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懷攏春腰在線閱讀 - 懷攏春腰 第44節(jié)

懷攏春腰 第44節(jié)

    他將茶水一飲而盡。

    “程延那小子心悅凝瓏,這事你我都知道。我把程延當義弟,他的心上人我怎么可能會不保?凝家好歹算凝瓏的母家,凝老爺與夫人又將她養(yǎng)大,看在程延的面子上,我怎么可能不救凝家?不過還有另一方面……”

    他掂起一本記錄著前朝所有朝臣的簿子,扔到胡昭儀面前。

    “當初宰相派式微,我與程家是造反派,以凝檢為首的是中立派。若非中立派支持,我定不會如此輕松就奪得江山。現(xiàn)在凝檢是落魄了,哼,想當初不知有多少人排隊等著巴結他!我這一壁江山,半壁是程家,半壁是凝家。你當老臣就是好人?哼,他們就是想踩著凝家上位,成為第二個凝家!”

    李昇指著簿子其中一頁,“你看看,當初有多少人站隊凝家?現(xiàn)在他們不敢出面求情,是怕牽連自身。人都是認領頭的,但凡有一家站出來給凝家說話,那凝檢早就被說成是絕世忠臣了!”

    他怕這些話胡昭儀聽不懂,便換了一種方式解釋。

    “世上哪有人經(jīng)得起查呀?若真是要查,那六大世家一個都跑不了。你當我什么都不知道?無非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想計較罷了。貴胄門閥的威力我們都清楚。拿凝家開刀,也是想警告其他世家:從前幼帝昏庸,任由他們肆意為之。如今可不同了,往后再敢貪,我絕不再講情面!”

    胡昭儀這才松了口氣。

    她斂眸道:“官家想是一回事,但做又是一回事。道理心知肚明,但對外又不能明顯放水。還是在我這里躲一躲吧,等世子回來,再與他商議商議?!?/br>
    李昇點頭說好。

    過會兒他悄摸去了前殿,正好遇見程延求見。

    李昇像看見救星一般,總算松了口氣。

    “你爹雖是嗣王,但他不好管事,大小事都托付給你。所以你也別嫌我煩,三天兩頭把你叫來。”

    程延卸了易容,臉上仍舊不舒服。

    他照了照鏡,想看看臉上有沒有起疹。被李昇看見了,又是一番腌臜。

    “你是官家,不是從前的榮王。做什么決斷,不是在你一念之間嗎?”程延道。

    李昇說哪有那么簡單,“說來說去,還是為凝家那事。滿門問斬嘛,我怎么舍得?升官還是貶官,如何決定?這事情太復雜,又想不出個解決方法?!?/br>
    程延失笑:“當初選擇拿凝家開刀,難道不是官家你自己決定的嗎?如今真到了要開刀的時候,你反倒又不舍得?!?/br>
    李昇回懟:“難道你就舍得?”

    程延說回正事:“當日出獄,當日升官確實不妥。那幫老臣既然喊著要凝家滿門問斬,那干脆就照做好嘍。”

    李昇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先抑后揚?倒不失為一計。凝檢還是有些真功夫傍身的,若出獄后戒了貪心,那定是一大助力。他能帶動很多人,他若忠心待我,那六大世家自然不在話下。然而抑容易,揚卻很困難?!?/br>
    程延回:“不過剛說要給凝檢升官,有些人便坐不住了。那好,干脆就趁現(xiàn)在放出凝家要滿門問斬的消息,讓那些人先得意一番,降低警惕。抑揚不是問題。自古以來,貶謫或升遷只在一念之間。一事錯,便能引來貶謫。一事成,便能步步高升。這些都是可控的?!?/br>
    李昇覺得有理。

    又問起程延關于巫教派的事。

    “他們現(xiàn)在怎么沒動靜了?”

    “在等你放松警惕。”

    “那教首只知他叫秦適,旁的信息都是假的,再查不出更多。擒賊先擒王,若能擒住那教首,其他就好辦了。”

    程延呷了口熱茶,直接戳破教首身份。

    “教首秦適,其實是凝家大哥凝理。他與顧將軍勾結,等你把江山整頓好,人家再一把奪過去?!?/br>
    李昇倒不算太過震驚。原先他與程延已經(jīng)隱隱猜到凝理在暗地里做著什么壞事,只是沒想到,看起來十分文弱的凝理,竟是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程延道:“想必凝家還不知他的另一重身份,我們暫時也不必急著去戳穿。既然凝理要演,那我們也陪著他繼續(xù)演下去。”

    對話間,外面老臣的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李昇又頭疼起來,“還是拿這幫老頑固沒辦法。他們倚老賣老,一受委屈就拿出要橫死的架勢。”

    程延不禁嗤笑,“領頭的老臣姓顧,是顧將軍的叔父。人家現(xiàn)在可是拿錢做事,故意給你添堵呢。”

    只這一句便點醒李昇,“我還當他們是真心抱怨不公,原來竟也是為了自身利益?!?/br>
    程延回:“所以才要先抑后揚,先降低他們的警惕心,再一擊致命?!?/br>
    不過凝家可以再繼續(xù)受壓抑,凝瓏卻再不能。

    程延原本想光明正大地把凝瓏接走,讓所有人看到他對她的偏愛。不過如今為了大局,只能捏造出強奪她的假象。

    他把接凝瓏出獄的計劃跟李昇講了講。

    倒是很可行,不過李昇想得遠,為程延與凝瓏的未來擔憂。

    “你還嫌她不夠恨你啊。”李昇提眉斥道,“我早就勸過,你要想逃出來打仗,那就該讓一個傀儡假扮你,先待在凝府,與他們一起被捕入獄。你倒好,直接搽去易容膏騎馬打仗,該做的掩飾一點都不做?!?/br>
    程延沉默下去。

    李昇又說:“她現(xiàn)在認定冠懷生是騙心騙身的騙子,是徹底背叛她的叛徒。我要是她,恨不得把你給撕了。你倒好,不僅不避風頭,反倒想用冠懷生的身份把她帶出來。也不知你是膽子大還是沒腦子……”

    程延嘆了口長氣,避而不答。

    李昇無可奈何,“也罷。消息一旦放出去,我們便要把這出戲演得天衣無縫。我貶凝家,你強奪凝瓏,一套戲演下去,自然會降低他們的疑心。”

    說是“滿門問斬”,其實凝家人一個都不能動。

    不過李昇到底沒真正說過要問斬凝家,他利用輿論,將一個不可信的謠言越傳越真,讓那些急著跳腳的小人現(xiàn)身,自己隱退看戲。

    風聲傳得很快。

    待程延走到垂拱門前,諸位老臣已經(jīng)聽探子來報,說凝家問斬在即。

    這時候人也不吵了,都在竭力掩飾臉上的笑容。

    為首的是中書舍人顧均益。

    顧均益捋著白花花的須髯,“官家有眼,這次嚴懲凝家,也算是凝家罪有應得。”

    他估計程延這時心里不好受,便嘲諷道:“世子以后要睜開眼睛選一選合適的同僚啊,萬一再被偷家,那就不好嘍?!?/br>
    程延故作落寞,“舍人教訓得是?!?/br>
    老臣紛紛偷笑,那喜悅勁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消息只是剛放出來,他們便似大獲全勝。

    程延目送他們走遠,可心里的窩火勁怎么也憋不住。

    索性撿起一塊小石子,“嗖”地彈中顧均益的腿肚。

    顧均益當著同僚的面摔了個狗吃屎。

    年輕時還能捂著腿肚怒罵幾句,如今年邁,只能趴在地上連連哎唷。

    他立馬想到這是程延在蓄意報復,指著身后:“你……你……”

    而他身后什么都沒有,程延早已消失不見。

    顧均益把腿肚憤恨一蹬,差點被氣死。

    *

    寧園。

    十三把一個木箱擱在程延面前。

    “主子,這是你要的東西。”

    程延擺擺手,讓他退下。

    凝府現(xiàn)在被搜刮得比清湯寡水還干凈。府邸還是那個府邸,可人去樓空,人氣全無,顯得很陰森。

    程延把凝瓏屋里的所有物件都搬了過來。

    大到拔步床,小到一盒胭脂,都規(guī)矩地擺在另一間屋里。那屋的陳設與她原來的臥寢一模一樣。婢子每日去打掃幾遍,屋里干凈,隨時能入住。

    這個木箱因為不顯眼,差點被抄走。

    髹紅木箱扣著一把粗劣木鎖。箱是她的,鎖是冠懷生送給她的。

    程延憶起過去。

    他作冠懷生時,喜歡出門跟老師傅學各種手藝,回來后不斷練習手藝。

    冶鐵鑄銀,木工焊工都很精通。有幾日他特別喜歡做手工活兒,三天兩頭往她屋里跑。有時給她一套金銀項鏈,有時給她一把木鎖,有時給她各種各樣的小玩具。

    她只會翻個白眼,嗤笑他手藝不精。至少他看見的所有反應,都是她的嗤笑不屑。

    她說:“這么難看的物件,狗都不稀罕!”

    她說:“罵你是賤狗,還真把自己當一條狗了?什么破銅爛鐵都往家里帶,你當我這里是狗窩???”

    她說:“趕緊滾,難道你還等著我說謝謝你?”

    當著他的面,她把那些小物件狠狠一摔。

    他失望離開,以為她都把那些給扔了。

    可他沒想到,那個被她罵“丑到一個新高度”的小木鎖,竟會別在被她夸“價值萬金”的黃花梨木箱上面。

    這小木鎖其實是一道機關,把鎖頭往內一掰,就能把鎖解開。

    “啪嗒?!?/br>
    木箱斜開一條縫。

    程延打開了木箱。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被擺在正中央的一對小泥人。

    恍惚間,耳邊蹦出一道聲音。

    “喂,別看了。不買,趕緊跟我走!”

    程延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有些感動又有些心酸。

    又想起當時待在那倌館里,他發(fā)現(xiàn)屋里少了一位男郎。他還在瞎想那男郎會不會與凝瓏發(fā)生了什么私密事,如今卻后知后覺,想來凝瓏就是在那時讓男郎替她出去買泥人的吧!

    那夜凝瓏是故意氣他,所以哪怕她對小倌無意,也得裝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勢必要把他氣死。

    聽聞這些小倌最愛宰客,凝瓏怕是被宰過去不少真金白銀,才能請得動人家出山。

    她那么仔細,卻還是彎彎繞繞地花重金把泥人買下。

    再仔細看去,原來他以為被扔走的那些小玩意,今下都好好地臥在木箱里。

    木蜻蜓、金耳墜、銀簪、陶瓷瓶……

    那些被她說丑不拉幾的物件,都被她好好珍藏了起來。

    放在最不顯眼的地方,讓這些物件,連同倆人只見那點不清不白的情意,一起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