午睡時(shí)會夢到被?戚延攪爛的童年,會夢到從前那?個(gè)可?憐的太子妃。那?個(gè)時(shí)候,心中對他的煩恨才被?她重拾,又在理智中被?她壓下。

    …

    這日午膳時(shí),溫夏竟聽到一樁趣事,但于戚延而?言卻算不得好事。

    燕國那?位殘疾又患瘋病的新帝原來是只蟄伏的虎,一朝伺動,滅了莊氏滿門,肅清朝野jian佞。短短九個(gè)月時(shí)間,竟從一個(gè)戚延從前恥笑的傀儡小兒?,變成足智多謀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