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羲和社死地捂住雙眼。

    蘇小小再一次嚴肅地問道：“爹，上次那個肚兜是誰的？”

    蘇承眼神一閃：“什什什、什么肚兜？”

    蘇小小直勾勾地看著自家老爹的眼睛，手卻指向了一旁的白羲和，無比嚴肅地問道：“是不是她的？”

    “咳?！碧K承清了清嗓子，“閨女，我可以解釋。”

    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踩了白夫人的肚兜時，是想撿起來還給人家的，可他太緊張了，腦子一抽，竟給揣懷里了。

    等反應過來時，他又早已出了昭陽殿……

    蘇小小的表情更嚴肅了：“那你還一直帶在身上！”

    蘇承悻悻地說道：“我那不是尋思著找個機會還給她嘛……我又不知道自己啥時候就進宮了……你放心，我啥也沒看見！我……我轉過去了……我……我沒看……保、保證沒看……”

    “你還把人身子看了？”

    蘇小小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能作死了，和她爹一比，她才作到哪兒？

    人家正兒八經(jīng)的丈夫都沒看過她身子呢，便兩腿一蹬升天了，她爹倒是……艷福不淺。

    蘇小小想了想，還是覺得他爹有權知曉真相：“爹，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蘇承道：“你說?！?/br>
    蘇小小看了眼白羲和，說道：“她不是白蓮教的，也不是冒充入宮的，她就是大周的太皇太后——白羲和。”

    第494章 494 北燕公主

    蘇承怔住了。

    ……

    宮里人多眼雜，從昭陽殿出來后，二人誰也沒再提及此事半句。

    蘇承在巨大的打擊中原路返回了，白羲和留在宮中。

    想到自家老爹臨走時的表情，蘇小小有那么一瞬間，想為她爹造個反。

    太后有段日子沒見蘇小小了，知她今日要來，早飯都比平日里多吃了小半碗。

    二人來到她的寢殿。

    太后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側的衛(wèi)廷，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就像是自家孩子長大了，她了卻了一樁心愿似的。

    不過，不等她與兩個孩子說上話，福公公便過來了。

    他是傳景宣帝的旨意，宣衛(wèi)廷去金鑾殿見使臣的。

    太后對衛(wèi)廷道：“去吧，別讓使臣們久等了，說我大周怠慢了他們?！?/br>
    衛(wèi)廷拱了拱手：“臣告退?！?/br>
    衛(wèi)廷與福公公去了。

    太后淡淡笑了笑：“你這丫頭，多少是有點兒旺夫的本事在身上。”

    “嗯？”蘇小小被這話弄得不明所以。

    太后就喜歡她呆呆愣愣的樣子，總能讓她想到小虎，但其實，這丫頭是個絕頂聰慧的人，所以這偶爾的呆愣才顯得彌足珍貴。

    太后說道：“衛(wèi)廷出家拒了皇帝給他與惠安的賜婚，惹怒了皇帝，皇帝面子上下不來，衛(wèi)廷回京多久了，你可見皇帝有讓他回朝廷的意思？你倆前腳大婚，后腳北燕的使臣就到了。哀家雖沒去前庭，卻也聽說了北燕使臣的氣焰十分囂張?！?/br>
    蘇小小明白了，景宣帝是叫衛(wèi)廷去鎮(zhèn)場子的。

    你們北燕不是囂張嗎？衛(wèi)廷的出現(xiàn)也好幫某些人回想回想，當初是怎么做了衛(wèi)廷的手下敗將。

    太后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反應不大的樣子，接著說道：“這是好事，皇帝冷落了衛(wèi)廷那么久，突然讓衛(wèi)廷回去，踏踏實實替他辦事，多少會彌補一二，應當也會惠及你。”

    “唔，我也能跟著沾光嗎？”蘇小小有些期待了呢。

    這丫頭，喜歡不喜歡全擺在明面上，太后在宮里見多了爾虞我詐，人人都戴著一張面具，包括她自己。

    “嫁去衛(wèi)家可還習慣？”

    “挺好?！?/br>
    除了馬上要給幾個嫂嫂當沙包。

    太后感慨道：“衛(wèi)家不同于普通的世家，沒那么多死板迂腐的規(guī)矩，岳安歌也不是愛磋磨人的性子?！?/br>
    蘇小?。骸霸腊哺?？”

    “衛(wèi)廷祖母?！碧笏坪醪幌攵嗵峒靶l(wèi)老太君，岔開話題道，“幾個孩子有陣子沒入宮見他們‘父皇’了?！?/br>
    之前小虎、二虎都來過，她還以為很快就能看到大虎了，誰料幾個小家伙再也不來了。

    蘇小小禮貌一笑：“欽天監(jiān)最近有點兒忙?！?/br>
    總不能說三個小家伙有了親爹就忘了宮里的父房，一大三小天天在府里上房揭瓦，氣得衛(wèi)老太君抓著拐杖在后面攆。

    兩位公主去宮學上課了，中午會來永壽宮用膳。

    太后留了蘇小小下棋。

    午時，惠安公主氣沖沖地進來了，靜寧公主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沒怪罪這個meimei不懂規(guī)矩走在了自己前頭。

    “出什么事了？”太后問。

    惠安公主委屈地撲進太后懷里：“皇祖母，那個趙康寧太可惡了！”

    蘇小小與靜寧公主打了招呼。

    靜寧公主輕聲解釋道：“北燕的康寧公主?！?/br>
    事情得從今早說起。

    使臣們早早地入宮面見景宣帝，男人們商談國家要事，作為公主的趙康寧無事可做，便對景宣帝說道：“我聽聞大周效仿西晉開辦了女學，就在皇宮是不是？可否允許康寧也去見識一二？”

    景宣帝能說啥，自然是應允了。

    趙康寧一去宮學，便旁若無人地搶了惠安公主的位子。

    考慮到她是北燕來的客人，惠安公主忍了。

    上午是《論語》與《詩經(jīng)》課，惠安公主答不上來夫子的提問，趙康寧當堂嘲笑她是草包公主，連靜寧公主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這可把惠安公主氣壞了。

    惠安公主當即就要抽她，被靜寧公主攔住。

    “攔你是對的?！碧舐牭竭@里，戳了戳她漂亮的小腦門兒，“你又打不過人家?！?/br>
    趙康寧可不是普通公主，她是赫連鄴的外甥女，自幼跟著赫連鄴習武，惠安公主和她干架，那基本是自尋死路。

    蘇小小道：“這個趙康寧，來者不善啊?！?/br>
    靜寧公主點點頭：“一來就挑撥我與惠安的關系，還好惠安沒上當?！?/br>
    惠安公主生氣，不是氣自己不如靜寧，她念書是沒靜寧厲害，用得著趙康寧說嗎？她是要用美貌打敗靜寧的！

    她氣的是趙康寧譏諷她是草包。

    惠安公主跺腳：“那個趙康寧很厲害嗎？懂幾句論語了不起啊？我那是沒背……回頭我隨便背一背，不比她厲害？”

    靜寧公主道：“她是北燕的女狀元?！?/br>
    惠安公主：“……”

    趙康寧是北燕的傳奇人物。

    北燕不如西晉開放，女子不得下場科考，趙康寧于是女扮男裝，頂替了一個赫連家旁系子弟的身份，一路高中，直至金榜題名。

    冒名科考是殺頭的重罪，但趙康寧是北燕皇帝的親生女兒，北燕皇帝只剝奪了她的功名，并將她貶為庶人，半年后，才又恢復其公主身份。

    蘇小小：套路啊……全是套路。

    蘇小小問道：“她既如此優(yōu)秀，為何去西晉和親的不是她？”

    靜寧公主沉思道：“她有治國之才，北燕皇帝大概是舍不得吧?！?/br>
    這邊，二人說著話，另一邊，惠安公主告狀也告完了。

    惠安公主看了蘇小小一眼，選擇性失憶了自己適才的失態(tài)，高高在上地揚起下巴，“你來了？”

    蘇小小道：“是，來看太后與兩位公主。”

    “本公主好得很?！被莅补麟p手抱懷，傲嬌地問道，“廷哥哥沒欺負你吧？”

    蘇小小吹了個彩虹屁：“托公主的福，衛(wèi)廷他不敢?！?/br>
    惠安公主得意一笑：“我就知道！”

    她心情又好起來了。

    她抱住太后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道：“皇祖母，我餓了！”

    太后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好好好，傳膳?！?/br>
    三人在太后宮里用了午膳。

    下午，兩位公主去上學，蘇小小如今只在宮學掛名，極少去上課了，她打算回去。

    卻還沒出太后的寢宮，就聽得宮人匆忙來報：“太后！不好了！出大事兒了！惠安公主……墜馬了！”

    第495章 495 好命

    太后的臉色一變：“好端端的，為何會墜馬？”

    太監(jiān)苦著臉道：“奴才也不清楚，這會兒太醫(yī)們正往馬場趕呢，靜寧公主差了人過來，想問問蘇大夫還在不在，在的話，勞煩去給惠安公主瞧瞧！”

    蘇小小大婚后，大家對她的稱呼改了口，然而一著急，還是會叫回蘇大夫。

    “太后，我過去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