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wèi) 第47節(jié)
辛懷璋內(nèi)力極為雄厚,招式大開大合。袖口一甩,便有數(shù)個奴仆被擊飛,撞在壁畫上,摔得七零八碎。 可不過片刻,他們就抹去嘴邊的血沫,帶著新生的血rou,重新站起。 影三手中用力,長腿一伸,把那被抹開脖子的啞仆踢到一邊后,朝后道:“少閣主,這些啞仆好像対應(yīng)的就是四家,他們身上的服飾紋路恰好是四種,対應(yīng)的招數(shù)都不大相同?!?/br> 無痕再次穿透眼前黃衣啞仆的心臟,影三氣息有些喘:“黃色衣服的這個,擅遠(yuǎn)攻,武器是重錘?!?/br> 陸展清腕上發(fā)力,看著眼前被黑子洞穿的身軀,道:“我這個灰衣的,招式鬼魅靈動,他二人確實大相徑庭?!?/br> 辛懷璋耳尖,聽到二人的討論,單手?jǐn)Q斷面前紅衣啞仆的脖子,道:“看這些有什么用!再這么耗下去,咱們都得死在這里!” 隱藏在無數(shù)角落里的一個眼球爆發(fā)出精光,無數(shù)眼球與奴仆開始像陸展清與影三逼近。 “殺,殺了他們!” 靠著無數(shù)眼球的遮蔽,符生的聲音興奮又詭異:“讓你們動我的二狗!” 符生手里攥著跟隨他一起縮小的另一根睫毛,愛憐道:“三魚,你可得好好陪著我?!?/br> 四色奴仆紛涌而上。 石室里的積血已然浸透靴底。 陸展清神色冷厲,黑發(fā)飛舞,在一片刀光劍影中,明雪白芒大亮。 無痕緊跟著明雪的方向,掀起猩紅的血霧。 廝殺,沒有盡頭。 這些不會說話的啞仆們無休止地死而復(fù)生,漸漸逼空陸展清充盈的內(nèi)力。 影三握著無痕的手已然發(fā)麻,手臂酸痛難當(dāng),身上還有溢著血的傷口。 “少、少閣主——” 影三急促地呼吸著,口鼻間全是血腥氣。 影衛(wèi)不需要修內(nèi)力,主子也不會允許影衛(wèi)修煉內(nèi)力。 因為有了內(nèi)力的影衛(wèi)更加難以管教與控制。 盡管陸展清從未限制影三対內(nèi)力的修煉,可影三不敢觸這所有影衛(wèi)的大忌,這么些年來,都只重劍法的訓(xùn)練,極少讓自己的內(nèi)力長進(jìn)。 在這種無休止的拉鋸戰(zhàn)中,影三的弱點暴露無遺。 內(nèi)力的虧空讓影三四肢沉重,招式破綻愈多。 被揮動的重錘再度砸下時,無痕劍鋒竟然一偏,沒有繞住那要命的鐵鏈。 影三呼吸一滯,瞳孔猛地一縮。 被鐵鏈帶起的寒意貼著頭皮,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光在眼前乍現(xiàn)。 陸展清氣息有些急,單手繞過他的腰,明雪就迅疾地穿過了面前兩人的眉心。 影三被這力度帶的一個踉蹌,肩頭撞在了陸展清的后背上。 “三三?!?/br> 陸展清甚至還來不及收回明雪,單手扶著影三的后腰,帶著他站穩(wěn),關(guān)切道:“還好么。” 影三右手抖得不像話,臉色煞白,羞愧至極:“影三有罪、連累少閣主、罪、罪該萬死…” 陸展清抬起左手,安撫地揉著他的后腦,憐惜至極:“別說那些傻話。” 余光里,驟然燃起的焰火吸引了幾人的目光。 被明雪一并洞穿的兩個啞仆仍在掙扎著。 前頭的黃衣奴仆一如既往地毫無反應(yīng),只低下頭,不斷打量著這詭異的傷口。 可在后的紅衣奴仆卻神色驚恐—— 他臉上的皮rou一塊塊剝離,露出駭人的白骨。 那火,像是從白骨中燒起來的,極快地?zé)龤奈骞佟⑺闹?,不過幾息,連骨架都燒成了飛灰。 散在血污里,毫無聲息。 這一幕過于驚駭,就連躲在眼球背后的符生都忘記繼續(xù)隱藏自己,驚道:“死了???這有著四家血脈的奴仆,死了??怎么可能?!” 辛懷璋回過神,神色陰狠,眼疾手快地抓著他的睫毛,將他整個球掄了出來,泄憤般地砸著。 滿室眼球看著凄聲尖叫的大哥,紛紛嘶聲,流下血淚。 陸展清將紅藥子塞進(jìn)影三手里,道:“這些奴仆交給我,你歇一會兒,把紅藥子化開,給壁畫上的四家之人點上眼睛。” 由紅藥子化開的血慢慢地鋪在壁畫上。 壁畫上的四家之人,接連睜開了被影三點開的血色瞳孔。 石室里還在同情大哥們的眼球小弟們自身難保,哀叫著消融,化作一道赤色礦粉,重新嵌在了壁畫之上。 場面一度扭轉(zhuǎn)。 陸展清無心理會符生的滿口臟話,眼神落在仍滴著血的明雪上。 若有所思的斂眉,陸展清眼中寒芒一現(xiàn)。 他迅疾地穿透了另一個紅衣奴仆的心臟,那紅衣奴仆沾到明雪上黃衣奴仆的血,在極度的驚恐中燒成了灰燼。 原來如此。 傳聞中不死不滅的四家,只要沾染了同是四家之人的血,就會被骨中火焚燒至死,灰飛煙滅。 辛懷璋和影三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勢如破竹般,沖進(jìn)了人群。 被砸得只剩一口氣的符生呆呆地看著石室里沖天而起的火焰,他甚至來不及心疼被辛懷璋拽下的三魚,瞳孔里是過度震驚后的呆滯。 最后一個黃衣奴仆被推到他面前,在他面前自焚而死時,符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癲狂地轉(zhuǎn)動著那只流著黑血的眼珠,厲聲道:“不可能!不可能??!四家、四家之人是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他信奉了幾百年的金科玉律在燒不完的火中徹底湮滅。 極致的絕望后是刺骨的恨意。 符生沖進(jìn)火光里。 烈火中,那只眼球開始流膿,脫落,最終剝離出一具顴骨高凸,瘦到脫相的軀體。 陸展清神色凝重,指尖的黑子將發(fā)未發(fā):“小心,他獻(xiàn)祭了靈體。” 浴火而生的符生踱步而出。 皮包骨的眉心上,高高聳起,里頭似乎有什么在蠕動。 辛懷璋脫口而出:“是用來融血的蠱蟲?!?/br> 符生轉(zhuǎn)過臉來,兩只空洞的眼眶里,幾只六翼長蟲鉆進(jìn)又鉆出。 他陰惻惻地笑起來:“你懂的好多啊?!?/br> -------------------- 作者有話要說: (照鏡子)我覺得很快,我的頭發(fā)也會少得能給他們挨個取名了(狗頭)感謝在2023-06-25 20:20:37~2023-06-26 21:18: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羅小黑超可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隱秘 狹而深的石室里彌漫著散不去的腥氣。 辛懷璋聽著符生的挑釁,無所謂地轉(zhuǎn)動著扳指,道:“我從來不打無準(zhǔn)備的仗?!?/br> 符生沉默地站了一會兒,走到壁畫面前,抬手,摩挲。 不像是柔情的撫摸,更像是要記住令人憎惡的每一分,每一寸。 “你們說的對,我確實不是四家之人,我不過是一個,陰差陽錯,融合了四家之血的怪物而已?!?/br> 符生靠著壁畫坐下來,空洞的眼眶毫無聚焦。 “記不得是多久了,當(dāng)時我還是一名堪輿家,是一個正常的人,因不想入世紛爭,便隱居在這里,山林田野,自由散漫,可這一切,都被一名闖入此地的四家之人破壞了?!?/br> “那人是被追殺到此地,在懸崖上摔下來的。可能是他命大吧,我看到他時,尚存一口氣,就把他帶回醫(yī)治?!?/br> “這人醒來后,對我千恩萬謝,當(dāng)天就送了我無數(shù)的金銀財寶,可那些,對一個隱居的人來說,毫無用處?!?/br> 辛懷璋尋了個干凈的石塊坐下來,道:“他不會送了他的血給你吧?!?/br> 符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道:“他只說是至寶,世間絕不可得。而后我融血成功,卻發(fā)現(xiàn)只有定期喝下他的血,才能延續(xù)生命?!?/br> “他確實如約而至,供了我百年之久的血,可百年之后,他卻消失了。我苦尋他不得,又因血的反噬,成了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br> 辛懷璋思索著符生前頭的話,道:“也就是,只有淬血過的,主動供血的四家之人的血液,才能被融合。融合以后,雖也能不死不滅,但需四家之人持續(xù)供血?!?/br> 符生從鼻子里逸出氣息,應(yīng)了一聲。 “這么說,陰陽當(dāng)鋪的紅藥子,徹頭徹尾是個騙局?!?/br> 辛懷璋眸色深沉,搭在膝上的手緩緩收緊,朝兩人看去。 方才的所有對話都入了陸展清的耳。 他神色不變,似置身事外,只帶著影三尋得一個角落坐下。 他拉過影三的手搭在自己膝蓋上,松開他臂上的束繩,露出那一截被浸得發(fā)白的小臂,上頭外翻著好幾處猙獰的傷口。 影三緊緊地抿著唇,有些局促,想要抽回這條丑陋無用的手臂。 陸展清看他一眼,一言不發(fā),只從袖中拿出一條干凈的,沒被打濕的帕子,替他包扎。 影三愈發(fā)坐立不安:“少、少閣主、我自己、自己來就可以?!?/br> “好好坐著?!?/br> 靈巧的指尖纏著軟布,陸展清道:“要是哪里再傷了,可沒東西包扎了?!?/br>